穿成女装大佬后被魔尊看上了——by寒玉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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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宫殿门,贯穿院子直通内门的两侧石灯里也同样点着魔火,暗红色的火光摇曳闪烁,气氛十分诡异。
侍女和侍卫将魏溪门口便退开在一旁,让魏溪自己进去。
魏溪回头看了一眼,侍女和侍卫虽然没有靠近,但也没有走开,而是守在附近,大概是方便等会给魏溪收尸。
四下一片寂静,只有魏溪孤零零的脚步声。
摇曳火光拉长了魏溪的身影,他看着自己披散着头发的影子,觉得自己现在大概也跟鬼差不多。
这么一想,他顿时就不那么害怕了。
一鼓作气,魏溪推开了宫殿门。
门轴发出吱呀一声轻响,里面黑漆漆的,一点光都没有,也没有声音,安静得叫人头皮发麻。
魏溪前脚刚买进宫殿,那门后脚就自己关上了,碰的一声响,吓得魏溪差点原地蹦起来。
缓了缓紧张的情绪,魏溪睁大眼睛,对着没有丝毫光线的黑暗,压低了调子,轻声道:“魔尊大人?”
嗤——
一声火苗蹿起的轻响,火光乍然亮起,刺地魏溪急忙抬手挡了挡。
火是魏溪面前的一口巨大的青铜鼎发出来的,那火苗是淡红色,火心却是白色,明明应该是温度极高的火,但魏溪站在距它一米多的位置处,愣是没感觉到半点温度。
有了火光,魏溪也看到了应重楼。
他坐在青铜鼎后方的椅子上,坐姿散漫,一手撑着额头,另一手转着一个白玉酒杯。
黑袍铺开在椅子上,光线暗淡,他浑身漆黑,唯独一张小白脸格外醒目。
魏溪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口水,尴尬道:“晚上好。”
应重楼脸上没什么表情,用目光指着那口燃烧的青铜鼎。
“知道这是什么吗?”
魏溪老实摇头:“不知道。”
应重楼看起来似乎还挺有耐心:“这就是处理那些女人的地方,每一个进来的人,都被烧死在里面了。”
魏溪看着青铜鼎,默默想,你撒谎,明明就还有一个逃出去的女人,就是她道出了你不行的隐秘真相。
应重楼又说:“现在到你了,自己跳进去吧。”
那火虽然没有温度,但火焰滚滚的,看着就皮肤疼,魏溪自己是没勇气跳进去的。
他小心道:“能麻烦您动动手指,把我扔进去吗,我不敢跳。”
不知道这句话怎么戳到了应重楼的笑点,他忽然笑了一下。
魏溪头皮都炸了起来,来了来了,狗血小说里都这样写——魔尊一笑,就是发怒的征兆,而下一步,就是魏溪当场爆炸的血腥现场。
但完全出乎意料,应重楼他没有一个法术让魏溪当场爆炸,他站了起来,并且走向了魏溪。
经过青铜鼎的时候,他扬手,将白玉杯扔了进去。
上好的白玉杯登时化作灰烬,嗤的一声冒出股青烟。
魏溪又咽了口口水,希望等下他进去的时候,也能瞬间变成青烟,免得挨痛。
转眼,应重楼就走到了魏溪面前。
他伸出了尊贵的手指,捏住了魏溪的下巴,以一个十分经典且狗血的动作,挑起了魏溪的下巴。
可他说出来的话,就不那么狗血可爱了。
“知道用魔火灼烧□□和灵魂的区别吗?”
魏溪紧张地小幅度摇头。
应重楼好脾气地解释:“□□会瞬间灰飞烟灭,灵魂却要花费一天一夜的时间,而且,灼烧灵魂的痛苦,是灼烧□□的千百倍。”
说完,他很是愉悦地勾唇笑起来。
“你不自己跳进去,本尊就把你的灵魂扯出来,架在上面烤。”
第5章 第 5 章
魏溪握住应重楼的手,小心翼翼的给他放下去,挤出微笑:“不用麻烦您,我这就自己跳。”
他绕过应重楼,走近青铜鼎。
越靠近火,温度反而越低,明明是火,却有着冰一样的寒凉属性。
魏溪伸手,小小的碰了一下那没有温度的火,然后——疼!
他嗖的一下把手缩了回来,整个手指被烧得通红,水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冒了起来,魏溪疼得当场蹲下,抱着手臂流眼泪。
太太太疼了。
要不是应重楼在场,他恐怕会直接叫出来。
应重楼瞧着魏溪的动作,笑意加深,他走到魏溪身旁,低眸看着蹲着的人:“跳啊。”
魏溪抹掉眼角的泪,能屈能伸地打商量:“能不能换个方式?或者你直接掐死我也行。”
应重楼垂着眼,脸上又变成了没什么表情的样子,让人完全猜不透他此刻的心情。
魏溪正在斟酌语言,应重楼这时候却动了,他把手放在了魏溪头顶上。
魏溪:!!
又要扯我假发吗?
这次应重楼并没有拽掉魏溪的假发,他只是把手放在魏溪头上,甚至没怎么用力。但魏溪还是压力山大,动也不敢动。
“谁派你来的?”他问。
魏溪紧张地斟酌道:“一个我不认识的黑袍人。”
魏溪蹲着,没看到应重楼难看的表情。
应重楼把手放在魏溪头上,并不是为了吓他或者摆造型,而是在对他用读魂术,这种术法不仅可以通过受术者的灵魂看到他的生前过往,还能对他的灵魂施加压力,让他下意识的说出实话。
但对眼前这个人,竟然丝毫作用也没有。
他重新打量着魏溪。
他有一项从没对外说过的能力,那就是他能一眼看到人灵魂的颜色,甚至有时候能直接看到那人灵魂里记忆最深刻的一件事。
但他看不到魏溪的灵魂。
只有傀儡才没有灵魂,可这个魏溪显然并不是傀儡,他是一个活人,而且还是一个身上带着佛界和修仙界,以及妖界三重印记的背景复杂的人。
还有,应重楼回想起之前看到的,魏溪又蹦又跳的场景,这个人的举止也十分奇怪。明明是个男人,却欲盖弥彰的化出女形,放肆的混进魔宫来。
所以他才很想知道,这样的人,到底是谁派来的,目的又是为何。
魏溪看应重楼迟迟没有下一步举动,壮着胆子道:“魔尊大人,我对您没有半点恶意,您要不考虑一下,放我一条生路?我保证下一秒就消失在你眼前,再也不来碍眼。”
短短几息思考,应重楼就已做好了决定。
他收回手:“不,你留下了。”
魏溪:?
“什么意思?”他实在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您要留下我?”
应重楼露出令人骨头生寒的诡异笑容:“从今往后,你便是本尊最宠爱的妃了。”
魏溪:“哈?”
你这么随便吗,你可是残忍无情还恶毒的魔尊啊,你的人设呢?
大概是觉得魏溪震惊的表情不顺眼,应重楼干脆一扬手,把魏溪打晕了扔在原地。
他留下魏溪的理由的很简单明了。
一是这样一个来历不明,身份不明,目的不明的人,极大的勾起了他的好奇心,二是,既然那些人变着法的算计他,那他不如将计就计,来一个釜底抽薪。
**
魏溪昏迷了一段时间,醒来的时候眼前一片漆黑,四周寂静无声,他瞬间想起以前被继母关小黑屋的时候,刹那间以为自己又回到了原来的世界。
他还是那个瘫痪了连手指都动不了的残疾人。
魏溪咕噜一下坐下来,使劲活动着手脚。
还好还好,他还能动。
估计是那个魔尊把青铜鼎里的火熄了,所以屋子里才这么黑。
魏溪伸手摸索了一会,成功摸到了那口青铜鼎,他彻底放下心来,然后四处瞎摸,花了好一会时间,才摸到门,推开,院子里的火光顿时泄了进来。
看到光,魏溪感动得差点哭出来,他赶紧出了那间黑漆漆的屋子,站在院子里深深呼吸了口新鲜空气。
倒寒宫里只有院子有两排灯,那座塔一样的宫殿里没有丝毫光亮,阴森漆黑,一看就是个危险的地方,得赶紧溜。
魏溪立马飞奔过去推宫殿门,可推不开。
不论他怎么推,怎么拉,门就是纹丝不动。
白忙活了一阵,魏溪果断放弃了,这里肯定有什么禁制,魏溪不能自由出入。
他在宫殿院子里转了转,最后实在没地方可以去,还是进了殿里,在里面勉强找到一间可以休息的屋子,靠坐着睡过去。
介于周围环境实在太过压抑和阴冷,魏溪一晚上没睡好,还做了一堆奇奇怪怪的噩梦。
天刚亮时,魏溪被一个叫阿照的侍女叫醒,这侍女面容温柔,说话时调子也不紧不慢的,她说她是应重楼叫来照顾魏溪起居的侍女。
阿照把魏溪带上了二楼,连着推开几道门,才抵达魏溪将要入住的房间。
这房间没有窗户,光线透不进来,十分漆黑。
阿照从腰间的一个黑竹筒里倒出一枚鬼火,放进墙角的灯笼里,这才让屋子有了光亮。
借着光,魏溪看清了屋子的构造,除了最最基本的家具以外,没有任何装饰的东西,也不见茶杯桌椅这些,非常单调。
看到这样监狱一样的屋子魏溪就发慌:“那我平时还可以自由出门的吧?”
可千万不要让他像封建古代里的那样,被锁在深闺里,那他会无聊死。
阿照道:“当然可以,不过要等三天以后。”
魏溪不明白:“为什么要三天?”
阿照语调仍旧温软:“您现在是尊上最宠爱的妃子,这三天就是尊上宠爱您的时间。”
魏溪:“……”
就是让外面的人以为他们大战了三天三夜的意思吗?
魏溪:“所以这三天,我要一直待在这里,一步也不能离开吗?”
阿照点头。
魏溪:……
杀了他吧,这跟精神虐待有什么区别,难道又要让他睡三天大觉吗?
他不要,他想要修炼升级,想要出去闯荡,想要逆袭走上人生巅峰……
幸好阿照善解人意道:“这几天您若是有什么需要的东西,尽管吩咐我,我都会给您找过来。”
魏溪瞬间转悲为喜,当场升级成为双标两面人。早说啊,既然躺着就可以要什么有什么,那谁还想要出门经受风吹雨打。
魏溪刷拉拉地列了个长单子,把自己想要的东西都写在了上面,然后将那一长张纸叠了叠,递给阿照。
“有点多,先谢谢你了。”
阿照双手接过纸:“好,我这就亲自去为您搜集东西。”
等阿照走后,魏溪开开心心的取下假发,脱了外衣,裹着被子倒头补觉。
**
从魏溪房间里出来后,阿照上了倒寒宫的最高层,第七楼。
七楼的温度更加的低,空气压抑得仿佛有了重量,连呼吸都变得十分费力。
阿照几乎每天都会来一趟七楼,上上下下,已有两百多年,可就如此,她每次上来,都仍旧摆脱不了那股仿佛发自灵魂的畏惧和戒备。
她在门口站了片刻,才低声说话。
“尊上。”
应重楼的冰冷的声音几乎在下一秒便响起,明明隔着门,阿照却还是觉得那声音仿佛是从她背后而来,有着让她毛骨悚然的可怕气压。
“说。”
阿照把他和魏溪之间发生的所有事,包括对话都详细的复述了一遍,最后拿出魏溪写的纸条:“这些就是他想要的东西。”
一缕黑雾席卷过来,裹走了阿照手里的纸。
房间里,应重楼还是歪斜的靠在一张椅子里,他没怎么动,隔空控制魔气,展开了那张纸,让纸漂浮在他面前。
纸上写了不少东西,入目第一行是:“糖葫芦,糖油酥,糖丝糕……”
一长串食物名字末尾,还有一个小括号的备注:买不到可以用别的代替,都什么都行,只要是吃的。
应重楼:……
食物之后,便是各种用的东西零零散散,什么话本故事书,被子枕头梳子甚至连洗脸盆都写上去了,最后一行还算正经,写的是与修炼有关的东西。
秘籍,灵剑,还有成品符纸。
看完所有内容,应重楼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应该摆什么的表情,他从没见过这么奇怪的人,以及这么奇怪的需求。
不论这个魏溪是佛家还是修仙家的人,入门之前便已经摒弃了俗世凡间的生活,这些吃食,这些安逸享乐的东西,通通不会再出现他们身边。
这个魏溪既然是有心之人送到他身边来的,那就一定经过了严格的训练,不会贪图这种乱七八糟的享乐,莫非……这单子里面,有什么秘密吗?
应重楼一眼记下纸上的全部内容,随后一弹手指,将纸送回到阿照身边。
“他要的东西,都给他找过来。”
“是。”
应下之后,阿照离开七楼。
出了倒寒宫,在外面守了一整夜的侍女们立马围住阿照,问道:“阿照姐姐,今天不用倒青铜鼎里的灰吗?”
以往一般不会等到过夜,阿照就会来叫人进去收拾,但昨晚竟然一夜没有动静。
倒寒宫里有禁制,外人丝毫不能窥探,也完全没办法知道里面发生的事情。
“不用了。”阿照还是温温柔柔的样子,“昨晚那个女人尊上留下了,后面也不必再安排别的秀女过来。”
侍女吃惊道:“当真吗,尊上真的留下那女子过夜了?”
阿照:“当然是真的,这种事情,我怎么敢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