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逼我吃软饭番外篇——by戏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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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上面的九头怪物,口中既喷火又吐水,滔天大火和泱泱洪水将千万城镇一同吞没,而画中象征着天下黎民苍生的众多小人则面带着痛苦扭曲的表情,一同丧生在了这场灾害当中。
长者停下脚步,扭头看了眼小道士,笑着捋了捋胡子,又接着说道,
“老祖当年与七位师祖一起以其毕生法力,才勉强得以制服这头上古凶兽,将它封印在这南山洞穴之下,而他们当年的封印随着时间的推移,灵力正在逐渐消弱。更何况今夕不比往日,现下灵气衰减,如今的修仙者和灵气充沛的上古时期的修仙者不可同日而语,当年八位师祖联手都无法制服的上古凶兽,如今一旦放了出来......”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眉间深色变得凝重,
“必将引起难以想象的灾害,到时候将会是生灵涂炭,民不聊生啊。”
小道士显然是被他的话给吓到了,连声音都变得有些结巴,“那......那,师父,这......这,该怎么办呀?我们这要是......”
“你也不必过于忧虑,”老道士摇了摇头,打断了他的话。
此时眼前的走廊已至尽头,老道士将手中的火把放到一旁岩壁上的架子中,
“老祖他们当年施下的封印没有那么好破,而封印九婴的南山洞穴又是仙灵汇聚之地,其地势特别,宛如龙脉,是封印凶兽的不二位置,故此八位师尊将毕生咒力施加在了整座南山之上,而我们南山派数百年来为了天下苍生,奉命在此看守这封印凶兽的洞穴,所以每隔三年都需要来此处检查一下当年的封印,以保无虞。”
闻言,小道士所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突然间,他又想起来什么似地问道,“可是,师父,不是说三年吗?我怎么记得您前年好像就来过一次呀,那这不是还不到两年吗?”
“因为今年比较特殊。”老道士站在一面刻着红色符文的圆形石壁面前,闭目念了一个诀,沉重的石门便缓缓打开了,
“你忘了吗,每隔五年举行一次的宗门大比,今年轮到我们南山派主持,届时,修真界的各个教派都会聚集于我们南山,到时候人多眼杂,为了保证万无一失我必须事先确认封印的完好。”
小道士跟在他身后点点头,道:“师父想得周到。”
他话音刚落,两人便走到了走廊尽头,眼前的视野骤然开阔起来,他们此时身处在一个类似天然岩洞的地方,身侧是用铁锁铸成的栏杆,而栏杆再往外一寸便是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
小道士警惕地将半个脑袋探了出去,只看了一眼,便有些后怕地收回视线,又转头看向他师父,道,“这洞得有多深啊?我们不会要下去吧?”
老者点点头,随即伸手扳下墙壁上的机关。
老旧而又腐朽的铁链发出“吱呀”一声巨响,挂在岩壁顶端的齿轮开始转动,伴随着铁链的“咔嚓咔嚓”声,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架隼合精密的木质悬浮梯,
“南山派独有的机关术,上来吧。”
说着,老道士便一步踏上了那悬浮梯。
小道士有些警惕地瞥了眼那万丈深渊,又看了看他师父,喉头上下滚了滚,踌躇了片刻最终还是踏了上去。
老道士捋着胡须,笑笑,“这五年一次的宗门大会,你到时候可要给我争点气啊......”
与此同时,随着铁链发出的巨响,两人站在悬浮梯上缓缓下降,消失在了视野当中......
·
清风拂过香气袭人的庭院,时不时便能听到几声清脆的鸟叫。
偏院两侧的树木葱郁,一旁的玉石台阶上还摆着好几株样貌喜人的盆栽。
碧玉青葱的大片绿色当中隐约可见一抹黑色的衣摆,那人站在几株大树身后,穿着一身玄色道袍,腰间紧束的腰封愈发衬得其肩宽腿长,身姿绰约,而此时他站在一株盆栽面前,正专注地......
将手中半碗黑色的药汁倾倒在盆栽里。
秦鹤洲的动作可以说是一气呵成,大半碗药顷刻间便喂了草,可碗底残留的药渣散发的苦气还是让他皱了皱眉。
巫章飞不愧是这天下出了名的独树一帜的诡医,连他开的药方子都能苦得如此独特。
秦鹤洲发誓他这辈子没有遇见过比这还要难下咽的东西,实在是让人无法忍受,故此,他每次喝到一半后便会忍不住产生将剩下半碗药汁倒掉的冲动。
而今天,他就这么做了。
反正,这药说到底也是治标不治本,他的根本问题还得靠陆凌川的木系灵根来解决。
秦鹤洲动作利落地倒完最后一滴药汁,便端着药碗转过了身,
他这一回头,下一秒就蓦地对上了一双熟悉的眼眸,眼前的人一袭白衣,隐约间能闻到那股熟悉的兰草香味。
秦鹤洲顿住了,他和陆凌川的视线对了个正着,对方的眼神中还带着些考究的意味。
谁能想到,陆凌川会突然出现在原本空无一人的地方。
这下,可以说是做虚心事被逮了个正着。
“在这里做什么?”陆凌川的视线落在他手中的空碗上,又瞥了眼他身后的盆栽。
秦鹤洲微微避开他的视线:“在......喝药。”
“你这是在喝药呢,还是在浇花?”陆凌川冲他挑了挑眉。
说着,他走到那株盆栽前,弯下腰嗅了嗅,便闻到了一股明显的苦味,
“你把我种的植物都给浇苦了。”陆凌川有些无奈又好笑地说道。
而此时,阵阵微风吹过,吹动了秦鹤洲脸颊两侧的发丝,一缕发丝落在了鼻尖上,惹得秦鹤洲鼻尖有些发痒,随着那阵风一起飘来的是陆凌川身上那股熟悉的兰草清香,秦鹤洲忽然感觉,心间也有些发痒。
他眼前是陆凌川搭在盆栽枝叶上骨节分明的手指,还有那因着弯腰动作而从衣领下露出的一截雪白后颈。
一时间,秦鹤洲立在他的身侧,没有动,只觉得那股香气变得愈发诱人。
“下次把药喝完。”陆凌川转过身,看着他微微发愣的样子,勾了勾嘴角,走近一步,伸手抚过落在他鼻尖上的那抹发丝。
陆凌川指尖触过的地方仿佛有电流跃过,引得秦鹤洲往后退了半步,他看着陆凌川含着笑意的眼眸,后知后觉地点了点头,说了声“嗯。”。
就在此时,一道略带稚气的声音打断了两人。
小道童在门口对陆凌川说道:“掌教,有关宗门大比的会议马上就要召开了,八位长老都已到了,他们正在青玄殿中等您。”
“好的,我知道了。”陆凌川双手背在身后,扭头看了他一眼。
待小道童离开后,陆凌川又抬头看向秦鹤洲,只是这一回他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我之前和你说的,你可都记在心里了?”
秦鹤洲微微垂眸,语调淡淡,“师尊说的,我都记得。”
·
数日后,南山山腰处的苍云大殿上,云雾缭绕,云台高筑,各路门派中人皆御剑而来,御剑的多是少年人,他们长发束起,衣袂翩翩,广袖随着清风鼓动。
云台下人头攒动,声音喧闹,好不热闹。
南山海拔高,山势险峻,到了这山腰处,四周的山崖都结满了晶莹剔透的冰晶,而这苍云大殿便建立在陡峭的山崖四周,气势颇为壮观。
就在此时,伴随着“哗”的一声,一人身如飞燕,踏着云台中央的柱子凌空而起,一张巨大的白色横幅在他手中展开。
众人的目光皆被此吸引了过去。
那人动作身姿轻盈,动作敏捷,眨眼间的功夫,横幅便被挂在了云台中央。
上面赫然写着四个大字,
“宗门大比”。
随着横幅的落下,五年一次的宗门大比正式拉开帷幕。
身着青袍的长须老者走到云台中央,清了清嗓子,开始他的演讲,他就是如今南山派的掌门李玄坤,数周前深入地低洞穴查看九婴封印的便是他与他的小徒弟。
伴随着他的演讲,人群再次兴奋了起来,底下的人开始交头接耳地讨论。
苍云大殿十分宽广,一眼望不到尽头,而如今为了举办这宗门大比,大殿更是被划分为了数十个区域,不同的人会被安排到不同区域。
划分的方式却不是以门派来区别,而是按照,
资质。
只有年龄十六岁以上,二十五岁以下,各门派中的入室弟子才有资格参加这宗门大比。
而比试的对手将会按照阶级来划分,积分由低到高,分别为三级,二级,一级,而每一级又分为甲、乙、丙、丁四等。
如今的各个修真门派内可以说是,三日一小比,五日一大比,并且每年都要进行各种考核,而每隔一段时间门派之间也会举办零零总总的各种比试,积分便是按照这些比试的综合表现叠加计算的。
而这宗门大比则是这修真界最正统、最隆重、最引人重视的比试。
拔得头筹者会被视为修真界未来的新星,连带着他所属的门派也将在整个修真界名声大噪。
故此,各宗门中的佼佼者都将其看得很重,因为这是最能显现他们实力的一次机会。
事实上,与其说是所有弟子间的比试,不如说是为数不多的精英之间的角逐,因为,
机会永远不是留给平庸者的。
而云台下区域的划分,自然也是按照等级高低来的排的,等级越高的离云台越近,等级越低的离云台越远。
围在苍云大殿最边缘的那一圈人便是三级丁等的弟子,他们的积分少得可怜,与其说是来参加比试的,不如说是来凑热闹的。
而此时,大殿最边缘,身着灰色道袍、正踮起脚尖试图从黑压压的人群中看清台上形势的小道士,名为芮广,他年龄不大,但资质平平,当年踩着及格线才勉强被道门录取,而他父母对他的期望也只是强健体魄就好,并不求其功成名就、出人头地。
所以芮广在这道门中也过得清闲、混得自在,今日他第一次参加这传闻中的宗门大比,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兴奋劲,忍不住地想要东张西望。
他看了眼台上的热闹场景,想找个人说话,可身边又没有认识的同门,便只好转头寻向身侧。
他这一转头,视线便被一旁角落处的一人吸引,那人斜倚着墙,手执一柄长剑,身着一袭利落的黑色道袍,气质凛冽,样貌出众。
那人此时脑袋正靠在墙上,目光显得有些漫不经心,他淡漠的气质在这喧闹的人群中显得鹤立鸡群。
似乎是注意到了自己的视线,那人偏过头来,芮广便和他那深邃的眼眸对了个正着。
“欸,兄弟,你也是三级丁等?哪个门派的啊?”芮广直接向那人走了过去,他本身就是自来熟的性子,见了生人也从来不怕冷场。
见状,那人依旧抱着剑,冲他微微颔首,语调疏离,声线低沉,
“三清教。”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我真的考数学考傻了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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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二个世界(八)
“三清教?!那啥......”芮广在听到对方的回答后,一副很兴奋的样子,完全没有因对方爱答不理的态度而冷场,“我记得你们那里有个谁来着?”
见状,秦鹤洲神色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等着他的下文。
下一秒,芮广一拍脑门,好像想起什么似的,语气激动,还有些手舞足蹈,“那个什么,上一届宗门大比的第一名不就是你们三清教的嘛?怪不得听起来这么耳熟。那个谁,他叫什么来着,好像叫陆那啥......陆什么川来着?”
秦鹤洲:“陆凌川。”
“欸,对对对!你是三清教的,你肯定知道。参加宗门大比的时候他好像才二十一岁,后来听说他没过几年就当上了三清教的掌教,太离谱了,从来没有见过第二个这种年纪就当上掌教的人,”芮广越站在秦鹤洲的身边说越激动,一边还用手比划着,
“不过毕竟是宗门大比的第一名,他就算是当上了武林盟主我也不觉得奇怪。”说到这,他拍了拍秦鹤洲的肩膀,一脸好奇,“欸,话说你见过他嘛?你们门派的掌教,应该见过吧?”
秦鹤洲的语调很平,听不出什么情绪,“见过。”
“那有说上过话嘛?”芮广一副打探八卦的架势,陆凌川这号人物对他来说是一种只能仰望的存在,所以一切关于他的传闻都透着一股新奇劲,他絮絮叨叨地说着,
“那有教过你嘛?他看上去长啥样啊?是不是看着就像世外高人,你说要是能当他的徒弟,那光是听起来就很唬人。我要是他徒弟,我能吹十年!”
秦鹤洲心里觉得有些好笑,但面上他只是推开了芮广搭在他肩膀上的手,道:“没,只在宗门开会的时候见过一次。”
“哦,也是。”见罢,芮广有些遗憾地摇摇头,又接着说道,“你要是认识他的话,也不应该被分到三级丁等,三级丁等都是我们这些咸鱼待的地方,也就过来凑个热闹罢了。”
说到这,他忽然又觉得自己的话会引发歧义,连忙补充道,“欸,我不说你是咸鱼啊,我没有那个意思,别误会啊,我就是说......”
“不会。”秦鹤洲只是随意地笑了一下,摇了摇头,又靠回了墙上,目光漫不经心地看向前方,留给芮广一个没有表情的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