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逼我吃软饭番外篇——by戏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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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凌川坐在他床边,摸了摸他的额头,很烫。
“阿洲,阿洲。”陆凌川不停地唤他的名字,也不再管先前和对方置气时说的那些话,用手背轻轻地蹭着对方滚烫的脸颊,希望他能醒一醒。
似乎是感应到了他的呼唤,秦鹤洲的长睫颤了颤,费力地想要睁开眼。
陆凌川抓过他的手腕,想给他输送灵力,可在搭上他经脉的那一瞬间才回想起来现在根本没法给他渡送灵力,只好接着叫他的名字,“阿洲,醒醒。”
语调中又添了几分急切。
过了好一会儿,秦鹤洲终于从昏睡中挣扎着醒来,人依旧滚烫,他半睁着眼看向陆凌川,喊了声“师尊”,声音很轻,随即撑着从床上坐了起来。
陆凌川有些心疼地捋过他额前的发丝,又将放在床头的药端了过来,递到他嘴边,“乖点,把药喝了。”
“师尊,我还以为你不打算再让我碰了呢。”秦鹤洲看着陆凌川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声音里憋着一股劲。
陆凌川愣了一下,但这时候又不想和他再置气,只是,他还未来得及开口,秦鹤洲便握着他的手腕低头将药喝了,又凑过来蹭他的脸颊。
陆凌川一下一下轻轻地拍着他的背,“别闹脾气了。”
“我没有。”秦鹤洲将下巴搁在他的颈窝上,似乎想把这几日不让碰的委屈都讨回来。
陆凌川抱着他沉默了一会儿,过了半晌,说道:“你就没有想过以后的事情?你现在不让我......”
“师尊以后可以接着当三清教的掌门,那帮臭老头已经不在了。”秦鹤洲打断了他,“师尊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是吗?”陆凌川从秦鹤洲怀里离开,不去看他,“自己想做的事情,那我要是再去找一个人,在一起呢?”
闻言,秦鹤洲忽然低笑了一声,“师尊,你知道吗?你骗人的时候眼神总会飘忽不定。我不信。”
“我没和你开玩笑,”陆凌川忽然拔高了音量,“我认真的,等你......”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开始哽咽,后面的话再也说不出来。
秦鹤洲抱住他,抱得很紧,用开玩笑的语气说:“我很能吃醋的,师尊如果你这么做的话,我怕是会气得掀开棺材板来找你。”
可这次他没能哄好对方,陆凌川将头埋在他怀里没有说话。
陆凌川哭了。
·
下午的时候,陆凌川想去看看秦鹤洲的状况,可却发现门推不开。
门被秦鹤洲从内反锁了。
陆凌川拍了了两下门,屋内却没有传来丝毫动静,他隐约感到事情有些不对劲。
下一秒,屋内爆发出一阵“叮铃哐啷”的巨响,似乎是东西从桌上砸落的声音。
见状,陆凌川直接破门而入。
桌上的碗碎了一地,秦鹤洲跌倒在地上,他的情况又开始恶化,气息在五脏六腑中乱作一团,心魔引这一次的发作似乎比以往都要更加猛烈。
他死死地咬着下唇,整个人有些喘不上气,手攥得很紧,生生将指甲掐断在掌心中,一片血肉模糊。
“阿洲!”陆凌川将他扶起来,这才发现他浑身都是冷汗,像从水里捞起来的一样,“你撑着点,我让人去找大夫。”
可是下一秒,秦鹤洲忽然开始咳血,陆凌川根本扶不住他,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下滑,唇间涌出大片鲜血,将陆凌川白色的衣袖尽数染红,连带着陆凌川的手上也全是血。
“阿洲,阿洲......”
对方的声音变得越来越模糊,开始有些听不清,秦鹤洲的意识也开始涣散,他很想回应陆凌川,可被喉间涌上的鲜血呛得说不出话,最终只能发出几个模糊的音节。
他只能用指尖碰碰对方的掌心,
陆凌川感觉怀里的人在不断下沉,气息变得越来越微弱,体温也越来越冷,最终彻底失去了动静。
“阿洲......”陆凌川的瞳孔蓦地紧缩,指尖还下意识地紧紧攥着对方后背的衣服,他感觉有什么卡在了喉咙里,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整个人愣在那里,一副丢了魂的样子。
就在这时,暗卫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巫章飞到了。”
·
巫章飞看着躺在床上的人,皱了皱眉,不断地叹气,这次他很反常地没有再将“死不死”挂在嘴上,也没有像以往一样抱怨陆凌川把自己抓来这件事,整个人都显得很沉默。
陆凌川看着他这幅样子,心悬得更紧了。
因为这代表秦鹤洲现在状况真的很不好,不好到让巫章飞都觉得棘手。
“没多少时间了。”巫章飞一只手搭着他的脉,另一只手将几枚银针插在几个重要的穴位上,“我现在只能勉强帮他续一口气,但要是想完全消除心魔引的副作用,只能是......”
说到这,巫章飞沉默了。
“我替你说。”陆凌川注视他的眼睛,“要我的全部修为是吗?”
巫章飞愣了一下,道:“是,而且现在他的情况,即便是赌上你所有的修为,我也没有十成的把握。”
陆凌川:“你有几成?”
巫章飞的神色显得很凝重,“最多五成,你要试吗?你一旦试了就没有回头路可以......”
“试,就算只有一层我也要试。”陆凌川直接打断了他,目光很坚定。
“那行。”巫章飞叹了口气,从床上起身,“既然这是你的决定,我尽力而为。”
随即巫章飞将秦鹤洲手臂上的钉子移除了,简单地处理了一下伤口,从药箱中取出了一根特质的灵器,是一根被灵气浸绕过的红绳,绳子不粗却很坚韧,名为锁灵绳,它就像一个桥梁一样,可将一人的灵力从灵根中直接导到对方身上。
巫章飞分别将红绳的两端系在陆凌川和秦鹤洲的手腕上。
下一秒,红绳便散发出如雾霭般的白光,牵引着一股股灵力往秦鹤洲的经脉中流去......
这个过程很慢长,几乎持续了一天一夜。
·
秦鹤洲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他感觉自己是一缕没有实形的游魂,在一个被金光缭绕的时空长廊中漫无目的地飘荡,他飘了很久,没有一点方向,就在他以为自己永远走不到尽头时,
忽然听到有人在不停地喊他的名字,那声音听起来不太真切,忽高忽低的,好像是从另一个纬度传来的一般。
但那声音让他涣散的意识逐渐聚拢,他忽然剧烈地挣扎了起来,想从无穷无尽的时空长廊中挣脱。
然后,金光退去,封闭的空间被打破,
他醒了。
似乎因为躺了很久的缘故,浑身都很僵硬,秦鹤洲费了好大的劲才睁开了眼,入目的是陌生的白色天花板和雕花床帷,手指似乎也不听自己的使唤,他想抬起手,最终只是动了动指尖。
就在这时,他听到身边传来不断舂捣药材的声音,
“你命真大。”
巫章飞的语气听起来还是一如既往的不耐烦。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就完结这个世界。
秦哥好了,给你们一个消息,从现在起他要让师尊下不了床
第56章 、第二个世界(完)
秦鹤洲转了转眼珠,这才发现这间屋子里摆了稀奇古怪的药材,苦涩的药味萦绕在鼻尖,看上去像是巫章飞行医的药舍。
而此时对方一下子凑到了秦鹤洲面前,瞪着双小眼睛和自己四目相对,然后替他把了把脉。
秦鹤洲一张口,才发现自己嗓子哑得说不出话,他干咳了一声,接过巫章飞递来的水,道:“我在这躺了多久了?”
巫章飞捋了捋短须,慢悠悠地说道:“也没过多久,你大概也就昏迷了十年吧。”
“咳!咳!”秦鹤洲直接一口水喷了出来,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十年?”
“算了,算了,不逗你了。两个月,你在这躺了两个月,我之前还以为你醒不过来了。”巫章飞看他反应这么大,真怕他下一秒就从床上跳起来。
说着,他将手中正在捣的药放到一边,给秦鹤洲递来一个药丸,“吃了。”
就在这时,熟悉的电子音发出“叮!”的一声,
【宿主,恭喜您已经获得了足够的积分,可以通关了,请问您是否要现在前往下一个世界?】
秦鹤洲这下彻底清醒了,他动了动手脚,发觉丹田中的气息已经完全平稳下来了,还有一股不知名的灵力在周身运转,不难联想到这其中的前因后果,
陆凌川将自己的全部修为给了自己。
“吃啊?”巫章飞看他拿着药丸在那发愣,又催促道。
谁知秦鹤洲好像听不到他这话一样,急切地左右环顾起来,“师尊呢?”
“在呢,在呢,就在隔......”巫章飞一句话还未说完,秦鹤洲就不顾一切地下了床。
他长时间未动,一时间找不回掌控四肢的感觉,差点撞在桌子上摔个趔趄,结果碰倒了巫章飞一桌的瓶瓶罐罐,发出“叮铃哐啷”一阵巨响。
“哎,你干嘛?!”巫章飞给他气得不清,“给我躺着别动!刚醒就不安分,早知道我就......”
他说着就要去拽秦鹤洲的胳膊,
结果没拽动,
秦鹤洲走了两步,试着运转了一下灵力,一股无形的气息顺着丹田流过,顿时感觉到周身的血液畅通无阻地流通起来,然后他不顾巫章飞的阻拦,冲了出去。
巫章飞望着他的背影,一时间愣在原地,他活那么大一把年纪,第一次见到跑得比自己还快的病人,看秦鹤洲这健步如飞的样子,出去和人说他在床上昏迷了两个月,都没人信。
此时已入了深夜,夜空中挂着一拢皎洁的月光,照亮了前方的夜路。
秦鹤洲一走出房门,便感觉一股萧瑟的秋风迎面而来,想来现在已入了深秋,空气中又阴冷又潮湿,只是他有内力加持,所以四季的变化交替对他来说并无明显差别。
他没看见陆凌川的人影,可却闻到了那股熟悉的兰草香气,似乎是和体内流通的那股灵力有感应一般,在冥冥之中牵引着自己往某个方向走去。
他穿过树林,拨开重重枝叶,循着那股气息而去,听到了潺潺的水声,月光下,陆凌川正在井边打水,他穿得不多,在萧瑟的秋风中显得有些衣衫单薄,陆凌川的袖口挽起,修长的手指拽着井中的麻绳,
这一刻,秦鹤洲望着他的侧脸,忽然觉得他像是从天上来的谪仙,却被人间的琐事束缚,沾上了一身的烟火气息。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
“师尊。”
隔着很远,秦鹤洲开口叫他。
“噗通!”一声。
陆凌川蓦地一下分了神,松开了手,水桶带着麻绳整个坠入了井中。
他怔怔地看向秦鹤洲,仿佛在确认是不是在做梦,下一秒,他的嘴角抿了起来,眸底有亮光闪过,眉眼弯了下去,似乎在极力抑制自己的情绪。
秦鹤洲朝他走了过去。
“醒了?怎么就这样出来了?”陆凌川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一时间还没缓过神来。
陆凌川的手指很冰,几乎与夜色融为了一体,指尖因为沾上了水渍,还有点湿,秦鹤洲握住他的手指,又顺着手腕摸了上去,触感一片冰凉。
没了内力护体,陆凌川其实很怕冷,夜风中,他的身子有些发抖。
秦鹤洲低下头去,抵着对方的额头,鼻尖和他碰在一块,眉眼中尽是缱绻,“师尊,你太傻了。”
他的嗓音低低的,一点听不出来在说对方傻。
“有你这样的徒弟吗?醒来第一件事,就是跑过来说我傻。”陆凌川轻笑了一声,但眼尾却有些红。
秦鹤洲抓着他冰凉的手往自己胸口捂,“难道不是吗?师尊,这天底下没人比你更好骗了。”
“......”陆凌川张了张嘴,一时说不出话来。
“师尊,你就没想过万一我是个骗子呢?”秦鹤洲的嘴唇在陆凌川的唇瓣上游移,若即若离地碰一下,然后就离开,气息中敛着隐隐笑意,“骗了你的修为......就跑的那种。”
“我......唔~”
陆凌川一张口,就被对方吻住。
秦鹤洲堵着他的嘴,让他发不出声音。
他亲了很久,才放开了对方,
“那你跑吧。”
陆凌川粉色的唇瓣翕合着,微微垂下了眼眸,避开了对方的视线,声音里带着止不住的喘息,眼角还红红的。
秦鹤洲看着他这幅样子,勾了勾嘴角,忽然意识到自己再这么欺负人不太好。
下一秒,他伸手揽住陆凌川的纤细的腰身,直接将人带到了自己怀里。
“不行,”秦鹤洲抱着他,声音里带着笑意,“那我太亏了。”
“啊?”陆凌川还没搞懂秦鹤洲的强盗逻辑,只是轻轻抓着他的衣襟。
“师尊这么好骗,”秦鹤洲笑了一下,“我得骗一辈子才行。”
陆凌川:“......”
可紧接着,对方炙热的气息又落在耳边,只是这次,秦鹤洲的声音很低,语调也完全变了,将笑意与调侃全藏了起来,透着一股严肃的意味。
他说:“师尊,以后换我来护你。”
“我真的是服了!怎么跑到......哎呦喂!”
身后忽然传来巫章飞的抱怨声,可抱怨到一半,后面的话便被他噎在了喉咙里,巫章飞痛苦地捂住自己的眼睛,这一瞬间,他后悔自己为什么不是个瞎子,为什么又要让他在大半夜撞见两个人在水井旁搂搂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