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逼我吃软饭番外篇——by戏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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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鹤洲将他局促的动作尽收眼底,他微不可觉地勾了勾嘴角,又立即收回了视线,专心地看向前方。
陆凌川的另一只手搭在他握着弓臂的手上,身子贴近他,将他手中的弓举了起来,与地面水平。
就在这时,秦鹤洲忽然转过了头,这个距离下,两人的鼻尖几乎就要碰在一块儿,秦鹤洲抿了抿嘴,将语调放的很慢,温热的气息若有似无地落在陆凌川的侧脸上,勾得他心尖也有些微微发痒,
秦鹤洲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们是不是过线了?”
“嗯?”陆凌川蓦地低头一看,何止是过线,过了简直不止一点半点,只不过他刚才有些分神所以完全没有注意到这点。
想了想,他还是说:“没事。你就当练习好了,待会再慢慢把距离拉开。”
“好。”秦鹤洲笑了笑,又将目光集中于靶上。
“放。”
随着陆凌川的话音落下,
两人的手一同松开。
伴随着“啪”的一声,箭便离了弦......
·
等陆凌川与秦鹤洲练得差不多,回到射场时,比试已经过半。
然而就在秦鹤洲一只脚迈入庭院当中时,射殿中央蓦地响起一道声音:
“方才我在这射场中寻了许久都没寻到这状元郎的身影,我还以为少游是偷偷躲起来了,却没想到是去那偏院练习去了,不愧是这新科状元,做什么事都如此精益求精。当日少游在这殿试中独得陛下赏识,力压我们众人,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只是......”
说及此处,那人话锋一转,目光看向秦鹤洲,眸底神色颇有些意味深长,“不知这射技是否一样精湛,不知鄙人今日可否冒昧讨教一二?”
说话的那人名唤徐子陵,乃同期进士二甲第一名,此人同样出身显赫,祖上三代皆为京官,他自幼浸染在这种环境之下,免不了有些心高气傲。
而金榜放榜那日,他落得个二甲的名次,一时间心有不甘,却见鼎甲三人中有一人的名字他从未听过。
探花陆凌川的身份的不用说,榜眼薛绍仪也算他故识,可这状元秦鹤洲又是谁?
又有什么能耐让皇帝钦点他为状元?
从那刻起他便心有不满,却一直未曾找到与秦鹤洲正面交锋的机会。
今个倒是被他寻找了。
徐子陵自小家教严苛,从小便开始培养他的六艺,所以他对自己的射艺还是颇有自信的。
这才提出和秦鹤洲比试射技的要求。
他这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自然都落在了秦鹤洲身上。
众人反应各异,有人觉得徐子陵是故意挑事,有人倒觉得有趣。
但大部分人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就是想看他们比个高下。
当下,便有人开始起哄了。
薛绍仪看大部分都开始起哄,便去瞧那秦鹤洲的反应,
心道这下秦鹤洲若是不应下也说不过去了,但他一个寒门平日里连箭都没摸过,让他和徐子陵比,未免有些欺人太甚了。
然而,下一秒,
“子陵说岔了,是我向你讨教一二才对。”秦鹤洲却欣然应下,又朝徐子陵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嘴角还挂着淡淡的笑意。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徐子陵走到红线前,搭弓挽箭,微眯起眼睛,瞄准靶心。
只见那箭靶上已是插满了密密麻麻的羽箭,有完全偏离箭靶的,也有离那红心只差分毫的,可却独独没人射中红心,所以礼官一直在旁干坐着,从未听到过乐声响起。
而就在这时,徐子陵一下子发力,拉了个满弓,随着“嗖”的一声,一箭正中靶心。
他这动作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将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呆了。
众人愣了片刻,随即射场中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掌声让一旁快开始打瞌睡的礼官猛地惊醒,奏起了乐,一时间擂鼓声震天响。
在众人的喝彩中,他勾起嘴角,缓缓弯下身,冲秦鹤洲做了个“请”的姿势。
所有人的目光自然一下子又转向了他。
只是,在无双目光的聚焦下,秦鹤洲面上神情却毫无波澜,只是不急不缓地凑到陆凌川耳边低声说了一句,
“来检验一下你刚才教我的东西。”
声音中还带着隐隐笑意。
炙热的呼吸落在陆凌川耳边,让他整个人微微一僵。
待他抬起头的片刻,秦鹤洲便已经迈步走到了箭场中央,站到了那红线后面,两腿跨开,正了正身形。
陆凌川直直地注视着他的身影。
然而在秦鹤洲搭弓挽箭的一瞬间,他的神色便蓦地变了,他敛起眉眼,唇线紧绷,狭长的眼眸闪过寒光,周身散发出一股凌厉的气息。
这是陆凌川第一次见他露出这种神情,原来秦鹤洲专注于一件事时是这幅模样。
而陆凌川墨色的瞳仁中此时只倒映着他一人的身影,下一秒,他眼中有箭光闪过,
那箭快得像一道闪电,刹那间,便传来箭镞碰撞的声音,秦鹤洲射出那支箭镞,将靶心穿透了三寸,把红心上原本的那支射落在地,取代了它的位置。
众人还来不及反应,礼官手中已举起铜锣,正欲敲响之际,
却见秦鹤洲又从箭袋中取出两支箭,
只闻“嗖!嗖!”两声,等他们回过神来的时候,
靶心的正中已齐齐地钉着三支羽箭,皆射穿了红心......
三连珠。
在众人整耳欲聋的欢呼声中,秦鹤洲缓缓转过身,与陆凌川相对而望。
他好像听不到那些欢呼声一样,他也看不见身边喧闹的人群,
此刻,他乌黑的瞳仁中只有陆凌川一人。
作者有话要说: 新科进士要进庶常馆见习三年直至散观,不会那么快赐官,也不会一下子赐那么大的,我这个......嗯......是为了剧情需要。
另外,秦哥为什么射得那么准,因为他有上一个世界的记忆(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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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第三个世界(五)
今日的陆府上下都显得很喜庆,除了陆凌川板着张脸以外。
先前在陆老爷子的一手操办下,这娶亲的六礼已经走过了四礼,而今日他便邀请了那媒人与算命先生一道上门来卜算结婚佳期,这一仪式被称为“请期”,是娶亲必经的流程之一。
然而虽然名义上是请人来卜算,可实际上陆鸿朗和谢钧早已商定好了时日,那算命先生只是过来走个过场罢了。
约摸就是拿个签子在那瞎捯饬然后随口瞎掰个“大吉”或是“良辰吉日”的名头,方后领了红包便欢欢喜喜地走了。
而这迎娶的日子便定在了下个月的十六,也就是说现在只剩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此时,媒人、算命先生以及陆凌川的父母高堂齐聚在正厅,唯独少了......
准新郎官。
“三爷!三爷!您可开下门吧。”家仆在陆凌川的厢房外“哐!哐!哐!”地拍着门板。
“你真不开啊?”
薛绍仪望了眼被拍得不停作响的门板,门板上面还插了根门闩,又看了眼站在窗前负手而立,一言不发的陆凌川,问道。
“不开。”陆凌川回眸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他们不是什么都定好了吗?还需要我做什么?不如帮我把这婚一起结了算了。”
那家仆拍了好一阵,见屋内毫无反应,只能悻悻离开。
薛绍仪见状快步走到陆凌川面前,“欸,我说你这么犟着也不是回事啊。”
“那这婚换你,你结吗?”陆凌川转过头看向他,似乎憋了一肚子的火。
“结啊,为什么不结?”薛绍仪转到他面前,“结了婚之后他过他的,我过我的呗。反正我白天要去翰林院,早出晚归,你要是看了他心烦就找个“公务繁忙”的借口,躲着他不就完事了。再者说那谢若宣也是爱玩的个性,他那情人不知道都换了几轮了,到时候你找你的,他找他的,谁也碍不着谁。”
陆凌川被他说得一时语塞,一张俊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张了张嘴又说不出话,甩了下袖子,“所以婚姻对你们来说就是个工具是吗?”
说罢,他站在窗前,低着头,眼底沉郁,嘴角抿得很紧。
薛绍仪看着他这幅郁郁寡欢的样子,愈想愈觉他这反应不对劲,陆凌川现在这幅生闷气的样子,倒有点像......像是有喜欢的人却没有追到手的小男生。
这个想法像一道闪电一样划过薛绍仪的脑海,他大惊道:“陆三爷,别告诉我......你这是对谁暗生情愫了?”
陆凌川被他这么一问,眼神忽然有些闪躲,在屋内快速地踱起了步子,整个人都显得有些慌乱。
看他这反应,薛绍仪确性刚才是真被自己给说中了,他瞪大了眼,一副很惊讶的样子,连忙凑到对方身前问:“是谁?”
然后便被陆凌川一挥衣袖给挡开了,他的眉头紧皱着,一副很烦的样子。
“你倒是说啊,是谁?”薛绍仪继续追问道,同时在脑海中极速搜寻起可能的对象来。
明明这阵子他一直和陆凌川呆在一块,也没见陆凌川私底下和谁走的特别近啊?
等等,私底下?谁说一定是私底下呢?
起了这个念头之后,薛绍仪脑内的想法便有些惊涛骇浪起来,而此时陆凌川直接坐到了一张桌子前,捻起一个茶杯开始喝茶。
薛绍仪干脆也在他身边坐下,敲着桌子道:“所以......你们是互通情意了,还是只是有些好感,是喜欢呢?还是......”
“你就瞎猜吧。”陆凌川连忙做了个打住的手势,示意他别说了,随即别过头不再理他。
薛绍仪眼珠子一转,他心道看陆凌川这幅架势是铁了心不想说,那既然如此他只能使些别的小手段了......
下一秒,薛绍仪便从椅子上起身,慢悠悠地踱步到厢房门口,一边用手敲了敲门,一边回过头暗中观察陆凌川的反应,
与此同时,他忽然故作惊讶地大声呼喊道:“啊,少游你怎么来了?!”
“哐当!”一声,是瓷碗摔裂的声音。
陆凌川蓦地站起身来,神色有些慌乱,急切地去寻找秦鹤洲的身影,这期间还撞翻了一张椅子。
在意识到房里并没有第三个人影,自己是被薛绍仪给诈了之后,他面上带着愠色,快步走到房门口作势就要把对方赶出去。
“欸,别赶我走,我错了,错了还不行吗?”薛绍仪一边笑着夺过陆凌川手中的木闩,又插回到门上,挑了挑眉,“还真是啊?”
陆凌川看着他没有说话,但眼中的神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薛绍仪看着他这幅扭捏的作态,调侃道:“怪不得,我就说呢,你为什么一碰到他,整个人就有些不对劲。我还当你和他不对付,原来是瞧上人家了。”
陆凌川挑眉:“有这么明显?”
“也没,就直觉,你懂吗?那种氛围,害,和你也说不清,你就当是男人的第六感吧。”薛绍仪朝他摆了摆手。
陆凌川有些失笑。
连第六感这种胡话都扯上了。
“那你接下来什么打算啊?”薛绍仪又问道。
“什么怎么办?”陆凌川一脸好笑,“刚才不是还劝我结婚吗?”
“欸,不不不,这不一样。”薛绍仪又凑到他面前,“那你现在是有喜欢的人,这不试一试,错过了多可惜啊?”
陆凌川:“怎么试?”
薛绍仪一拍大腿,道:“我的好哥哥,是你对人家有意思,还是我对人家有意思啊?喜欢,喜欢你就追啊。”
看着陆凌川仍旧不开窍的模样,薛绍仪这下是彻底悟了,这位爷,他是一点经验都没。
“我和你说,你不能这样傻愣着,这样是没有结果的知道吗?”薛绍仪扶了扶额头,“陆三爷,你想想,你有什么优点没?你吸引人的地方,为什么让人家喜欢你?”
陆凌川用手指抚了抚下巴,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点头道:“我想到了。”
薛绍仪拿起一个瓷杯喝水,道:“什么?”
陆凌川抬起头,一脸自信,“我有钱。”
“......”薛绍仪差点一口水喷出来。
他缓了一口气,道:“算了,你慢慢来吧。”
陆凌川皱眉,“可我不是下个月就要结婚了?”
“莫慌,这,我有办法。”说及此处,薛绍仪抬头看向他,眸底闪过一抹狡黠的目光,从袖口拿出了一样东西......
·
正厅里,陆鸿朗与陆凌川的母亲林秀危坐正堂,媒人与那算命的坐在西南两侧的太师椅上。
见陆凌川与薛绍仪两人终于从厢房里出来了,林秀赶忙招呼他们找个位置两人坐下,而陆鸿朗则依旧沉着个脸。
“想必,这位就是令郎了吧,真是长得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啊。”那算命先生在瞧见了陆凌川之后,摸着胡须,一脸陪笑地说道。
闻言,陆凌川找了个椅子坐下,朝他回了个礼,并无多言。
薛绍仪倒是走到那算命先生与媒人旁边,一脸好奇地看着桌上摆的用红笺书写的生庚以及旁边用来卜凶吉的木桶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