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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逼我吃软饭番外篇——by戏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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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边看边好奇地用手摸摸,又自言自语道:“二月二龙抬头,那这下个月不是要发大水吗?”
  “这?”算命先生闻言蓦地抬起头,想让他别乱说话。
  然而,下一秒,
  随着“哐!”的一声巨响,薛绍仪不小心将竹签子全碰倒在了地上。
  在座的所有人见状都皱了皱眉,算命先生则一下子猛地站了起来。
  “欸,瞧我这不小心的,对不住啊,对不住。”薛绍仪边说边弯下腰,去拾那竹签子。
  “这孩子,怎么总毛手毛脚。”林秀无奈地叹息了一声。
  言语间,薛绍仪便动作迅速地将那些签子给插了回去,手指却无意中摸过广袖,还暗中朝对面的陆凌川使了个眼神。
  “真是抱歉了啊。”说着他将插满签子的竹筒重新摆到了桌上。
  完事之后,薛绍仪快步走到陆凌川身边坐下,在他耳边小声道:“成了。”
  “你确定能行吗?”陆凌川不确信道。
  “那是自然,我那技术可是从小从赌坊中混出来。”薛绍仪朝他勾了勾嘴角。
  下一秒,那算命先生便恭敬地对陆鸿朗作了个揖,“那太傅大人,我这就来帮令郎卜算个良辰吉日。”
  陆鸿朗微微颔首,做了个请的手势。
  随即那算命先生便照着两人的生辰八字,摇起了竹签,口中念念有词,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伴随着“啪”的一声,一枚签子便从竹筒中倒了出来。
  “让老生来看看。”算命先生捻着胡须说道。
  闻言,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看向那签子,只见那签子上赫然写着两个黑色的大字:
  “大凶”。
  所有人的面色都蓦地一变。
  陆鸿朗的脸色直接沉下来了。
  “这?先生,这是?您明明说过下月十六是个良辰吉日,这又怎么会卜出个“大凶”的卦相来呢?”林秀再也坐不住了,干脆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那算命先生也是一脸疑惑的瞪着眼,这“大凶”绝不该出现在他的竹筒中,他明明先前都将那签子替换成“吉”才对。
  “这......这......”他张着嘴不知该如何是好,拿着竹筒又摇了一下。
  “哐当!”一声,
  又是“大凶”。
  “此乃不祥之兆啊!”薛绍仪见状连忙从椅子上蹦了起来,走到陆夫人面前煽风点火道:“连着两个“大凶”,这可是凶上加凶啊,依我看这日子实在不吉利,古人云“天命不可违”,这成亲原本是大喜事,可这卦相实在不吉,若是选了个大凶之日,那不是强行毁了这喜事吗?”
  听了他这话,陆夫人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她神色不安地看向陆鸿朗道:“夫君,昨日我的眼皮就一直在跳,结果今日又出现了这种卦相,我这心里实在不安呐,子川的婚事我看不可这么草草定期,下次让我托人去请那定国寺的一灯大师来帮这婚事另择个良日吧?”
  乘着这间隙,那算命先生赶紧将竹筒里的签子全倒了出来,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
  不知何时,他的签子全被人换成“大凶”了。
  然后他就瞧见薛绍仪站在陆凌川一旁捂着嘴正在憋笑,顿时心下了然,恶狠狠地瞪了那小兔崽子一眼,正欲开口,
  却听陆鸿朗沉声说道:“夫人说得有理,既然如此,就另择良日吧。”
  说罢,他便黑着脸站起身,径直走向了书房。
  一日之间看见两个“大凶”,无论是谁都提不起兴致。
  而封建之人对卦相又迷信得很,即使是知道这签子有问题,可在出了这种岔子之后谁也不会愿意再将婚期定在那个日子。
  算命先生这回是丢了红包也丢了饭碗,跨过门槛的时候还不忘怨愤地瞥了薛绍仪一眼。
  “这不是成了。”薛绍仪直接无视了他,用胳膊杵了下陆凌川,又挤眉弄眼道:“明日的诗会上抓紧了啊,别让你的少游跑了。”
  陆凌川:“......”
  作者有话要说:  少游:啊,我怎么会跑呢?我直接“嗨,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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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第三个世界(六)
  月湖湖畔,风景秀丽,又逢仲春时节,湖边的桃树都开了,好一阵粉白相间的花瓣纷纷扬扬地落下,铺满了一地。
  而今日这里正在举办诗会,
  有文人墨客沿着桃树林在这湖边凿了一条蜿蜒流淌的河渠,水从地势高的地方流下,最终汇入这河流之中。
  在筵席期间会有木质的酒器顺着河渠飘下,若是在谁面前停下,那人就得饮酒赋诗一首,故这诗会的方式又被唤为“曲水流觞”。
  陆凌川与薛绍仪去的晚,他们到的时候河渠边的席位几乎已是朋客满座。
  薛绍仪往熙熙攘攘中的人群望了一眼,便注意到了秦鹤洲出挑的背影,而他左右两边都坐着人,看他的样子正在与徐子陵交谈,看着有说有笑的,一副相谈甚欢的模样。
  自从那日大射礼秦鹤洲技惊四座,中了三连珠之后,徐子陵便放下了对他的敌意,直接对他佩服的五体投地。
  而秦鹤住又是个会为人处事的,两人的关系这就热络上了。
  可薛绍仪今日一看,心道这可不行,秦鹤洲身边的位置都被人占了,那这让他的好兄弟怎么发展更近一步的关系?
  想到这里,他当即就跑到秦鹤洲身边,把徐子陵给拽了起来,冲他热情地喊道:“子陵啊,我与你许久不见,甚是想念,快来与我叙叙旧!”
  徐子陵愕然,一时没反应过来,“不是前日才......”
  “你没说听过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吗?”薛绍仪直接不给他反驳的机会,把人连拖带拽地给拉走了,末了,还不忘回头冲陆凌川使一个眼色。
  薛绍仪这套动作堪称行云流水,饶是陆凌川也是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随即慢慢地朝秦鹤洲身边走去,
  在他坐下的瞬间,秦鹤洲十分自然地转过身,冲他露出一个微笑,问道:“子川这两日如何?”
  “嗯......”对上秦鹤洲眉眼带笑的模样,陆凌川的呼吸慢了一拍,他顿了一下,道:“除却编修公务繁忙以外,一切都好。”
  “哦,听闻昨日那媒人与算命先生上陆府请期来了,不知是否定下了迎娶的良辰吉日?”秦鹤洲面上还是带着笑,只是这语气中藏着一丝连自己都听不出来的酸味。
  陆凌川摇了摇头,眼神下意识地就往“罪魁祸首”薛绍仪那瞟去,道:“算出来的日子不吉,所以这婚期暂时搁置了。”
  “啊,这......可实在是太不巧了,”秦鹤洲的语气听起来分外惋惜,人却向陆凌川凑近,在对方视角无法触及地地方,扬起了嘴角,声音压得很低,“不过,子川不必介怀,毕竟,好事......多磨。”
  他炙热的气息落在陆凌川耳边,引得陆凌川的长睫蓦地颤了颤,脑袋有些发晕,以至于这简单的一句话他竟然有些听不懂,他愣了片刻,微微抬起眼眸看向对方,“少游说的是。”
  而在秦鹤洲的眼里,陆凌川眨着眼微微发愣的模样,就像一只有些迷糊的小猫。
  他不断地告诉自己没事的,要慢慢来,可是当你到小猫向你伸出肉垫,不住地拨弄你的手指时,总是会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摸摸它的毛。
  秦鹤洲现在就是这样,即使陆凌川是无意的,可他仍感觉心中某处被对方撩拨得有些发痒。
  见面前的人依旧维持着这个姿势没有反应,陆凌川又朝他眨了眨眼,目光中还带着些许疑惑,轻轻地“嗯?”了一声。
  秦鹤洲见状,收回了自己的视线,轻笑出声道:“这曲水流觞就要开始了。”
  随即他转过了身,敛起了目中纷杂的神情,专心地看向面前的河渠。
  而另一边,薛绍仪面上在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徐子陵说话,实际上一直在暗中观察陆凌川这边的情况。
  看这两人都快贴都一块去了,薛绍仪匆匆瞥了眼就赶忙移开了视线,这种恋爱的酸臭味他最见不得。
  只是,他隐隐约约总觉得秦鹤洲眸底一闪而过目光有些说不出的微妙,就像是......
  像是那种在洞穴中蛰伏着、等待猎物主动进入陷阱的猎手。
  然而他来不及细思,下一秒,富有韵律的竹击声便响起了,潺潺的溪水自高处流下,羽觞托在一片荷叶之上,浮水而行。
  所有人的目光自然都聚集在了那羽觞上。
  只见它随着水流悠悠漂下,速度逐渐放慢,最终停在了秦鹤洲面前不断打转。
  周围立即有人挥起衣袖,指着那羽觞,起哄道:“少游,这羽觞真会选人,一下子就挑中了我们当中的状元,你不如就以这“曲水流觞”为题赋诗一首,来为我们开个好头。”
  “对!对!”
  下面立即有一堆人应和道。
  见状,秦鹤洲微微一笑,从荷叶中托起羽觞,“那在下献丑了。”
  随即他回过身,悠悠地瞥了一眼周遭的环境,目光最终落在陆凌川脸上,带着笑意吟诗道:
  “那不如就,临游而弹,竹涧焚香,登峰远眺,坐看云起[1]。”
  说罢,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好诗!”有人赞叹道:“光是听到这些词句,便让人感觉如临其境呐。”
  秦鹤洲笑了笑,便将羽觞放下,又转过了身,然而陆凌川却注意到,秦鹤洲刚喝完酒,后颈到耳根那一片就开始发红,且颜色开始不断加深。
  于是他拽了拽秦鹤洲的袖口,
  “怎么了?”秦鹤洲转头看向他,眨了眨眼,眸底带着笑意,只是呼出的气息有些发烫。
  今日他们饮的酒度数一般,且羽觞的容量很小,秦鹤洲方才根本没喝多少,正常人都不会这么容易上头,他这幅模样明显有些不对劲。
  见状,陆凌川皱了皱眉,问道:“你是不是不能喝酒?”
  乘着众人盯着那羽觞的间隙,秦鹤洲凑到陆凌川耳边小声说道:“是有一点,不过少喝一点问题不大。”
  说道这里,他顿了顿,语调中又带上了一层笑意,“但是,别告诉其他人哦。”
  不会喝酒这件事若是传出去那实在太丢人了。
  陆凌川面上未置可否,可心里想的却是他这哪是有一点,只是喝一小口脖子脸就红成那样了,那再喝一口整个人不得飘起来?
  然而下一秒,不知是因为他们这地势的原因,还是单纯的因为运气不好,那羽觞又漂到了他们中间的位置,眼看就要往秦鹤洲那倾斜,陆凌川提前一步便将羽觞拿了起来。
  “好,这回换子川来!让京都的大才子来为我们赋诗一首。”见状,有人便兴奋地舞起了衣袖。
  “那我不如就替少游刚才作的那首诗对个下联。”陆凌川看着手中的酒杯,又望了眼秦鹤洲,略微迟疑了片刻,开口道:“松亭试泉,曲水流觞,烟波钓叟,蓬窗高卧。[2]”
  随即将酒一饮而尽。
  “好!”有人鼓起掌来,“这诗对得妙啊,简直是曲高和寡觅知音,子川就是少游的知音,堪比那伯牙子期呐。”
  而薛绍仪混在人群中,暗自摇了摇头,轻“啧”了一声,心道这两人哪里是伯牙和子期啊,这分明是罗密欧与朱丽叶[3]。
  羽觞一次次从高处漂下,不知为何五次里总有三次落在秦鹤洲与陆凌川那个位置,然而,每一次陆凌川都会抢在秦鹤洲前面把酒喝了。
  虽然陆凌川酒量好,但也架不住喝得多,喝到后面,脸上也开始泛红,整个人都晕乎乎的。
  薛绍仪看着他这幅样子,真的是暗中替他着急。
  他都不知道该说陆凌川什么好了。
  让你去钓人,结果你帮人挡酒的,这能钓到就怪了。
  眼看那羽觞又悠悠地漂到了陆凌川面前,人群又开始起哄,他伸出手正要去取,
  可在碰到那酒杯之前,腕间忽然传来了微凉的触感,陆凌川整个人一愣,微微转过头去,和秦鹤洲的目光对了个正着,秦鹤洲握着他的手腕,说道:“别喝了。”
  “嗯?”陆凌川现在有些思绪不清,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为什么不让他喝酒?”,于是他固执地瞪着秦鹤洲,伸手又试图去拿那个酒杯,结果手腕被秦鹤洲攥得更紧了。
  “......”陆凌川张了张殷红的薄唇,可是大脑一片空白,想不出话,就这么呆呆地望着对方,眸底还带着几分委屈。
  “少游,你拦着人家干嘛?我们这还想听子川赋诗呢?”旋即便有人出声问道。
  “对啊,为什么不让我喝?”陆凌川见状也看向秦鹤洲,小声问道。
  “这曲水流觞进行了一下午,喝酒也喝了一下午。”秦鹤洲却仍旧没有放开他的手腕,笑着看向众人,指了指那几坛酒壶道:“那酒都快被喝完了,再喝下去人也要喝倒了,你们想听诗,可我心疼人啊。”
  陆凌川喝醉了,听到他这话完全没反应,但薛绍仪却是心中一“咯噔”,他先前还替陆凌川干着急,谁知道秦鹤洲就真吃他这一套。
  见状,他起身圆场道:“这酒也喝完了,诗也听够了,不如我们就在这湖边赏花观景好了。”
  众人闻言觉得有理,也纷纷起身,散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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