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圣母病师尊的徒弟后 番外篇——by兔子喵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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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乾竟又使出了地煞烈火。
赤焰来势汹汹,两人正要退避,周乾竟自袖中甩出一支袖箭,直朝萧听寻袭来。
南珩面目豹变,已飞身挡在萧听寻面前。
赤焰紧随而至,带着摧枯拉朽的气势,烧尽一切,朝南珩杀来。
“你……”
萧听寻嘴唇颤抖,他逼视着愈来愈近的烈焰,想要将抱住自己的南珩推开。
但不知是他的手腕旧伤复发,还是南珩抱的太紧,他竟没能将人推开。
耳边疾风烈烈,他听见南珩一声低沉的闷哼,那枚袖箭已尽数没入南珩背心。
眼前是一片炽烈的红,不知是血还是奔腾而来的烈火。
萧听寻咬紧了牙,费力抬起他已经鲜血淋漓的右手,为两人撑起了一层防护结界。
但,地煞烈火又怎是他此时的状态能抵挡的住的。
结界被火龙撞击,瞬间龟裂,任他灌注进再多的灵力也支撑不住。
轰地,破开了!
炽烈的火龙席卷而来,南珩咬牙忍住后背的剧痛,只将怀中人抱的更紧。
他知道以自己目前的境界,或许真的撑不过,只能凭着主角金身不破的定律,赌一把了。
身后,是地煞烈火扑杀而来的震天巨响,南珩甚至可以感觉到擦过自己身侧的点点星火,席卷着劲风,掠过他后,消散在空中。
而后,他察觉到萧听寻周身赫然暴起的冷冽杀意。
“师尊?”
他小心的松了些力道,回头的瞬间,瞥见一抹淡蓝色的潇潇而立的颀长身影。
那是,属于慕容卿的身影。
地煞烈火,气焰燎天,瞬间将慕容卿的魂魄吞噬,而就在这瞬间,慕容卿的魂魄周身爆发出耀眼刺目的光芒。
光芒愈盛,将地煞烈火反扑,压制。
烈焰散去,南珩看见周乾逐渐呆滞的脸孔。
而慕容卿的魂魄却在慢慢的龟裂。
他飘忽着转身,朝着南珩和萧听寻笑了笑。
南珩看见他温柔和煦的双眸,晕开淡淡的光。
“小阿寻,又见面啦。”他对萧听寻道。
“我之前……一直意识不清醒,想要去找你,又怕你来找我……”
“咦,你旁边这位小友是?”
萧听寻苍白到几乎透明的双手紧紧握成拳,他咬紧了下唇,一向清冷的凤眸只死死地盯着慕容卿,却不曾回答他的话。
“哦,”慕容卿弯了弯眼睛,歪头看了南珩片刻,似乎恍然大悟,“你收徒弟了?”
“……”
“你叫什么名字?”这是在问南珩了。
南珩便回他:“回师祖,弟子南珩,如今是师尊的徒弟。”
“不错嘛,”慕容卿还是笑呵呵的,“这样我就放心了。”
“代我……问掌门和师兄弟们好……”
他说着,身后梵罗又啸叫着袭了过来。
慕容卿骤然拧起了眉,竟是劈手直接接住了寂灵剑。
但他的魂灵很快就撑不住了,身影越发虚薄,几乎一阵风吹来,就要散去。
“小阿寻,你就……一句话都不想同我说?”
萧听寻双手青筋暴出,他死死咬着牙,却依旧不肯答言。
“师尊……”
南珩深吸了口气,轻轻握住了他的手。
萧听寻蓦地颤了一下,眸中坚冰渐渐化去。
他冷薄的双唇颤抖着,轻轻自口中吐出一句话:“对不起……”
对不起,慕容卿,是我能力不够,你托付的事情,我至今都还未能做到。
慕容卿倏忽笑了,虚影迎面扑来,轻轻将萧听寻抱了一下。
耳边风声轻吟,萧听寻听见他说:“或许,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
魂魄就此消散了。
黑夜静寂,似乎方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南珩动了动手指,突然感觉掌心里多了点什么。
他摊开手,便看见一颗莹白的小珠子,散发着柔和的光,安静的躺在手心里。
这是将记忆凝练之后形成的识忆珠,用灵力将其打破,便可以看到主人凝成的那段记忆。
慕容卿留了自己的一段记忆给他?
“呕!咳咳!”
一阵猛烈的呕咳声赫然响起。
南珩骤然回神,却见自己身边,萧听寻已经不在原处。
不远处一道碧青色的身影凌厉闪过,紧接着竟是染尘闪过森寒的剑光,直取周乾心脏。
“师尊!”
南珩闪身冲过去,将萧听寻拦了下来。
他死死握住剑锋,鲜血自掌心流淌而下,涓涓汇成一缕,沿着手腕蜿蜒淌进袍袖里。
“你醒一醒!周乾这种人根本不值得你动手!”
但萧听寻听不进去。
他强行透支灵力使用染尘,心脉已支撑不住,口中鲜血不断涌出,根本止不住。
胸口闷痛,耳边是慕容卿温柔的声音: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
不是的……
不是这样的。
慕容卿他有什么好道歉的!
如果真的是慕容卿错了,那他呢?
他为此所坚持的,所守候的东西,又算什么?!
慕容卿他凭什么?!
不管是那个时候,还是现在,说走就走,永远不会回头看他一眼!
第52章 那是魔族作祟
黑夜静寂,周围弥散的尽是地煞烈火燎过的焦灼气味。
南珩咳呛了几声,透过氤氲在夜色中的烟霭,慢慢看清了萧听寻惨白如纸的脸孔。
“让开。”
萧听寻上下牙齿嗑在一起,说出的话,冰冷刺耳。
南珩没动,忍着掌心传来的剧痛,握在染尘上的手竟又紧了紧。
“你挡在他面前做什么?修炼禁术,本就要被押上断恶台诛罚。”
他声音平静,但南珩却只觉得这种平静落在耳朵里,森寒的骇人。
“那也不是现在。”他咬咬牙,另一手覆在萧听寻持剑的手上,“师尊,我们现在是在古尘阁,二长老他们还在等着我们。”
“呵,呵呵呵呵,”歪靠在廊柱上的周乾突然笑了起来,“玉清君怕不是糊涂了,我修炼禁术?有谁知道?”
“除了你们俩,有谁看见了?即便你们说出去,又有谁会相信?”
“你以为外面那些修仙门派,一个个都是脑瓜子灵活会转弯的?恐怕你把如山铁证拍在他们脑门上,他们都还要再问上一句,这是不是真的!”
萧听寻的双眸瞬间阴鸷,周身灵力大盛,染尘上毕毕剥剥的灵流流窜四溢。
“你闭嘴!”南珩狠厉地回身瞪了周乾一眼,“证据我们迟早会有的!无论是谁,做过的事情总会留下痕迹!”
但周乾笑得更欢了:“那我就等着瞧。其实,如若慕容卿魂魄尚在,你们还真有机会证明之前的事情都是我周乾所为,但现在嘛,死无对证!”
最后那四个字,他咬的极重,带着一种发泄报复的快感。
“卑劣无耻!”萧听寻怒陈。
手中染尘嗡鸣,欲将南珩震开,杀将过去。
但南珩紧握剑锋,一步步迎着他靠近,两人几乎鼻尖相贴。
“师尊!”
南珩凝视着他的眼睛,骇然发现,萧听寻的双眸竟已变成一个了无尽的深渊。
黝黑深邃,吞噬一切,神志全无。
血,自南珩血肉模糊的掌心蜿蜒而下,染红了墨蓝的袍袖。
“孽徒,你给我——让开!”
萧听寻牙关紧咬,猛地发狠,抬手朝南珩肩膀击去。
南珩不闪不躲,生生受下这一掌。他一手紧抓着剑锋,另一只手,轻轻环住萧听寻,侧头附在他耳边:“师尊,师祖留了东西给你,我们回去看看,好不好?”
萧听寻怔住,望向南珩的眼中黑暗褪尽,竟是一片茫然。
他不答言,亦不收剑,就这么愣愣的看着南珩。
“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看看师祖想跟你说些什么?”南珩声音轻柔的,几乎是哄小孩子的语气。
萧听寻依旧是愣怔的,半晌才轻轻吐出一个字:“好。”
南珩便取下他手中的染尘,将剑锋上他自己的血在衣摆上抹干净,插回剑鞘里。
然后他将手上的血污在身上也胡乱抹了几把,都擦干净了,才去扶萧听寻。
周乾靠着廊柱,盯着他们的身影,眯起眼睛:“二位慢走,周某人就不送了。”
南珩双手收紧,他回头望了那个洋洋得意的身影一眼:“周乾,需知乐极生悲,否极泰来,你不过靠着别人的力量涨涨威风,又有什么好得意的?”
身后那张得意的脸孔突然僵住。
周乾捏紧了拳头,竟是气得浑身颤抖。
“阁主,让弟子去帮阁主杀了那两个杂碎!”
一个身着古尘阁弟子校服的年轻男子,自幽深的长廊深处行来,他立在周乾身侧,语气毕恭毕敬。
“咳咳,”周乾一手死死抓着自己胸前的衣襟,猛地咳了两声,“不……不必。让他们走吧。”
“那您的计划……”
“计划么,恐怕很快就要实现了。”
方才使用焚灵祭魄透支了太多灵力,他这具修为不高的身子已然很难支撑。
周乾扶着柱子喘息了一会儿,才朝那年轻男子招招手:“寒儿,来帮帮阁主,年纪大啦,这点灵力总也不够用……”
“好,阁主这边请。”楚寒伸手搀扶住周乾的胳膊,两人转身进了寝殿。
寝殿内,还是桌椅翻到,杯盘狼藉,一地混乱。
绕过屏风,素若还是端正的坐在木轮椅上,垂头敛着双目,一动不动。
周乾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有些心烦的摆摆手:“叫人把夫人送回她自己的房间去,这段时间恐怕阁里也不能清静,多派点人守着,除了我,任何人不能进入。”
“是,阁主。”
桌上烛台燃起,很快有弟子叩门进来,推走了素若。
殿门吱呀一声关上,周乾长舒了口气,抬手间床帐落下,映出两道身影。
南珩半搀半扶的同萧听寻离开周乾的院落,又从他袖中抽出之前那沓傀儡符,找了几个古尘阁的弟子贴上,让他们去放了二长老三人。
却不想,竟在中轴甬路上,遇上了二长老、祁烬和苏叶。
“南师弟!你和玉清长老怎么搞成这副样子了?!”祁烬远远望见,又惊又吓,快步迎了上来。
萧听寻状态不是很好,脸色苍白的吓人,双目低敛无神,几乎像是个没有魂灵的行尸走肉,任他拖着扶着。
南珩没心思同祁烬多说,只道:“旁的话回头再说,你们是怎么逃出来的?都没事吧。”
“没事,我和师尊还有师兄都好得很,我们就待在房间里呢,突然就来人说放我们回去了。”
“那,古尘阁的防护结界呢?撤了么?”
“还没有,不过,正门的守卫好像都得了命令一般,根本不拦我们,我们不知你和玉清长老去了何处,这才守在门口等的。”祁烬道。
南珩便点点头,没再说话。
此时二长老和苏叶也赶到了。
“怎么会弄成这样?”两人满身血污,衣衫凌乱,苏叶也皱起了眉,问了一句。
“这个稍后再说,”南珩看向二长老,“二长老,你快给我师尊看看。”
殷旧没有多问,直接拉过萧听寻的右手,查验伤势。
直到被殷旧撩起衣袖,露出一段皓白的腕子,南珩才注意到萧听寻的右腕,竟然已经血肉模糊,几乎能看见内里一根根崩断的筋脉。
“二长老,怎么样?”
“玉清右腕受过伤,灵脉脆弱,若是过度使用灵力,便会灵脉崩裂,寸寸断绝。”
殷旧叹了口气:“你们和周乾交手了?”
“嗯,”南珩简短的应了一声,又问,“那我师尊的伤……”
“能治,但得等回长清派之后。”殷旧道,“现在所需灵草灵药都不齐全,我只能先帮他止血,简单处理。”
“好,有劳二长老了。”
殷旧指尖凝起疗愈灵力,引到萧听寻伤口处,血瞬间止住,但是崩断的灵脉筋络依旧没有恢复。
他又从自己的乾坤袋里拿出一卷白色轻软的棉布,细细帮萧听寻把伤处缠住。
这才道:“好了,只能先这样,修复灵脉要等我们回了长清派,我才能做。”
“另外,我刚刚已经让苏叶给掌门传了讯,应当很快就会有人前来迎我们。”
萧听寻一直很安静,对于南珩殷旧的对话,毫无反应。
他只是轻轻将头靠在南珩肩上,垂着眸子,温顺的像个傀儡木偶。
“哎,走吧。”殷旧见他这副样子,叹了口气,“先离开这里,回头再细说。”
南珩点头回应,一行人便很快离开了古尘阁。
萧听寻状态很不好,没办法连夜赶路,他们只得先回了安泽县县丞那里,祁烬担心他娘,还是回了祁家。
西厢房之前被萧听寻一剑劈了,定然是还没修好,原本南珩想着同二长老他们挤一挤就算了。
那县丞竟然十分热心,领他们去了另一个院子,腾了一间客房出来。
“两位仙君这边请,你们歇着,我这就请人去外面请大夫!”县丞见两人这副狼狈的样子,反应竟然比祁烬还要夸张。
南珩扶着萧听寻进了屋,在床上坐下,那县丞就磨磨叨叨在屋里转圈子,搓着手,简直急的额头上都要冒汗了。
南珩无奈,但也只能跟他解释清楚:“不用的,他的伤普通大夫医不好。你也不用的担心,我们休息一夜就没事了。不过,还劳烦您帮我们备些热水和换洗的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