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师尊被迫恋爱——by杨七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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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意料的,陆楚白很有耐心,他细心地讲解,不结巴的陶元非常讨巧,口才伶俐,领悟性也不错,不懂就问,陆楚白身上冷淡的气息几乎消失不见了。
郁子修静静地听他们的对话,很多之前他不理解的地方,听过讲解之后茅塞顿开。只是,师尊似乎特别偏爱陶元,亦或是师尊只对他一个人吝啬语言,为什么?
他的目光突然落到一个角落,盛开的桃花树下,堆着厚厚的稻草,上面趴了一只小狗。
又是狗?看上去很眼熟,郁子修想起来了,山海秘境中,陆师兄捡了一只类似的大白狗,身形比它大,毛是纯白色。
师尊会养宠物?
在他怀疑的时候,陆楚白走到那只狗面前,摸了摸它的毛,“该吃饭了,灰灰。”
虽然他的语气还是平淡无奇的,但他蹲下来的动作,摸毛的举动,无一不透露着温柔。郁子修第一次注意到,原来师尊的手竟然那么白腻,动作那么轻柔。
第19章
灰灰从昨晚开始有些发蔫,陆楚白用灵力试探过,看不出任何异常,他检查灰灰身上的外在伤口,之前上过药以后基本痊愈了。
陆楚白放心不下,把灰灰抱进青璃殿,放在边榻上。
月光投过窗户洒在榻上,白色毛夹杂几朵灰色的毛绒绒,它身上的毛渐渐褪去,身形开始抽长,墨绿色长发,古铜色的皮肤,骨架颀长,五官透着桀骜不驯。
自从上次在山海秘境,即墨桓跟秋星逸动手之后,由于灵力损耗过多,身体退化为兽形状态。
兽形是他修炼出来的特有形态,不知为何,他重伤之后会化作兽形,之前通过魔主试炼的时候发生过一次。这是他身体最脆弱的时候,兽形过后,一段时间以后,他的修为反而比之前更强。
所以,当他遇上秋星逸的时候,他非但没有避开,反而尽全力一战。为的正是涅槃重生。
由于他的兽态体内没有灵力跟魔力,让人没有任何戒备,阴差阳错他被陆楚白当做灵宠带了回来。
敢给他用仙术变幻外貌,灰色的毛简直太丑了,他真怀疑陆楚白到底有没有审美。
即墨桓上身赤着,手臂肌肉匀称,他趴在陆楚白榻上,墨绿色的眼睛盯着近在咫尺的陆楚白。
他五指成鹰爪状接近陆楚白的喉咙,他眼中墨绿色森然,没有暴露一丝一毫杀气,此时的杀机再好不过。
即使没有魔力,他仍可以杀人。
杀了他以后,青羽门就缺了一位化神期修士,杀了他,祭奠死去的东坛主。
即墨桓目光忽的定格在自己手腕上的白色绷带上,昨天下午换药之后,陆楚白亲手为他绑上的。
即墨桓嘴角收回鹰爪手,转而目不转睛地盯着陆楚白。
睡觉的陆楚白卸下了面具,皮肤冷白,他睡得安静,没有一点声音,完全没有戒备。
即墨桓好奇地伸手,他把古铜色的手背放在陆楚白脸旁边做对比,两种颜色差异过于明显。
饶他一命?
恢复修为以后,把他抓回去,当个宠物也不错,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另外一个不杀的好处,他可以借助陆楚白继续留在青羽门对付秋星逸。
他的魔力恢复太少,无法维持人形,黑光一闪,即墨桓恢复白色大狗的模样。
清晨的灵鸟清脆地鸣叫。
陆楚白搂了搂怀里的被子,好软啊,暖呼呼的。
“嗯~”陆楚白哼了两声,以前他总是抱着一只毛绒大狗睡觉,把他压在胸前,特别舒服,没有它睡不安稳,久违了这种感觉。
毛绒大狗?不会吧?这里应该没有毛绒大狗,他抱的是什么?
陆楚白迷迷瞪瞪睁开眼睛,雪白的毛贴在他的颈窝,难怪他暖呼呼的,“大白!不,灰灰!你怎么自己变回来了?你这样会让郁子修起疑心的,虽然你全身雪白的模样颜值更高,但我们还是要变回去。哎!你只演了几天戏就累了?我已经自导自演了几个月了。”
从早上开始,大白不再是浑浑噩噩的模样,黑溜溜的眼睛里充满了桀骜不驯的情绪。
起床之后,陆楚白到处找不到大白。
陆楚白放出神识才搜索到大白的位置,它竟然跑到秋星逸的木屋里面去了。
不行,秋星逸的房间不是可以随便进去的。
陆楚白感知到秋星逸不在屋内,他偷偷进去抱住大白:“你这家伙,怎么跑秋师兄的地盘来了?你知不知道他特别不好惹?”
大白扭头不看他,不屑一顾。
陆楚白揪住它的耳朵,刚想再叮嘱它,门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声。
糟糕!秋星逸回来了。
堂堂一峰之主偷偷进他人房间,成何体统?
陆楚白施展隐身术,淡色光圈把他跟大白罩住,即使大乘期的秋星逸也不会察觉他的存在。
“嘎吱!”一声门开了,一身灰色道袍的秋星逸开门进来,他崇尚生活简单,从衣服到木屋摆设全部简简单单的。
他并没有束发,银色长发随着他的动作飘动,他的气质将睿智跟温和融洽地结合在一起。
秋星逸坐在床榻上,伸手解开外袍的腰带。
陆楚白站在他对面的衣柜旁边,木若呆鸡地看着秋星逸宽衣解带。
这下尴尬了,怎么办?
闭眼睛?还是可以听见细细碎碎脱衣服的声音。换一个位置?木屋只有这么丁点大的地方。
秋星逸胸口的白色绷带慢慢被打开,血渐渐透了出来,不是鲜红的颜色,而是紫红色。伤口像鹰爪印,深可见骨,五个窟窿。
从头至尾,秋星逸一声未吭。
秋星逸伤得那么重吗?上次醉酒,陆楚白试探过一次,知道了秋星逸就是跟即墨桓动手的大能,也确定了他受了伤。只是没想到他的伤那么重,且伤口掺杂着魔气。
如果修士体内魔气淤结是不可以调动灵力的,灵力会慢慢被魔气侵食殆尽。
秋星逸拿出几株治疗外伤的灵草,随意捣碎之后按在伤口上。他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陆楚白却忍不住龇牙咧嘴,该有多疼啊?
普通的伤药只能止血,这种魔气深厚的伤势很难治愈的。
想要治疗只有魔域有这种药草。
魔域的势力十分强大,上有魔君,魔君之下有四大坛主,跟原身交手的就是魔域东坛主。
四位坛主的修为全部到达了相当于化神境界的魔焰级别,魔界之主即墨桓早已到达了魔炽阶段,跟人修的大乘期比肩。
陆天成闭关冲击大乘期中期,青羽门大乘期中期的秋星逸如今身受重伤。秋星逸受伤的事情又不能公之于众,如今能出去寻找药草的只有陆楚白了。
他的眼神落在秋星逸平静的面容上,想起他去妖界把自己带回,为他种植桃林。
秋星逸的事他不能不管。
秋星逸出去拎了两桶水进来,随之捏了个火诀,木桶里的水开始冒气热气。他这是要沐浴?
陆楚白眼看着秋星逸脱掉外衫。
怎么办?
陆楚白耳根有些发热,他只是进来抓大白出去,怎么变成了他偷窥师兄沐浴呢?
“当当当!”门外传来敲门声,“师伯,弟子有事请教。”
这是郁子修的声音?来的正好,秋星逸搭在腰带上面的手顿住了,陆楚白松了一口气。
秋星逸问:“何事?”
郁子修:“宗主紧急召集各位峰主,弟子找遍了青璃殿没找到师尊的踪迹。”
秋星逸的声音是稳的,语调却能听出有些焦急:“你师尊什么时候不见的?”
当日他跟即墨桓大战,双方皆受重伤,即墨桓很有可能隐藏在青羽门伺机报复。楚白如今只有出窍期的修为,万一遇到即墨桓就糟了。
“你耐心等着。”秋星逸给郁子修留下这句话,凭空消失在木屋。
趁着这个机会,陆楚白立即开门出去,他先是轻轻关上门,抱着大白左顾右盼,还好没什么人。
身后突然传来声音:“师尊原来在这儿,让弟子好找。”
第20章
陆楚白讪讪地转头,“郁子修……”
郁子修眼神平视他,没有开口询问,面上毫无破绽,“宗主召集师尊过去。”
“好。”陆楚白的脸尴尬的红了,好在有面具遮挡着。他怎么觉得郁子修看穿了一切,故意敲门帮他脱身。
他先给秋星逸发了个传讯符,告知他自己去了青上峰,以免秋星逸担忧。
宁云庭没什么重要的事,还是老生常谈,妖界如何如何了,魔域如何如何了,重点还在抓获即墨桓上。
陆楚白找出一个银色的笼子,他把大白装进去,“大白,你不能乱跑了,青羽门处处有结界,你一点灵力也没有,乱跑受伤了怎么办?”
“嗷!”大白的爪子用力拍打笼子。
“我知道你不愿意待在笼子里面,你先委屈一天,我明天下山带你一起去,可好?”
“嗷!”鬼才想跟你一起下山,即墨桓用力抓笼子,好不容易混进青羽门,他当然要收拾了秋星逸再走。
陆楚白竟敢把他装在笼子里,简直岂有此理!将来他不仅要把陆楚白装在笼子里,还要把他用铁链子牢牢拷住。
陆楚白招来陶元跟郁子修:“我要出去一趟采几株药草,此去危险重重,你们可愿意一同前去?”
陶元无比兴奋:“弟子愿意,特别愿意。”
郁子修:“我愿前往。”
陆楚白点点头,郁子修他一定要带着的,郁子修身上的毒还没有解,距离十五很近了,只带郁子修一人未免别人说他偏颇,陶元还蛮机灵的,可以一起去。
跟郁子修抵触大白不同,陶元很喜欢大白,路途上他抱着笼子,还不停地跟大白说话。许是他之前被肖鸿封住了成了结巴,恢复之后的陶元特别喜欢说话。“灰灰,你饿了吗?快吃这块肉骨头。”
大白昂着头,不理不睬。
陶元:“灰灰,前面有条河,我给你洗澡,好不好?”
大白趴在一边,把眼睛闭上了。
陆楚白闻了闻自己的袖口,“洗洗吧。”赶了两天的路,他身上黏腻不舒服。
河水淳淳,清澈见底,四周绿树高山,景致别致。
他们已经出了青羽门的势力范围,这里多了一丝凡间之气。
瀑布悬挂而下,“哗哗”的水声不停歇。
陶元带着大白去山另一边洗澡。
陆楚白看了看跟在自己身边地郁子修:“你怎么不去沐浴?”郁子修不是最爱沐浴吗?每天都要洗。
“弟子留在这里等候吩咐,我已经习会了清净术。”
陆楚白脱下鞋袜,坐在一块大石上,白皙的脚趾暴露在空气中,当真莹润如玉。
“唔~”河水有点冰,陆楚白挥了挥手,水面薄雾顿起,他将裤腿挽起,慢慢走近河水中。
过了一会儿,薄雾中飞出一团衣物,郁子修反应很快,飞身接住,他定睛一看,是师尊的衣袍?甚至还有里衣。
鼻尖淡淡飘过一种草药香气,似曾相识,郁子修眉头轻蹙,这种香气,在哪里闻过?
“嗷嗷!”
“你别跑啊!峰主在那边,灰灰别过去捣乱!”陶元追在大白后面大声喊。
“扑通!”一声大白跳进水里。
陶元吃惊:“灰灰!快出来!”
水池中传来清润淡漠的声音:“无碍。”
雾气愈来愈浓,入目皆是一片月白。
陆楚白的面具放在一侧,长发湿哒哒的垂下,褐色的眼眸中一片水汽,白皙圆润的肩膀因为河水的凉,有些微红。
即墨桓看到的是陆楚白的侧脸,鼻尖上有一滴水珠儿,红润的唇上有两滴,白腻的肩膀上有一二三四五……
说是绝世容颜也不为过。
即墨桓愣了下之后,向陆楚白扑去,一定要把他抓花,太气人了,竟然让那个猥琐的弟子给他洗澡。
大白的身体迅速冲向陆楚白,劲力很大。
陆楚白张开双臂抱住大白,在他耳边低笑,轻轻说:“想和我一起洗吗?”
即墨桓的爪子已经搭在了陆楚白的后颈,对方没有防备,只要他用力,陆楚白肯定流血。
锋利的爪子中心是一小块儿软肉,软肉与陆楚白细腻的皮肤相接触,滑滑的,嫩嫩的。
一双柔韧的手带着水流抚摸即墨桓的后背,“你是该好好洗洗。之前我给你用过清净咒,那个啊,根本不能完全洗干净的。”
陆楚白的手认真扒开他的耳朵,仔细帮他清洗。
从有记忆开始,即墨桓便在魔域接受最残酷的训练,杀伐夺命是他唯一的目的,从没人给他这么细致的关怀。
他只在老魔主面前现出过兽形,兽形是他最脆弱敏感的时候,魔域崇尚弱肉强食,他不会在任何人面前呈现兽形,即使对方是他最忠诚的手下。
陆楚白清洗的动作很柔,即墨桓很舒服,他眯起黑溜溜的眼睛,收起锋利的爪子,任陆楚白托起他的身体,一点一点把他清洗干净。
洗完后,陆楚白换上凡间穿的贵公子服饰,玉饰束冠,他摘下面具,用仙法遮挡面容,抱着大白走出溪间。
雾气慢慢消散。
只见薄雾中走出一名男子,他面容白皙,五官平平无奇,一双褐色的眼眸璀璨明亮。
郁子修驻足凝望,原来师尊长这副模样吗?看起来淡漠又遥远,跟他的气质很符合。
不过,这样的师尊居然喜欢那只狗?不知为何,郁子修回忆起同样喜欢狗的陆师兄,他们二人的举止极为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