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师尊被迫恋爱——by杨七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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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熬过去上药,郁子修猛然转身,背对着陆楚白,飞快扣好扣子。当他以为一切结束了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脚步声。
陆楚白吃了一惊,他的身体先于脑子动了起来,他拉住郁子修的身体,两人齐齐滚到床下。陆楚白刹那间施展结界,把二人隐身。
由于时间过短,结界小的可怜,陆楚白的身体紧紧贴住郁子修的身体,没有一丝缝隙。
他的耳朵贴在郁子修的胸膛上,那里热度灼人,陆楚白眨巴着眼睛,“你身上怎么这么热?”貌似郁子修的心跳也过于快了。
来人敲了一会门,没什么回应,开门进来。
陆楚白所料不错,来人的确是陆天成,被他发现自己偷偷跑来,肯定没完没了地唠叨他。
什么他自己不求上进,还干扰徒弟修行等等。
陆天成转了一圈没发现人,自言自语,“人呢?跑哪修行去了?”他手里拿着一本剑谱,放在桌子上,走了出去。
陆楚白竖着耳朵听,确定陆天成走远了才屏住呼吸,打开结界。
床有些小,床榻下面的空间更为局促,两人翻滚进来容易,想出去太难了。
陆楚白问:“你先出去还是我先?”
郁子修苦笑道,“师尊先吧。”他身体真不适合现在移动,黑暗遮掩住了他的尴尬,红云已经从耳根蔓延到脖颈。
陆楚白出来的动作还算潇洒,没辱没一峰之主的威名。
郁子修则在下面待了好久,一只皓白的手腕伸了进来,传来陆楚清润的嗓音,“子修,我拉你一把,是不是刚刚跟我过招累得力不从心了?”
的确累得力不从心了,不过郁子修不是过招累得,而是被撩的。他有苦说不出,刚刚压下去的旖旎心思,又如一颗石子投进湖心掀起波浪。
郁子修坐在床榻上,呼吸比以往都要重。
陆楚白笑呵呵道:“小小年纪,体力不行啊。”
郁子修:“……”他的体力就是太好了。
“明日我再来给你上药。”可能由于十八年未见,也可能由于郁子修越来越合陆楚白的心思,要跟他分开,陆楚白不太习惯,很想天天见到他。
只是,自己的确擅长炼药,不擅长打斗跟剑术,这方面陆天成强过自己太多。
郁子修将来要走的路崎岖且布满荆棘,陆楚白知道,郁子修迫切需要成长起来。
所以,陆楚白才任由陆天成带郁子修走。
陆楚白眼中流露出依依不舍,“子修,我明日再来看你。”
“师尊……”郁子修的一颗心快化了,“我……”我求之不得,我更不想离开你。只是,他一个字也无法说出口,到了嘴边的话改成了,“我一定会努力。”
“待你结婴了,我要为你筹办最盛大的典礼。”
郁子修垂着眼眸,“我什么都不需要,有师尊在就好。”这句是他能说出口的最能表达自己而又不让师尊起疑的情话。
陆楚白的背影消失在月色中,郁子修再难静下心来打坐,他辗转难眠,最后霍然起身,拿起纸笔,描绘着。
月夜屋内,白衣青年把湛蓝色男子压在地上,师尊蓝色的衣衫铺开,宛若绚烂炫目的花。
师尊的桃花眼水润漂亮,郁子修提笔在师尊的眼尾画了一朵极小的桃花。
郁子修把画纸放在桌子上,黑夜中,他黑眸闪亮,久久没有入眠。
陆楚白则一夜好眠睡到太阳高照,陶元跟小白在院子里嘻笑打闹。
他们在抢一种青绿色的果子,比大枣大一些,不知道他们哪里弄来的野果子。
陶元:“你给我尝尝。”
小白好好举起手里的果子,“没门。”
令人惊讶的是小白举起手,陶元居然拿不到。怎么回事?陆楚白清晰地记得,前几天比身高,小白才到陶元胸口,现在两人已经齐头并肩了。
陆楚白细细打量小白,看外表已有十六七岁了,背部宽厚,身体结实,肌肉的线条张扬有力。
尤其是小白的眼睛,更加锐力,犹如苍鹰一般。这根本不像少年应该有的眼神。
男大十八变,也太快了。一丝丝疑惑慢慢涌上陆楚白的心间,这个他看着慢慢长大的孩子,或许不那么简单。
在陶元锲而不舍的抢夺中,小白让出三颗果子。陶元跑到青璃殿窗户下,递给陆楚白两颗,“峰主,你尝尝。”
陆楚白接过,咬了一口,酸酸的,刚好他还没吃东西,吃两颗野果开开胃,口感还挺清脆的。他一口气吃了两个,吃完以后有点昏昏欲睡。
睡醒以后,陆楚白通体舒畅,好像吃了什么上等仙药。他运行灵力,特别顺畅,而且灵力源源不绝,他开始打坐。
不知不觉天黑了,他忽然想起,他承诺去看郁子修。
带点什么呢?
陆楚白推开小白的门,晃醒已经睡着的小白。
“青果子你哪里摘的?”恐怕是仙果。
“忘记了。”小白敷衍道。
陆楚白再怎么问小白都不吭声。算了,陆楚白没再逼问,转而道,“你摘了多少?”
小白有些得意,咧嘴笑道:“全摘了。”事实上,天罡树都被他连根拔起了。
陆楚白伸出手,手心向上,“还有吗?再给我两颗。”
小白下床,掏出七八颗果子给陆楚白,神色不自然地说,“你一次别吃太多,小心牙疼。”
陆楚白浅笑道:“以为我是你吗?那么贪吃。”
他的笑暖暖的,小白看着舒坦,从一开始的杀意,到戒备,再到现在和平的相处了这么多年。对于陆楚白,小白已经没了最初的厌恶,反而生出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像眷恋,像飞虫向往篝火的温暖。
第43章
以至于,这位让人谈及色变的魔域之主,竟然不太想回到魔域。这里有些暖,对比起来,魔域太过冷。
即墨桓说服自己,只要他功力恢复,立即杀了秋星逸,带着陆楚白离开。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慢慢意识到,杀了秋星逸,陆楚白可能会不高兴,甚至发火。
连即墨桓自己都没认识到,他渐渐有了人性。可是,魔域不允许他有人性,修真界更不允许他有人性。
夜晚,陆楚白去了骄人峰方向。而即墨桓化作一道黑烟,涌向青上峰。
他进入青上峰整整两个时辰,出来的时候,即墨桓脸色特别难看,墨绿色眼眸中是漫天的阴兀。
什么名门正道,简直无耻之极,教他都干不出这么残忍的事情。
他抬手打出几片黑色烟云,是时候收网了,他没理由再耽搁了。
*
陆楚白早早来到郁子修的小屋等他,他坐在床榻上,不经意间闻了闻被褥,上面似乎有雪松的味道,清淡极了。
郁子修一向工整,连他的书桌也有条不紊,画纸摆放得整整齐齐的。他拿起一张画纸,里面似乎画着人像,他刚要展开画纸,看看里面画了些什么。
刚好郁子修结束练剑推门进来,师尊手里拿着那幅画,他心里“咯噔!”一声!师尊看过了吗?害怕,恐惧,彷徨,一系列情绪接踵而来。
见他回来,陆楚白把手里的画纸搁在桌子上,但他并没有完全松手,只是抬头看郁子修,“回来了?”
郁子修的一颗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我回来了,师尊你……”
陆楚白手里拿着三颗果子,“来,尝尝这个,不知道小白从哪摘来的果子,有神奇的效用,我觉得它可能是一种灵草的果实。”
脆青色的果实放在白皙的手心,看上去十分好吃,郁子修松了一口气,师尊应该还没打开手里的画,否则师尊怎会是这么柔和的态度?
他接过果子咬了几口,心思全在师尊手里按着的那幅画上。
陆楚白语气轻松的问郁子修各种修行上的事,郁子修回答得则有些心不在焉。
察觉之后的陆楚白走了过来,摸了摸郁子修的额头:“怎么魂不守舍的?有些不舒服吗?”
郁子修一颗心总算落了地,“没有,只是有些累。”
“你修行太拼了!看我还给你带了什么?”陆楚白打开食盒,从里面端出一碗菌菇鸡汤,还有豆包,绿豆糕。
郁子修享受着师尊的投喂,喝了汤,胃里面暖暖的,桂花绿豆糕是花朵的模样,十分漂亮。吃起来有绿豆的甜还有桂花的香,入口即化。
“怎么样?好吃吗?”陆楚白全程欣赏郁子修吃东西的模样,他把一个“雅”字发挥到极致,小口慢咽,动作雅致。
“好吃的话,我再让白朝给你做。”
“你说这些是谁做的?”郁子修拿着绿豆糕的手顿住了。
“白朝。”陆楚白拿起一块绿豆糕,夸赞道:“你看上面好看的桂花图案,这个模具是我跟他一起做的,不过图是他画的。白朝有一双巧手,外表真看不出来。”
郁子修放下绿豆糕,神色不佳:“师尊跟白朝一起做的?”
“没错。”陆楚白笑呵呵的,看吧,世上有哪个师尊对徒弟这么好,亲手为他做吃的。“你喜欢吃对不对?改日我们再给你做?”
我们?郁子修敏感地捕捉到师尊话里的这两个字,口中泛酸,“其实桂花绿豆糕没那么好吃。”
“不好吃?”陆楚白疑惑地由咬了一口,香甜可口,入口即化,怎么会不好吃呢?
“不仅我不喜欢吃,师尊也要少吃,你的牙齿会痛。”
他不说不要紧,他这一说陆楚白的一颗大牙的确有些隐隐作痛,想想也知道,他在人世快活十八年了,想吃什么吃什么,他吃了多少甜食,能不长虫牙吗?
陆楚白捂住右脸,牙齿有些难受。
郁子修:“张嘴,我看看怎么样了。”
因为是夜晚,房间里的烛火光线不好,即使陆楚白张开嘴,郁子修也看不到,之前陆楚白去看牙,都是躺着的。
他自然而然的躺在郁子修的腿上,微微张嘴,“你看看我的牙怎么了?”
膝盖忽然一沉,郁子修完全没料到师尊会这么做,陆楚白动作规规矩矩,模样亦是乖巧的。看得郁子修心花怒发,表面强装镇定,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一颗夜明珠,看清楚了陆楚白的牙齿。
郁子修貌似在看牙齿,看了一眼之后就被陆楚白紧张得像小鹿一般湿漉漉的眼睛勾住了神。师尊艳色的唇因为刚刚吃过绿豆糕,嘴角沾上一点点小碎渣。
郁子修用拇指轻轻拂过陆楚白的嘴角,心砰地一跳,师尊的唇瓣好软。
“师尊的牙没什么事,我在医书上看到过几种药草配成的药水可以治疗这种牙痛,明日我吩咐月狐配好带回来。”
陆楚白准备起身,继续去书桌那里坐着。郁子修看穿了他的意图,一下子按住陆楚白,“师尊,坐在床榻上。”
“为什么?”
郁子修胡诌道:“我在书上见过一种按摩穴位的手法,对身体很好,刚好要为师尊按摩一下。”
陆楚白身上有不少痒痒肉,他又怕痛,本不喜欢按摩,不过最近几天他的确感觉腰酸背痛的,“来吧,按一按。”
他主动脱下外袍,趴在床上,回眸问:“里衣可以穿着吧?”
郁子修一愣,耳根发热,“可以。”刚刚话说得过快了,此刻郁子修陷入两难的境地,首先,他从未学习过什么按摩的方法,其次,师尊趴在那里,师尊白皙的后颈,单薄的后背统统暴露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郁子修左眼皮跳了下,从哪开始呢?
“子修,怎么还不开始?”陆楚白等了一会没什么动静,开始询问。
郁子修赶鸭子上架,伸出手,捏住陆楚白肩膀跟后脖颈之间的肌肉,他缓缓用力。
“啊~”陆楚白一声压抑的喊声。
郁子修陡然停手,“怎么了?”他做得不对吗?他按错了吗?
“没怎么,好舒服,你继续。”陆楚白没想到只捏这么一下就这么舒服,酸酸爽爽的。
师尊说的“舒服”两个字钻进郁子修的耳廓,让他久久不能平静。
修长的手指继续按压陆楚白的肌肉,有了第一次的刺激之后,陆楚白不再叫出声,偶尔传来细碎的压抑的哼声,“恩~额~”
熟不知这种压抑的闷哼比之前的叫声更加勾人,他每哼一声,郁子修的身体都绷紧一下,最后除了手在动,郁子修整个身体绷得紧紧的。
“换个位置。”陆楚白纳闷,郁子修按得的确很舒服,怎么只按一个地方吗?
郁子修的眸色暗了下,他顺着陆楚白的脊椎往下按压,师尊清瘦,他的手一路向下按压,按压脊椎骨部分,他发现师尊的腰纤细得不成样子,两边的腰窝深陷,极具美感。
不能再按下去了,无法再看下去了,郁子修忽的收回手,说话支支吾吾,“师尊,我只学了这么多。”
陆楚白翻了个身,枕在自己叠加的双手上,“你的手艺还挺好的,以后多练习就好了。对了,刚刚我看见你桌子上,有一张画纸,画得什么?你拿来给我看看。”
郁子修大步走到桌子旁,用身体遮住陆楚白的视线,把画纸扔进储物戒指中,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他画的另一张师尊的画像。
夕阳西下,阳光打在陆楚白身上,他坐在床榻上,手里捧着话本,看得入神。这幅画,一笔一划,画得皆十分精妙,人物惟妙惟肖。
接过那幅画,陆楚白看得入神了,这是他吗?画得太像了,“子修,你画得我?”
郁子修手心沁出了汗,“恩,那日闲来无事,试一试新画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