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师尊被迫恋爱——by杨七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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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宇不禁赞叹:“陆兄当真悲天悯人,怜惜世人悲苦。”
“裴公子过誉了。”陆楚白清了清喉咙,他哪有那么高大上,只不过陆楚白来自由平和的现实世界,不免对修真界的残杀产生排斥心理。
裴宇起身,从水骆手里接过来一把翠玉扇子,伸手递给陆楚白,他的声音乍听平缓,仔细分辨,可以发现音节有些不稳,“陆峰主,这把翠玉扇是把中品宝器,没什么太大的用途,戴在身边,夏日可以解暑,放在身上,也可以调节体质。”
陆楚白的目光定格在翠玉扇上,又扫了扫裴宇,看他脸色有些发白,遂接过翠绿色的扇子,入手冰凉,“裴公子出手,定是精品,这把扇子着实精巧。”皓白的手把玩扇子,手指似乎比扇子更加莹润如玉。
裴宇的察觉到自己盯着陆楚白的手看了好一阵子了,着实失礼,才偏过头,耳畔有些发红。
水骆道:“当然精巧了,这扇子是我家公子亲手做的。得知要来青羽门,我家公子连夜赶工……”
“闭嘴,别说了。”裴宇面色尴尬打断水骆,“雕虫小技,何足挂齿?”
陆楚白展开扇面,连接玉柄之间的部分,是中材质特殊的画布,这种布抹上去冰凉丝滑,不易沾染灰尘,上面画着绵远的仙山,画工精良,仙气飘幻。
陶元“咦?”了一声,“这画得好像是金耀峰!看!那里还有小小的房顶,跟青璃殿的青瓦顶一模一样。”
他这么一说,陆楚白也注意到了,忍不住赞叹:“裴公子的确有才华,万里挑一。”
像陆楚白,让他画只鸡都画不出来,画出来也不像。
陶元欢欢喜喜地把扇子接过去,给陆楚白扇风:“峰主,感觉怎么样?舒服吗?”
藤椅摇摆了下,沁凉的风拂在陆楚白面上,凉爽至极。
此时,何松带人送上来好多坛酒,“峰主,有人把这些酒坛放在山门口,指明是给师尊的。”
乌压压的酒坛子摆了金耀峰满地。
“怎么这么多酒坛?”一开始,陶元试着数了数,数到后来懵了,“什么人,发疯了吗?送峰主这么多酒。”
陆楚白回想之前帮郁子修上药的一幕,他红润的唇瓣抿成好看的弧度,低语,“他的确是在发疯。”
当这么多人的面,送这么多桃花酿过来!
第62章
裴宇鼻息闻道一种似花香又似酒香的味道,“莫非是桃花酿?”
陶元揭开酒坛子,醉人的桃花香气扑面而来,这酒酿得着实好,“峰主,看来不是疯子,应该是倾慕你的人送的,峰主最喜欢喝桃花酿了。”
陆楚白面皮发红,“别瞎说,只要是美酒,我都喜欢,何来最喜欢一说?”
裴宇眼前浮现,神龙门的山顶有一大片桃林,每逢西北方向,桃花馥郁的香气会顺着风飘下来。
送酒的人莫非是郁子修?裴宇没由来的,心中一慌。
仔细回想,郁子修看裴楚的眼神十分明显,仿佛世界上其他的人全不存在一样,眼里只有裴楚一个人。
可是,他们是师徒,怎么可能?裴宇脸上的血色退去,脸色发白。
裴天第一时间发现他的不对,“兄长,你哪里不舒服吗?”
裴宇:“我没什么。”
陆楚白略带关切的目光看过来,“裴公子的确脸色不太好。”他扬了扬下颌,“陶元,把糕点跟茶水给裴公子端过去。”
陆楚白对裴天,裴宇道,“二位在金耀峰休息几日,再返回无情门,可好?”
裴天:“多谢陆兄款待。”
“应该的,这几天让我好好尽地主之谊。”想当年,他跟郁子修去宗永城,同样在裴瑜的别院住上了很多天,还误打误撞进入了地龙宫。
他们之间这份情谊,还是存在的。陆楚白吩咐何松:“去金耀峰准备几间客房。”
金耀峰的弟子忽然手忙脚乱起来,郁子修也发现了外面熙熙攘攘的声音。
他仔细听,发现有几名弟子正在议论。
“快点,何松师兄让我们立刻过去打扫三间客房,今晚就要使用。”
“峰主向来不爱与人结交,这次来的什么人?如此兴师动众?”弟子偷瞄了郁子修这边一眼,“连神龙门门主前来,都没这么大的阵仗。”
“唉,这次来的虽然没有神龙门那位那么骇人,不过也挺厉害了。一位化神中期修士裴天,还有一位出窍期修士裴宇。”
“裴宇我听说过,听说他精通音律,诗画,谦谦公子,风度翩翩。你看到了吗?他怎么样?”
“嘿嘿,刚刚搬酒坛的时候看见了,的确姿色卓绝,他还送给我们峰主一把翠玉扇。即使隔着很远距离,亦不难分辨出那是一件难得的宝物,熠熠生光那种,据说还是人家亲自画的扇面。”
一位弟子笑嘻嘻的开始八卦:“你们看过那本话本吗?讲得是我们峰主还戴面具的时候,偶然一次下山,治好了裴宇公子的腿。峰主跟魔域什么坛主,两人展开了一段裴宇公子争夺战。”
“你说的那本我知道,特别香艳,最后我们峰主跟裴公子有情人总成眷属,还有个番外,咳咳,三个人的。”
何松听到这边有人开小差:“你们干什么呢?该去收拾客房的赶紧去,剩下的弟子跟我一起去搬桃花酿。”
弟子苦着脸,哀嚎抱怨:“还有酒坛子啊!到底是哪个疯子一次送来这么多坛酒,哼,不会跟裴宇学学,送个精巧的宝物,送什么酒!”
小屋里,端坐在桌子前的门主大人听到这些话后,眼中寒星点点。
刚刚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把酒送来,等着门主夸奖的白虎,感觉自己的脖颈丝丝冒凉风。
郁子修手里的符纸被他捏皱了,然后又一下下抚平,“你就不会买一个储物袋放进去?”
白虎为难道:“储物袋放不下,最大的储物袋也放不下,我问了。”
“你不会买十个,二十个,一百个?你甚至不用买,直接去修白堂取既可。”郁子修的语调不佳。
“主上传令,让我速来,我只去一个店面也凑不齐,所以……”看着郁子修的目光,白虎闭上了嘴,噤若寒蝉。
外面的弟子“叮叮咣咣”把客房收拾好了,他们来来回回出入郁子修所在的普通弟子院落,不停直播青璃殿发生的事。
“裴宇什么时候过来客房?我也想看看这位闻名修仙界的清雅公子。”
“我看到了裴宇,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魔域西坛主为他痴为他狂,还弄了一出囚禁强制的戏码。”
“我突然有一个猜想,你说裴公子不接受印邪的原因是不是心怡我们峰主?我觉得他们还挺般配的。”
“你这么一说,我觉得也是,刚刚他们下棋,裴宇输了,自愿给峰主弹唱《凤求凰》,他什么意思还不明显吗?你听,现在还在弹呢。”
郁子修画符的手停了下来,远处传来时有时无清美悠扬的曲子。
连不通音律的白虎也心驰神往,仔细聆听。
郁子修挑眉,问白虎:“好听?”
白虎摸了摸头:“嘿嘿,的确好听,我若知晓裴宇这么会弹琴,也想把他留在神龙门,每天听他弹上一曲,睡觉也香!”
“咔嚓!”一声,郁子修手里的笔断了。
白虎给他换了一支笔,仍傻乎乎地继续说:“主上,他们提到的《凤求凰》是什么?这曲子真好听。”
第二只笔发出几乎要断裂的声音。
“主上,你轻点,我只带了这一支符笔。对了,真像弟子们说的那样,裴宇跟陆峰主有感情纠葛吗?”
白虎回忆想想,他们的确有些不同。“我去攻打魔域的时候,裴楚跟裴宇一起坐在床榻上,显然他们在一起睡了一晚。”
刺耳的声音响起,符笔没能幸免,断了,符纸也被撕得粉碎,郁子修的黑眸宛如深井:“把你看到的一五一十告诉我。”
夕阳的余晖笼罩着整个金耀峰,天边一片彩霞,搭配着金耀峰琉璃殿的欢歌笑语。
来来回回跑腿服侍的弟子们脸上也挂着兴奋笑意。
桃花酿飘香十里,弟子们嘻嘻闹闹,讨论着峰主正在跟裴天,裴宇把酒言欢。
夜深了,外面的弟子纷纷回了房间,三间客房的人还没回去。
白虎嫌弃主上的房间又黑又冷,正主还难伺候,一个人跑出去溜达了,整个青羽门他待了十八年,还是十分熟悉的。
黑暗中,郁子修静立在房间里,一根蜡烛也没点,一双眼眸宛如黑潭,下一刻,连黑暗都要吞没。
月亮高悬,已经到了午夜时分,客房那边才传来人语声,他们的声音极低,但瞒不过郁子修的耳力。
裴天:“兄长!你既然对陆楚白情根深种,不如挑明算了。”
裴宇语气淡淡的,“我不想打扰他的生活,况且我配不上他。”
“兄长何出此言?你已经是出窍境界,你们差距并不大。如今我们与师叔一同治理无情门,门派恢复往日荣光指日可待。你对陆峰主一片真心,如此荒废,岂不可惜?”
裴宇:“他能平安无事,我便感谢上天的恩赐,至于其它的,我不想强求,只是……我有些忧心。”
“兄长担忧什么?”
裴宇话音顿了顿,回答:“此事传出去不好,不过据我观察,郁子修对陆峰主的心,似乎不像徒弟对师尊那么简单?”
“兄长你的意思……”裴天恍然大悟,“你这么一说,我也感觉到了,那日我们围堵郁子修,裴楚被即墨桓抓走后,郁子修几乎化身修罗。
后来,郁子修突然因为裴楚的一句话,放了我们,普通的师徒哪有这般的?”
裴天沉思了一会儿,“我建议你加快步伐跟陆峰主表明心迹,随后我们给陆天成下婚帖。两派联手对付郁子修,如果他真存了那样的心思,陆楚白若不从,恐怕他会挑起事端。那时候,不仅陆峰主,两大门派跟天下苍生都会饱受折磨。”
半响,裴宇回了句:“恩。”
郁子修周身一片冰寒,杀气弥漫,他甚至想把裴宇裴天解决掉,但理智告诉他不可以。
他走出房间,背对着月光,一步步走上青璃殿,周身的气息十分骇人。
陆楚白趴在桃花树下的石桌上,手里提了个空空的酒壶,白皙如玉的脖颈弯着好看的弧度,往嘴里倒酒。没倒出来,他赌气似的嘟囔:“怎么回事?没有了?”
刚刚陶元明明已经把陆楚白送回青璃殿了,没想到,大家离开以后,他又跑了出来。
夜深月圆,满天星斗,墨蓝色的天空繁星格外好看。
陆楚白一袭白衣,白色的发带高高束着头发,露出白皙的脖子,迷离的桃花眼,比胭脂还要红润的唇瓣。仙人之姿,绝代风华。
师尊从来不属于一个人,他周围包围着太多人,郁子修压抑了一整晚的酸味开始发酵。
他抢过陆楚白手里的酒壶,“师尊,你醉了,外面天凉,我扶你回青璃殿。”
“不要,把酒还我,你是谁?干嘛管我的事!”陆楚白不开心了,这明明是子修给他酿的桃花酿,他欢喜的不得了。这人谁啊,为什么抢他的东西。
陆楚白脚步不稳地站起身,想要把酒壶抢回来,他伸了下胳膊,没抢到。眼前有重影,他睁了睁水润明亮的眼睛,还是看不清,陆楚白再次伸胳膊抢,肩膀被人扣住。
郁子修扶住他:“师尊,小心摔倒!”
陆楚白的发带勾到了郁子修的衣衫扣子,泛着褐色的青丝散了开来,像丝绸一般,在月光下闪着漂亮的光芒。
陆楚白嘟着艳色的唇:“快还我,我还想喝……”
喝字还没说完他的眼睛被白色的发带给遮住了,突然什么也看不到了,陆楚白迷糊地四处挥着手,“怎么黑了?天黑了吗?”
紧接着,陆楚白的手被郁子修大力架在头顶上,他细白的双腕被人用一只手按住。
陆楚白隐约感到不安,怎么回事?他张开嘴想叫人,唇瞬间被封住了。
这可不是个蜻蜓点水的吻,跟之前的亲吻都不一样,带着强烈的掠夺性。
唇齿纠缠,陆楚白一时之间忘记了呼吸,全身的感官都汇聚在唇上,“唔唔……”
郁子修封住师尊所有的声音,遮住师尊的眼睛,按住他的手,师尊动不了,看不到了,让郁子修萌生了一种师尊完全属于自己的感觉。
这种感觉太美好了,陆楚白的唇那么软,郁子修根本停不下来,偶尔换了一下气,随即继续,这是他心心念念了这么多年,一直想要做的事,把师尊压住,缠绵。
陆楚白的唇瓣肿了,白色的发带溢出一点湿润,师尊嘴里破碎的声音,全部成了郁子修致命的诱惑,放不开,搁不下,要不够。
他叹了一口气,再次附身,又一次绵长的亲吻,郁子修的每根神经似乎都飞上了云霄。
由于呼吸越来越困难,陆楚白的身体本能弹了起来,被郁子修一手按住腰侧,陆楚白的后背只能死死贴在冰凉粗糙的桌子上。
高举头顶的手腕酸了,身体也动不了,陆楚白的双腿开始乱动,想踢开对方。他的双腿同样被对方锁住。
至此,两人穿着衣衫的身体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
亲吻依旧没有停,陆楚白仿佛溺水了,完全无法呼吸,胸膛剧烈起伏,想开口让对方放开却不能,传出来的只是“呜呜”声。
师尊越无助的样子,越能勾起郁子修的渴求,他通过唇齿抒发着自己隐秘难宣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