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了大佬徒弟的崽番外篇——by红笺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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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儿拜见师尊。”
容青玄轻摇着折扇,虚望着空中一点:“起来吧。”弟子们闻言纷纷站了起来,却又听容青玄道:“我只让龙篱起来,其余之人给我跪着!”
刚刚起身的弟子们慌忙跪回在地上,将头埋得低低的。
龙篱鹤立鸡群般站在一众跪着的弟子中间,迷茫无措,只能静静地望着容青玄,望着这世间唯一肯维护自己的人。
容青玄目光幽幽地打量了在半空中筛糠般颤抖着的沈梦清,泠泠一笑,道:“梦清,你胆子不小嘛。”
只一句,便要沈梦清紫红的脸瞬间白了下去。
“师尊恕罪!师尊恕罪!弟子知错了,知错了!”沈梦清语带哭腔,求饶道。
“哦?”容青玄合上扇子,“你倒说说你错哪了?”
沈梦清一愣,毕竟,他打从心里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千错万错都是龙篱的错!
“弟子……弟子不该胡言乱语,不该……”沈梦清不甘地看了龙篱一眼,“不该与龙师弟发生争执。”
容青玄闻言一哼,心道这小子可真会避重就轻:“梦清,我问你,当日我明明叫你去东皇山做诱饵,为何最终出现在东皇山下的人是龙篱?”
沈梦清语塞:“这……这……”
容青玄又是一哼:“别这啊那啊的了,我问你,你是当为师眼睛瞎了,还是觉得自己翅膀硬了,不需再听为师的话。”
容青玄的口气渐次冷了下去,直教沈梦清骇得当场哭了出来:“师尊!师尊弟子没有!弟子不敢!师尊你饶过弟子这一遭吧,弟子日后再也不敢了,呜呜呜……”
容青玄面无表情地望着在半空中哭泣的沈梦清。
沈梦清敢如此嚣张,皆是原装货惯养出来的,这对师徒狼狈为奸,几乎害得龙篱在青竹峰断了气,若他不趁此机会敲打敲打,正一正青竹峰的风气,只怕日后还有人敢找龙篱的麻烦。
便冷了面孔,肃然道:“梦清,你身为青竹峰大师兄,嚣张跋扈行为不检,欺辱同门胆大妄为!从即日起,褫夺你青竹峰大弟子的身份,让出首席搬入柴房,自行去戒律堂领丈三十!其余之人……”
容青玄回身环视着瑟瑟发抖的弟子们:“你们既不知何为礼,何为仁,何为义,何为善,何为同门情谊,便去将《易经》抄写三百遍,再将暮苍山门规背写一千遍!现在就去!”
“是!师尊!”弟子们赶忙磕头应下,呼啦啦跑回了自己的房间。容青玄吐了口浊气,冲着龙篱一挥衣袖:“龙篱,你来。”
“是。”龙篱惶恐地跟着容青玄进了休舍,屋门关上的刹那,只听“砰”地一声响,悬在半空中的沈梦清摔在了地上。
容青玄也不管沈梦清地死活,只兴致盎然地在自己房中溜达着,这看看,那瞧瞧,宛若刘姥姥进了大观园。龙篱则拘谨地站在窗前,很是不自在的样子,容青玄顺手从百物架上取了把折扇,望了龙篱一眼:“站着干什么?随便坐啊。”
“师尊……”龙篱怯怯地望着容青玄,“师尊不怪龙篱么?”
“怪你?”容青玄笑着放下折扇,“错是他们的,我怪你做什么?”
龙篱闻言似惶恐又似害羞地抿了下唇角:“多、多谢师尊维护。”
“傻孩子……”
师徒二人正说着话,门外有人敲了敲门。
“师尊,钟师叔派弟子送来了个锦盒,说是给师尊的。”林蔚站在门外道。
钟厌九?他有什么东西要送给自己的?莫非是压制碎骨销的灵丹妙药?
“龙篱,瞧瞧你钟叔叔送来了什么。”容青玄命道。
“是,师尊。”龙篱开门接过锦盒,依言将盒盖打开,仔细将锦盒里的东西端详了端详。
这一端详不得了,少年如玉的面庞顿时红成了火炭,墨翠般的黑眸如被风吹乱的烛火般摇晃起来。
“怎么了?”容青玄赶忙走到龙篱身边,定睛一瞧,几欲吐血。
只见那精工细雕,隐隐散发着檀木香气的锦盒中,赫然躺着一只通透水润,栩栩如生的羊脂玉势。
第十七章
头一次见到古代情趣用品的容青玄眉毛一跳。
玉势下,押着一张小小的纸笺,纸笺上书一行小楷:“孤身在外,总有不便,若遇毒发,可以此物纾解。勿谢。”
容青玄:“……”我谢你七舅姥爷。
锦盒的最下面,则是放着两封没有信封的信。
一封洋洋洒洒三千余字,写得是玉势的使用说明,有图有真相,讲解的那叫一个详细。另一封则是压制碎骨销功法,简单来说就是叫一个金丹期以上的修士为自己注灵,二人合力压制毒性,那功法弯弯绕绕,讲究颇多,一时半会也研究不清楚,便先放下了。
“师、师尊……”龙篱显然被钟厌九送来的这个大家伙吓坏了,“这、这……”
容青玄看似淡定实际崩溃地挥了挥袖子:“放起来吧。”
“是。”龙篱忙找了个地方,将这块烫手山芋放下了。
放好玉势后,龙篱小丫鬟似得在容青玄的房间里忙乎来忙乎去。
容青玄望着龙篱忙碌的身影,不禁想起沈梦清羞辱龙篱的话,在原装货的刻意引导下,几乎所有人都认为龙篱是个有娘生没娘养,来历不明的杂种孤儿,却不知其真实身份何其尊贵,若不是被原装货偷了来,此时的龙篱怕是已经做了盘龙谷的太子了。
容青玄打从心里同情龙篱,却也打从心里不敢令龙篱知道自己的身世,血淋淋的真相一旦揭开,定会叫他们师徒二人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容青玄回想着原著中原装货的下场打了个寒颤,叫过龙篱:“阿篱,别忙了,过来和师尊说会话。”
龙篱依言放下了鸡毛掸子,小猫似得伏到容青玄身旁:“师尊。”
容青玄垂首望着龙篱,温和道:“阿篱,为师问你,他们那样说你,你心中可怨恨?”
龙篱墨翠般的眸中闪过一丝哀伤,不过瞬间便消散了去:“师兄弟们不喜欢我,我一向都明白的,我也知道有些事注定强求不来,便做好自己,但求无愧于心。”
容青玄欣慰又心疼地吁了口气:“好,好个懂事的阿篱。”
龙篱腼腆一笑,仰着头,小心翼翼道:“师尊,阿篱有个问题想问你。”
容青玄:“你说。”
“我爹和我娘,就那么讨厌我吗?”龙篱道。
容青玄神色微滞。
龙篱十二岁的时候,曾在容青玄的生辰礼上问过原装货有关自己亲生父母的问题。
彼时原装货喝得烂醉,正打算与玉无欢去后山快活,却被龙篱绊住了腿。他越看这个容颜肖似其父的仇敌之子越不顺眼,一脚将其踢翻出去,呵斥道:“你爹是个道貌岸然的卑鄙小人,你娘是个瞎了眼的无知蠢妇,他二人苟且生下了你这个怪胎,悔不当初,扔下你便跑了。若不是为师将你捡回来,你早成了豺狼虎豹的口中餐了,哪还有机会到为师跟前来碍眼,滚!”
压在心头十二年的身世之惑,竟是得到如此残忍的回答。
六年后,龙篱再次问起了亲生父母的问题,只是这一次的提问对象是容青玄。
深知内情的容青玄无比纠结,一会捏鼻梁一会揉太阳穴,焦灼得像热锅上的蚂蚁。龙篱见状忽地压住容青玄的手,劝道:“算了,师尊不必说了,阿篱的心中已经有答案了。”
容青玄:“……”得,男主大大一准误会了。
他定是以为自己的亲生父母是真真切切的讨厌自己,而容青玄则不知该如何替那二人美化开脱,所以在这般纠结痛苦。
不是的!真的不是的!容青玄张了张嘴正欲解释什么,龙篱忽然直起身子抱住了容青玄的腰:“阿篱能得到师尊的爱护,已是三生修来的福气,阿篱不敢再奢求什么,只求能永远陪伴在师尊身旁,做师尊的好徒弟。”
容青玄的心瞬间变得和自己的腰一样软,摸摸龙篱的头,动容道:“以前是师尊不好,总是冷落你,欺负你。以后不会了。”
“师尊。”龙篱将容青玄抱的更紧了些,“师尊为何忽然对阿篱这么好?阿篱真的很惶恐。”容青玄在心中轻叹了一声,继续抚摸着龙篱的头:“师尊以前被猪油蒙了心,璞玉在侧却视而不见,如今见到了,自然倍感珍惜。”
“师尊!!”龙篱忽地哽咽起来,将头埋进了容青玄的怀里。
容青玄饱经蹂躏的腰哪里禁得住龙篱这么抱,便忍痛推开龙篱的手:“好了好了,去准备些酒菜,陪师尊畅饮一番。”
“好!”龙篱一抹眼泪站了起来,“阿篱这便去!”
抬桌、摆酒、上菜、入座,一切准备好后,夜已经到来了。
皎洁的月光透过窗子撒到师徒二人的身上,将二人宛若天人的容貌照得那般明亮。容青玄笑着将酒碗端起:“来阿篱,先饮下一碗解乏酒。”
龙篱不敢犹豫,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生平第一次饮酒的龙篱脸瞬间就红了。
“慢点喝慢点喝。”容青玄嘴上这么说,手却干脆利索地将另一碗酒端了起来,“第一次喝酒定要喝痛快了,不然的话日后见到酒便会发憷。来,再喝一碗。”
他笑成黄鼠狼的模样,眼睁睁的看着龙篱将第二碗酒喝了下去。
很好,照这么个喝法,三碗准上头。
被容青玄成功的灌下第三碗酒后,龙篱倒在了案上。
他闭着眼睛,一脸痛楚道:“师尊,我喝不下了,浑身燥热的厉害。”
容青玄一边饮酒一边觑目望着脸和脖子都烧成了碳的龙篱,意味深长笑了笑。
这酒,是他专门命弟子下山买来的仙人醉,度数高,酒性烈,一碗酒入肚便可浑身发烫,龙篱足足喝了三碗,够他动手了。
是的,他又要替龙篱拔除血亲毒蛊了。
此蛊一日不除,容青玄一日便不得安寝。泡热水澡的法子已经用过了,且不大好用,容青玄想来想去才想到了灌酒拔蛊的这个法子。
他不动声色地挪到龙篱身后,扒下他的上衣,果见那枚血蛊印记亮了起来。
“师尊……”贸然被容青玄扒了衣服的龙篱迷茫道,“师尊,你干什么?”
少年精健的腹肌紧绷着,脖颈也挺成了一条直线,被扒下来的衣服松松散散的挂在腰上,将落未落,甚是诱人。
容青玄不敢多看,生怕看多了心生杂念,误了正事。他将龙篱推到矮木榻上,扒净上衣,将注满灵力的右掌按在了龙篱滚烫的腰身上。
“呃!!”龙篱痛得躬起了身子,攥紧着褥子,颤声道,“师尊,你、你在干什么?”
“阿篱,乖,忍忍,忍忍便过去了。”容青玄将心一横,缓缓抬起右掌,以掌心灵力倒吸着那枚牢牢嵌在龙篱内体的毒蛊,“阿篱,别看,千万不要回头看,好了,马上就好了。”
“师尊!”龙篱的眼睛一瞬间便红了,眉心紧蹙指尖发颤。痛,真的好痛,仿佛有一把滚烫的铁钩钻进了他的皮肤,生生要将他的脊梁从他体内抽出去,“师尊,师尊……”
龙篱一声又一声无助地呼唤着容青玄,忽然,他的脑中闪过一缕蓝光,蓝光如烟花般炸裂开来,轰去了他所有的意识。
“他要杀你!”
一个声音在他脑海中叫嚣着。
“快起来反抗啊。”
不!师尊不可能杀我!不可能!龙篱霍地瞪大双眼,猛地翻过身来,将在他身后施法的容青玄压到了身下。
再一次功亏于溃的容青玄气得脑袋发麻。
差一点点,就差一点点了!
“你干什么!”容青玄用手肘抵住龙篱的肩膀,“都跟你说了马上就好了,你没听到吗!”
“师尊,我、我好疼,头也疼,身子也疼……”龙篱伏在容青玄身上,委屈的要哭了,“师尊,你救救我,救救我……”
真是……
容青玄气得要死,正欲训话,忽觉心口一紧。
紧接着,一股痛痒酸麻的奇异感自心口处散开,游蛇般向四肢百骸滑去。
这是……碎骨销??!!
妈的!钟厌九不是说他半月之后才会发作吗?怎么……
容青玄痛吟一声,摔回在地上。
“师尊?师尊?”人依旧有些迷糊的龙篱抱起容青玄,“师尊,你怎么了?”
容青玄被龙篱滚烫的身子烫得打了个颤,一抬眼,刚好看到了被龙篱端端正正摆放在百物架上的紫檀锦盒,便挥袖将其轰在了地上,权且泄愤。
锦盒“咣”地一声掉落在地,玉势脱盒而出,与纸笺一并轱辘到容青玄眼前。
借着明亮的月光,容青玄清楚地看到纸笺的背后另写有一行字——切勿饮酒,后果自负。
容青玄“咯咯咯”地咬着银牙,如果可以,他想现在就冲到奇草风,将钟厌九的头发薅光。
“阿篱……”被毒蛊咬酥了一身骨头的容青玄歪在龙篱怀里,“快,快……”
他本欲说快习得注灵之法,助他运功压毒,龙篱却顺着容青玄的目光望着纸笺旁的玉势:“师尊要用钟叔叔的法子,压制毒性?”
“是!”容青玄已然有些撑不住了,“快将为师扶到床上去。”
龙篱咬了咬下唇,弯腰捡起玉势,将容青玄放在了床上。
躺在床上的容青玄痛苦难耐,紧攥着帷幔催促:“龙篱,可看会了?”
“会了……”龙篱爬上床,认真而又紧张地对容青玄说,“师尊,我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