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了大佬徒弟的崽番外篇——by红笺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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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你不生阿篱的气了吧?”龙篱见容青玄的神色缓和了些,小心翼翼凑上前问道。
容青玄睇了龙篱一眼,这还是他们师徒相处以来第一回 吵架,果然吵架伤心又伤身,他这会子是头也疼,心尖尖也一抽一抽地疼。
再一看龙篱那张俊美如画的脸,容青玄的心抽得更狠了。
“师尊没有生阿篱的气……”容青玄弱弱道,“算了,不说这些糟心事了。阿篱,把东西收一收,咱们搬家吧。”
“搬家?”龙篱诧异道。
“是啊,搬家。”容青玄神色渐凝,“庄殊的品行我信得过,但即便他不说什么,保不齐他手下的弟子会急着邀功将你我师徒的下落抖落出去,这无名山是不能再待下去了。”
龙篱听罢轻轻点了点头:“好,阿篱这便去收拾,师尊去竹楼小憩片刻,我们即日便出发。”
许是不舍得这对师徒,待龙篱收拾好一切的时候,山中下起了雨。
师徒二人立在窗前,望着窗外瓢泼大雨,极为无奈。
“啧,早不下雨晚不下雨,偏偏这会子下雨,阿篱,你说老天爷是不是故意和咱们两个过不去。”容青玄闷着一张脸,不悦道。
龙篱站在容青玄身侧,眸中的神情若绵连不绝的雨水一般氤氲缠绵,他伸出手接了几滴冰凉的雨水:“许是这无名山孤独多年,无人问津,好不容易来了两位客人,便不想教客人离开了。”
容青玄闻言苦笑了一番:“罢了,天意如此,你我师徒便顺应天意,再在这竹楼里住一晚吧。”
直到深夜,这场拦路雨都没停。
师徒二人百无聊赖,起初一人一张床,脸对脸说话,说着说着龙篱便借着给容青玄端水的缘故坐在了容青玄的床上,继而躺了下去,解了衣裳。
一切发生的顺其自然理所应当,容青玄心中坠坠却偏偏挑不出什么毛病来,那件做了不知多少次的事于这场大雨中变得格外缠绵,龙篱用尽了温柔,硬生生将容青玄这条冰冷的黑蛇化成了身下的一滩水。
次日清晨,晴空万里。
空气里满是泥土的芬芳,雨后的清新令人格外神清气爽,容青玄一身白衣立在竹楼外,望着如洗的碧空,郁郁葱葱的竹林,以及龙篱所做的各种小物件,心中的不舍陡然增添了几分。
龙篱亦是如此,背着小包袱站在容青玄身后,恋恋不舍却又分外坚决道:“师尊,我们走吧。”
“走吧。”容青玄用力拍了拍扶梯,一步一顿地下了竹楼。
将将踏入竹林,一道青影映入眼帘。
蓦然相遇,三人俱是一愣,龙篱当机立断召出破云,指着来人道:“谁?”
“龙少侠莫慌,是我,庄殊!”来人摘下斗笠,露出本来面目。
“庄殊?”容青玄拍拍龙篱的肩膀,走到龙篱身前,冲着庄殊露出恰到好处的微笑,“庄贤侄,你怎么来了?”
庄殊打量了他们师徒两眼:“容前辈是要和龙少侠离开吗?”
行头都背在身上了,没什么好狡辩的,便坦诚道:“不错。”
庄殊面上有一瞬间的尴尬:“容前辈是信不过晚辈么?”
容青玄:“……”
“不是。”容青玄脑中转的飞快,“是我身上的旧疾烦了,需要回蛇灵山休养。”
“原来如此。”庄殊点点头,不再多问什么,而是将身后的包袱递给容青玄,“晚辈今日前来,是想将此物送给前辈,不想前辈已然要走……不过便是去了蛇灵山,此物也对容前辈有益,容前辈还是收着吧。”
容青玄狐疑接过庄殊手中的包袱,打开来道:“这是什么?”
只见包袱里面装着一件金灿灿的,蚊帐似得东西,庄殊道:“这是金丝软帐,有隐蔽之效,日后不管容前辈和龙少侠到了哪里,都可用此物作为结界。不是庄殊说大话,有这金丝软帐在,便是贵派的单晶镜也搜查不到二位的行踪。”
金丝软帐……原来庄殊是来给他们师徒送宝贝的。
容青玄心中一暖,将金丝软帐交给龙篱,拱了拱手道:“多谢庄贤侄。”
庄殊忙回了一礼:“容前辈,晚辈还有要事在身,便不护送容前辈与龙少侠离开了。容前辈与龙少侠一路务必小心,再会。”
庄殊一身精练装扮,步伐匆匆,显然是有要事缠身,容青玄忍不住张口询问:“庄贤侄,发生什么事了?”
庄殊足下一顿,转过身仰望着容青玄师徒二人:“是家父,家父前一阵不知去了何处,回来后便茶饭不思,时时胡言乱语,大吼大叫。近些天已然是神志不清,看样子快要撑不下去了。”
“竟有这样的事。”容青玄对庄老宫主庄奉贤很是有些印象,这个倔老头不屈不挠的和龙篱对抗了一辈子,打到最后打出了感情,成了龙篱最忠心的下属。
“容某记得上次前往东皇山抓鬼祟,庄老宫主便不在宫中,可是那时出的事?”
“不错。”庄殊愁苦道,“只是家父回来后始终神志不清,晚辈无法获悉家父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容青玄闻言点了点头,回眸看了龙篱一眼。
龙篱立刻问道:“师尊,你想去救庄老宫主吗?”
容青玄沉吟片刻,始终觉得袖手旁观非君子之举,便是眼下与龙篱身陷囫囵,也不该见死不救。
“阿篱,你说呢?”容青玄反问道。
龙篱瞧了瞧手中的金丝软帐:“阿篱一切都听师尊的。”
容青玄垂了垂眸,很是有些犹豫:“庄贤侄,你预备去哪?容某可以陪你走一趟。”
庄殊忙摇了摇头:“不用的,晚辈不过是到大悲寺为家父的通灵手串加持法力,以求家父魂灵不散,容前辈还是与龙少侠快快上路吧。”
容青玄抬了下手:“庄贤侄,可否将庄老宫主的通灵手串拿给容某看一下。”
“好。”庄殊毫不犹豫从手腕上摘下一串七彩玲珑的珠串交给容青玄,容青玄拿在手上细细打量了片刻,施了诀在手串上,只见本闪耀着七色光辉的手串忽地爆发出一串显示着骷髅面的鬼火,火光冲天,流星般汇入晴空,进而消失不见。
鬼妖蛊娘?
容青玄唇角轻扬,将手串还给庄殊道:“庄贤侄不用去大悲寺了,这点小事容某能搞定,交给容某便是。”
“容前辈?”
“师尊……”
两个小家伙同时开口,容青玄一时不知该应哪个,庄殊一向稳重老成,立刻朝龙篱笑笑,后退了一步。
龙篱见状反而不知该说什么了,只是担忧地望着容青玄,似乎有些犹豫。容青玄安抚地握了握龙篱的手腕:“放心,最多两三个时辰为师便能将庄老宫主救回来,举手之劳而已,不碍事的。”
龙篱闻言只得点头道:“师尊做主便是。”
三人一并下了未名山。
庄殊对容青玄十分信任,并未追问救回庄奉贤的办法,而是直接叫来了马车将师徒二人藏了进去,他坐在车夫的位置上小心嘱咐:“容前辈,龙少侠,眼下各处山门都派有盘龙谷的弟子搜查盘问,一会到了华阳宫,二位千万不要出声,一切交给晚辈。”
头戴帷帽的容青玄与龙篱一起点了点头。
马车摇摇晃晃,约莫两个时辰功夫后,总算来到了华阳宫,东皇山脚下。
许久不见人烟的容青玄撩起车帘,好奇的朝外张望着,只见街头巷尾,酒肆客栈,几乎到处贴着他二人的追杀令。那追杀令是盘龙谷下的,制作的那叫一个金灿灿,容青玄望着金箔画纸上的自己,生生升出了几分金榜题名般的骄傲感。
“师尊,你在看什么?”龙篱在一旁问道。
容青玄照旧望着窗外,讥诮道:“阿篱,盘龙谷为了捉拿咱们两个可是下了血本了,那一张张金箔只怕够普通老百姓活一个月呢。”
龙篱一听到盘龙谷三个字便变了脸色:“他们明明是仙族,为什么不到天上逍遥去,跑到人间祸害什么?”
“仙族也有仙族的纠葛啊。”
说话间,几个身穿剑服的修士从容青玄面前飞了过去,另有一门派的几名修士从客栈里走了出来,手执地图,似乎在商量着去哪里寻找他们师徒两个。
这位仙后娘娘当真是撒下了天罗地网来抓他们。
容青玄越看越觉得可笑,哼了一声松开帘子:“仙后不过放出来一块肉,便引得一群狗为她东北西跑,嗷嗷乱叫。他盘龙谷当真是得罪不起啊,人不能杀,东西不能抢,否则便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你挖出来,杀之后快。”
龙篱在容青玄的话声中默默攥紧双拳,脸上的表情冷得能结出霜。
马车渐渐驶入东皇山山门。
负责在东皇山查寻容青玄师徒下落的盘龙谷弟子围上来道:“车里面是谁?让他们下来。”
口气盛气凌人,即便赶车的人是庄殊。
庄殊面无表情地跳下马车,冷漠道:“车上没人,让开,我赶着回家见我爹。”
“见谁也得先过了盘龙谷的审查。”那弟子抬手一指,“速速把车门开开,不然我便以包庇罪将你抓起来,交给仙后!”
庄殊恨恨瞪了那弟子一眼,走到车门前,用力掀开了车帘。
马车里面空空荡荡,除了一个包袱皮什么也没有,盘龙谷弟子瞪大眼睛看了许久,确定马车里没人后一挥手道:“走吧走吧。”
庄殊也不跟他废话,放下车帘,驾着马车入城。
察觉到马车在行进,龙篱这才把金丝软帐摘了下去。
师徒二人的身形渐渐显现出来,容青玄心有余悸地朝后望了望:“刚才真是吓死为师了,生怕露出马脚,叫那盘龙谷弟子识破。”
龙篱将金丝软帐收于虚鼎:“师尊怕什么,大不了冲出来将他们杀了便是。”
容青玄一听,立刻在龙篱的头上戳了一下:“干什么要打要杀的?这城中高手云集,皆是等着带着你我师徒的尸首到盘龙谷邀功的,若是将他们惊动了,你有几分把握能逃得掉?”
龙篱面色微凛:“阿篱没有把握,不过是拼着一死将师尊救出去罢了。”
容青玄被龙篱认真决绝的模样逗笑了,抚了抚他肩膀,动容道:“为师不要你拼死,待救回庄老宫主,你我师徒好端端的离开,再建一座无名山出来。”
龙篱眸中含笑地望着容青玄,用力点了下头。
许是因庄奉贤重病的原因,华阳宫上下格外安静。
庄殊连衣服都没换,直接将容青玄和龙篱带到庄奉贤的住处,并将一干无关人等都轰走了。
庄老宫主床前只剩一年轻貌美的姨娘与姨娘所生之子庄必,庄必见庄殊来了立刻起身行礼:“大哥回来了。”
“嗯。”庄殊望着气息奄奄的庄奉贤,“爹如何了?”
“才喝了安神药,勉强睡下了。”庄必看了看容青玄两个,“这二位是……”
“是我的朋友,来看望看望咱爹。”庄殊走到跪在庄奉贤床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冯姨娘身前,“冯姨娘这些日子来照顾爹爹辛苦了,不如和二弟回屋歇息片刻,我会守着爹爹的,冯姨娘放心。”
冯姨娘撑着床沿,哭哭啼啼地站了起来:“老爷的通灵手串可加持好了。”
“加持好了。”庄殊面无表情地撒谎,“姨娘放心去吧。”
冯姨娘点点头,梨花带雨地看了容青玄师徒一眼,一边拭泪,一边在庄必的搀扶下离开了。
二人走后,庄殊立刻道:“容前辈,请过来看看吧。”
“好。”容青玄疾步走到庄奉贤床前,将手搭在了庄奉贤的额顶。
四泄的魂气缓缓聚于容青玄指尖,不多时便又散开了。
这老爷子已是强弩之末,不过是拼着最后一口气,苦苦支撑着。
“容前辈,我爹到底怎么了?”庄殊急切道。
容青玄收手敛身:“若容某猜的不错,令尊前一阵是到不死城去了。”
“不死城?”
“不错。”容青玄转过身来,慢条斯理地解释道,“庄老宫主没有生病,也没有中邪。他只是招惹上了一种蛊,这蛊叫做鬼妖蛊娘,是魔界的一种妖蛊,无形无貌专好夺舍,且中蛊之人大多无法摆脱此蛊的纠缠。若非庄宫主修为高绝,只怕早已被那妖蛊夺舍了。”
“鬼妖蛊娘?”庄殊激动道,“我爹怎么会沾染上这种东西!”
容青玄也很好奇庄奉贤为什么这么倒霉,沾染上了鬼妖蛊娘这种牛皮鲜一般的恶心东西,原著中,鬼妖蛊娘是霜飞儿所有的一门妖物,她因嫉恨龙篱宠姬良多,无法获其专宠,便命傅笙潇炼制了痴情蛊,而痴情蛊中最重要的一味蛊药便是鬼妖蛊娘。
没想到这鬼妖蛊娘居然跑到庄奉贤的身上来刷存在感了,容青玄无奈道:“只能说庄老宫主时运不济,有些倒霉。”
庄殊心疼地握住庄奉贤枯骨一般的手:“容前辈,您可有法子将我爹救回来?”
“当然。”容青玄笑笑,“不然,我带着阿篱随你来华阳宫做什么?”
庄殊感念地望着容青玄,一掀衣袍便是要给容青玄跪下,容青玄忙按住庄殊:“庄贤侄不必如此,与其忙着行这些虚礼,不如赶快容某要求缔结法阵,好将庄老宫主体内的毒蛊逼出去。”
“是,是。”庄殊连忙应道,“不知容前辈要作何法阵?”
容青玄幽幽一笑:“自是投其所好,这妖蛊不是喜欢夺舍吗?便让它夺个够!”
太阳将将落山之时,容青玄头戴帷帽,盘膝坐在庄奉贤所居的太清院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