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了大佬徒弟的崽番外篇——by红笺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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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青玄越发揪心起来:“阿九,你真是……”
真是令人心疼。
钟厌九撒娇似得在容青玄的肩膀上蹭了蹭,脚底虚飘地走到药罐前,将那一晚鲜红的血水倒了进去。
“好了。”钟厌九端起药罐摇了摇,“容容,帮我传个小弟子进来,让他将药给掌门师兄送过去。”
容青玄青着脸瞪了钟厌九许久,这才唤了个小弟子,待小弟子离开后,这才扶着钟厌九坐在床上。
钟厌九不知是不想容青玄担心还是真的没什么大碍,全程扭捏又无奈,一直捶着容青玄的肩膀道:“容容你不要这个样子,你这表情好像在对待一名刚刚生下孩子的产妇!我没事,我是大夫耶!我动手前先给自己吃过补血药的……”
“可那是心头血!”容青玄不由分说将钟厌九按在床上,又用被子将他裹成了粽子,威胁他道,”你别跟我耍贫,我也不会信你说得话!总之这几天你好好将养着,便是魔族将天捅出个窟窿来也别搭理。”
“那敢情好,这样我就不用见丹阳子了!省得见了他那张脸闹心。”钟厌九用膝盖顶了顶容青玄的背,笑眯眯道,“所以我说山门的事还得容容你扛起来嘛。”
容青玄未置可否,哼了一声道:“你偷取心头血多久了?”
作者有话要说:白白和阿九~
第七十一章
钟厌九一愣,支支吾吾地撇了撇唇角:“啊,就两三回……”
容青玄恨不得给眼前这睁眼说瞎话的小子一巴掌,努力地忍了忍气,拉过钟厌九的手将体内的灵力渡了过去。
钟厌九原本笑盈盈的面庞忽地一僵,似是有些抗拒,奈何手已经在容青玄手上了,再抗拒亦是无用。他眼睁睁地看着容青玄的脸色一丝一毫的冷了下去,继而张口道:“你的灵力怎么这么微弱,是耗损了太多心头血的缘故吗?”
便是他遭遇崆峒印反噬时体内残存的那点灵力只怕也比现下的钟厌九要高些,钟厌九怎么回事?莫非与什么高人动过手?
容青玄眉毛一立:“你和丹阳子打架了?”
小心翼翼觑着容青玄脸色的钟厌九似乎出了一口气:“啊,我啊,我……”
“你真的和他动过手?”容青玄气道,“那丹阳子狡猾的很,你如此单纯善良,遇到那魔头还是绕道走吧。”
钟厌九嘿嘿一笑,就坡下驴顺着容青玄的话道:“是是是,我记住了。”
“嗯。”容青玄半阖双目,默默给钟厌九疗伤,钟厌九神色渐缓,平静地看了容青玄许久,忽然道:“容容,你真好。”
容青玄没有理会钟厌九。
钟厌九也不恼,继续自言自语:“容容,希望我们都能好好的,你、我、掌门师兄和玉师兄,还有蓝师妹,都能好好的……”
容青玄心底一涩,怅然道:“知道了,你安生养着吧。”
钟厌九默了默,在袖子里摸了好一会摸出瓶黑漆漆的药罐子递给容青玄:“容容,这个里面是用来染头发的药膏,你记得让林蔚帮你把头发染回来。”
容青玄想了想,到底将药膏接了过去。
钟厌九心满意足地笑笑:“虽然白头发的容容也很美,可阿九还是喜欢黑头发的容容,你这个样子,我看得心疼……”
容青玄心口一缩:“闭嘴吧你。”
钟厌九挠了挠眉心,小心觑了容青玄一眼:“还有……那个,容容你千万不要告诉掌门师兄,我为他取心头血的事哦,我担心……”
容青玄忍不住蹙了蹙眉:“你到底睡不睡?”
“睡睡睡!”钟厌九知道容青玄如此反应便是答应了自己,老老实实钻进被子,不多时便沉沉睡了过去。
容青玄默默陪着钟厌九修炼了好一会,这才悄悄离开了钟厌九的房间。
临别前,他回头看了熟睡中的钟厌九一眼,赫然发现钟厌九原本圆嘟嘟的小脸不知何时消瘦成了尖尖的瓜子脸,虽然依旧清秀可爱,可却莫名添了几分凄苦哀伤的味道。
他怀中一肚子的心事离开清凉殿,待走得远了才想起忘了问钟厌九关于雀儿的事。
容青玄隐隐觉得钟厌九和白锦年的关系不一般,却又不敢妄下结论,若他二人之间真存着些亲密的关系,他贸然向钟厌九追问雀儿的事似乎也不大好……
算了,便暂且按下此事,日后再说。
容青玄如此想着,不知不觉间竟是走到了一座小花园,花园中开满了蔷薇,且大多数都是烟紫色,正是缥缈宗弟子所穿剑服的颜色。
而缥缈宗的掌门鹿一仙此刻就与万如之坐在花园的小凉亭内,愁眉不展似在商议着什么,见容青玄来了,二人齐齐一愣,下意识的对视了一眼。
不知为何,容青玄隐隐觉得那二人看向自己的目光有些许戒备。
“鹿宗主,万阁主。”容青玄踏上石阶,含笑打了个招呼。
鹿一仙忙欠了欠身:“容峰主看过白掌门和玉峰主了。”
“是。多谢鹿宗主照拂容某的两位师兄,大恩大德容某谨记于心。”
“容峰主客气了,这都是在下应该做的。”鹿一仙边说边朝容青玄比了个请的手势,“容峰主,这边坐坐吧。”
容青玄从善如流的坐在了二人中间。
石桌上放着一封薄薄的书信,信封上带有神鹰教教印,想来是聂仁泉派人送来的,容青玄不由问道:“神鹰教有消息了?”
鹿一仙闻言下意识地看了万如之一眼,仿佛在征求万如之的意见,万如之则是一副心事重重,欲言又止有口难言的模样。
这二人的反应令容青玄格外不好受:“鹿宗主,万阁主,是有什么不方便告诉容某的吗?”
万如之听罢尴尬一笑:“容峰主多虑了,眼下确实遇到了点意外之事,只是……”
“只是不知该如何对容峰主开口。”鹿一仙插话道。
容青玄被眼前这一唱一和的二人搞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鹿宗主,万阁主,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鹿、万二人再次相视一眼,万如之这才道:“容峰主,你从鬼市找来的四方神器的地图,似乎是假的。”
“什么?”容青玄脑袋嗡地一响,脸立刻就白了,“四方神器的地图,是假的?”
鹿、万二人齐齐点了下头。
容青玄浑身的血都凉了下去,手指微微颤抖,已是有些坐不住:“怎、怎么会是假的?不可能啊!”
那地图是龙篱亲手交给他的,难不成龙篱故意给了他假地图算计了他?
一想到此,容青玄几乎要疯了!龙篱……他真的、真的会如此待他……
容青玄一拳抵在了石桌上,紧咬着牙关,青筋渐渐爬满额头,鹿一仙见状忙给容青玄倒了盏茶:“容峰主稍安勿躁,此事尚且存疑,我们从长计议。”
容青玄只感觉一股一股的寒意冲刷过他的身体,宛若将他打入了寒冰地狱:“是聂教主说的?”
“是。”万如之镇定道,“聂教主带着神鹰教的弟子在地图所示之地找了数遍,却始终没有发现神农鼎的踪迹,是以怀疑地图有假。”
“是吗?”万一是聂仁泉遭到了什么人的算计,或者没有找到正确的位置呢?不一定就是龙篱骗了他,不一定的……容青玄如此安慰着自己,倒也镇定了下来,“那地图既是容某找来了,势必会负责到底,不如容某到神鹰教走一趟,助聂教主寻找神农鼎?”
谁知鹿万二人闻言又是一愣,继而飞快的对视了一眼,容青玄不由蹙眉:“又怎么了?”
鹿一仙秀眉一皱:“容峰主,事实上……”
“事实上神农鼎已经落在了魔族的手上。”万如之道。
容青玄放在石桌上的手一颤。
一股酸麻之感从指尖生出,一点点蹿到心头,容青玄攥紧手指微咬着牙根将青筋爆现的手从石桌上拿了下去,目光狰狞地望着空中莫名一点,眼珠不受控制的左右乱晃。
龙篱……龙篱当真算计了他去?
怎么会……怎么可以……
“容峰主,你没事吧?”鹿一仙赶忙站了起来,小心翼翼地凑到了容青玄身旁。
万如之亦起身道:“容峰主,你切莫胡思乱想,我和一仙都是相信你的。”
“是啊容峰主,你放心,我们都是相信你的。如之给我讲了狼星谷的事,我亦看到了你豁出性命夺取崆峒印的一幕,不管外面闲言碎语如何,我们两个都会支持你,帮助你。”鹿一仙一脸真诚道。
容青玄耳中嗡嗡作响,不过隐隐约约听到了鹿一仙和万如之的话,却敏锐地察觉到此二人话中有话,双目一觑道:“闲言碎语?敢问鹿宗主听到了什么闲言碎语。”
鹿一仙自知失言,很是有些尴尬,万如之见状道:“外面都在传,说鬼市之主和容峰主相互勾结,故意拿出了假地图,背地里不知筹谋了什么不可告人的计划,眼下聂教主怕是已经闹到岚吾君面前了。”
容青玄眉心乱跳。
又是他妈的该死的岚吾君!
“岚吾君意欲如何?”
“还不知道呢。”鹿一仙道,“容峰主,依在下所见容峰主还是赶快到岚吾君面前解释清楚的好,至于白掌门和玉峰主在下自会妥帖照料,容峰主大可以放心。”
“是,我看聂峰主在信上言之凿凿,情况对容峰主极为不利。”万如之正色道。
万如之在狼星谷亲眼看到龙篱纠缠容青玄的画面,却没有妄加猜测趁机搬弄是非,容青玄十分感激,他强行忍下心肺中滔天的怒气,缓缓起身对万如之和鹿一仙拱了拱手:“万阁主和鹿宗主的善意容某铭记于心,其他的事容某自会处理,多谢二位冒险提醒。”
说着又鞠了一躬。
万如之与鹿一仙忙齐齐还礼,再抬头时,容青玄已经不见了。
容青玄火急火燎的回到了清凉宫,一入宫门便和赶来看望白锦年与玉无欢的钟厌九撞了个满怀。
钟厌九被忽然出现且铁青着一张脸的容青玄吓了一大跳,以为对方生了自己不在房间里面好好休息到处乱跑的气,慌不跌解释道道:“容容你别生气哈,我就是来看看掌门师兄和玉师兄,这便回去继续睡觉了,没有不听你的话,真的没有……”
说罢提着衣摆便要溜。
容青玄木头人似得僵硬地伸出手来拦住了钟厌九的去路:“别走,帮我个忙。”
“啊?”钟厌九一脸讪讪,“什、什么忙?”
容青玄将染发药膏丢给钟厌九,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帮我把头发染回来,快。”
钟厌九不明所以,却还是老老实实的跟着容青玄去了。
容青玄全程黑着一张脸,沉默的坐在镜子前,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钟厌九一边手脚麻利地给容青玄染着头发,一边忍不住好奇地问:“容容,你怎么了?”
容青玄闭着眼沉默不语。
钟厌九继续道:“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生我的气了,看来惹你生气的另有其人啊。”
容青玄依旧不说话。
钟厌九不由皱了皱眉,他很少看到容青玄如此压抑忍怒的模样,便飞快地将容青玄的头发染好,拉过一张椅子坐在容青玄面前道:“容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容青玄张开眼睛看了看镜中的自己,闷了片刻道:“龙篱给我的地图好像是假的。”
坐在容青玄身旁的钟厌九神色一僵。
“是吗?”他僵笑的把玩着手中的药罐,“不可能吧,他、他不是很在乎容容你的吗?”
容青玄默了默:“谁知道?反正神农鼎已然到了龙篱手里。”
闻言,钟厌九的脸色忽地有些惨白。
他倏地站了起来,抓起一把木梳自上而下的给容青玄理着头发:“到他手里便到他手里,日后叫掌门师兄夺回来便是,我们一定能凑齐四神器的。”
容青玄听罢脸色更难看了,仿佛下一秒就要冲出缥缈宫到外面大开杀戒:“所以,阿九也觉得是龙篱给了我假地图,故意算计我对吗?”
钟厌九拿着梳子的手一顿。
他呆滞地盯着手里的木梳瞧了一会,忽地笑了笑,像平日里那般没心没肺地和容青玄打哈哈:“我可猜不准,我之前和玉师兄赌色子,赌一盘输一盘,我最不会猜东西了。”
容青玄神色木然:“头发染好了?”
“好啦。”钟厌九其实不大明白容青玄明明如此生气,为何还有闲情逸致忍着火气坐下来染个头发,却又不敢多问,便道,“容容,天色已晚,你不休息一会吗?”
休息?他哪还有什么心思去休息:“我不了,阿九,掌门师兄和玉师兄交给你了,我去办点事情,很快便回来。”
便重重地拍了拍钟厌九的肩膀,旋身一转离开了清凉宫。
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弄清楚神农鼎的事。
龙篱给他的地图是假的?龙篱在利用他算计他?容青玄不敢也不愿意相信,可偏偏聂仁泉说神农鼎已经到了魔族的手上!
然而龙篱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他虽疯虽狠,可却不傻,他亲口说过四方神器的地图早已在他的脑子里,他可以随时去找任何一件神器,单单改了神农鼎的地图再将神农鼎夺走是为什么呢?为了恶心他这个师父?为了将他逼到绝路身败名裂?为了让他变成孤立无援,被人争相责骂的叛徒?
龙篱,他会这么做吗?他明明才替自己挡下一道天雷啊!
容青玄简直要发疯,他必须把这件事情立刻弄清楚,不是龙篱做得便罢了,若真的是龙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