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东宫写小说 金推番外篇——by今夜无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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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娉心中失望,一言不发的转头就出了皇子府回了女学。
用此番态度表明了自己的坚决,周承安却只觉得她越发不听管教了。
两人之间隔阂顿生。
女官一事愈演愈烈,最终在热度最高峰,周承弋终于对外宣布太学宣讲一事,并放话会将当众说明此政策。
那一日,太学院中人满为患,赵家楼的记者差点都挤不进去,搭起的高台上被搬上了几个喇叭状的硕大扩音筒。
周承弋上台清了清嗓先试了试,发现效果很不错,露出了温和的笑容,开口却是一句嘲讽,“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有人考不赢女人吧?”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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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如果这是一盘游戏)
周承弋:阴阳怪气我最强,脸T太子非常忙。
皇帝:指挥一怒,砍怪无数。
房丞相:软辅硬辅我都行,辅助排行第一名。
符谦:打过就撤,神出鬼没,刺客。
房观彦:挂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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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六月中旬
“我的讲话完毕。”在令人尴尬的沉寂中,只有周承弋的声音通过喇叭在场中回荡,他随意又不失礼仪的坐在椅子上,双手交叉撑着下巴,脸上的笑容依旧温和有礼。
“诸位有什么要问的吗?没有的话,今天的发布会就到此结束——”
“草民有话要问!”一坐在前列穿着富贵的太学学子猛然站起来,克制隐忍着怒容和失望,周承弋看他眉眼间似乎有些眼熟,猜测应是哪位官员之子。
周承弋倒是明白他那怒气所为何,但是失望?他好整以暇的示意。
这站起来的正是蒋羽生的顶头上司户部楚尚书之子楚添。
户部是六部之中唯一分设了左右两位尚书的部门,不仅是因为陆尚书贪,也有户部所涉及的土地、户籍、军需、俸禄、粮饷等民生根本,如此重要的岗位,一人独大未免可怕。
已经下狱的陆尚书曾经是户部一把手,官职正一品,负责的是国家财政支出,而楚尚书从一品,是为把手,但负责户籍和土地等除了钱财之外的公务。两人虽然同在户部,楚尚书跟吏部尚书交集反而更多一些。
也因此,户部楚尚书一系的人并没有被牵连。
当初太子监国彻查朝野,即便他父亲也身陷囹圄之中,楚添也依旧觉得大快人心,对太子的推崇都能叫他踩四公子,由此便可见一斑。
从父亲那里得知太子竟然是这次女官参加科举的发起人和推动者时,楚添是不信的,他觉得父亲是怨恨太子手段过于凌厉才如此污蔑泼脏水。
在听说太子要在太学宣讲,楚添高兴极了,头一次天不亮就踏进了太学,找了个最前排的位置,就是为了更好的瞻仰太子的英姿。
然后便被一句嘲讽当头暴喝。
楚添虽然隐有失望,却还怀揣着一颗“救苦救难”的菩萨心,试图将周承弋从苦海拉上岸,话语间颇有些苦口婆心,先从周礼出发,再将汉尊儒术,班昭提出三从四德女戒等,最后又拿出唐朝女官作比,道她们奉承权贵、□□宫闱、弄权专横等而来贷款不该女官必定都是此等人,所以不该开设女官。
他恨声道,“殿下,此事荒唐至极,不合规矩祖制,岂非倒行逆施!还望殿下三思!”
一番话可谓是引经据典,声声都没落在地上,引起一片叫好声。
周承弋听到中途就有些想笑,但觉得这么不礼貌便憋了回去,等他说完全场叫好完,才开口问道,“你方才所说规矩祖制皆是出于何处?”
“自是周兴礼乐,而汉尊儒术也。”楚添傲然回答。
“千年有余的周朝和汉朝啊……可那跟我萧朝有何干系?”
周承弋勾着嘴角,手指在眼前轻拨两下,不急不缓的语调突然一变,气势迫人的逼来,“今日坐堂之上的是我萧朝的天子,汝安敢用前朝规矩祖制来定本朝之事?”
“莫非,你心中不敬君王,想要反萧复辟周汉?”周承弋锐利的视线直将楚添逼的想要退后,却无处可退,只能仓皇的跌坐在椅子上。
楚添艰难的咽了口口水,赶紧解释,“草民并无此意——”
“孤知道你的意思。”周承弋的自称一出来,便代表他现在的身份是萧国太子,而并非女官事件的新闻发言人。
他道,“你读过多少书?”
楚添不知为何会问这些,还是老实答了,“具体记不清,但学堂讲的大致都度过了。”他说着举了些例子,大都是跟科举有关的书籍。
周承弋点点头,问起底下的余映,“他说的那些你可都学过?”
“这是自然!”余映尚未回答,在她身旁坐着的老先生便昂着头一脸骄傲,“老夫的外孙女又岂会只学这些,便是偏门一些的也都是读过的,凡名气文章皆有所涉猎,便是偏门些的亦然略过皮毛。”
说着报出一些确实很偏门的,场中如此多的儒生文士,听过者竟寥寥无几的文章书籍。
无人质疑宋绪文老先生的回答,纷纷惊讶于余映竟然读过这么多书。
周承弋又问楚添:“你平生写过多少文章诗词?可有出名的?”
楚添顿时涨红了脸呐呐难言,半晌才举出写给《读者评论》的一篇的文章,还是因为《女尊之国》而攻讦止戈的。
周承弋挑了挑眉,竟然还真看过那篇,他记得当时蒋羽生模仿他文风写下的文章就是为了回应这篇文来着。
他并不意外这人竟然是自己的黑粉,毕竟止戈所写的后几篇文都触及到他们的利益,便是有人告诉他全长安城的文人都被止戈冒犯得罪了,他也不会觉得意外。
周承弋又问余映,这回还是宋老爷子抢答,说起这个那可比刚才还要骄傲,毕竟余映这能冠以居士之名才女可不是虚的。
老爷子一连报出数篇文章名,末了还摆了摆手说道,“幼卿年纪尚卿,写的不多,诸位见笑了。”
许多人都有些震惊,众人都知道余映有才,便是没有读过,却必然是听说过一些的,但没想到算起来这么恐怖,这般年纪却挥毫出这么多文章,直接将太学大半的人刷了下去,就算放在历代科举一甲行列也毫不逊色。
只勉强拿得出一篇文章的楚添顿时羞愧的掩住脸坐下。
周承弋其实明白,这是因为女子出名远比男子难,所以能够在文史上留下笔墨受人推崇的,必然是同阶层之上的水平。
余映若是男子,又何至于如此。
他心中叹息,嘴上道,“何人还想与观雪居士一论?”
余映站了起来回头望去,凡与她目光想接触之人都挪开视线。
周承弋扯了扯嘴角,目光环视一周,“诸位,寻常男子若有这般功绩,便是不想入朝为官,也自有人举荐一番吧?可为何余幼卿打个辩论赛连基本的尊重都得不到?便因为她是女人吗?”
“你们口口声声说不合规矩不合祖制,当真不是怕自己连个女人都考不过而丢脸?”周承弋冷嗤。
“当然不是!”有人反驳。
“那是什么?”周承弋目光直刺过去,“既然不怕你们又这般激动作甚?”
“石头砸入狗群,狂吠不止追出来攀咬的,往往就是被砸中的那个。”他话语幽幽,仍旧有人不服,可若是这个时候站出来,不正是应了他话中那句跳脚的狗。
经过一番舌辩,场中反而是安静了下来。
周承弋话语一转,顿时现学现卖拿出当时房丞相在朝堂上忽悠朝官的神色和话语道,“其实这个女官科举我父皇也并不同意,只是底下呼声太大,才顺水而为却也只是试行。”
“何为试行?便是尝试。若是今年女官招录比例小来年自然就取消了,你们何不大度一些,到时候再有人出来说,你们不是可以理所当然的说出那些大道理吗?”
“现在的激动,除了叫人觉得男人心眼小之外还能怎样?我父皇在位四十年,你们可见朝令夕改之事?为了萧国稳定,就算这个政令当真不行,那也得推行至少一年科举。”
周承弋睁着眼睛说的这段瞎话,不止是底下的男人们相信了,女人们也都信以为真,登时忽略那些奇怪的地方,心中腾起一腔想要证明自己的热血来,余映便是其中之一。
唯一一个知道真相的沈娉一瞧她们这么斗志昂扬,当即闭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台上周承弋环视一圈,才再度询问,“诸位意下如何?”
“殿下说的不无道理,给她们一个机会,省的到时候推到我们身上来。”
“确实如此,女人惯会推诿责任。”
“……”
这群反对的儒生说话依旧三句不离贬低女人。
周承弋选择性过滤这些话,面上勾着一缕浅淡的微笑,安静看他们自我说服。
也是有一部分人察觉到周承弋话中的敷衍和陷阱,但由于暂且找不到反驳周承弋前期问话的充足论点而只能愤然闭口。
在这场官方发布会上,除了开始那句阴阳怪气的话之外,周承弋并没有表现的太过激动,然而这种温和又不失强硬的舌辩,反而更让人印象深刻。
虽然那些儒生们只是暂时迫于形式低头,但女官这件事也算是完成的漂亮了,周承弋这个传奇太子,也正式走入到民间,很长一段时间,长安城的大街小巷都在说着今日这场宣讲。
后来赵家楼写这篇新闻报道的记者如此评价:“先声夺人,后连三问,东君人物也。”
周承弋看到的时候总有一种对方在给自己颁发“感动萧国十大人物”的奖杯。
而那期的《每日新闻》和《长安朝报》,都是以周承弋坐在椅子上十指交叉撑着下巴的人像画做封面,这张图一直流传到后世,被不少画家临摹运用,也成为了周承弋在历史上的经典形象。
周承弋圆满回宫呈交人物,顺便委婉的催了一下皇帝扫盲教育的进度可要快点搞起来。
皇帝真是因为周承弋而被迫多了好多工作,听闻此言当即揉了揉眉头表示,“正巧朕近日总觉精神不济,不若太子便来监国如何?”
“父皇,儿臣突然来了灵感,这便回去写新文了。”周承弋头也不回的跑了,将零零七的皇帝甩在身后。
周承弋说要写新文倒也不是开玩笑,《琉璃玉骨》早便刊载完,符谦催他开新已经许久了。
周承弋一心只想写小说,然而总有人一心想搞事情。
六月中旬,周承安大婚当日与沈娉和离,竟说是因为他周承弋从中作梗!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周承弋:我完事了。
皇帝:我又来事了。
周承安:我要开始搞事了。
看了看大纲,离子固回来又近了一步,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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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鸿门宴(捉虫)
周承弋被迫代为监国那日,皇帝其实只是给周承安口头赐婚,并没有降下圣旨。
皇帝自掌权起,就一直在压制庞太保和庞家,迟早是要将其收拾整肃一顿的,正巧周承弋这突然的一手釜底抽薪,虽然将朝堂搅乱搅浑留下一地烂摊子,但越是混乱越是好出手。
他打算趁着这股东风还没散,把遗留了这么久的庞太保彻底解决。
周承安纵然再令人不喜,也终究还是他儿子,皇帝也曾对他寄予厚望,如今虽然心生失望,却也不至于将他往火坑里推。
然而找死的鬼是拦不住的。
这边朝堂上风声鹤唳,皇帝正叫刑部和兵部翻查与庞家有关的所有案卷,羽林卫也在暗中搜集庞太保的各项罪证,朝官之中敏锐的已经察觉到了一些端倪,纷纷撇清关系。
结果外头五皇子准备迎娶正妃的消息已经在长安城传遍了,他借此广邀儒生文士,尤其是对周承弋不满的,还说要在大婚之日宣布一个非常重要的消息。
其中楚尚书之子楚添也收到了邀请函,不过自那日太学宣讲结束后,楚添连夜坐马车回了老家,连行李都是后来楚尚书找驿站寄去的,因此他并不知道这件事。
不过不得不说,楚添连夜出逃的做法是正确的。
因为翌日得知太学事件的蒋羽生带着一众好友赶到楚尚书府上,准备好好嘲笑一下楚添,结果自然是扑了个空。
皇帝拿到周承安递上来的请婚折子之时,直接气笑了,目光在上面停留了须臾,最后一次问道,“老五,这是你的意思还是庞太保的意思?”
周承安心中莫名的不安被嫉恨压下,他只以为是庞太保势大,皇帝不想见他好。
他垂眸遮掩住嘲讽,朗声应答,“儿臣与李氏情投意合,还望父皇成全。”
“好一个情投意合,好得很。”皇帝喉咙痒意难耐,用手帕捂住唇低低咳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