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东宫写小说 金推番外篇——by今夜无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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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逢大难,性格突变,恍若借尸还魂妖邪入侵,一体多魂,转换间毫无滞涩】
这些周承爻曾经都将它当做小说般的离奇描写的文字,放在周承弋的身上,却又那么的吻合。
周承爻看完之后辗转反侧许久,第二日就病了,只后来将这事一直埋在心里从未说过。
皇帝和钟离越以为他知道的和自己一样,双方都沉默下来,殿中的气氛有些莫名的哀伤。
房丞相重新将话题扯回,“殿下身手确实不错,单臂便能将观彦抡转。”
他脑子里冒出前些日子的画面,又补充了句,“且轻而易举,犹有余力。”
众人的视线立刻落到房观彦身上,目测了一下身高体重,虽然心中有些奇怪为什么要抡转他,但此时没人纠结这种事情。
房观彦正因为皇帝三人的对话而若有所思,猝不及防话题转到自己身上,面上平静无波,手指在袖中蜷了蜷。
确定周承弋的武力值真的不俗后,周承爻又提出了疑问,“若是下药呢?”
“倒也不是没可能。”房观彦沉思片刻道,“如今关键之事还是要找出到底是何人想要对殿下不利,是特意选定的殿下为目标,还是临时起意。”
“若是后者大抵是谋财,可若要是前者……”房观彦顿住,众人却明白他话中意思。
其实房观彦直觉钟离越的猜测是对的,周承弋不是个鲁莽的人,而且大街之上动手不可能城中毫无消息,而若是下药带走,必然只能出其不意,或取得周承弋的信任。
那次乾元宫门前便是连脚步声都没有的裴炚都无法近身,想要出其不意袭击周承弋并不简单,还很有可能闹大,而后者只会更难。
周承弋愿意跟他们走,说明他们身上有他想知道的东西,而且他本人并没有遭受威胁……
在通过诸多情况推演出来之后,房观彦心中莫名对其行踪担心减少了一些。不过这些他只藏在心底并未说出。
“这件事我来查。”钟离越目光沉沉主动揽下此事,只要求给写本人画像。
“我来提供。”房观彦说着回府上取来数十张画,展开一看果然每张都是周承弋,或站或卧或举头望月或含笑垂眸,用的都是上好的笔墨纸砚颜料。
其他人还没什么反应,唯有见多识广的钟离越看房观彦的眼神透露出两分不对劲来。
其实确实如钟离越猜测那般,周承弋是故意跟人走的。
那日他出宫是为了采风。
《穷书生种田》已经结局,全稿都寄到了长安书坊;《误国》本就只是一篇中短文,也是差不多收尾;剩下的《江湖都是我的传说》写完了第三卷 。
周承弋的码字日常任务突然减少三分之二,颇有些不得劲,但一时之间他确实没什么新的想法,他想了想就决定到长安城采风去,还特意没叫长夏跟着。
“入世方能出世,出世必先入世。我去走访,你们跟着我算怎么回事,我这么大的人了难道还会丢?”周承弋摆了摆手叫长夏和凛冬回去。
然后没想到一语成谶,果然就“走丢”了。
一开始周承弋只觉得街头好像总有人盯着自己看,他回头望去,除了路过的平民百姓,便只有摆摊算命的,瞧不出来谁有端倪。
“莫非是我弄错了?”周承弋若有所思的捏了捏嘴唇,直觉觉得哪里有问题。
他装作什么都没发现的在街头晃了一圈,就逮到一个要偷他玉佩的小贼。
这小贼被捉住了竟也不怕,还想着要往他腰间抓去,周承弋直接将他手扭断了。
“真是好大的狗胆。”他拧眉骂了一句,将人五花大绑丢在了官府门口。
结果没想到扭头又碰上个强行要给他算命的,张口闭口就是他出身富贵,但命里有灾,直接从天落到地,连性命都有碍,摔得头破血流。
然后便非要给他破灾,还说不要钱,只是命里有缘行善积德。
周承弋都听笑了,看他的眼神那是明晃晃不加掩饰的看骗子,“那你打算怎么给我破灾?”
“公子随我来便是。”那人捋着山羊胡,掐着道家的手势,瞧着还真有那么些仙风道骨。
周承弋笑眯眯的也不知信了还是没信,只叫他在前面带路,看见那道士肉眼可见的松了口气,眼中又泄露两分失望来。
周承弋唇角弧度加深,梨涡转瞬即逝,跟在他身后走了两步,然后脚步一转就窜进了另一条巷子里。
“就这水平还敢骗我?不知道我写过防诈骗指南吗。”周承弋理了理袖口,小表情骄傲,连走路都摇摇摆摆的,愉快的打算去找房观彦分享这则趣事。
然而走到半路,那道士竟然气喘吁吁的找了过来,还带着一堆同行。
周承弋衡量了一下双方的人数,沉默了片刻,试图讲道理,“没必要吧朋友,我们谁也没亏,你骗钱我都没举报你,你这么阴魂不散的不厚道吧?”
道士冷着脸道,“房公子,随我们走一趟吧。”
作者有话要说: 打完针了,继续码字。
这是补更的。
第74章 鸿蒙教
房公子?
这可不是什么烂大街的姓氏,而且偏偏这么巧他还就认识一个房观彦,周承弋眯起眼思考下意识的摸了摸腰间的血玉佩,然后看着对方也跟着下移的视线意识到什么。
再瞧这群人穿着打扮的都像道士,大抵就是那什么宣传“天罚暴萧”的鸿蒙教吧。
他面上装作不知,板着脸呵斥道,“什么房公子你们认错人了,让开!”
然而这年头说实话没人信,道士已经认定了他,捻着胡须还在忽悠,“贫道生平从未算错卦,说了与公子有缘,甘愿为你破灾不取分毫银钱,房公子又何必将贫道当洪水猛兽?”
“一个骗子说的这么冠冕堂皇,当真叫人生厌。”周承弋冷声。
那道士看他不配合,皱眉对着周围人使眼色,说了句,“那只好得罪了房公子。”
话音一落一伙人一拥而上……然后被周承弋揍了。
周承弋早防着他们恼羞成怒来硬的,偷偷捏紧了拳头。
随着和身体逐渐契合,原主的那些记忆都被周承弋接收,原主磕伤手腕之后因为弱力的问题特意找过钟离越训练,力气是大了,会有些底子傍身,手腕的问题却依旧没有改善,甚至更糟糕。
后来便荒废了几年,直到十二岁南书房开了武课之后,才又开始重新捡起那些东西。
周承弋早就发现原主虽然手腕连精细的力度都控制不准导致写了一笔丑字,但四肢的力气却是不俗。
这不俗的力气周承弋平时没怎么表现,但关键时刻不用白不用!
周承弋揍人没什么技巧,全凭身体本能和直觉,还专门往脸上去,什么鼻梁、门牙的,哪里脆弱打哪里,还一时人品爆发打中了会让人头晕目眩的穴位,顿时倒下两个。
偏偏那些人又顾忌着身份不敢下狠手,于是一时之间竟然多对一反被周承弋压制了占得上风。
最后那道士发觉不对想要来真格的,周承弋反手就是一手刀砍在他头顶。
“嘶——”周承弋还想趁机而上,结果拖后腿的手腕骤然一阵刺疼让他不仅倒抽了口气,用力握紧了发颤的手腕,眉头紧蹙,冷汗都疼出来了。
那道士看出他的难受,立刻抓紧时机捡起自己的木幡想要反起一波,周承弋心情糟糕透顶,一个爆踢直接踹他心窝上。
“唔!”这人捂着胸口脸色痛苦的倒下蜷缩在地。
周承弋甩了甩手,面无表情的煞有介事的胡说八道,“是你们先要动手的,我这是正当防卫,顾名思义这是正当的合乎情理法律的防卫手段,我若是写状纸告你们一告一个准,你们明白吗?”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萧国有没有这么一条法律。
那道士听了这话脸色惨白的道,“别诓我了,萧国的律法众多承接前朝,我倒背如流,从没见过你说的这条。”
周承弋挑了挑眉,心想这前朝余孽倒也不是一无是处,萧国这么多的律法规定都能倒背如流,听起来就是个学霸。
他想着语气倒真有些可惜起来:“你这骗子为了能骗钱倒是用心良苦,此心若用在正途上,何愁没有官当,现在好了只能去坐牢了。”
道士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了,语气阴沉沉的,“我们为你奔走四方为你放弃大好前程,你却要将我们送去他萧国大牢里,你对得起我们对得起你们孙家的列祖列宗吗?!”
周承弋一听“孙家”就知道这批前朝余孽的身份算是坐牢实了。
他故意顿了一下才道,“说的什么鬼话,你也说我姓房,那什么孙家的列祖列宗与我有何干系。”
“罢了,今日我便放你们一马,往后莫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周承弋很戏精的露出一脸得知大事的慌张来。
就听道士在背后高喊了一声,“殿下!”
“你的母亲宸阳公主殿下便是死于萧国之手,前朝基业被萧国霸占,您被逼隐姓埋名远走他乡,您不怨不恨吗?!”
周承弋想起来,同样的问题皇帝也问过,当时房观彦是怎么回答的来着?
“既知其因,如何怨憎。”周承弋搬出房观彦的原话,只是面上露出的却不是他当时平静无波真的放下了的表情,眉眼中还刻意露出两分隐忍克制。
仿佛就是卧薪尝胆的越王勾践上身。
这些人不知现代人的用心险恶,竟然真的信以为真。
道士立刻说出一堆话来给周承弋灌输仇恨,便是连周承弋走路踩过水坑那也是被萧国吸走了气运。
周承弋强行忍着没有打断,还转身闭眼仰天做思考状,实际上只是怕眼中看邪.教的眼光暴露。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殿下,出手吧!”道士最后如此慷慨激昂的说道。
周承弋其实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听得都犯困了,却还要装出一副备受鼓舞和感动的表情,拍着道士的手说上一句,“这些年辛苦你了,往后便有我了。”
是啊,我来了,你们就要散了,这洗脑组织也会被取缔,什么辛苦不辛苦的都成为泡沫。
周承弋省略的话能构建出另一方世界,他慈祥的笑容深藏的怜悯是对这些人最后的温柔。
“你们是鸿蒙教的?”被“洗脑”成功的周承弋高兴的询问。
“殿下知道我们?”道士很惊喜。
周承弋点了点头,意味深长的连说了三个“好”字。
最后,鸿蒙教反叛势力和我方小领导会晤成功,最终达成了不一致的共识。
周承弋之所以要装作房观彦被说服,就是为了深入敌营大本营,不过他相信最急的是对方。
果然道士立刻提出要带他去见其他人,周承弋矜持的点头。
被邀请上马车的时候他一闻到里头强烈的香气就立刻察觉到了不对劲。
他停了停,装作不经意的问,“你们马车倒是挺讲究,点这么浓烈的香气。”
“安神宁梦香,是臣亲自做的。”道士都开始自称为臣了。
周承弋邀请他一起进车厢坐坐,却被以马车周围需要人护卫而拒绝。
周承弋屏息上了马车,他演戏演全套并没有因为没人看着就应付,他撑着下巴没一会就露出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倒在了桌子上,发出“彭”的一声响。
“殿下?发生什么事了吗?”外面询问的声音也很逼真。
没听到里面回答,马车停了下来,那道士撩开车帘进来先试探了下脉搏和呼吸。
周承弋隐约看到他的手猜到他会做什么,缓慢将呼吸换了过来,却也不可避免的吸入了部分。
道士几次确认周承弋是真的睡着了,才皱眉往外问了句,“你下了多少迷药?这晕的也太早了!”
周承弋听的头皮发麻,还以为自己要被发现了。
结果没想到外面的人是个不靠谱的,自己想不起来下了多少剂量,就敷衍的回答,“唔唔,下次不会了。”
周承弋:“……”所以说有个靠谱的麻醉师十分的重要。
周承弋心里吐槽,感觉到道士解下了血玉佩,须臾便听他一句,“确实是真的。”
“此血玉佩乃是先帝所得,将其作为储君的象征,见玉如见人,后来宸阳公主便将它赠给皇太子殿下,以定亲之物的名义。”
周承弋:“……”
怀揣着懵逼的周承弋无奈的被迷药扯入梦乡。
后来再醒来,周承弋已经在一座陌生的庭院里,院子简陋朴素,屋顶的一角还破了一个洞,丝毫看不出来这是一个反叛组织的大本营。
更离谱的是,周承弋扭头从破了一半的窗户看向有些吵闹的院子,发现,那个给他下药的道士正在跟马车商因为租金多出的一两银子而吵架。
他再转眸看向另一边,屋檐下之前被他揍了一顿的年轻小伙正拿着针线缝补那件擦破了道士袍。
周承弋:“……”他严重怀疑鸿蒙教是故意骗他来扶贫的!
不过后来周承弋就知道了,其实鸿蒙教原本是没这么穷的。
虽然人不多,吃白饭的t也不少,但就凭着领头的几个坑蒙拐骗……不是,是靠着算命看相点穴迁坟测风水也能养活一大帮子人,还偶有余钱能够宣教。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赵家楼有一个叫猪刚烈的写了本叫《天师录》之后,日子就艰难了起来。”补完道袍开始补裤头的年轻小伙忧愁的叹了口气,手上的针线活半点不停,针脚密集匀称十分漂亮,显然很娴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