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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东宫写小说 金推番外篇——by今夜无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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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没有二话先去了找伪装的羽林军,结果就看见云浮子之前带来的那群人,悄无声息的潜伏在不远处,似乎准备做些什么。
  周承弋自然不可能叫他们这么得逞。
  所幸这群羽林军在钟离越手下训练过,钟离越是以边关士兵的要求操练他们,时常半夜不定时的集合锻炼,将他们对于各种声音的敏锐提高了不少,也让他们能够在清醒的一刹那就准备战斗。
  周承弋返回院子找了找,找到一个大铜锣,试了试音,很响亮。
  他满意的提着出去,然后一阵猛击,一边击一边跑一边装模作样扯着嗓子喊“天干物燥,小心火烛”等打更词。
  猝不及防响起的铜锣声打乱了一切步伐。
  埋伏在外面的那群人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咒骂,“嘶——该死的更夫!早晚有一天我要扒了他的皮!”
  “什么更夫,我看是有人发现了我们,故意而为之,你听那词都是乱喊的。”
  “那现在怎么办?”
  “都这时了还能怎么办?上吧。”
  对话不过弹指一挥间,不过可惜终究失了先机,结果自然也就没有了设想中的美好。
  值得一提的是,即便是这样的动静,那些“熟睡”中的小道士也没有醒来,也不知是被杀人灭口还是中了什么药。
  周承弋没时间细细了解这些,所幸唐鹤年的马车是几个时辰前离开的,路上还留有车轮印记,他沿着一路找过去,结果发现弃置的马车。
  周承弋心中一阵慌乱,胸腔里纷杂的心跳声鼓噪着耳膜,脑子有着短暂的空白,喉咙更是发紧失声,随后又突然的冷静了下来。
  他开始检查马车周围内外,嘴里喃喃自语,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说服自己,“没有打斗痕迹,不是急停,车厢内干净,没有血迹没有脚印。”
  “为什么没有脚印?”周承弋顿住,开始仔细的检查泥土,终于发现细微被处理过的一处,跟着一路找过去。
  他自己也不知道走了许久,有些地方处理的很好,根本分辨不出来,他凭着自觉,也不知道自己走的路正确与否。
  最后他忍不住开始喊房观彦的名字。
  “房观彦!房子固!”
  房观彦正枕着手臂看着天边的月亮想着周承弋无法入睡,突然就听见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
  他猛地坐起来,细细的捕捉风声中带来的呼喊,然而却再没有声音。
  一切像是他的幻听。
  “躺下。”唐鹤年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房观彦开口,“师父,我听见——”
  “为师同你说的话,你当耳旁风吗?”不知是否因为黑暗,唐鹤年的声音突然变得冷硬起来,他叹了口气道,“徒儿,为师不管你是否是断袖,也不管你是否真心想要招安朝廷,但你和周承弋不行。”
  房观彦本来也没想什么,偏偏别这么说着就起了一些不甘心,没忍住道,“为何不行?”
  唐鹤年道:“他是今朝太子,你是前朝皇室,皇帝能允许你入朝堂已经是恩典,岂会叫你祸害他儿子?”
  “且不说这个,周承弋是难得一见的奇才,他提出的所有见解,不管适用与否都值得仔细琢磨推敲,而你房观彦,费尽了心机才得到入朝为官的机会,才华得以展现,你们都是注定名留青史之人。”
  “可若是你们有这些牵扯,往后世人该如何看你们,你想过没有?”
  “徒儿,你又忍心这一切的努力被糟践,最后在史书上留下的竟然只是风流韵事?”
  “我……”房观彦抿唇半晌,不知该如何回答。
  “房观彦!”一道声音突然炸响耳中,他回过头什么都没看清,只瞧见月色下一道残影飞奔而来。
  随后便投入窒息的怀抱,背后的手十分用力,令他感觉到微微发疼。
  “我找到你了。”耳边不平的呼吸吐着热气,周承弋的嗓音低沉而又坚定。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飞跃的进展。
  为了这我铺垫了好久,本来还想加更。
  然而小区停电了呜呜呜呜。


第81章 关系
  周承弋说完又猛然反应过来,动作很大的直起身,仔仔细细的将房观彦上下左右翻来覆去的都检查了一番,还撩开衣袍连脚都不放过,确认没有受伤终于松了口气。
  周承弋打量房观彦的同时,房观彦也正在打量周承弋。
  他发现周承弋的衣服有些脏,模样看起来颇为狼狈,脸上更是出了汗水密布,呼吸因为跑过来的而热的不正常。
  “先生……”
  房观彦眉头一皱,刚想问他发生什么事情了,就被再次抱住。
  周承弋这回的怀抱更是用力,直想将人揉进自己身体骨血里一般,仿佛只有这样才有实感,那压抑了一路的后怕情绪翻涌着上脸,逼得他眼眶都沁出红来。
  “你吓死我了!”
  周承弋将头埋在房观彦颈间,声音听起来闷闷的,带着几分委屈,“我知晓云浮子要对你不利立刻就追了过来,结果发现你们弃了马车,虽然周边没有发现打斗的痕迹,却很担心你们遭受什么……我刚才一路都在想若是你有什么意外我该怎么办……”
  “没有你我该怎么办,阿彦,只要一想到这里,我就无法原谅我自己,我居然将你弄丢了,让你置身在危险之中——房观彦,房子固,不会再有下次了,绝对不会再有了。”
  他说到这里的声音沙哑哽咽,用力的收紧怀抱,闭上眼缓了好一会,停顿须臾又转换成失而复得的庆幸,“还好你没事,还好。”
  “……”房观彦实在被勒的喘不过气来,窒息感让他头脑一片空白,出于求生欲的下意识的拍着他的背断断续续的往外吐字:“先、先生,太紧了,我呼吸,不过来了……”
  周承弋听着他的声音反应过来,赶紧松开手,有些懊恼的看着终于呼吸到新鲜空气而弯腰咳嗽的房观彦,“抱歉,我太激动了,你没事吧?”
  房观彦摆了摆手,缺氧的大脑得到充分的养分之后终于能够思考,顺理成章的将周承弋说的那番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顿了顿,又过了一遍。
  他后知后觉地发觉周承弋那番话中所蕴含的信息,那些许诺,怎么听着都不像是对友人。
  房观彦的心跳在胸腔里发出剧烈的跳动声响,撞的肋骨都发疼,张口咳嗽声却更厉害。
  “没事吧?”周承弋赶紧给他拍背顺气。
  “——先生。”房观彦艰难找回自己的声音,终于说出来一句完整的话。
  他将咳嗽尽力压下,抬起咳的通红的脸,一度沉郁的情绪却在此刻兴奋起来,他主动抓住周承弋的手抬起头,潋滟水色的眸子里倒映着他的脸。
  他咳的发哑的声音带着几分旖旎味道,试探的说道,“先生担心我,我很高兴。”
  周承弋看他的眼神像看一个傻子,手指卷住他的发轻轻扯了下,无奈的道,“你还清醒着吧?我把你弄丢了,这有什么好高兴的?”
  房观彦摇了摇头,却只用晶亮的眸子看着周承弋的脸,不发一言。
  他高兴于周承弋会在发现他疑似深陷危险之时,不遗余力的前来找他,将自己都折腾成一副狼狈模样
  周承弋还要说什么,看他这样又什么都说不出口,最后只伸手又在他头上轻柔的摸过一把,紧紧握住他的手道,“我带你回去。”
  房观彦二话不说的点头,“好。”
  “好什么!”唐鹤年终于插话进来,他觉得自己再不出声,膝下的徒儿数量就要归零了,他看向周承弋,“太子殿下想要将贫道徒儿带去哪里?”
  周承弋没丝毫犹豫的开口,“自然是回长安。”
  “那还是不必了。”唐鹤年淡淡的道,“徒儿入世时间已到,贫道又带他回故里了。”
  “师父!”房观彦惊讶的转眸,不知道怎么会说到这个,而且明明之前谈话师父不是这么说的。
  唐鹤年瞪过去让他闭嘴的眼神,只觉得这个徒弟平时看着挺聪明,怎么一到跟周承弋相关的事情就不灵泛起来。
  房观彦不知道唐鹤年要干什么,但总归师父不会害他,只好闭嘴不言。
  唐鹤年捋了把胡子,接着道,“方才已经和徒儿达成了共识,便是如此。”
  “什么?”周承弋本还以为自己听错,结果现在这两人竟然达成了共识,他露出微妙的神情看了看唐鹤年,最后目光又落在房观彦身上,“你也是这么想的?”
  “我……”房观彦犹豫的开口,被唐鹤年先声夺人,“不必问他。”
  “自古师者如父母,父母之命,孩儿焉敢不从,这事贫道说了便算。”唐鹤年如此蛮不讲理道。
  周承弋都气笑了,“他好不容易得到能够入朝为官的机会,结果便因为你一句话就葬送于此,你算什么父母?哪有这样的父母?这是对自己的孩子还是对仇人?”
  唐鹤年直接打断道,“殿下,贫道尊称您一声殿下,还请您不要得寸进尺。我与我徒儿再如何那是我们之间的事情,你是他什么人,安敢在此做他的主?”
  周承弋被这句不讲理的话给气到,偏偏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道了句,“好!既如此便摆事实说话。”
  他说着看向房观彦,“你有功劳傍身,官位触手可得,先前苛刻的要求你都愿意,现在放宽至如此,说不要就不要了?你们竟然也舍得?”
  仿佛是听到什么天大笑话一般,他笑了一声。
  唐鹤年不为所动,“若是先前,贫道自然无二话,他想做什么做什么便是,何须看他人脸色。然则鸿蒙教一事发生,他本就身份特殊,乃是前朝之人,鸿蒙教打着反萧的旗帜欲行复国之事,竟然绑架当朝太子!”
  “殿下,你觉得此事发生过后,皇帝能不迁怒于他?便是皇帝仁厚不追究罪责,然朝堂之上百官又岂敢容他?”
  唐鹤年闭了闭眼,真心实意的叹气道,“徒儿啊,你莫非还想受那抄家流放之苦?你便是不为自己着想,也该想想你父亲。”
  “房丞相已老,非是十三年前那个意气风发的相爷,他还能再经历一番起落吗?”唐鹤年看向房观彦,“与其待到之后受难伤怀,不若此刻随我回去,从此再不问凡尘俗世,再不必为雷霆雨露的君恩烦扰。”
  房观彦已经听唐鹤年说过一次,如今听他再强调,依旧只是沉默的垂下眸,这即是无声的反抗,也是不甘心的挣扎。
  “观彦啊!”唐鹤年忍不住喊了一声。
  “唐公,”周承弋出声道,“父皇也好,百官也好,若是谁想要追究自然有我去求情。”
  “你只是太子罢了,便是颇有才情,然则如何能撼动御令?”唐鹤年问,“若是不允,你又待如何?”
  周承弋想都没想脱口而出道,“若真到那个地步,我自当随阿彦一起告还辞官便是。”
  “……先生。”房观彦心中五味纷杂,明明知道该劝阻,却又因为共进退而心生窃喜。
  唐鹤年忍了忍,终于没忍住还是说出了另一个话题,“太子殿下是个爽快人,贫道也懒的拐弯抹角,便只问殿下一句话,您如此维护我这徒儿,敢为他做出此等牺牲,心中究竟将他放在什么位置?”
  “臣子?挚友知己?抑或是其他什么?”
  周承弋张口便要答,唐鹤年做了个打止的手势,意味深长的道,“殿下可想好了再答。”
  他本来是想逼周承弋回答,临到头来又终究不忍徒儿受到伤害,这才特意强调了一句。
  周承弋听这话果真斟酌起来,总觉得他话中隐有所指。
  天边突然划过一道银白的亮光小小的炸开一朵祥云,刺的人眼睛生疼。
  “是羽林卫那边结束了。”周承弋认出这是信号传递的消息,道,“有什么事在这里一时也说不明白,不若暂且随我回东宫去,便是真有什么事情,也不至于到我那儿抓人。”
  唐鹤年却拒绝了,“贫道就不去了,我言尽于此,你们好好想想,不要做出后悔的决定便是。”
  “你们走吧。”说着竟然将之前说的种种担心轻拿轻放,就这么放房观彦走了。
  周承弋何止是有些不解,简直都迷惑了,不过这件事好歹放下了,他也没道理再纠结提醒一句,赶紧牵着房观彦往外走,脚步略急生怕唐鹤年反悔似的。
  唐鹤年没有反悔,只目送着他们远去,长长的叹了口气,随后从袖子里摸出打火石和一巴掌大的双响炮,炮身的红色硬纸张上绘着羽林军的旗帜图腾。
  这双响与之前在空中炸响的同出一源,都属于羽林军。
  不过这一枚是十三年前他载着房观彦离京之时,房丞相交给他的,“若是他日观彦深陷危险需要接应之时,你便点燃这个……只希望永远不会有这一天吧。”
  唐鹤年原本也以为不会有点燃的这一天的,可惜终究计划赶不上变化,本以为会一直默默无名做书生的徒弟还是展露锋芒,而本以为彻底沉寂的鸿蒙教又卷土重来。
  不过这一次,迟了十三年的帷幕也该落下来了。
  他翻身跨上马,在引线的“呲呲”声中,扬鞭抽在马屁股上。
  “砰!”身后骤然炸响的亮光让周承弋下意识的回头去看,高空炸开的银白光点组成一个潦草的马头,他记得这是接应的意思。
  炸响的声音犹在耳畔回荡,很明显就是留在原地的唐鹤年帮他们开的,周承弋有些意外的挑起眉梢忍不住道,“原来你师父还真是朝廷派去鸿蒙教的卧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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