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昏君成了万人迷番外篇——by虞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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栏杆前的江风有些大,殷怀被吹得有些受不了,于是借口离开了几步,朝着屋外走廊走去。
走了没几步,他便察觉到身后有人跟了上来,一开始他还以为是柳泽派来监视他的,可是很快他就发觉到了不对劲。
还没等他开口喊叫出声,下一秒便被人捂住了口鼻,然后便被猛地一推,身体重心不稳,朝窗外倾斜出去,直直地掉落进了江中。
殷怀完全不会水,汹涌的江水往他喉咙里灌去,他发觉自己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只在水中扑腾了几下,挣扎着抬起眼,眼前依稀出现了一道模糊的身影。
似乎是个女人,穿着打扮还是宫里的人,只是体态看上去上了一定年龄。
是谁……
他又被灌了几口水,逐渐没了力气,身子也越来越沉,直到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此时隔壁雅间的柳泽正撑着下颔,视线淡淡投向下方江中舟上为了赤球恨不得争的头破血流的众人。
“他人呢?”
旁边的小太监连忙道:“……要不奴才去看看。”
柳泽倒满了一盏茶,推给了身前的空位上。
正在这时,一声刺耳的尖叫划破长空,“不好了!有人落水了!”
周围人却都不敢动,只纷纷望向柳泽。
只见柳泽微微蹙眉,不过只是一瞬,很快他又舒展开眉头,脸上浮现出漫不经心的笑。
“是吗?带朕去看看。”
走到那远远地望见了地上躺了一个人,他身上盖着一件外衫,黑发濡湿黏在脸颊上,看不清面容,看起来似乎是个很苍白的人。
柳泽一见这熟悉的水红外衫,便知道真的是刚才那个小医师。
看到人似了无声息的躺在那,柳泽面上也没什么多余的神情,只摇头叹了一声,“可惜了。”
这人确实和他有几分相似。
难怪殷誉北护他护得紧,可最后似乎还是死了。
“皇上,这人怎么办。”
“奴才也不知道人怎么……怎么好端端的就掉进水里。”
柳泽对这些问题兴致缺缺,他漫不经心的收回视线,甚至还笑了笑:“这下叶先生若死在这,要是被摄政王知道了,恐怕又得闹个天翻地覆。”
话虽然如此,可是他面上含笑,神色不以为意,一听就是没放在心上,毕竟现如今谁都知道当初赫赫有名的战神将军现如今只是个残废罢了。
那小太监似有些欲言又止,“可皇上……这人不是叶先生啊……”
柳泽闻言一怔,终于皱了皱眉,问:“是吗?”
“是的,奴才没见过这张脸,似乎是个陌生人。”
说话的小太监是新进宫的,自然不认识地上的人。
柳泽皱眉犹豫了一会,还是缓步走近了些,重新将视线投向地上苍白的人。
当看清地上那人的模样时,耳边便似有什么东西轰地一身炸开,铺天盖地的汹涌回忆朝他拍来,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
柳泽面上毫无血色,只一双眼死死地盯着地上那人,原本温和的假象似乎被彻底击溃,哪里还是那个温润如玉的贤明帝王。
现如今他看下地上那人的眼神,分明是个疯子。
作者有话要说: 追妻火葬场开始烧了,舔狗柳上线,反正最后我是说最后包括番外,柳狗子是最惨的那一个,不过如果没有他,殷怀就这么一走了之了,或者没有那个腿伤好的误会,怀怀就会拒绝了北子,也不会有之后的碰到柳狗子,也不会有之后他为我们北子和怀怀的爱情助力了感谢在2021-07-1900:02:35~2021-07-2000:19:3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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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65
“……皇上?”
有小太监看他脸色不对劲,小心翼翼道:“还用处理这人吗?”
他说完看向地上的人,他一动不动,似早已了无声息。
“这人看上去已经死……”
他话音未落,对上柳泽的视线,吓得心中猛地一紧,背上冷汗涔涔直冒。
“让太医来救人。”
柳泽看着殷怀苍白的脸色,面色不由愈冷,他眉头紧紧蹙起,于是去轻轻扶起他,将他搂在自己怀里。
怀里的人身上凉得生冷,衣衫尽被打湿,湿透的衣物黏糊糊的沾在身上,黑发也湿漉漉的,只有一张脸,苍白的令人心悸。
柳泽抿了抿唇,攥紧手指似是在害怕什么,最后还是伸出了手,放在了地上人的口鼻上,察觉到传来的微弱呼吸声,这才又缩回了手。
整个过程他神情没什么变化,似乎依旧镇定沉静,但没有人注意到他袖中微屈着的手指这才停止了颤抖。
“太医怎么还没来?”
“回皇上,马上就来了。”
太医院的太医几乎是一路马不停蹄的飞奔过来,虽侍奉了几代帝王,但唯一不变的就是他们永远在奔波的路上,随叫随到。
到了之后他们也习惯了应付各种意料之外的突发状况,什么风风雨雨没见过。
所以这回被火急火燎的催来,看见地上躺着个溺水的少年时,他十分淡定。
当看见皇上将他温柔抱住时,他还算绷的住脸色。
可当他又走进些,看清地上人的面庞时,面上终于浮现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这……这这这……”
柳泽淡淡抬眼望了他一眼,语气不冷不热,“还不快点救人。”
“……是。”
太医也来不及思考这人为什么和先帝长得一模一样,也不敢去思考为何皇上会抱着和先帝模样如出一辙的人,只能先上手救人。
“怎么样?”
太医抹了抹头上的冷汗,“回皇上,尚无性命之忧。”
柳泽神色稍缓,垂眼望着怀中的人,眉眼沉静温和,伸手抚了抚他黑色的发丝,温声道:“传朕指令下去,立刻回宫。”
“是。”
……
龙鸾殿内香炉内有清烟袅袅升起,四周萦绕着凝神静心的香气。
宫女轻手轻脚的推开门,跨步走进殿内,见到皇上坐在床沿,一只手正搂着一个面色苍白的少年,另一只手正端着碗,似乎正在给他喂药。
那少年生得实在好看,让人看一眼就移不开眼,雪肤红唇乌发,和天上的仙人似的。
只是双眼紧闭,安安静静的躺着那,像个毫无声息的瓷娃娃,也不知何时才能醒来。
“皇上,凤宁宫已经吩咐宫女清理妥当了,用器家具全是刚从库房里挑出来的。”
柳泽见殷怀嘴角有药汁溢出,于是拿了干净锦帕擦拭他的嘴角,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
“敬衣局的新衣裳也赶制出来了吗?”
提到这个宫女连忙将手中的托盘呈了上去,“赶是赶出来了,只是有几件衣物的花色需要皇上过目挑选。”
柳泽掀开托盘上的锦帕看了一眼,指着其中一件,语气淡淡道:“就这个吧。”
只见他手下指的衣衫绯红艳丽,袖摆上上隐隐有银色云纹萦绕,丝绸面料一看便知做工不凡。
床上的人似乎在睡梦中极不安稳,小声的嘤咛了一声。
宫女望过去,随即她便看见皇上垂下眼,目光温柔的注视着他,轻声细语的哄着,仿佛在安抚不听话闹脾气的小孩一般。
“哪里不舒服?”
床上的人自然不能回应他,柳泽也像是浑不在意,又替他擦了擦额上的薄汗。
“去把太医叫来。”
“……是。”
可太医来看还是没看出什么问题,按理说他喝了药暖了身子,应该早就醒来了,可是不知为何,一直迟迟没醒,大概是因为身子骨比常人要弱一些。
宫里的人也开始传开了些流言蜚语,不过在柳泽下令杖责带头的几个宫女后,稍微平息了些。
虽然不敢说出来,但是大家心里都知道皇上带了个和先帝长得很像的少年回来,静心呵护,宠爱有加,即使那少年根本没有醒来,也是留宿皇榻,夜夜伴君入睡。
宫里的人都是人精,一看这架势便知这是俨然将人当作了禁娈对待。
可是这之后当知道了柳泽下令将凤宁宫收拾出来时,又觉得自己之前的猜测可能不是对的。
凤宁宫可是皇后才有资格入住的寝殿,先帝后位空悬,凤宁宫便一直空到了现在,现如今皇上带了这少年入宫,然后吩咐人将凤宁宫收拾出来,背后的意思便不言而喻了。
“皇上,你歇一会吧。”跟在柳泽身边的小太监见他下了朝就往宫里赶,给躺在床上的这人喂药,不由开口劝了几句。
“皇上身为一国之君,身子也要紧,你这几日都没睡好,奴才看在眼里也着急啊。”
柳泽摇摇头,“朕心中知道分寸。”
小太监心里叹了口气,皇上带回来的这人也不知是什么妖精变得,这几日皇上整天陪在他身边,给他喂药擦身子,根本不让任何下人近身。
就在两人正说话时,床上人的手指似轻轻一动,虽然只是一瞬,但还是被柳泽给捕捉到了。
他神色微变,眼里浮现出喜色,他压低了声音,像是生怕惊扰了谁一般。
“去叫太医来。”
殷怀耳边嗡嗡作响,像是有回音不断灌入耳里,他眼睫轻轻颤抖,缓缓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便是熟悉的明黄色帐顶。
他大脑放空,神情略微有些茫然,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现在身处何处。
“你醒了。”
听到熟悉的温和嗓音,他的意识这才逐渐回笼,艰难地扭头望去,便对上一双温和含笑的眼。
“……我这是在宫里?”
殷怀涩声问道,他对宫里自然十分熟悉,一睁眼便知道自己这是在龙鸾殿。
之所以这样问,也只是在等他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在宫里。
“嗯。”柳泽却像是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只问他,“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殷怀艰难的撑起身子,摇了摇头,“我要回去。”
柳泽脸上意味不明,静静地注视着他,半晌,才缓缓朝他露出笑容,语气温和地问:“回哪去?”
殷怀一怔,对啊,回哪里去?自己刚才怎么会一瞬间想到回王府。
“…….”
见殷怀不说话,柳泽又笑了笑,眼底却没有丝毫笑意,他像是猜中了他心中所想。
“回摄政王府吗?”
柳泽垂下眼,伸手漫不经心的抚上他耳边发丝,“我从前竟不知道你和他关系如此之好。”
殷怀闻言皱了皱眉,觉得他的话有些奇怪。
柳泽屏退了下人,殿内又只剩下他们二人。
只见柳泽微微俯下身子,倾身向前凑到他耳边,嘴角微勾,语气轻轻。
“对吗?陛下。”
殷怀大惊失色,睁大眼睛望向他,随即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连忙摸了摸自己的脸。
下一秒却被柳泽轻轻捏住手,他的面上神情淡淡,嘴角含笑,柔声道:“不对,现在不能叫陛下了,你说该叫你什么?”
殷怀怒目望向他。
柳泽对他的神情视若无睹,又轻声叹了口气,“我只是想拿回我该来的,明白吗?小怀。”
殷怀冷笑了一声,转过头去不愿再看他。
柳泽终于微微蹙了蹙眉,这时外面有人通传太医到了。
“进来。”
太医进来后连眼都不敢抬,只虚虚给床上的殷怀把了把脉。
柳泽说:“如何?”
“回皇上的话,公子气脉虚弱,似之前生了场大病,这才落下了病根,身子骨要弱一些。”
柳泽双眉紧蹙,沉声道:“你下去吧。”
等人走后,他望向殷怀,“朕记得你的不足之症已经被治好了的。”
殷怀闻言笑了笑,话里带着讽意,“自然都是拜皇上所赐。”
柳泽面色微变,沉默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再重新开口,“自然能医好第一次,自然也能再治好第二次。”
“你先歇着吧,若是有什么需要就吩咐下面的人来找我。”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龙鸾殿。
殷怀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中觉得好笑,明明都是他一手造成的,他现在做出这幅模样给谁看。
当初自己在牢里可吃了不少苦,再之后撞见了那一屋子画后,殷怀越来越觉得自己不能理解他了。
尤其是这之后某天当他看到宫女呈上的衣物时,只觉荒唐至极。
他之前就不该说殷誉北是疯子,柳泽才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只见托盘上放着的凤冠霞帔,俨然是皇后才有的规格。
“拿出去!”
宫女们却不敢说话,纷纷跪在地上。
殷怀见状便知他们也不敢听自己的话,于是怒火攻心,拿起盘上的锦绣华服便往地上扔,扔了还不解气,拿了一旁的墨便往上泼,精致的布料上立刻就多了刺眼的污黑。
结果正在他犹豫要不要再踩上几脚泄愤时,门忽然便被人推开了,一道明黄身影走了进来。
“皇上。”众人纷纷行礼。
柳泽视线落在地上的惨不忍睹的一幕上,似也不为所动,面不改色道:“怎么了?不喜欢这个颜色的吗?”
殷怀冷冷的望着他。
“若是不喜欢,我再吩咐敬衣局送些别的样子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