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父在上,朕错了 番外篇——by墨墨L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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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薛等人以“诛唐玉、清君侧”的名义,?正式起兵,兵锋直指北境。
这一场政变轰轰烈烈地拉开序幕,?由此开始了长达两年的大梁内乱。
萧归坐拥北境,?征兵买马,养精蓄锐,并不与之正面交锋。凭借明江天堑易守难攻的天然优势,训练出了一支擅长水战的精锐水师。
世族联盟数次携几十万大军想要强行渡江,?还没上岸,?就被萧归打得落花流水。
且北境沿江一侧,江岸曲折,背靠高山,极好藏兵。
常常是反军还没回应过来,萧军已经一击击退,?不见踪影。
按照这种打法,反军打了也是白打。
而世族的联盟在最初的抵抗之后,?便开始内部矛盾激化。
王、薛因利益均分不当,分裂成了两个阵营,各自割据一方,互相敌对。其余世族则心怀鬼胎,?各自为利益打算,大梁世族的力量大大减弱。
世族统治下的京城已经不再有昔日繁华富庶,内乱摧毁了这座都城,城里城外饿殍遍野,百姓流离失所,景况凄惨。
而萧归治下的北境,百姓安居乐业,民心归附。
一江之隔的百姓们长年处于世族的压迫之下,格外怀念当初萧归的统治,更怀念温丞相当政的清明风气。所有人都再翘首企盼萧归能够挥戈南下,一统中原。
景帝六年,即萧归蛰伏北境两年之后,终于渡过明江,挥师南下。
沿江百姓奔走相告,额手相庆,甚至自愿相助北军。
而萧归一路势如破竹,攻城拔寨,将战火烧到了汴京附近。
世族之间再次紧急合作,聚起了联盟大军,然而这一次,来不及了。
萧归以十万大军兵临城下,将汴京围得严严实实,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城里联军被迫断了粮草供给,凭着存粮负隅顽抗。
而萧归这边虽然长途跋涉,但粮道打通,后方稳定,供给源源不断,最初最担忧的粮草问题彻底解决。
有恃无恐之下,萧归围而不攻,只在城外驻扎。
三个月后,反军粮草耗尽,不得不开城投降。
至此,内乱平定,世族力量几乎消亡殆尽,大梁彻底拔除了世族这个脓疮。
此后,还田于民、提拔寒门、开设科考等等重大举措为大梁迎来了空前鼎盛,而这一切都基于这一场内乱的平定,被后世史书称为“世族政变”,意义重大。
但这些都是后话。
萧归南下不足一年,北燕趁机入侵北境。
汴京防务只得交给许鼎,萧归则迅速回军,从北邙山出发,兵分三路,意在包围北燕,彻底扫荡北燕这个多年强邻。
短短两年多的时间,萧归这个名字,已经不再是赘于傀儡小皇帝之后,更不再被温无玦贤相的光芒所掩盖。
他们成了这个时代里,最为人津津乐道的明君贤臣典范。
·
温无玦接到高沉贤密信的时候,正皱着眉头,犹豫着是否要喝药,而温伯正寸步不离地盯着他。
他已经被温伯发现过一次偷偷把药倒掉的之事,因此如今温伯非要看着他喝下去才肯离去。
北境天气苦寒,不如汴京温暖,他的病一到冬季就容易发作。
温无玦苦笑,温伯等人都以为是旧疾,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是刘宣下的药。
“公子对自己的身体就是太不上心了,太任性了,良药苦口,喝着喝着兴趣就除根了呢?”
温无玦:“……”
他心里苦,又不能说,最终只能任温伯唠叨去了。
“沉贤的信里,写了什么?”
陆嘉如今正在被温无玦押着识字读书,因此家中来了什么信件之类的,都是他来读。
他举着信件,一字一顿地念道:“北燕犯边,皇上正欲北上,师出北……北……”
温无玦皱了皱眉头,将信件接了过来。
“北邙山?”
这个地点每一次一出现,温无玦都有不祥之感。
也许是因为之前看书的印象太深了。
但北邙山此道,官道平阔且行程更短,又是出师北伐的极佳的路线,选择这里无可厚非。
也是他想太多了,如今萧归也算是身经百战了,经验丰富,一举一动都自有考量。
温无玦如今跟温伯陆嘉三人隐匿在北境境内,小日子过得甚是清闲悠哉。
他也关注前线战事,往往有看法的时候,会通过与高沉贤的书信来往传出去,借由高沉贤的口中说与萧归。
这两年间,萧归的事迹他也听得不少。
甚至偶尔隐隐觉得,是不是从前他拘着他了,反而令他无法放开手脚去开疆拓土?
·
北风卷地,漫野白草尽皆折腰,入目煞是萧瑟荒凉。
萧归策马行在前头,身后的明黄色大纛高高擎立,猎猎生风。
忽地,他勒马顿住,伸手一挥,后面军队当即停了下来。
萧归凝神环顾了四下,片刻后,又亲自下了马,单膝跪地,将一侧身子伏了下去,耳朵贴着地面,似乎在听什么。
李凌在马上瞧着他,顿时警觉,难道有伏兵?
过了一会儿,萧归起身,翻身上马,“全军停下,就地安营扎寨。”
李凌愣了下,“皇上,这还没出北邙山呢,北燕那群饿死鬼不可能深入北境吧?沿途哨探也没有提起。”
高沉贤也道:“在这里,恐怕到时候作战不便。”
萧归瞥了二人一眼,“哨探已经十二个时辰没有回来了,这事有异。”
还有一句话他没有说,怕引起军心动乱。他才刚趴在地面上,听到了隐隐的马蹄声。
这说明,敌军已经跟他们相距不会超过三十里了。
而沿途城池、哨探,皆没有前来送来消息,只能是凶多吉少了。
高沉贤没有耽误,迅速干活去了。
李凌则跟着萧归登上了附近一座高高的山头,极目远眺。
只可惜,这里高山环绕,互相掩映,完全看不到任何影子。
入夜之前,萧归召众将领议事。
“今晚开始,每营五人,轮流戍守。到目前为止,哨探还没有回来,可以肯定被敌军俘虏了。”
“这说明,敌军已经深入北境腹地了,他们悄无声息的,目的肯定是偷袭中军大营。所以,从现在开始,每个人打起十二分精神,严防死守,不准懈怠。”
他面上没有丝毫情绪,既不惧怕,也不自负,目光沉着冷静,仿佛军中的定海神针。
众将拱手齐声道:“末将领命。”
夜里,萧归的龙帐里灯火幽微,到了三更仍然没有熄灭。
李凌打着呵欠给他递了热茶进来,他是困得不行了,但这个祖宗还不肯睡,他也只好跟着熬。
掀了帐帘,但见萧归坐在案后,手中捏着一张纸条,沉沉的神色下,有不易察觉的落寞。
李凌心里叹了口气,他不用走近,也知道那张纸上写的什么。
温无玦离开时留下的纸条。
他服侍萧归左右,这两年跟着他到处打战,亲眼目睹他的声名赫赫之下的日益沉默。
他从来没有放弃寻找温无玦,可这事也怪了,翻遍了北境,也不见温无玦身影。
李凌也曾猜测,他该不会是还陷在南边,或者已经死了?
他偶尔也担心,万一他真的死了,那皇上、怎么办?
李凌如今已经不考虑温无玦是男人的问题了,他实在看不得萧归半死不活的样子,一看就心疼。
不就是男人嘛,古往今来,也不少皇帝有断袖龙阳之癖,谁还敢说什么了?他是这么说服自己的。
可他说服自己没用,如今人找不到,也是白搭。
当天夜里,如萧归所料,北燕真的来偷袭了!
数百座大帐瞬间灯火通明,把这一片山道都照得如白昼澄澈亮堂。
萧归坐于中军大帐之中,身上甲胄整齐,银枪在侧,却丝毫没有打算出战。
一个满脸烟熏火燎的士兵冲了进来。
“皇上,东寨守不住了!”
紧接着,又一个士兵闯进来,神色慌张。
“皇上,敌军实在太多了,西寨也快要守不住了!”
萧归神色未变,只冷声道:“死守。”
北燕的攻势异常猛烈,这是两军第一次正面交锋,难道对方来了百万军吗?
李凌暗暗想着,握紧了手中的长刀。
他虽不必上场,却也做好了一切准备。
“皇上,您这龙帐太打眼了,要不咱们移到侧帐去吧?”
萧归手里握着枪,眼睛微阖,似乎是在闭目养神。
“不去。”
李凌:“……”
外面的喊杀声越来越烈,越来越近,感觉随时可以冲破东西两大营寨的防线,直冲大营而来。
“皇上……”李凌忍不住还想再劝。
“闭嘴。”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掀了帐帘进来,裹着外面肃杀之气,大步流星。
赫然是如今的大将林洇。
“皇上,末将看到了!”
萧归睁开眼睛,“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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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被困
“北邙山东面石井道。”
北燕的下寨之地。
萧归当即起身,?取过长.枪,下令:“骑兵随朕反攻北燕大营!”
浓墨夜色之中,一支精锐骑兵如同游龙一般,?在一片混战之中,悄无声息滑了出去。
石井道上,冷月如钩,?笼着冷清稀落的北燕大营。
北燕出动几乎所有的兵力进攻萧归大营,?就是得知了萧归兵分三路,?兵力分散,想要趁机夜袭,?一举夺下中军大营。
却没想到萧归本就是虚晃一枪,?所谓兵分三路,就是为了诱导对方来劫大营,而实际上大营空空如也,大约只有萧归的头颅比较值钱。
等敌军真正来了,?再通知另外两路,?合围反攻对方大营。
所以,萧归几乎不费多少兵力就轻易地夺下了北燕营寨,将他们粮草辎重洗劫一空。
天光未晞,原本中军大营那边的兵力渐渐汇聚而来,刚刚经历了一场苦战,?个个浑身污垢血迹。
萧归抬手让他们就地休息,其余未参与大营之战的士兵开始清点北燕大营劫来的兵马粮草军械。
这一战,?虽然萧归这边也损失了些兵马,但所得远远超过损失,算得上一场漂亮胜战。
这时,高沉贤策马来了。
他负责三路行军的粮草督办,?此时三军合一,他也该回来了。
可此时他面色冷肃,丝毫没有半点打了胜战的喜色。
“皇上。”
萧归正领着人将一个个敌军的尸体扒拉出来,扔到深坑里去,打算就地掩埋。
见他神色有异,当即顿住,问道:“何事?”
高沉贤素来沉静,可此时也掩不住眼神中的慌乱。
“皇上,我们从北境陇中运出来的十万粮草,没了。”
没了?
萧归眯了眯眼睛,“什么意思?”
从北邙山出师迎击北燕,粮道则取陇中,因为陇中临近北境重镇,四通八达,运输方便。
更重要的是,这条道是北境最中心的腹地,除非萧归带领的军队全军覆没,不然北燕不可能挺进陇中一步。
如果挺进陇中了,则意味着北境亡了。
高沉贤深吸了一口气,额头上冷汗垂了下来。
“末将……末将也不清楚,十万粮草从陇中出发之后,末将一直有在跟进,可昨夜之后,就一直没有收到来信。才刚押粮官痛哭流涕地赶过来前线,说前天夜里,轮流看守的士兵打了个盹,十万粮草就不翼而飞了。真真是半点声响都没有。”
萧归冷眼瞧着他,眼神深深,仿佛要将他洞穿。
然而他没有出言责怪。
这两年南征北战,在生死线上来回拉锯,对于这些军将的能力,他十分了然。
高沉贤是做事细致的人,不会无缘无故出错。
“一定不是北燕,北燕不可能把手伸这么长,我们还毫无察觉。”高沉贤竭力令自己冷静下来,分析形势。
北境贫瘠,这两年打战本就是竭泽而渔了,十万粮草筹集起来不易,一朝损失,如今别说打战了,就是撤军途中粮食接应不上,也很危险。
萧归没再理会他,转身吹了声口哨,招来自己的雪驹,翻身而上。
“现在不是讨论到底出了什么问题的时候了,得快速撤军。”
他面色冷静,顿了顿,继续道:“陇中隐蔽,从陇中官道上撤。”
高沉贤慢慢反应过来了。
如今确实是撤军为要了,不然等北燕察觉出他们粮草难以为继了,势必会殊死一战,再撤就难了。
一场胜仗,转瞬之间又成了险战。
“皇上,那北燕这些粮草辎重呢?”一个副将上前问道。
萧归道:“粮草带走,辎重不要管了。”
大军浩浩荡荡,紧急匆促地想要撤到陇中官道上去,到了陇中,就安全了。
然而,还没撤出二十里,一个前方哨探神色惊慌,策马来报。
“皇上!前方发现大股敌军!几座山头都插满了旗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