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父在上,朕错了 番外篇——by墨墨L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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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归本来紧张得不行,却被他相父这句话激笑了。
“相父,这不就是开疆拓土吗?”
温无玦:“……闭嘴!”
这一场“酷刑”直到日近黄昏才结束,萧归头次尝到人间滋味,总也索要不够。
直到最后温无玦浑身几乎软下去了,他才舍不得地罢休。
“相父。”
“别叫……我。”
“相父。”
“……”
·
翌日,北燕依约前来谈判,温无玦没有去,他起不来。
萧归便嘱咐他好好休息,亲自把北燕王给北燕送了回去,并且拿回了十万粮草,将他们驱逐出了北境边境线。
可惜,据说北燕王回去的路上一病不起,还没回到国内,就一命呜呼。
就如他曾经说的,将星熹微,欲坠之兆,应在了他自己身上。
至此,北境元气大损,短期内只能苟在北境以外的草原上休养生息了。
随后,萧归率领北境众文武,班师回京,重登帝位,开启了属于他萧归的清平盛世。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结束拉,你们想看番外吗?想看什么在评论区留言,我会找些我hold得住的来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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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番外(一)
汴京一别数年,?屡遭战争摧残,残破不堪,百废待兴。
回京之后,?萧归忙得跟个陀螺似的,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几乎要耗在大殿上,跟一群腐儒文臣议论战后事宜,?听他们之乎者也来,?之乎者也去的,?他的脑袋都涨破了。
唐玉等人劝他,要不让丞相回来帮忙处理?
他却不肯。
他答应过他相父,?以后朝中的事,?都让他来处理。
萧归诚然有赌气的心理在,也想着他相父身体本就不好,不想再让他劳心劳力。
于是他坚持天天上朝下朝,花的时间很多,?效率却不高。
“等等!”萧归突然开口,?截住了一个老臣的话头。
“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那被点出来的老臣明显一愣,于是耐心又说了一遍,“国中如今百业待兴,正应该……”
“百什么?”萧归听得一头雾水。
老臣无语,?恨恨地重复了一遍,“百业待兴。”
“什么意思?”
朝堂上一片空寂。
众朝臣对这种每天都要上演个十几次的戏码已经见怪不怪,?他们在私底下已经开始讨论,要怎么表达才能直白一点?甚至互相分享直白简单的词汇。
因为他们奏折写太多之乎者也,皇帝看得不耐烦,要么就撤下去,?让他们重新写,要么有急事,便让他们进宫面奏。
来来回回,把众朝臣折腾得够呛。
唐玉轻咳了一下,灵活地解释道:“皇上,张大人的意思是,许多战时搁置的事情,这个时候要拿出来处理了。”
萧归“哦”了一声,“那你直说不就得了,非得拽文?”
众朝臣:“……”
您怎么不说您自个儿没文化,听不懂?
“你继续说。”萧归指了指适才的老臣,摆出一副恭听的姿态。
老臣叹了口气,斟酌着把话说得直白点,“战时搁置的许多事情,比如王、薛等世家投降之后,一直被许将军看押在大理寺,如今怎么处置?还有,皇上北上之时,那些并无归附反贼的朝臣,是否可以再起用?”
萧归这次听懂了。
其实他虽然没什么文化,但这么多年在宫中耳濡目染,对很多事情很上道。
“王、薛两家是反贼之首,谋逆大罪,但念在他们开城投降,就不必诛连家人了。王保、薛思忠二人斩首,亲眷贬为庶民,三代以内不得为官。”
“汴京沦陷时,没有归附反贼的朝臣,有意入朝的到吏部登记,无意入朝的,便赐金致仕吧。”
萧归想到他相父跟他提起的归田于民的事,便道:“现在战事停了,未来几年间,我们得休养生息,充盈国库。从前世家那些田地收归国有,田地按照各家各户人头来分配,划分、赋税等这些事,交给户部负责。”
“是,臣遵旨。”户部尚书当即出列应道。
田地是国家的主要赋税来源,如今世家不再垄断,朝廷还田于民,不出数年,大梁国库定会充盈,边境军备实力也会随之增强,震慑得住周边小国,就不易再有战争消耗了。
四境升平、百姓安居乐业、大梁繁荣昌盛,这大概就是他相父最终的理想吧。
萧归如是想着。
其他林林总总许多杂事,直到夜里亥时,众朝臣才像是被榨干的菜脯似的,拖着疲累的身体下朝。
唐玉与几个大臣走在通往宣武门的甬道上,还在议论着未了的政务。
却忽然听见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匹白马如同神骏,闪电般从他侧疾驰而去。
路中的众人纷纷避让。
“这谁啊?”
“在宫中这么跑马?还有没有宫规了?”
“……好像是皇上?”
“……”
一些老臣摇头叹息,“不成体统!”
也有些人诧异,“前两年在北境的时候,皇上还挺沉稳的,我还以为他转性儿了,怎么现在又变回去了?”
“欸,能这样就不错了,你们想想丞相主政,他什么鬼样?”
“……这说的也是,至少现在还挺勤政。”
唐玉听了一耳朵,此时无语道:“都是上朝,都是从早上辰时到晚上亥时,为何我们个个累得腰酸背痛,他还有精力骑马?”
一大臣道:“唐大人,你老咯,人家年轻着呢。”
众人笑了起来,这时才想起皇帝今年才二十二岁,正是少年天子,精力充沛的时候。
“可也奇了,皇上这年纪,也该纳妃或者立后了,他怎么自己从来不提起?”
“你这一说,我倒想起来了,前几年戎马倥偬,没这心思也说得过去,可如今内忧外患皆已扫平,怎么没见他有这个心思呢?”
几个朝臣低低窃语,讨论了一阵,又觉得此事似乎颇为重要。
毕竟先帝仅有皇帝一脉,皇帝如今又迟迟没有子嗣,万一有变,国中连个主心骨都没有。
唐玉想了想道:“或许,皇上自己不好意思提?我们上个折子?谁家闺女年龄合适的,还未许配人家的,有意愿入宫事驾的,都把画像送上去,让皇上看看?”
“唐大人这个主意好。”
“那我们明日在朝堂上提一提。”
……
众朝臣从宣武门鱼贯而出,议论的内容传入到高沉贤耳中。
他如今是禁军副统领,正在巡视,本来没甚事情,结果听到了这些。
他想了想,他需要不需要去通知一下丞相?
又觉得,丞相一向为国考虑,事关子嗣,应当是不会嫉妒才对。毕竟丞相是男的,又不能给皇上生子。
他琢磨了许久,末了觉得还是明日去提醒一下丞相。
·
萧归从宫中出来,直奔丞相府,却被温伯告知,今日坊间有灯会,丞相观灯去了。
他一咬牙,恼极了,他一下朝就火急火燎地往丞相府中跑,他相父倒好,到处瞎溜达,都这个点了还没回来。
气归气,人还是要找,他当即调转马头,往坊间去了。
今夜是初八,大梁自古就有腊月初八提灯看雪的习俗。
虽然天气冷得掉渣,但似乎百姓并不以为然,人人裹着裘衣袄子,争相出门。
长长的街上,细雪索索,两侧小摊热闹非凡,街边火树银花,照得如同白昼一般。
许多深闺小姐平常都拘在家中,此刻终于可以出门。
姐妹间结伴同行,提着花灯映雪,一路欢声笑语不断。
温无玦裹着雪白的千金裘,手里揣着汤婆子,慢悠悠地晃着,陆嘉跟在他后面,倒是玩得乐呵呵的。
目光忽然被一处灯谜吸引住,于是驻足观看。
看了一会儿,他大概就知道规则了。
大抵就是把灯谜写在纸上,然后贴在灯上,猜得出的就可以把灯赢走。
那些花灯雕花着色,精致极了,纷纷引得路人驻足。
其实这也是商家的噱头,名为灯谜会,其实也是推销自家的灯笼。
温无玦看了一会,准备抽身,却忽然被人踩住了脚,蓦然吃痛,不由自主地向后倒去。
“小心!”
一个有力的手臂蓦地抓住了他,将他扶了起来。
温无玦惊魂甫定,忙连声道谢。
对方的手还扣在他手臂上,目光也直直地看着他,没有移开,似乎是愣住了。
那人一身锦袍玉带,面容俊美,通身贵气,似乎是汴京中的官宦子弟。
温无玦不动声色地轻声咳了一下,“公子。”
对方一听他开口,才恍然发觉失礼了,连忙撒开手。
“抱歉,在下唐突。”
温无玦淡淡道:“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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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番外(二)
二人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并行在长街之上。
“在下冒昧……”对方似乎有些犹豫,“请问小姐是女扮男装么?”
温无玦:“……”
他不由得好笑,有这么直接问人的么?
哪怕是个姑娘,?被这么搭讪,也会有所顾忌吧。
亏得他脾性温和,只淡笑道:“不是,?在下是男子。”
对方听了,?略有失望,?同时又十分好奇地上下打量着他,这么文弱秀丽的人儿居然是男子?
真是太可惜了。
温无玦也在打量他,?他的年纪应该在弱冠左右,?不知为何,总觉得他眉目之间有股子莫名的熟悉感。
只见那人叹了口气,“太可惜了,我还以为我运气好,?来汴京这么快就能找到大美人了呢。”
温无玦:“……”
这是谁家少年,?这么率直?
不过少年也只颓丧了一瞬,便又抓着温无玦问道:“不过,公子家中可有小妹?公子长得这么好看,令妹一定是个大美人。”
温无玦哭笑不得,“没有,?在下是独子。”
“好吧。”
少年失望地摇摇头,手中描金折扇刷地溜开,?摇了起来。
这隆冬天气,倒真还没见过有人这样用扇子的。
温无玦见他动作并不纯熟,才发觉他这是在附庸风雅。
再看他那身锦袍,用的是汴京中上好的锦缎,?领口一圈子的绒毛却不似如今达官贵族所用的狐毛,反而似乎是貂绒?
貂绒仅在南洲才有,这人是从南洲而来?
温无玦猜他应该是想学学京中贵公子的风雅装扮,却没学透,反而不伦不类。
他正兀自猜度着,那人却突然问道:“哦,还没请教公子名讳。”
“姓温,单名,玦。”
少年愣了一下,“你这名字……怎么好熟的样子?”
不过也就只有一瞬,他就不再深入揣测,笑道:“好听的呀,在下萧绡,温兄住哪里呀?”
温无玦看着这个萧绡,发觉此人真的自来熟,还有点虎虎的,十分率真。
“住在……”
他刚要说话,突然被人攥住了手腕,拽了过去。
一股熟悉的味道撞入鼻间,萧归?
温无玦还没来得及反应,人已经悬空,下一瞬就坐在马背上了。
然后马头一转,竟然拐进了一条偏僻幽长的巷子,狂奔起来。
萧绡愣了片刻,随即跳起来,这不是光天化日明摆着抢人吗?
“站住——”
他双腿生风,疾追上去。
可不能让大美人就这么落于贼手!
·
深长的巷子中,一些破旧的屋舍无人居住,远处隐约可以长街的灯火半明半昧。
萧归把温无玦抵在墙上,气恼不已,“朕就想着早点下朝可以见到相父,相父倒好,不仅不等我,还跟别人眉来眼去!”
温无玦背靠着阴冷的墙,在一片黑漆漆的夜色中,不合时宜地笑道:“你最近词汇进步了,还会用眉来眼去了。”
他一笑,萧归更气,一低头将他的声音全部堵进喉咙里。
两人仿佛偷.情似的,外面喧闹沸反,此处风景独好。
好半晌,温无玦才喘着不匀的气息,道:“你既然忙了,就歇在宫中,没必要宫里宫外两边跑。”
“可是朕想看相父啊!”萧归不满道:“难道相父不想看我?”
“想是想……”温无玦斟酌着该怎么委婉一点地表达,却听萧归低低笑道:“既如此,不如相父以后跟朕一起上朝吧。”
两人在黑暗中,彼此都只能看见轮廓。
温无玦挑了挑眉头,“皇上不是说,以后宫中政务,都要自己来处理?”
“是,朕一言九鼎。”萧归道:“相父可以在大殿后面坐着,这样中途休息的时候,朕就可以看到相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