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电竞耽误的修仙界大佬——by合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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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德岛却一个电话拨了过来,问:“你最近有没有想起什么?”
贺牧天:“想起你上次相亲宴中途开溜?”
陈德岛:“……或者有没有梦到什么?”
贺牧天没再回怼,他觉得陈德岛的问题十分奇怪。
他反问陈德岛:“我应该梦到什么?”
陈德岛:“我就是随便关心一下。”说完挂了电话。
贺牧天有种直觉:今年的常规赛,哪里都很奇怪。
等回了基地,见到二楼栏杆旁趴着往下看的江羽,副本再奇怪,贺牧天也暂时全都抛到了脑后。
江羽招呼他们:“回来了。”
“嗯。”
“回来了。”
全队一半人有气无力。
“哎呦,这场我真是醉了。”
菠菜:“我才醉了,围个小屁孩儿,什么也没干,积分直接垫底。”
江羽还趴在栏杆上:“是说阿流吗。”
菠菜:“可不是。你看直播,那小鬼有多精,天选之子各个他这样,五指山都要气裂了。”
江羽知道五指山的梗:“他又不是猴子。”
菠菜:“他是猴儿精。”
“小江你快别说了,菠菜已经想伸手抽阿流的屁股了。”
江羽心哼:可惜抽不到。
转眼,和抬眸看上来的贺牧天对了个正着。
江羽没说话,贺牧天也没有。
两人几乎同一时间从口袋里摸出了手机。
江羽:积分拿得少是有点可惜。
江羽:不怕,下场争取拿第一。
江羽:加油![努力]
贺牧天:看队长输比赛,终于理人了?
江羽:没有啊[可怜]
贺牧天:别卖乖。
江羽:[可怜][苦涩][裂开]
贺牧天已经从楼梯走上了二楼。
老马在一楼喊会议室集合复盘,贺牧天走到江羽面前,手里捏着什么,递给江羽。
江羽伸手去接,贺牧天手一开,什么都没有。
江羽:?
贺牧天眼中带笑,边转身往会议室走边道:“理都不理人,还想要人给你带东西。”
江羽眨眨眼,体味着:啊~这比奶茶还甜美的暧昧~
当晚,有跑腿敲开营地大门,说有贺先生的奶茶。
老马一脸莫名地把奶茶拎回会议室,递给贺牧天:“你买的?”
其他队员抗议:“队长你不是吧?多买几杯会怎么样?”
贺牧天接过奶茶一看,赫然是首场正式赛后,他给江羽带过的草莓酪酪。
贺牧天好笑地插吸管喝了一口,奶茶摆在桌上,拍了张照片,发给江羽:收到了。
江羽:甜吗。
贺牧天:甜。
今天的小羽比奶茶都甜。
贺牧天一时心猿意马。
江羽也发来一张照片。
是摆在他自己房间桌上、一模一样的一杯草莓酪酪。
江羽:我也有哦。[愉快]
贺牧天已经想从会议室离开了,如果不是正梳理到重要剧情的话:
昆仑这一场,除了阿流这边,就是仙门内部的进一步分裂——
文宁山围剿之后,随着几大门派的陨落,门派与散修间矛盾越发激化。
散修中有许多人被一股莫名的力量集合到一起,再次借着肃清仙门之名攻打门派。
一时间仙门内部动荡不已,人人自危。
于此同时,凡间又因为燕氏王室的猝然消失,各地旧势、枭雄四起,谁也不服谁,逐渐呈分裂割据之势。
魔族内部,大魔阎回归,与其中一位魔王联手,把如今的魔主拉下了马。
而在当天比赛的最后,大魔阎也终于转身露脸、露出了他原本的样貌——
赫然是当年“褚山之乱”中的一位仙门弟子德玄夜。
而要追溯这位德玄夜的前生过往,就不得不提到上一年的职业赛。
那一年,要比今年的副本剧情时间还要早至少一百年。
那时候仙门比如今还乱,连门派都没几个,修仙就跟臭道士骗钱玩儿似的,真真假假,既上不得台面,也没正经路数。
在当时那样的背景下,凡间妖魔肆虐,褚山则因为天时地利人和的关系,诞生出了一代大妖,横行人间。
全体职业队上一年最后一场常规赛就是和仙门的修士NPC一起铲除了那只大妖,统称“褚山之乱”。
而“褚山之乱”中出了位非常知名的英雄NPC。
这位英雄NPC不但杀大妖,还在修士中非常有威望,又入神秘秘境探得天材地宝功法无数,再毫无私心地分给仙门同仁。
也是自那之后,仙门才有了门派和各派的立派之本。
而德玄夜,就是那位英雄NPC的师弟。
他在去年的职业赛里也作为重要NPC出场过很多次,最后褚山之乱平息后,统计赛事NPC,这位德玄夜当时的NPC状态写的是:褚山之乱后隐姓避世,不知所踪。
当时比赛已然结束,谁也没把这么一个NPC的“不知所踪”放在心上,谁成想原来背后还有这样曲折的剧情发展。
好好一个仙门修士,又是大英雄的师弟,褚山之乱都经历过,怎么把自己炼成大魔了?
炼成大魔就算了,成魔之后还统领魔族与修士缠斗?
这不数典忘祖吗。
职业队经验:肯定背后经历了什么,要不然不会有这种神转折。
昆仑理顺这条剧情脉络,有人突然想起什么,问:“对了,德玄夜的师兄呢?去年火得要死的那个英雄NPC,他最后去哪儿了?”
队员划拉平板上的资料:“最后赛事总结,那个NPC什么结局来着。”
贺牧天喝着奶茶,资料不用看,直接道:“飞升大能,不问世事,归隐而去。”
队员刚好翻到,和贺牧天说得一字不差。
有人推测:“那这个NPC今年是不是又要闪亮登场了。”
“谁知道,官方导的剧情,只有咱们想不到,没有他们编不出来。”
接着是妖族的剧情。
说妖族内部蠢蠢欲动。
起因是陌氏献祭召唤大魔灭了燕氏,而当年之所以能有褚山之乱、妖魔在凡间肆虐,正因为旬氏王朝血脉稀薄,无法以王族之力庇佑人族地界,才让妖族魔族得以越界而过。
妖族各部:如今燕氏不在,人界无皇族庇佑,不正好又是下一个“褚山之乱”?
菠菜:得,一朝回到解放前。
队友:“敢情去年的剧情都白打了?”
“不是白打,是更复杂好吗。”
而就在当夜,官方发布了职业赛重要NPC角色片。
一号角色:阿流。
从乡土少年拜师入道,一晃十年,成长为阶品不低的修士一名。
二号角色:燕霄。
从皇室沦为遗孤,跟随仙师彦重舟隐姓埋名藏身陌氏妖族,十年后,妖息以假乱真,在妖族成为大家眼中的纨绔子弟、长老N代。
三号角色:大魔‘阎’。
前身德玄夜,因际遇自堕为魔,被封印复生数次后,再被陌氏献祭唤醒。
后回到魔族,斩杀魔主,再登魔界共主之位。
三位NPC的剧情片最后,白衣的阿流,蓝衣的燕霄,黑袍的大魔,每个人都身形高瘦、各有各的俊朗仪态,只是每个人也都没有露脸。
这是官方的老套路了。
粉丝:不用!不需要露脸,我们可以先舔!
【这有什么难的?作为新时代的游戏青年,我们可以每个都粉,再根据后续剧情酌情脱粉重新站队。】
【实在不行,还可以中途爬墙啊!】
江羽则在看到剧情片中十年后的阿流后,隐隐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这身段,怎么跟他当年那么像?
贺牧天也第一时间发消息问陈德岛:美工组的脑细胞都耗死了,燕霄画不出来,用他的形象外貌?
陈德岛这次有话回了:“你没发现大魔阎那身段跟我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我都没放屁,你有什么意见。”
贺牧天回过去一看,还真是。
嘴里道:“没有,大魔阎比你帅。”
陈德岛爽到了:“谢谢啊,大外甥。”
大外甥当夜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是燕霄。
第52章
他住在妖族以南,一个妖口不多、飞禽为主的小部落里。
他的父亲是装扮成族内长老的人族修士,母亲是蛇妖。
他从小就知道,自己本名燕霄,来自人族皇室,是燕氏灭国后最后的遗孤。
他也还伶仃有些曾经王室生活的记忆,知道自己曾住在玉瓦高楼内,是位人人敬奉的贵人。
也清楚身处妖族不过那对假爹假妈保全他的权宜之计而已。
连修士蛇妖这对假爹假妈不是真夫妻他都一清二楚。
因为他们从未隐瞒他,假爹更是说,这世上一堆打着为了你好最后弄巧成拙的事。
世人自作聪明,才总令后人痛苦不堪。
假爹觉得,真相的痛苦是一时的,被旁人弄巧成拙的难言之苦却永远难以释怀。
假爹希望他做个直面人生、勇往无前的人,便把什么都一五一十地和盘托出,让他自行面对。
梦中,燕霄小时候确实痛苦过一阵,因为假爹不是亲爹、青蛇也不是真娘,他想亲爹亲妈,想他们疼疼他,躺在床上养经脉的苦实在太难熬了,还疼得他时常昏睡不醒。
等后来伤好了一些,清醒的时间多过昏睡,他却再也不思念谁了。
因为他想起来,在那座金砖玉檐的宫殿里,他从小就没有见过母亲,他的父亲妃子姬妾众多、事务繁忙,他一年里也见不到几次,他从小是跟着姆妈、宫女长大的。
那座宫殿和他身上的燕氏血脉留给他的回忆无比冰冷,对比起来,还是给他治伤的假爹更慈祥,日日在床边照看他、搂着他陪他捱疼、哄他睡觉的青蛇假娘更温柔。
彼时他年岁尚小,根本不懂什么国仇家恨,他只是想身上的伤快好吧,别疼了,他想从床上起来。
他想离回忆的冰冷远一些、再远一些,想眼前那些触手可及的温馨再近、更近一些。
“阿霄?”
这日,他睁开眼睛,伸着手,从床上坐了起来。
青蛇接住他的手,惊喜地握着,“你能坐起来了?”
“大师!大……相公,阿霄他能动了!”
从那日开始,世上便没了燕霄,只有陌霄。
修士假爹对他的选择不置可否,只告诉他,来妖族不过是权宜之计,而他出生的氏族王室,与他如今身处的陌氏妖族,确有不同戴天之仇。
“你要想明白,你只是暂时身份上姓陌,还是内心里也认可。”
做皇子尚且做得懵懵懂懂,合论是皇子之外的事。
他对假爹说:“我都不懂,我只是不想整日躺在屋中,我想出去看看。”
青蛇带着他到外面一看,街巷山林、阡陌交通,没有冷冰冰的砖石,也没有面无表情跪拜的宫人,只有满街繁华、来往行人和笑闹玩乐的稚童。
他立刻便抓着青蛇的手说:“我喜欢这里,我可以一直留在这儿吗。”
青蛇拍拍他的手:“当然。”
自此国仇家恨,抛之脑后,无人再提,也再未被想起。
而陌霄与妖族每一位长老家的公子没什么不同,一样的好玩,一样的顽劣,一样闹出了事要被请家法挨鞭子。
唯一不同的,就是他得跟着假爹修习一些人族的飞升之道,以防妖气对肉身的侵害,又得随着青蛇学如何操控妖息,以防被妖族发现人族身份。
其他时刻,他都在乡野撒欢、随友人翱飞天际,或者去隔壁部落顺果子牵羊。
“陌霄!又是你!”
“仔细我告你阿爹,让他回去扒你的皮!”
“哈哈哈哈,来啊!”
他十四岁的时候,假爹又同他聊了一回他的身世。
这一次,他依旧没有选择他身上流淌的血脉与本姓。
而这一次,他比幼年时有了更清晰的思维,不仅能做选择,还能做言语辩论。
他对假爹说:“我不能选择我的出生,但至少要能选择我日后的路。”
“王族生我,觉得我欠了他们的,才要将家仇国恨让我背负。”
“我却只记得童年时戴重冠、着里三层外三层的华服,出了自己的屋子,到哪儿都要守规矩,还要磕头,还不能乱说话。”
“而自己的屋子只有冬日的煤炭是暖的,其他都是冷的,连姆妈都会因为我想同他亲近、吵她不能午觉而厌弃我。”
“燕氏于我是一座冰窟,它染了血,我却不想沾一身血水上岸。”
“私心里,我巴不得那座血染的冰宫化得一滴不剩。”
“我既不想再记起它,也不想为它做什么。”
“哪日妖族族内待不下去了,我便收拾行装,自己离开。”
“天高地阔,总有我容身之处。”
“可以不姓燕,也可以不姓陌。”
“可以做人,也可以做妖。”
青蛇听得欣慰感动又百感交集,假爹搓手感慨,说:“可惜你不在仙途,道心实在通透。”
十六岁这年,他原本是要寻个借口,与假爹青蛇道别,独自离开,到外界闯荡,也借此离开陌氏,与可以带来纷争的身世彻底割裂。
他正满心舍不得,忽有一团黑雾落在他身前。
雾气中传来沙哑的声音,认他为皇子,同他拜谒,理解他多年流落在外的不易,又敦促他时刻谨记燕氏血仇,切不可被陌氏一息温馨所蒙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