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渣了渣攻——by听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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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耶挑眉回头:“干嘛?”
档案袋在手里翻了几圈:“要请我喝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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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知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脑子秀逗和一位高中生……或者是海拔莫名高的初中生在酒吧里坐下。
倪耶大手一挥:“我家众多产业之一,随便点,别担心,也别给我爹省钱。”
他往桌子上推出档案袋。
晚风凉,尽管快到夏天,还是有些冷,余知白咳了两声。倪耶推过来一杯热茶。
“你……”余知白欲言又止,他有许多问题。
倪耶说的没错,倪家,他去了很多次。娱乐圈一半姓倪,一半姓谈。
谈越不帮他,他只能靠自己。
余知白曾经虽然参演过几部电影,但大多是文艺片,说出名也不算出名,说不出名,他的演技又有目共睹,得人赏识,被B大破例聘请当表演课老师。
昔年他从娱乐圈走的离奇,诸多媒体评论,若不是余知白退圈太匆匆,影帝必然有他的一份。
他太执着,也太特别。
曾经不变的长发与一身颇具设计感的宽松白绸布中山装是他的标配,走哪儿都是人群的焦点。
只不过,那些都属于曾经。圈子里的人都知道,这里的人一旦走了,想回来有多难。
余知白轻飘飘说走便走,绕来绕去不过一个情字。
以为自己能和谈越白头偕老,以为他能对自己好一辈子。现在看来,真是一场笑话。
感情之于谈越,最是廉价。余知白与他的那份情,更是沧海一粟。
余知白傻了那么多年,自己心知肚明,但没办法,谁叫他爱呢。
那日酒局回家后,他独坐了一整夜。
想着他们的曾经,也想了想自己为数不多的日子该如何过。
“老天大概是看我太苦了。人世走一遭,都是来还债的,如今债还完了,苦受足了,就来接我走了吧。”
他想通了许多,例如,不强求,好好演戏,好好生活。
即使爱人不爱,路途遥远。
“喂,喂,你想什么呢?”一双手在他面前晃来晃去,余知白回神,看见倪耶凑近的脸。
这个少年若看整体,绝对会让人觉得是个不学无术的公子哥。带着点叛逆,带着点吊儿郎当。但是细细瞧,余知白发现他的眼底倒是很干净。
他抿了口茶,难得的说出这几日积压已久的心思。
“想的有点多呢,例如爱情的保鲜期,人死后的世界……”
“巧了不是,这些问题我都想过。”倪耶打断他的话,转着手里的叉子,“后来我想通了,没人爱我就不爱,死后怎么样关我屁事,船到桥头自然直,总不能真有地狱?哦不,我肯定不会下地狱,没准一群天使等着来接我,各个都是顶尖的美女。”
余知白没忍住,唇角扬起一点弧度。
“有这么好笑?”倪耶没好气的看着他,拍拍桌上的档案袋,“赶紧看看,这可是我好不……我姐好不容易给你争取来的机会。”
“你姐?”余知白思考了几分,“倪梦?”
倪耶:“是啊。”
余知白:“她为什么会帮我?”
倪耶:“惜才?见你帅?理由多了去了,你管那么多干什么。”
余知白:“你之前说,要我做你的表演老师?”
倪耶:“是,私教,每周来我家两次,专程辅导我。我不会给你钱,全当我们家帮你忙的报酬。知道你演技好,我也想考B大,当然要B大的老师教最好。这对你来说很划算,哦对了,给你的角色是个小角色,你可以选择接或者不接。虽然你长的很好看,演技很超群,但你没人气没后台。娱乐圈就是这样现实,走了就很难回来,你懂我懂大家懂。”
余知白多对倪耶看了两眼,这小子,人小鬼大,懂的倒挺多。
他打开档案袋,翻看了几眼,眼睛一亮。
倪耶还道:“喜欢吧?这电影是一个新导演带着剧本投奔我爸的,他没什么钱,就是有东西。这剧本不管谁看都是眼前一亮,不出意外绝对能大爆。我爸惜才,又不想表现的太明显,就给他三个月的时间,也只给了一千万的小投资,所以资金很紧张,分到演员的片酬也不会很多。”
剧本是很好,倪总有眼光。余知白快速翻着页。
倪耶想做演员,看来,这个梦想有些难了。如此儿子,倪总不会轻易放。
余知白志不在于金钱,他道:“我接。”
谈越那晚的一席话,圈里不可能不知道他要封杀余知白。
倪总敢用他,算是恩情。
他淡淡道:“谢谢。”
倪耶正在玩手机,抬眼:“客气。”
“不过,知白哥。”
“我能问你个私人问题吗?”
茶香在唇间四溢,余知白垂眸道:“以前是恋人,高中在一起的。”
倪耶:“我去,你怎么知道我要问什么?”
余知白:“我又不傻。”
“你对我这么了解,必然是很早就做了功课。你家人查我,知晓的更多的是娱乐圈的事。我没什么秘密,唯一的秘密就是谈越。你们查到了蛛丝马迹,查不深,是因为他这些年一直护着我。你得不到想要的,就来问我。”
酒屋架在江边,江风徐徐,有船只呜鸣。
夜灯与茶意熏的那双眼睛透亮,余知白净透的面颊映入倪耶的眼里。
倪耶笑,像偷吃了瓜似的:“娱乐圈隐藏了多少年的秘密,就连我都不知道,谈越瞒的好啊,金屋藏娇啊金屋藏娇。”
“金屋藏娇?”余知白无声的笑着摇头,“想多了。”
哪里是金屋藏娇,他们之间如今只剩下厌恶和疏离罢了。
他还爱谈越,而谈越对他早就不是当初。
“哥,跟我说说你们以前的故事呗。”倪耶忽然来了兴趣,长腿往另一只凳子上一架,摆出洗耳恭听的架势。
余知白一怔:“以前的故事?”
倪耶:“对啊,说说嘛。”
以前……
他略微失神。
有人路过桌边,撞掉了倪耶的手机。
手机在地上碎成了八卦图,他火气一下噌了起来。
“没长眼啊靠。”倪耶扭头骂,见自己手机跌成这样,一阵无语,“一个月三台,爹要废了我。”
就在这时,身后砰的一声巨响,倪耶转头便看见一身黑衣的谈越,单手拽着余知白的头发,使他脖子狠狠向后仰着。
余知白脸色通红,疼的闭着眼。
谈越居高临下,睨着余知白。
随后抬眸,将笑不笑的瞧着倪耶。
倪耶傻了。
这?恋人???
“你干什么!”倪耶要过去,被人拦住。
谈越冷哼一声,拽着余知白就要走。
余知白:“你放手!”
谈越头也不回:“我放手?我谈越要抓的东西你见我什么时候放过手。除非——”他停下脚步,回头凑近他低语,“我扔的。”
身旁突然出现许多保镖,吓的其余桌的客人到处躲。倪耶被一圈人围住,想突围出来,被余知白喊停:“你别动!”
他太清楚谈越的性子,怕伤着倪耶。
“我没关系,他不会对我怎么样,你就站在那千万别动。”余知白吼着。
“哥!”倪耶怒火翻腾,他也是倪家的公子哥,从小到大还没被别人这样堵过,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身边人递了根烟,谈越咬在嘴里,猛地将余知白捞进怀里掐着他的脖子面对倪耶,“他说的没错。你最好识相点,别以为倪卓的儿子我不敢动,就算你爹在这,我照样敢。”
有时候,人就是贱。
谈越不出现,余知白想他。
谈越出现,他又害怕,又欢喜。
哪怕被粗鲁的推上车,被翻来覆去的折腾。哪怕腿都站不直,一点力气都没有一个劲的发抖。
他都欢喜。
“阿越,你吃醋了。”
他虚弱的躺在一边,实在是没有什么力气。
车旁边站了一群人,全当刚刚的声音听不见。
车里是余知白和谈越,谈越发泄完后点了根烟,抽了一小半,把烟全然弹了出去。
谈越笑了出来,关上窗,侧首望着余知白:“我是不是给你脸了?想上你还需要理由?”
余知白仅剩的温柔被一寸寸撕裂。
他的笑容有些坚持不住。一处疼的厉害。
谈越的长腿交叠在一起,修长的手指摩挲着余知白的下巴。
“如果没有记错,我早就告诉过你。我对你没有任何感情了。吃醋?可能么?你仅剩的价值就是成为我的一条狗,被我干哭的狗。”
余知白转过去,背对着他。
“阿越,我们非要这样吗?”
“我还爱着你,你可以肆意的践踏。可是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能坚持到什么时候,如果我不爱了,记得放过我,好吗?”
第4章
余知白到家很晚了。
拿出手机看到许多未接,想了想,给倪耶回了过去。
那边着急的声音快从听筒溢出:“哥!你在哪?”
“我在家,别担心。”余知白嗓子干哑,靠在床头,爬起来倒了杯水。
臀连着腰线的一根筋疼的厉害,他一瘸一拐的走到厨房。
倪耶:“你还好吗?你有没有事!?”
余知白:“放心,没事。”
没什么力气再说话,他匆匆挂了电话,撑着酒柜咳的喉管生疼。
外头雨雾朦朦,噼里啪啦的下着。
雨水顺着窗户的玻璃棱往下滴滴答答。
晚春的天气一下雨就凉,一出太阳就热。
从柜子里拿出一捧药,吃了十几粒,又放了进去。
单人沙发皮质软糯,余知白清瘦高挑,往里头一坐,整个人都陷了进去。
毛毯温软,他蜷缩着,看着窗外的烟雨。
白色真丝睡衣领口敞开着,锁骨上精巧的十字架若隐若现。
他发着呆,无知无觉流下眼泪。
阴雨天容易感怀,也容易回忆。
有人说过,一直沉迷于过去无非是因为曾经的记忆太美好。
这句话,余知白深有所感。
……
“喂。”
又是这个人。
那天放学,余知白又看见了熟悉的身影。
他掉头就走,“啧”了一声,知道自己被这个叫谈越的学弟缠住了。
他怎么那么烦。
天天放学在高年级蹲他。
轻佻的口哨声到处响,这个低年级学弟黏糊余知白的事已经不是秘密。
“哟哟,又来了又来了,大家快看啊!余美人的小男友!”
谈越一身宽松的红色篮球服,肩宽腿长实在是好看,脑袋上箍着白色护额,单手拍着篮球朝余知白走来。
余知白脚步加快,心里忍不住埋怨:他是属跟屁虫的吗,一天到晚缠着我。
“学长,你走慢点。”谈越打趣,两三下跟上。
身后有人玩笑道:“喂,学弟,咱们班的班花交给你了啊,照顾好他!”
谈越笑起来阳光又帅气,比了个ok的手势,屁颠屁颠跟上余知白。他比余知白高上半个头,两人一拐弯到了没人的地方,谈越脸上的笑立刻收了起来。
单手扯住余知白一把按上墙,整个人都压了上去。
余知白心里咯噔一下:他有完没完?又来?
“真要我当你的好好学弟呢?哥哥?”哪儿还见什么刚刚乖巧的影子,谈越欺身压下的那一刻收回了所有的阳光和温暖。黑云压城般带着危险迫使余知白抬起头。
“哥哥,乖乖站好让我亲,弄疼你我不负责。”
余知白不可思议的抬头,惊愕久久不下。
他嗓音都快劈了:“你说什么?”
站好干什么?
亲?
“你有病吧?”余知白觉得莫名其妙,推开谈越。
这个人真的脑子有病,自从给他一把伞,天天来骚扰。早知道那天就不该帮忙!
从前只跟着,现在天天明目张胆送他回家。
这人情绪阴晴不定,人间乖顺,人后发狠。余知白想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现在居然得寸进尺。
余知白:“你离我远点。”
他推开谈越,三两步的快速离开。
谈越扬眉,笑得不怀好意,放大声调:“负距离算远吗?”
余知白差点摔下去。
他回头瞪着谈越,谈越像没事人似的耸耸肩。一手比个“o”,一手食指伸进去。
余知白双耳通红,指着他:“滚。”
余知白心烦,早知道惹到这么个烦人精,当时就不应该多管闲事,他爱被打死被打死,关他……
他的手腕忽然被一把扣住,心里的腹诽还没叨叨完,就是一阵天旋地转。余知白被一阵大力死命按在墙上。早年的墙壁坑坑洼洼,磕到就是条红印子。
而他尚未清楚发生了什么,后背一痛,耳边轻佻的声音挠的人心都发痒。
“哥哥,你怎么比我还不听话?”
不听话的后果,往往很严重。
严重到无法想象的严重。
在那个十几岁的年纪,情窦都还未开。
傍晚的时候,随着温柔的晚风,衣角扬起,额发也扬起。
毫无感情的,带着暴戾的,危险而又让人讨厌的吻凶狠的落下。
搜刮所有清甜,连一丝角落都不放过。
余知白愣着。
口中闯入不属于他的味道和柔软。心口像触了电似的,麻的彻头彻尾,从脚跟到发丝都颤抖了起来,酥颤来的汹涌和气势磅礴,将他的三观击溃的连个渣都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