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残疾巨佬闪婚后——by惗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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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认为自己可以控制神色,才轻轻轻巧巧地退出对方的怀抱,“骆令声,我没事了。”
这话表面的让人不相信。
“……”
骆令声沉默盯着施允南压根没有血色的唇,看穿他向来惯装的强大和无所谓,连日来的压抑在这一刻骤然爆发出来。
“施允南。”
他喊了一声,温柔扣住对方的后颈,没有丝毫迟疑地欺身压了过去。
微凉的唇抵在一块,顷刻腾升的灼热传遍了四肢百骸。
“……”
施允南微微睁了眼睛,却在骆令声探入唇齿的那一刻放弃了抵抗,闭眼迎了上去。
算了。
他骗不了他自己。
骆令声感受到施允南的态度,一改往日的沉稳作风,强硬而有侵入性地加深了这个深吻。
施允南双手紧扣在骆令声的臂膀上,毫无畏惧地将自己送入对方的怀中。
也不知道是谁先失了控,唇齿间的温度烫得惊人,呼吸黏腻交融在一块,似乎还有丝丝的糖味来回弥漫。
偶尔发出的呜咽声更添了暧昧的助燃剂,仿佛能将周围的空气都燃烧殆尽。
不知过了多久,骆令声终于停了下来。
施允南发懵地喘了两声,原本还折磨着人的恐惧感早已被这番深吻的悸动所取代,连带着苍白的脸色都涌出一丝红晕。
耳朵红得可爱。
他试探性地说出心里话,“骆令声,我喜欢你,你要和我试试吗?”
“什么试试?太随便了。”
骆令声用指腹蹭去他唇角的水光,认真表态,“我们在一起,好不好?我也喜欢你,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喜欢。”
甚至连喜欢都已经不够表达他多年来的心意了。
骆令声不敢说得太过火,免得把施允南吓得有压力,毕竟对方这两天躲他躲得还很起劲。
不过,要不是这突发状况,两人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面对面说上话。
“……”
施允南试图压了压嘴角,但是忍不住地晃了起来,“那这算你追的我?还是我追的你?”
“算我追你。”
骆令声见他渐渐恢复的血色,放心下来,“秦简应该预约了医生,我先带你去看看,有什么事回家再说。”
“好。”
施允南应了一句,这才有心思查看起骆令声此刻的情况——
轮椅被丢在不远处,男人的膝盖磕叩在地上,此时此刻,一直都是靠上半身强撑着力气。
骆令声在进门的那一瞬间,完全是出于本能地冲到他的面前,他顾不上自己不便双腿,也没估算到膝盖撞地可能会造成的危害。
反应过来的施允南一惊,“你的腿……”
“没事。”
骆令声主动将手搭在他的身上,“帮个忙,扶我起来。”
不再是抗拒赶人,而是主动要求帮忙。
施允南看着对方和那日截然不同的态度,眸光微微一亮,“好,我帮你。”
…
两人一出门就听见原锐的斥责声。
“料库里有没有人都不问清楚的吗?明明离下班还有五六分钟,你们提前断电锁门算怎么回事?”
“施允南可是我们原氏聘请的设计师,他要是出了事,我问你这事谁负责?”
一旁的工人师傅红着脸,万分歉意地解释,“少爷,我、我真的知道错了,路先生领人来的时候,我没注意仔细看,更不知道谢先生也来找你了。”
“后来,我看你带着人出去也没注意瞧,就以为料库里没人了。”
今天玉石厂里的师傅们都收工早,六点不到就基本上走完了,加上他今天女儿生日,急忙慌地想要赶回家陪家人呢。
其实就差了五六分钟,这位师傅提早按照轮班职责锁了门、断了电,谁知道竟闹出这种乌龙意外。
锁门是为了防止偷窃,断电是为了避免有可能在雷雨天发生的短路火灾,这都是符合原氏规定的。
说着说着,一行人就看见了施允南和骆令声的身影。
原锐第一时间走了上去,将施允南从上到下打量了一圈,“你没事吧?我一听我哥打来的电话就赶回来了。”
得知施允南被关后,秦简在骆令声的示意下迅速拨通了路照安的电话说明情况。再然后,去了临省的路照安又分别打给了今日的轮班师傅和原锐。
左右不过十分钟的功夫,大家就都赶了回来。
要是放在一般人的身上,无非就是等到小片刻就能解决了,施允南虽然有幽闭恐惧症,但也不想把自己弄得太矫情。
“我没事,只是赶巧手机没了电,时间上有些着急。”
更何况,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因为这事和骆令声直接说破了关系,自己的身体又没造成过大的伤害,施允南拿得起、放得下,不会去责怪旁人的无心之失。
原锐想了想,还是老老实实补上了一句道歉,“对不住,这事是我没考虑到位,不应该丢下你一个人的。”
施允南低笑一声,“上次让你道歉,你非得倔着脾气。这次我说没事,你反倒老实巴交地道歉了?原锐,你的性子着实有点可爱。”
“……”
原锐听见他这声过于明显的调侃,耳根子微微一红又立刻装模作样地拽上了。
“嘁,你没事最好,以后要看料就早点来,别再出现类似的问题了,免得让大家……”
‘担心’两字卡在喉咙中。
原锐觉得后半句关心的意味太过明显,别扭改口,“免得耽误本少爷吃大餐。”
施允南笑笑不说话。
秦简发话,“家主,我们先回去?我让私人医生去家里等着了。”
骆令声颔首。
施允南跟着赞同,“天色不早了,早点回去也好。”
原锐和自家师傅对看一眼,没有阻拦他们的离去。
等到施允南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了玉石厂,谢可越才从一旁默默走了上来。
原锐接到电话后第一时间就赶了回来,身为好友的他自然只能跟着返程。
谢可越掩盖住瞳孔中的不悦,故作轻松地问,“原锐,你和施允南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的?”
“啊?没、没有啊。”
原锐有些心虚地掩唇,上回在夜店还有玉雕黑店发生的事,他都没和谢可越提及过。
只可惜,原锐是个凡事都会堆在脸上的人,谢可越哪里看不出他的闪躲?
谢可越沉默压制着心里的不悦,转身脸上就涌上苦涩,“没有就好,我只是感觉,施允南好像要超过我在你这边的好友地位了。”
“……”
原锐盯着谢可越过于明显的表情,实在怕自己的隐瞒伤了好友的心,连忙解释,“不是的,可越,前段时间你糟心事比较多,我就没和你说。”
“我和施允南是遇上过两次,我觉得他不是……”原锐顿了顿,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谢可越,“哎呀!我就觉得,他没你说得那么坏!”
“但我也不是说你不好,我只是觉得,你和施允南之间是不是有误会?毕竟都是一家人。”
“一家人?一家人,他会算计我,害得我亏损那么多钱?”谢可越眸底迸发出一丝戾气。
他看着已经空空如也的玉石厂门口,心里的怒火越燃越旺——
凭什么?
凭什么他费尽心力想要想要让自己过上更好的生活,可施允南总是在一步步地挡着他的路。
骆令声一心向着施允南也就算了。
现在就连原锐也跟着变了?明明他比施允南更早认识了原锐。
结果呢?
为什么原锐背着他和施允南才见了三四面就动摇了立场?凭什么!
“可越?”
原锐见好友没反应,立刻紧张起来,“你别生气啊,我知道你和施允南关系不太好,你才是我的朋友,我和他私底下没有接触过,真的!”
“我这人就是管不住嘴,刚刚那些话你就当我没脑子随便说说,我请你吃大餐还不成吗?”
谢可越瞧见原锐的态度,知道自己这个时候不能意气用事,他重新挂上老好人的和善笑容,“我和你生什么气啊?”
“不过,我今天来找你,是有正事要和你谈。”
原锐立刻顺着他的话题聊,“什么?你说!”
“我想借助并且投资你们家的玉石资源,主要涉及到玉石饰品设计这块,你方便的话,能约个时间让我和你爸见个面吗?”
原锐听见这话,顿时发出意味不明的一声,“啊?你也要搞玉饰品设计啊?”
……
晚上十点。
收拾完一切的施允南径直走到了骆令声的卧室门口,房门虚掩着轻易就能推进去。
施允南迟疑了一瞬,还是敲了敲门,“骆令声,我可以进来吗?”
里面传来平稳的回答,“进来,就是给你留的门。”
施允南听见这话,心情蓦然变好,径直走了进去。
骆令声也已经收拾好了,这一会儿就靠在床上拿着平板查看分公司的总结报表。
他们从玉石场回到骆宅后,秦简喊来的私人医生已经在等待了。
施允南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对方认真询问了两句也就确认了没事。
反倒是骆令声的双腿,在进料库是那么猛地一下扑撞在地,情况不明。
对于常年腿部感知几乎为零的他来说,这事可大可小。
众人都不放心,于是劝着骆令声去了私人医院做了腿部全方面的检查,这一来二去,时间就推迟到了现在。
“你的腿真没事吧?”
“没事。”骆令声轻描淡写地回答。
其实是有一点点泛疼的,但他不确认这事是好是坏,也不敢贸然说出惹得施允南等人担心。
不过,他会将这事如实汇报给外国的医疗团队。
两人静静对上目光,骆令声看着一身睡衣的施允南,心思微动,“今天睡得着吗?”
施允南坐在床头倾身靠近,撩拨般地低哼一声,“睡不着,所以要老公抱着睡。”
骆令声微微一笑,翻开铺得平整的被子,“过来。”
大家都是成年人,既然戳破了关系,自然得更亲密一点。
施允南也不扭捏,迅速躺在了他的身侧。
骆令声没了看报表的心思,将床头灯的光源调整到了合适的位置,这才挪着身子往下躺,“还生不生气?”
“不生气。”
施允南知道骆令声指得是他们在训练室的对话,他试探性地往对方的怀抱凑近,“我知道你那些话不是有意的。”
骆令声察觉出他的意图,比他想象中得更为主动环了上来。
“车祸后,我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办法正视这样的自己,因为其他旁支不愿停歇的争斗,我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时机……”
等到一切尘埃落定时,骆令声去遍了国内外的医院,得到了答案都是类似的——
从一开始的‘治愈希望不大,但可以试试’,到后来的‘拖得太久了,还是不要勉强,养好身体就成’。
都说医者仁心,可医生不会以为病人身份的高低就变着法地说些爱听的话,事实是怎么样就是怎么样。
骆令声一次次地被打击,说实话,对于双腿的事早已经麻木了。
他自然也知道,那些明面上怕他惧他的豪门世家在背后是怎么贬低他的,不过是看重他的地位和权势,才愿意阿谀奉承上两句。
骆令声有自己的傲骨,越是被人在背后非议,他就越不甘放弃。
所以,他在骆氏自行修建了复健训练室和专业的医疗团队,可一次又一次的复健下来,效果基本等同于原地踏步,说不失望是假的。
自卑、不甘、愤怒,骆令声的心里积压了太多情绪,以至于连他自己都嫌弃自己的双腿,所以才更不愿让施允南看见自己不堪的一面。
谁不想在心上人面前永远保持优秀?
骆令声自觉是俗人,所以不例外。
“前几天我到了国外,微信问你你不回,回国想要找你谈谈,你又冷着态度不理我……”
骆令声一想起那种‘失去感’,就觉得窒息。
他以为自己可以从容任由施允南来去自由,可真到了对方潇洒转身的时候,他压根就不能接受两人间还没开始、就不了了之的感情。
幸好,今晚的小插曲给了他一次机会。
施允南就猜到会是这样,叹声反问,“你这次去国外看腿,那边的医疗团队怎么说?”
“可以手术一试,只是成功的可能性很小。”
骆令声说到这事,声音沉了些,“如果失败了,那就没机会了。”
无声的沉默散播了开来。
骆令声听见自己越来越紧的呼吸声,再度把选择权交到施允南的手上,“我不会强迫你的去留,如果你觉得我日后会成为累赘,那你可以……”
“不是还有成功的几率?我知道你不会放弃的。”施允南开口打断。
他看得出来,以骆令声的性格,那边只有千万分之一的机会,他能狠下心来去尝试。
骆令声没有出声,但答案是肯定的——
他已经决定手术,只是具体时间还得等那边的医疗团队商议出最合适的方案。
“骆令声,你真的喜欢我吗?和其他一切无关的那种喜欢。”
施允南对上他的双眼,认认真真地发问。
骆令声的手掌拂过他的颈侧,带着无比珍重的意味,“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