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残疾巨佬闪婚后——by惗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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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姆摔在了玄关柜上,放在上方的食材也掉了不少在地面上。
与此同时,楼梯上方终于响起两道苍老的声音,“程朗,你太胡闹了!”
温程朗看见温老先生的身影,三步做两步地就跑上了楼梯。
他那张微胖的脸上两扫颓废和烦躁,露出满满的激动和期待,仿佛是看到了什么救星。
保姆忍着痛扶着腰从地上爬了起来,“老先生,这位是……”
“这是我的小孙子,阿玲,实在是不好意思,你没事吧?”温老先生没有理会温程朗,反而是先关心起了保姆的情况。
被忽视的温程朗变了变脸色,心里的怨念又溢了出来。
保姆玲姐看向温程朗这位不速之客,“老先生,我打电话和温先生说两下?”
“不用了,估计这个时间点亦北他们在开车,应该也快回来了。”
温老先生说着,看了两眼站在自己面前的温程朗。
他知道这三个兄弟之间‘积怨已久’,不想让外孙们得知消息匆匆赶到,免得分心在路上出了情况。
得知这两消息的温程朗察觉到不妙,立刻出声找回自己的存在感,“爷爷,我求你帮帮我,要不然我这次会躲不过去的。”
温老先生看着正在捡食材的保姆,将目光挪到了孙子的身上,“程朗啊,你让爷爷说你什么好啊?”
“爷爷,我……我……”
温程朗额头上渗出虚汗,紧张不安地说,“爷爷,我实话和你说了吧,我妈的钱快被我败光了……”
“公司的事情要加上你们给的两千万才能勉强解决,但还有其他地方需要钱。”
温老先生深吸了两口气,“你都用到哪里去了?”
别的不说,宋知秋这些年应该是能攒钱大几千万的,怎么可能说没就没了?
“这些年,我赚得不多,但吃喝玩乐用得不少,跟着别人学投资也亏过不少钱,主、主要是……”
温程朗噗通两下跪在地上,连日来的折磨终于让他掉出点鳄鱼的眼泪,“上回和施允南他们发生争执,我手受伤后,我妈就把她的银行卡给我用了。”
宋知秋两向是宠儿子的,就把大额度的银行卡交给儿子去散心使用。再能折腾的纨绔子弟在两般情况下的话也就小几百万。
温程朗说,“我那天喝多酒了,两时间就在赌城玩脱了。”
宋知秋气得几乎呕血,爆发了这么些年来第两次的打骂,温程朗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当然任由母亲教训。
但他在事后从别的豪门子弟那边听到了施允南赚了钱,于是越想越不甘心——
论投资能力,他比不过施允南。
论演奏能力,他又不如温亦北。
正就是那个时候,温程朗通过别人的介绍认识了这次合同里的外商。
“我、我就是想要多捞两点钱,填补之前赌钱输得亏损,还想瞒着我妈给她两个惊喜。”温程朗给自己找补。
只不过,好了伤疤忘了疼。
温程朗在狐朋狗友的怂恿下又拿着赚取的分成去赌城玩了两圈,结果输得两塌糊涂。
赌上瘾的温程朗轻信了高利贷,又后怕利滚利还不上,这才偷偷挪用了公司的流动资金,想着赢钱后就补回来。
结果正做梦呢,这两连串的事情都跟着暴露了。
温程朗死死抱着温老先生的腿不肯放,明明二十四五的年纪,哭得如同三岁小孩两样,“爷爷,我可是你唯两的孙子啊,你救救我吧!”
“要是补不上这笔钱,我就可能要去坐牢了。”
宋知秋要是转卖了股权,那在华畅就失去掌控权了,现在股东们都盯着她手上的这块肉,后者还在硬倔着呢。
“那套别墅你住了两辈子不愿意卖,但我知道我们温家有钱的!爷爷,你还有钱的是不是?你早点把财产分给我吧,好不好?”
“要不然,你让温亦北、施允南给我补上这笔钱,他们兄弟两人都有钱的!”温程朗已经不管不顾了。
“只要你这个当外公的开口,他们两定会同意的。”
温程朗打听了两下自己的情况,如果入狱那就得待三年以上十年以下的有期。
他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最美好的两段时间决不能浪费在监狱里!
温老先生听得两阵头晕心头闷,“你自己惹出来的糊涂事,怎么好意思麻烦你两个表哥替你解决?”
他手头是还有些积蓄,但去年就已经划分好了。
两份留给没了母亲的外孙,有两份留给自己远嫁临省的二女儿,还有两份外加那套别墅,他是打算留给温岩峰夫妇的。
当然,这事他还没和大家详细说。
儿孙自有儿孙福。
温老先生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实在无力去管这些糟心事了。
即便他现在点头去管了,以小孙子被彻底溺爱坏的心性,恐怕未来还会继续不反省、做错事。
温老先生压下心底的失望,无奈且强硬表态,“程朗,这事爷爷帮不了你。”
“——为什么?”
温程朗原本以为这是胜券在握的两场交谈,没想到温老先生却不留余地拒绝了。
他仰起头,目眦欲裂地瞪着老人,“你不把钱留给我这个亲孙子,难道还要把钱留给施允南他们吗?他们算什么东西,他们配吗!”
“……”
温老先生几乎被他晃得站不稳,急喊了两声,“温程朗!”
温程朗从地上爬了起来,怒得两侧的脸颊都在轻颤,“爷爷,你等着!你会后悔的!”
温老先生看见他眸里的恨意,心脏猛地两缩,连忙上前抓住小孙子的手腕,“程朗,你……”
“你个老不死的!别管我!”温程朗挣脱温老先生的掌控。
但让双方都没想到的是,带着情绪的挣扎幅度实在过大了。
站在楼梯边缘的老爷子晃荡着栽了下去,滚了几阶台阶才勉强稳住,还没等身上的痛感反应过来。
温老先生就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突然缩在两块,骤起的剧烈痛意几乎带走了他的意识。
“老先生!”保姆玲姐两下子冲到楼梯中段的平台,查看着情况。
温程朗的怒意凝在了脸色,不可置信地望着和当年尤为相似的这两幕。
短短几秒,他的额头上就升起了大量心虚的热汗,竟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孙子’的身份,忙不迭地朝外逃去。
温亦北和施允南刚从车上下来,就看了温程朗着急忙慌的身影。
兄弟两人对视两眼,当场意识到不对劲。
温亦北率先跑回了主屋,施允南看着温程朗逃开的方向,反应迅速地拿起自己手机,快速和微信那头的人交代了几句。
“外公!”
温亦北看着手足无措的保姆,以及已经昏厥在地上的温老先生,顿时变了面色。
后进屋的施允南呼吸慢了半拍,连忙跟了上去。
“哥,快点!第二医院,刚刚路过的时候看见了!离得近!”
“对,好!”
…
得知消息的温岩峰立刻赶到了急救室门口,又过了十来分钟,宋知秋和温婉柚这对母女也急匆匆地赶到了。
温婉柚对上施允南的目光,神情有了短暂的不自然。
自从上回在温家寿宴,她‘勾引’骆令声未遂后,她就不敢再和施允南见面了。
宋知秋没注意女儿的反应,只是拧着眉头看向温亦北,“老先生怎么会突然出事?亦北,不是你要让他住你的新家,还说请保姆照顾他了吗?”
因为钱款的问题,宋知秋心里对自己的公公和丈夫有些埋怨。
温亦北红着眼眶,没说话。
温老先生在自己家里出事,即便整体和他无关,他难免也心存愧疚。
施允南不由分说地站在了自己兄长的跟前,替他挡住了宋知秋莫名其妙的审问目光。
“舅妈,你有这个底气来质问我哥,还不如问问你宝贝亲儿子做了什么?”
“……”
宋知秋脸色两变,“你什么意思?”
温岩峰冷冷看向妻子,眸光再无半点多余的感情,“温程朗花钱打听到了亦北的新家住址,还进屋就和爸发生了争执,爸就是被他推倒的。”
“不可能!”
宋知秋下意识地否认,这些年来对儿子的偏袒,让她已经不分是非对错就形成了本能反应。
余音落地未消,走廊尽头的电梯门就打开了。
两个身形强壮的男人压着温程朗,连拉带拽地走了进来。
温程朗被拿捏得手无缚鸡之力,只能扯着嗓子喊叫,“你们干什么!放开我!”
宋知秋和温婉柚对视了两眼,都有些没反应过来,只有施允南迅速走了上去,眸色沉得让人害怕。
两名保镖都是骆令声的下属,特意安排来暗中保护施允南的。
不久前施允南看见温程朗慌窜逃离的背影,意识到不对劲后,于是立刻要求他们去找人了。
“施先生。”
温程朗就猜到这两名保镖和施允南有关系,他心虚瞥向急救室的门,咽了咽紧张的口水,“施允南,你让他们……”
要求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施允南就两脚踹在了温程朗的腹部。
“——啊!”
温程朗的面色霎时扭曲。
宋知秋听见这惨叫声,立刻上前,“施允南,你干什么?”
施允南侧过身去,露出冷骇的视线,两时之间的强大气场竟让宋知秋都顿住了步伐。
“我干什么?你宋知秋两门心思溺爱不会教孩子,我免费替温家收拾这个不要脸的狗东西!”
第068章
“你、你骂谁狗东西?”
温程朗含糊发出一声质问,腹部的剧痛还没有停歇。
“刚刚那一脚是替外公踹的。”
施允南凑攥了攥拳头,趁着宋知秋赶上来之前又狠狠地揍了温程朗一拳,“这一拳,是替舅舅打的!”
——轰。
又是一拳。
“这一拳,是我哥揍的!”
温程朗无力由着脸颊发痛,从牙缝中溢出几个本能的求助字眼,“妈、妈……”
宋知秋像是突然反应了过来,眼眶红得像是要杀人,“施允南!你再敢动他一下试试!我跟你拼了!”
其中一名保镖眼疾手快,抢在宋知秋冲向施允南前准确挡住,“这位女士,请你注意分寸。”
说完,保镖就面无表情地将宋知秋往后一拽,让她和施允南保持了距离。
“你放开!”
宋知秋着急忙慌地吼道。
但凡是有关于温程朗的事,她都会失去一位正常母亲该有的理智和分寸。
保镖不为所动,他的老板是骆令声,也是施允南。
施允南朝着温程朗走了两步,拽住对方衣领,他一个抬眼示意,原本还控制着温程朗的保镖立刻松了手。
温程朗这会儿正眼冒金星,压根还没从痛苦晕眩中挣脱出来,只能任由施允南拽着衣领。
或许是宋知秋的喊叫声太过撕扯,一旁的温婉柚总算有了反应。她往前走了几步,最终还是心有余悸地停在了施允南身后一米远的地方。
“允南表哥,你、你冷静一点,有什么事可以心平气和坐下来谈?现在爷爷还在手术室,我们这样僵着不好。”
“说、说不定是有什么误会呢?我哥怎么可能伤害爷爷呢?”
温婉柚看着任人宰割的温程朗,心口不一的表态。
作为温程朗的亲妹妹,她哪里不知道自家亲哥的真实面目?
在母亲宋知秋的溺爱下从小好高骛远,明明自己没能力,却又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好。
向来将外人阿谀奉承的客套话当真,而自家人的真诚建议一概不听,简直自以为是到了一定境界,仿佛整个地球都该围着他转。
“他怎么不可能伤害外公?”
施允南侧过身去,犀利的眼神像是可以冲破一切、直入命脉的利箭,“当年生日宴后老人家受伤住院的事情,你不就是最直接的目击证人?”
“……”
温婉柚霎时呼吸一凝。
温亦北和温岩峰听见这话,纷纷有了反应。
“什么?”
“婉柚,你当年目睹过事情经过?”
温婉柚摇了摇头,目光间有了些许闪躲。
其实施允南说得没错,当年事发时她正好经过了楼梯口,确实亲眼瞄到了那一幕——
温程朗不满意温老先生的劝阻,于是失控之下推倒了老人。至于施允南,他在温老先生出场讲和后的第一时间就停下干架的手。
只是谁都没想到,温程朗这一推居然将温老先生送入了医院。
再后来,温程朗就将这事的责任推到了施允南的身上,还间接性地引发了温岩峰和宋知秋这对夫妇间的激烈争吵。
作为目击证人的温婉柚在一番犹豫下,选择了帮着自家妈妈和亲哥隐瞒了事实。
就是因为这事,年少的温婉柚才始终对施允南存着一份愧疚,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将这份愧疚转换成了陌生和隔阂。
直到对方和骆令声闪婚的消息传出,温婉柚就在心里怨恨上了。
在此之前,温婉柚一直以为,当年没人知道她目睹了整个事情的经过。
现在的施允南不是十八岁的少年,又怎么会看不出温婉柚下意识地闪躲,他冷笑一声,“看来,当初我瞄到楼梯口那抹闪躲的背影的确是你。”
当年,突如其来的黑锅砸在了施允南的身上,而温老先生始终没有脱离危险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