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绝情断欲后我成了万人迷——by公子于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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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风行就突然想起小爱说的烫不烫的话。
会是什么样的感觉呢?他甚至有点好奇。
他无情无欲,对很多人和事都提不起兴趣,像个死人一样,却又喜欢一切有刺激性的东西,运动也好,人也好,这听起来好像很矛盾。
他将体温计拿出来,刚看了一眼,陆驰就拿过去了。
修长的手指捏着温度计,放近了看,锋锐的眉眼微微蹙起来。
还真有点低。
一般人的体温都在三十六度到三十七度左右,偶尔会偏高,像他,体温经常会在三十七度四左右。但谢风行的体温,只有三十五度多。
人体对温度是很敏感的,他们两个的皮肤贴到一起,他能明显感觉到谢风行的凉,谢风行应该也能明显感受到他的热。谢风行总嫌他热,原来是有原因的。
谢风行会一直这么凉么?
运动的时候,亦或者在床上的时候,出汗的时候,会热起来么?
他真想抱紧了他。
“对我来说,这算是正常体温。”谢风行说。
陆驰“嗯”了一声,将体温计放下,手指微微搓了一下,上面似乎还留有谢风行的余温。
体温差这件事突然抓住了陆驰的心,他在这个温度差里感受到了一种原始的冲动,好像这是一件很色的事,引发他诸多联想。
他看到单薄又冰冷的谢风行,便总想紧紧抱着他。
陆驰要去公司一趟,但这一天他都有些分心,时不时就会想起谢风行来。到了晚上,索性又直接失眠了。
他睡不着,就在房间走来走去,最后穿上他给谢风行披上的件外套,闻上面的味道,谢风行只穿了么一会,上面其实什么味道都没有,就算有,也是他自己的。
但是他觉得他闻到了,精神的力量是无穷的,它催使人发狂。
他其实并不是出于生理欲,望去闻这些,只是觉得心里暴躁,空虚,酸涩,需要谢风行的气息来填满和抚慰。
陆驰一连两天严重失眠,眼睛里都是红血丝。常瑞说:“你最近也不忙,怎么脸色还是么差。”
“没睡好。”
“如果失眠太严重的话,你还是找医生看看,安眠药尽量少吃。”
“我吃玩意基本不怎么管用了。”陆驰说。
睡不好,工作压力又大,情绪上便有些难以控制,人容易暴躁,体温更热,像是火气过于旺盛,好在他这人自制力一向很强,都压住了。从公司回来以后,他去卧室补眠,但怎么都睡不着,睡不着也不是因为不困,而是他被一个很邪恶的念头勾着。
心里像是有个魔鬼,一直在诱,惑他说,他可以很容易就解决这个问题,谢风行的卧室就在隔壁。
你只要走两步,就能得到满足。
陆驰实在撑不住,跑谢风行房间去了。
他往谢风行床上一躺,人一下子就舒坦开了,憋了好几日,绷到一定程度了,一下子就释放开了。灵魂像是落了一场雨,干涸的大地得到滋润以后变得微凉,湿润,然后泥土的热气重新将雨水烘热
他在熟悉的气味里睡了一整天,常瑞他们都以为他不在家。
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快黑了。陆驰躺在床上,四肢伸开,在淡淡的暮色里发昏。
他想他不能再这样下去,他得跟谢风行说一下才行。他这人一向磊落,做什么都得光明正大才行。
房门被人推开,谢风行背着包进来。
他就从床上坐了起来。
“你怎么在这?”谢风行问。
“我要跟你谈谈。”陆驰说,“有个事,可能得需要你帮忙。”
第56章 一更
谢风行今天一直感觉很燥热。
小爱向系统提前给他申请到了百分之十的奖励, 他的感官恢复到百分之四十了。
他就像是个初生的婴儿一样,每一次感官的恢复,对他而言都是一次全新的旅程。
他对于光, 对于风,甚至于他自己摸自己的胳膊, 都比从前有更敏锐的感知。
因为完全不记得自己在被格式化之前到底是什么样的感官,所以他也无从对比, 也有些无所适从, 他觉得阳光更刺眼了,身体有隐隐的躁动, 一整天都有些莫名的悸动,像春天要抽芽的枝条。
小爱说, 这是因为他临近百分之五十了,等他的感官恢复到百分之五十,他的触觉就会有质的飞跃。
他有预感,学着去适应重新成为一个鲜活的人,对如今的他来说, 这可能比他做的那些任务,还要艰难。
他今天出的汗也比平时多,怀揣着燥热的心情回到家, 一开门还看到陆驰躺在他床上。
更燥热了。
他听了陆驰的话, 并没有立即回答他,他好像预感到了陆驰大概会说哪方面的话。
陆驰穿的很清凉, 一个白色背心, 一个宽松单薄的大裤衩,他怀疑他大裤衩里头什么都没穿,露着颀长健壮的两条腿, 纯黑色的凉拖,反倒把他这个小麦肤色的男人衬托的白了起来。
大概是退伍久了,陆驰比他们刚认识的时候白了很多,尤其是太阳晒不到的地方。
他将书包放下,眉毛微蹙问:“什么事?”
“我今天在你床上睡了。”陆驰说。
谢风行说:“看到了。这和你要我帮的忙,有关系么?”
陆驰说:“我这人睡眠一直都不太好,这你知道吧?”
谢风行点头。
其实刚认识的时候他就发现陆驰很能睡,他们俩独处的时候,十次有八次,陆驰都在睡觉。
一开始他以为陆驰这人很能睡,后来熟悉了,才知道他是失眠比较严重,所以才会在白天睡。他有时候觉得陆驰有些暴躁,可能也和他睡眠质量不好有关。
“所以呢?”他问。
“其实我之前就发现,我在你身边的时候,睡眠质量就会好很多。”陆驰说,“我知道这话说出来有点可笑,你可能觉得我在打什么小算盘……”
“没有。”谢风行打断了他。
陆驰愣了一下,看向谢风行。
“我知道你的为人。”谢风行说。
这话一下子就戳中了陆驰的心脏。
在他听来,这话比情话还要动人。
“所以你想跟我一起睡?”谢风行问。
也只有谢风行,说出这种话的时候,依旧能一脸平淡,像是医生在面对一个失眠的病患。
陆驰说:“不用,就我可能偶尔会来你这睡。你要是觉得不干净,我每天让人给你换干净的被褥……”
谢风行说:“不洗澡不准上床。”
陆驰又愣了一下。
他看向谢风行,谢风行神情坦荡,目光澄澈:“我没有洁癖,不用每天都换,但你上床之前必须要洗澡。”
说了这些,谢风行感觉更燥热了,他拉开冰箱,从里头取了几块冰,然后用矿泉水冲了一杯冰水,汗珠子顺着他的脸颊滴下来,他仰头去喝,用眼睛的余光看向陆驰。
陆驰盯着他滑动的喉结,似乎事情太过顺利,他还有点发懵。
谢风行放下杯子,冰块在杯子里发出清脆的响声,他扭头问说:“今天睡够了么?”
陆驰点头,说:“那我不打扰你休息了。”
谢风行目送陆驰离开,走到床前站定。
大床有些凌乱,枕头深陷下去,他其实还是有点不习惯,不习惯别人睡他的床,也不习惯睡别人睡过的床。他伸手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被子,摸到上面陆驰留下的余温,心头燥热感又浮上来,就在床边上坐了下来。
他答应的如此痛快,其实并不只是相信陆驰的为人那么简单。他希望借由自己的坦荡干脆,斩断同宿这件事可能会有的暧昧情愫,他越坦荡,这事越简单。
但他其实如果直接拒绝,事情会更简单。睡不着就睡不着,睡不着就去找医生,他没有义务治疗他的失眠症。
到底还是心软了,因为他知道陆驰睡眠是真不行,依照他的品性,也不至于会在这种事情上说谎。
但陆驰为什么挨着他就能睡着,在他床上就不会失眠?
这里头的原因复杂的很,都不能细问,一细问,他和陆驰现在的关系就会分崩离析。
他对陆驰,好像总是无法做到完全无情,从他第一次见到他就这样。
他又去倒了两杯水,冰水下肚,浑身的汗一个劲地往外冒,燥热到极处,他就将制服衬衫脱了,光着上半身对着空调吹,心头有火苗一蹿一蹿地往上冒。
常瑞他们在院子里喝啤酒,见陆驰从里头出来,都愣了一下。常瑞说:“你在家啊,我还以为你出去了。”
“睡了一觉。”
常瑞见他要出门,便问说:“不吃点东西?”
“你们先吃,我回家搬行李。”
常瑞“嗯”了一声,然后突然就回过神来,回头问说:“搬行李?你要搬回来了?!”
陆驰笑了笑,拿着车钥匙出门去了,看背影,那叫一个雄姿英发。
“你们当初不是说陆总搬出去是因为风行在这里么?风行要搬走了么?不然陆总怎么又搬回来了?”
“这是……追上了?”小柳问常瑞。
常瑞说:“这我哪儿知道。”
正说着话,他们就见谢风行换了衣服出来了。
小柳就拿了个板凳给他,谢风行在旁边坐下,拧开一瓶可乐。常瑞说:“吃炸鸡得配啤酒啊。”
“不喝了,我明天五点多就得起,我们有五千米越野训练。”谢风行说。
“五千米?”小柳说,“你们学校可真狠。”
“这下好了,把你赛车的体能训练给免了,一箭双雕。”
常瑞给了他一双筷子,谢风行摇了摇头,说:“在学校吃完回来的。”
谢风行坐在板凳上喝可乐,常瑞看到他喉头上红色的胎记,他觉得今天的谢风行,似乎和往常有些不一样,耳朵是红的,好像很热一样。
“刚陆总出去了,说回家搬行李了。”常瑞说。
谢风行点了一下头,也没说别的。
他就这样,常瑞敢跟陆驰聊感情方面的事,但很少会跟谢风行提。
总觉得跟这么一个AI一样的男孩子聊感情,有股说不出的怪异。
他如果不是看着陆驰长大的,跟他关系好,他对陆驰和谢风行的事也不会这么上心。
他甚至希望谢风行永远这样无情无欲,无所不能,把一辈子都献给赛车事业。
但谢风行到底是个人,活生生的人,那样的一生或许也很不错,但终究还是有点孤独。
CTCC其他三个城市的分站赛都已经结束了,还有一个分站的比赛,谢风行还没来得及看,常瑞便把电脑拿过来,几个人一起看完了全场的比赛,视频最后将四个分站赛的总排名也罗列了出来,谢风行毫无悬念地排到了第一位,新人魏子轩名列第二。
“对了,宋玉的仲裁结果也出来了。”常瑞说,“他被判禁赛三年。”
说完他认真观察了一下谢风行的神色,谢风行神色如常,只淡淡地点了一下头。
禁赛三年,算极严重的处罚了,宋玉的职业生涯算是到头了。
宋玉算是完全解决了,但周律和白森森还没有。
今天彩排的时候,周律一直在他眼前转悠,似乎已经耐不住要勾搭他的心。他其实有点担心,怕一直达不到百分百的爱意值,就要一直这样跟周律和白森森耗下去。
他现在就希望他下个任务是派发后悔值,那样对他来说就简单多了。
谢风行回去洗了个澡,准备睡的时候听见了陆驰说着话上楼的声音,他打开房门,就听见常瑞追着陆驰问说:“怎么又搬回来了,有进展了?”
话刚说完,就看见了穿着睡衣的谢风行。
常瑞一窘,笑着说:“还没睡呢。”
“就睡了。”谢风行看向陆驰,“你等会到我房间来一趟,我有话要跟你说。”
谢风行说完就回房去了,常瑞低声说:“我明天再问。”
陆驰把行李拿去了隔壁,便去了谢风行房间,谢风行已经在床上躺着了,他进去以后,谢风行说:“我想了一下,要是我晚上睡,你白天睡,日夜颠倒,你也休息不好,你还是晚上过来睡吧,就是不知道你是不是必须要睡我床上。”
陆驰一听忙说:“我可以打地铺。”
谢风行说:“随便你。”
谢风行又躺了下来,说:“所以就是只要跟我一个房间睡,你就能睡得好么?这还真古怪。”
陆驰讪讪的,说:“可能是心理问题,不一定是生理问题。”
谢风行要说什么,话到嘴边了,又咽回去了。
陆驰回去把被褥抱了过来,在他床下铺好,他心情很复杂,但男人总是有点自私的,他最后还是选择抓住这个亲近谢风行的机会。
他羞愧个屁,纠结个毛,他本来也不是什么老实巴交的男人。
一想通,那浑身的斗志就又回来了。
“我没跟常瑞他们提,但他们早晚会知道的,你跟他们说吧。”谢风行躺在床上说。
陆驰“嗯”了一声,想通了以后,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谢风行扭头看他,就见他将身上的T恤脱了下来,露出小麦色结实的肩背。
“你干什么?”他冷冷地问。
陆驰扭过头来,说:“我不是裸,睡,我换睡衣。”
“去衣帽间换。”
“好。”陆驰将T恤重新套上,就拿着睡衣去衣帽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