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反派缠上的日日夜夜 番外篇——by谢霜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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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远之自嘲地笑了下,将自己的裤腿放下来,就要离开这里。
“你问朱怀宁干什么?”
就在他穿上皂靴打算站起身来的时候,却被姜瑜拽住了手臂,冷冷的声音从身侧传来,让顾远之不禁有些颤栗。
又不高兴了?
顾远之有些奇怪地看向他,问:“只是好奇京中受人夸耀的小公爷在皇上这儿是个什么样子罢了,没有其他意思。”
“原来如此。”姜瑜狐疑地看他一眼,嘀咕一句,并没有再追问。
回到家之后,顾远之刚想休息一下,顾府却来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也许是真的不该念叨谁,方才在宫里才想起朱怀宁,这一回家对方就来了。
顾廷在镇抚司,锦衣卫暂时离不开他,且朝廷也没准许官员为了亡妻旷工,最多就是丧礼那几日放个假。
家中只有顾远之一人,也是顾远之招待的朱怀宁。
他不知道朱怀宁过来做什么,先前没想到还好,如今想到日后姜瑜会因为一场大火喜欢上朱怀宁,顾远之心底不免涌上几分不快。
莫名其妙,他又不喜欢姜瑜,管他喜欢谁干什么。
顾远之自嘲地笑了一下,一时没去听朱怀宁说什么。
“远之刚从宫里出来?”朱怀宁明知故问。
“嗯,见了皇上,本是回京就要去的,可家中实在腾不出空,方才拖到今日。”顾远之端着笑,但笑意未达眼底。
朱怀宁点了下头,端起茶盏喝了口茶,状似不在意地问:“皇上没留你吗?”
“皇上留我做什么,要留也是留……留个大臣谈政事,我一丁忧的小千户,留我有什么用。”顾远之打着哈哈试图掩盖过去。
朱怀宁却不在意姜瑜留谁,他只要姜瑜不缠着顾远之就好了。
“日后若有什么事,可到成国府找我。”朱怀宁拿出一块玉佩,递给了顾远之。
顾远之一怔,看着那在阳光映照下光芒流转的玉佩,微皱着眉瞪大眼问:“给我的?”
朱怀宁见到对方惊讶的表情,如万年冰山融化,少见地露出一个笑来。
“是给你的,日后有什么事都可以找我。所有人都会将你推开,可我一直会站在你身边。”
第21章
顾远之最终还是接了朱怀宁给的玉佩。
他本是打算拒绝的,可一想起原著剧情,最终还是接了下来。
虽说不知这小公爷是什么意思,但朱怀宁到底是主角受,主角光环在身,接下来总是能用到的。
顾远之想着朱怀宁既然给了玉佩,该是要与他家多走动走动的,可却连着好些天不见人影。
反倒是徐烨走动得多一些,每回从翰林院出来,家也没回便径直往顾府来。
“远之莫慌,以你的资质与顾指挥在皇上心中的位置,想回去之后该也是不错的。”徐烨与顾远之并肩往屋里走着,因着顾远之丧母,也没邀对方到荣德楼去,只在对方家中喝盏清茶便是。
顾远之并没有觉得扔了官不当回家丁忧是什么坏事,只是笑笑,说:“我能慌什么,倒是你在翰林院怎么样?”
“还挺好的,若是此番修书修得好,想是能给点别的事做。”徐烨并不厌烦修书,只是觉得耗费时间十分多,不好叫他出来见丁忧在家的顾远之罢了。
顾远之并没有察觉徐烨的不对劲之处,只是点点头,提前道了句恭喜。
“听人说前些日子你惹皇上生气了?”徐烨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却是斟酌了小一会方才问出这话来。
顾远之一怔,看了对方一眼,没有否认。
见顾远之没否认,徐烨脸上笑意弄了几分,温声道:“没关系,皇上就是那般性子,你日后不要理会他便是了。”
听过让人讨好皇帝以谋求前程的,没听过让人别理皇帝的。
顾远之一瞬间觉得对方有些不对劲,却又看不出究竟是哪里让他觉得怪怪的。
这话听着怪,可在好友面前说上司坏话其实也不是很奇怪的事情。
换成现代社会来说也不是完全不能理解。
就是在古代很怪就是了。
“锦衣卫是皇上的锦衣卫,三年后回到锦衣卫,我不可能真的不理他。”顾远之皱皱眉,犹豫着说了这话。
徐烨笑容一僵,但还是笑着说:“三年后那是三年后的事情,你这会儿不理睬他也是可以的。”
“嗯,也是。”顾远之垂着眼,回忆起从前自己与姜瑜的相处,又回忆起那夜听到的话,心头一痛,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答应了下来。
左右也只是二人私底下的谈话,顾远之并没有放在心上。
反正哪天姜瑜传召他,他也不可能不去。
当夜的养心殿内,一名锦衣卫正向姜瑜禀报今日顾府听到的话。
“皇上,徐编修说完之后,顾公子答应了。”
那锦衣卫感受着落在自己身上那带着彻骨寒意的眼神,仿佛下一刻就要被拖出去廷杖,饶是锦衣卫日日顶着高压也有些受不住姜瑜这注视。
也不知道那顾公子从前究竟是如何在姜瑜这样的高压下生活的。
不过姜瑜会让锦衣卫去注意顾远之,想来在面对他的时候也不是这样的。
那名锦衣卫猜测着,面上却不敢有半分显露,只一副公事公办等着皇上吩咐的样子。
“还有别的吗?朕知道锦衣卫现下是顾廷管着的,你们与顾远之也颇为熟识,但最好不要让朕知道你们有所隐瞒。”姜瑜脸上挂着明白人都有些毛骨悚然的笑容,冷声询问。
锦衣卫大都明白姜瑜的脾气,知道对方此时是气急了方才这样,连忙说没有别的了。
听锦衣卫再三保证没有了,姜瑜方才摆摆手放人离开,将徐烨这件事记在了心里。
顾远之在家中的时间渐渐过了半年,这期间徐烨从几乎日日到顾府来变为一周都不一定能来一回。
起先顾远之还觉得有些奇怪,在徐烨来的时候顺嘴问了一句,才知道是近些时日翰林院有些忙。
“翰林院能忙什么,竟是忙成这样。”顾远之将点心碟子朝徐烨那边推了推,笑着问。
徐烨叹了口气,平时温润如玉的人今日瞧着如同蒙上灰的玉石,看起来满是疲惫。
他说:“皇上说修书修得不好,叫我们重新修,可也只宽限了几日,并未多给我们一些时日,所以这些天翰林院正赶着修书呢。”
“竟是这样。”顾远之脸上笑容淡了淡,心底有个猜测,却又觉得是在太过巧合。
生活又不是小说,姜瑜哪里能他这边说什么就知道什么。
这样想着,顾远之便也将那个猜测扔到一边去。
“瞧皇上这阴晴不定的性子,你日后回去可千万小心,莫要叫他罚重了。”徐烨脸上挂着苦笑,说完这话又是叹气,“也是我们不好,修的书叫皇上不满意了,方才这般紧赶慢赶重修。”
“你的能力我是知道的,也许是他今日被哪个言官气着了吧,你莫要放在心上。”顾远之听着对方这话,安慰了两句。
之后二人没再聊姜瑜,只随意扯了点别的话来说。因着徐烨还要回去,倒也没有留太久,瞧着天色差不多了便起身告辞。
这夜,养心殿内又是锦衣卫在向姜瑜禀报顾远之的事。
姜瑜脸上挂着笑容,心里盘算着杀掉徐烨会不会惹顾远之不高兴。
他的顾远之很心软,不喜欢他乱杀人。
压抑住心中杀意,姜瑜收起笑容,按了按眉心,对锦衣卫说:“他虽也是武举出身,但近些时日有些人不大安分,你们尽全力保护好他。”
能叫锦衣卫暗中保护的人可不简单,那锦衣卫一听,心中更是明白顾远之在姜瑜心中的地位,跪在地上接下这个任务。
没过几日,顾远之听说徐烨被贬镇远府,理由是修书十分不认真,难以胜任编修这个位置,不如出去好好历练一下。
顾远之:……
过于巧合,不得不怀疑。
因着太过巧合,顾远之带着腰牌去了一趟皇宫,却被拦在了宫门外。
“顾公子,不是我们不让你进,是皇上有吩咐,说要是看见您,让您别想替人求情。”守城门的禁军赔着笑对顾远之说着姜瑜的吩咐,听得顾远之黑了脸。
果然是私底下说的话叫姜瑜知道了。
自己家里两个锦衣卫,其中一个还是锦衣卫头头,竟然等到今天才知道家里藏了锦衣卫正监视着他。
若是能进宫去,顾远之冒着被廷杖的危险也要质问姜瑜,可现在他进都进不去,等他能进去的时候怕是气也消得差不多了。
没在气头上,顾远之可不敢明面上忤逆姜瑜。
而且这种事情拖久了容易被说当时你怎么不发作,想来姜瑜就是给自己留好了这条后路好跟他争辩。
当然,姜瑜一个皇帝也没必要跟他争辩什么。
顾远之越想越不高兴,转身就走,头都没有回。
只留下禁军们面面相觑,小声嘀咕着皇上不是说顾公子一定会要求进宫见他吗,等到第二次就可以放行了。
结果只提了一次进宫,第二次压根没打算提,这可叫禁军们愁得不行,不知该如何回禀姜瑜。
顾远之骑着马回了宛平县,他知道自己身边一定跟了锦衣卫,但不知对方是谁,更不知隐藏在何处。
他只是在顾府门口翻身下马,将缰绳交给了小厮,径直回了自己房内。
将所有小厮丫鬟都赶出这个院子,顾远之冷着脸不知对谁说:“出来,我知道你们在。”
隐藏在暗处的人一犹豫,一时不知该不该出去。
“锦衣卫嘛,从前也是同僚,给我个面子。还是说皇上下了死命令,叫我发现你们都得死?”
顾远之见没人出来,气笑之后又试着出声,试试看能不能让人出来见自己。
话音刚落,便听见从外边进来两个人。
穿着并非锦衣卫千百户的青绿锦绣服,也不是上层的绯袍,只是看穿着看起来普通的衣衫,想来是方便伪装在人群中。
“顾公子,你别气。皇上只是知道近些时日朝廷不太平,便想着叫我等来保护你。”其中年长一些的那名锦衣卫说。
顾远之嗤笑一声,看向对方,问:“顺道监视我?”
“顾公子误会了,皇上没有别的意思,他只是想知道你平时都做什么。”年长的锦衣卫连忙解释。
顾远之又是一声嗤笑,只是这一回还没说话,便听见年轻的那名锦衣卫说:“这都能误会?皇上要是想对付你,徐烨头一回说皇上闲话的时候,你二人的脑袋就该掉地上了,还能等到今天?”
听到这话,顾远之眼一凛,眯起眼打量着这名年轻的锦衣卫,冷笑一声:“回去跟他说,我不需要锦衣卫保护。”
两名锦衣卫听完没说话,又见顾远之摆出一副逐客的样子,没办法只能回去将此事报给姜瑜。
“他一向聪明,日后不必去了。”
姜瑜听着锦衣卫禀报,批奏折的动作一顿,叹息之中将命令撤了回来。
左右三年后顾远之就回来了,也不急于这一时。
至于有人想对顾远之动手这件事,姜瑜也不怕。
反正在他们对顾远之动手之前,先将人都解决掉,便没有问题了。
然而,有些时候,事情并不像人想象的那么顺利。
顾远之孝期的第二年秋天,顾廷突然染上恶疾,没能熬过那年冬天。
作者有话要说:
小公爷是单箭头,所有男配都是单箭头,远之不会回箭头的
第22章
顾廷的死打了顾远之一个措手不及,他以为父亲正当壮年,即便生个病,养一养也能挺过来的。
可没想人却没能熬过这个冬天。
丧礼过后,顾远之独自一人搬了椅子在院里坐了许久。
他抬起头望向那被切割得四四方方的天空,突然轻笑一声,声音带着几分沙哑。
“下雪了。”
养心殿内,因着下了雪,宫人关上窗户,再小心翼翼地退出去。
姜瑜埋头批着奏折,习惯性地对身旁磨墨的人说了一句:“远之,下雪了,朕私库里有一张好皮子,你拿回去……”
话都没说完,他手中御笔一顿,抬头看向身旁磨墨的人。
只是个太监,不见顾远之。
姜瑜在顾远之不在的这段时日里已经尽量不叫自己不想对方了,可越是不让自己去想,却总是想起对方。
且习惯是很难改变的东西。
姜瑜已经习惯了对方跟在自己身旁,时不时便会唤出对方的名字,今日这样已经不是头一回了。
他也没有心情去罚眼前这个太监,看对方战战兢兢跪在地上的样子,与顾远之相比实在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滚出去。”姜瑜双指按了按眉心,吐出三个字。
这一回顾远之没再到宫里去,也没找人去跟姜瑜说什么,仅仅只是在家里办完了丧礼,掐着手指算了算自己的孝期该是多久。
徐烨被贬到镇远府去,也在家的这段时日也没人来找他喝茶,叫顾远之除了看书习武也没什么可做的。
至于锦衣卫,如今是由季英的父亲季松接任。
季松也是当初王府属官,与顾廷是同僚,儿子季英与顾远之是好友。
顾廷死之前,季松本是坚持让儿子靠武举进入锦衣卫,可顾廷一死,姜瑜一让他接手锦衣卫,他立刻便将季英接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