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每天都在演我 番外篇——by应如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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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师兄,我这边信号不好,听不清啊!”
“小师弟,能听到吗!”
单子修的声音又变得清晰了起来,纪晚愉就保持着方才的动作,赶忙应道:“能!你说!”
“师父说了,是山下的村民说有妖邪作祟,你顺着这个去找,一定能找到的!”
等到纪晚愉又在手环上轻点一下结束了对话之后,才发现顾长惟一脸探究地看着他的手腕。
“这是什么?”
“这是传音表!”
就知道顾长惟肯定会好奇!
纪晚愉撩起衣袖把手伸到了顾长惟的面前,兴奋地介绍。
“我做的!比一次性的传音符实用多了,怎么样,是不是很神奇!”
“那你方才说的信号不好……又是什么?”
“信号不好就是指灵气薄弱,所以我才要到处找灵气好的地方,这样才能听清!”
顾长惟又瞧见中间圆盘上隐隐有阵法浮动,当下就明白和传音符的道理一样,是通过催动灵气激活阵法,而阵法一旦激活,手环便会发出光亮。
不过看到圆盘旁的灵石暗淡了不少,便不难猜出其中的弊端,传音的距离不能过远,并且在灵石的灵力用尽之后,需要换上新的灵石,才能继续使用。
这个想法倒是很有趣。
搞清了之后,顾长惟只淡淡地点了点头,不甚在意。
纪晚愉却憋得难受,他还想着再给顾长惟做一个,可他也瞧不出顾长惟到底想不想要,便试探着问道:“师兄,你觉得这个怎么样?”
“尚可。”
反应好平淡,纪晚愉继续追问:“那……你愿不愿意也带上?”
顾长惟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他从来不在身上佩戴任何物品,转眼又看见纪晚愉一脸期待的表情,拒绝的话尽数咽下,吐出了一个“好”字。
“那就说定啦!回到太和门之后我给你做一个!”
两人正说着话,顾长惟忽然目光看向不远处一座大门紧闭的宅子,方才他感受到一丝死气飘过,窜入了那座宅中,想来那处便是妖邪作祟的地方。
纪晚愉顺着目光看去,也发现了奇怪的地方。
整个小镇他们都走了个遍,家家户户大门敞开,可只有这户人家闭门不见,也没有一丝动静,一定有古怪!
两人对视一眼,不再废话,快步向那座宅院走去。
路旁的村民见状,纷纷摇头叹息。
一农夫大声喊住了纪晚愉,连连挥手示意让二人回来,“两位小兄弟,那地方可不能去啊。”
他们两是下山来做任务的,越不能去的地方当然越要去,但首先也要问清楚那座宅子中发生了什么事,惹得村民如此忌惮。
“宅子里发生了什么事?”
“那里闹鬼!宅子里的人都死光了,天天晚上都有哭声传出,闹得人心惶惶,衙役进去后除了发出惨叫再也不见了,你们两个还是赶紧回来吧!”
纪晚愉一听脸色就白了,“闹……闹鬼?”
这话要是放在以前,纪晚愉还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对闹鬼一说嗤之以鼻,可是现在——
古朴别致的宅院因为添上了闹鬼两个字,在纪晚愉眼中变得阴森可怕了起来,风声穿过,传来一声又一声仿若婴儿般地啼哭。
“吱呀”一声,厚重的大门被推开,发出了一声悠长的声音,纪晚愉忍不住打了个冷战,死死地攥住了顾长惟的衣角,小脑袋四处打量着,生怕哪里就蹦了个阿飘出来。
顾长惟偏过头看着藏在自己身后的纪晚愉,眼中闪过一丝的笑意。
师弟的胆子这么小,可真是不好办。
扑面而来的腐朽气息让纪晚愉皱起了眉,庭院里疯狂生长的杂草已经有半人那么高了,地上落满了枯叶。
分明是五月的好春光,可这里的草叶全都泛着死气沉沉的枯黄,萧瑟阴冷。
门窗破破烂烂地半挂着,房间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仿佛一个无底深渊,只等着有人一踏入,便会永坠地狱。
“去房间看看。”
“我不去我不去!”纪晚愉像拨浪鼓似的拼命摇头,那房间一看就恐怖的很,他是真的怕!
“你不去的话就在这里等我。”
顾长惟轻描淡写地一句话就拿住了纪晚愉的软肋,他一个人留在这里,万一阿飘出来了怎么办!
不行!他绝对不能和顾长惟分开!
顾长惟心中失笑,故意打趣道:“师弟,这里又没有其他人,你怕什么。”
“就是因为没有其他人才怕啊!”
纪晚愉苦着脸,明明没人才是重点,怎么在顾长惟嘴里,没人反倒成了一件好事一样。
“有时可怕不是妖邪,而是人。”
兴许是今天想到了那些往事,顾长惟难得多说了一句,语气明明平淡的很,可纪晚愉听着,却心里很不是滋味。
纪晚愉明白顾长惟话中的意思,可就是因为知道他经历过什么,纪晚愉才更有一种无能为力的惆怅。
为什么他不能早一点穿越过来?
在顾长惟还没有被伤害的时候,在顾长惟还相信这个世界的时候。
不过幸好纪晚愉是个乐天派,刚生出的哀怨心思马上便被打消了,不管怎么样,他都来了不是吗?
既然命运让他和顾长惟相遇,那他一定不会让顾长惟身上的悲剧再次上演。
穿越过来的纪晚愉一直都不知道自己存在的原因,如今他看着顾长惟挺拔有力的背影,心中的某个想法在悄然生根发芽。
“师兄,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
顾长惟很不给面子地戳破了他,“那你先把手从我身上撒开。”
纪晚愉:……
第7章
顾长惟刚踏入房间,身子猛然向后一躲,纪晚愉一鼻子撞上去,还来不及喊痛,顾长惟已经带着他轻轻一跃,落在了庭院里。
纪晚愉这看清他们对面站着一名女子,头发凌乱,满身血污,口中时不时发出阵阵怪笑,尖锐刺耳。
“你……你是人是鬼!”
纪晚愉大着胆子问了一句,那女子不答,鼻尖在空气中敏锐地嗅着,最终把目光锁定在了纪晚愉身上,眼神活像是饿了几天的野兽见到食物的狂热。
女子的速度带起了一阵风,片片枯叶飘起,身形直奔纪晚愉而去!
只会浇水的纪晚愉倾尽了全身的灵气,一股强劲迅猛的水流冲得那女子连连翻了几个跟头,头发湿淋淋地贴着脸,露出了一张面容清丽,却表情狰狞的脸来。
“原来是人啊!”纪晚愉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吓死他了,他还以为是鬼呢!
顾长惟在一旁无奈地摇摇头,他早已看出方才那缕黑烟就在这女子的体内,只是这女子毕竟是凡人之躯,体弱无力,被纪晚愉一弄,爬都爬不起来了。
女子突然身体不停地抖动,嘴巴无声地张着,有黑烟从她的七窍冒了出来,还有血液伴随着流了出来,女子惊恐地转动着眼珠子看向纪晚愉二人,仿佛在向他们求救。
黑烟凝聚在了一起,在空中逐渐变大,扭曲。
“师兄……这是什么啊!”
头一次见到这种场面,纪晚愉也慌了神,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是食心魇,专吃凡人的恶意欲念,一旦恶意被它吃下,被附身的凡人便会做出心中最黑暗的事。”
“百姓说的妖邪,和这个宅子被灭门,都是这个女人做的吗?”
“是。”
“那该怎么……”话还没说完,就见到黑雾滚动,直接飞了出去。
“师兄,它跑了!”
顾长惟看着纪晚愉一张小脸吓得透白,不慌不忙地问道:“要追吗?”
追吗?可纪晚愉心中实在是害怕,不仅仅因为食心魇,而是这个庞大未知的修真界第一次在他面前露出了冰山一角,他又怎能不怕?
可若是不追,即使他能逃避得了这一次,再往后如果遇到无法逃避的情况,他届时又该如何面对?
“追!”既然他来到了这里,那总要去面对这一切!
“好!”顾长惟当即一声应下,嘴角带着满意的笑意,“师弟,你可要抓紧跟上了!”
两人一路追赶到了镇外的半山腰上,纪晚愉灵气不足,速度慢了不少,眼睁睁地看着黑雾窜进了密林,消失不见。
纪晚愉显然很紧张食心魇的事,又怕这一耽搁坏了事,便连连催促顾长惟。
“师兄,你先去追,别管我!”
顾长惟早已看清了黑雾藏身的地方,并不心急,见纪晚愉一副万分焦急的样子,不由得放轻了声音,“要追食心魇不急在这一时。”
“可要是它跑了就找不到了!”
看出纪晚愉的心思,顾长惟便故意吓他,“那我把你一个人留在这,要是你碰上林间猛兽,你能应付得来吗?”
“那……那师兄你等我灵气恢复,很快就好,我们一起去!”
听到林间还有隐藏的危险,纪晚愉马上接话,一双眼睛不自觉地看向四周,还真怕一会出来个吊睛白额大虫。
顾长惟不由失笑,师弟心思单纯,无论自己说什么他从来都不会怀疑,明明怕得脸都白了,却执意要追食心魇,反倒被不存在的猛兽给吓住了。
这时林中一阵骚动,走来了五名身穿道服的年轻弟子。
中间那人看见纪晚愉二人,先是一愣,随后高傲地抬起了下巴,睨着眼看向他们,“你们是哪个门派的?”
纪晚愉有模有样地也抬起了下巴,“你又是哪个门派的?”
那人睁大了眼睛,指着道服上两柄剑的图纹,“灵剑派的标识你都不认识?”
“不认识,灵剑派也没听说过。”纪晚愉诚实地摇了摇头,转头又问顾长惟,“师兄,你听说过吗?”
顾长惟很配合地答道:“没有。”
“你!”那人好似被气到了一番,转而又讥笑一声,“灵剑派都不认识,只怕你们连个宗门也没有吧。”
“颜师兄,”旁边的一名弟子小声提醒道:“我们此次是奉师命下山。”
颜师兄瞪了那名弟子一眼,“我用你来教我做事?”
话是这么说,但颜师兄倒也没有继续刁难,冷哼了一声,带领着余下四人快步离去。
见他们已走,纪晚愉也不磨蹭了,他体内灵气已经恢复了不少,当下就对顾长惟说道:“师兄,我们也走吧!”
二人一路上山,山顶却传来了阵阵灵气波动,黑雾和剑光打做一团,看那持剑人的相貌,好像就是方才灵剑派的一群人。
纪晚愉当即加快了速度,突然只听见一声哀嚎,半空中一个身影直直地坠落了下来,正摔在了纪晚愉的面前,纪晚愉像愣住了一番,任由溅出的血液飞溅在他的衣摆上。
“死……死人了……”
第一次看见死人的纪晚愉脸上毫无血色,声音也颤抖得厉害,这人正是刚才劝阻颜师兄的那名弟子。
方才还在说话的人,不过一息之间就死在了他的面前,弱肉强食的修真界,比纪晚愉想象中的更加残酷。
“我没死……”
灵剑派弟子费力地从喉头挤出了一句话,刚想向他们求助,就听见纪晚愉毫无预兆地大哭了起来。
“你没死……太好了!”
纪晚愉哭得满脸泪水,好像那名弟子的死活对纪晚愉来说是件极为重要的事,他抽抽搭搭地吸了吸鼻子,在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境。
旁人都不明白纪晚愉为何会如此失态,可只有他自己清楚,他的身份本应就像这名灵剑派弟子一样死于非命,可顾长惟对他种种,让他暂时的忘却了炮灰两个字。
他以为自己会永远做个无忧无愁的小师弟,可灵剑派弟子的死,让他发现原来对于死亡,自己仍旧是害怕的。
在发现灵剑派弟子没死的时候,纪晚愉内心那根绷直的线终于断裂,让他哭了出来。
如果这名灵剑派弟子不会死的话,那他是不是也不会死了?
是庆幸,更是侥幸。
“救……救命……”
那名弟子颤颤巍巍地伸手指向山头,眼看随时就要断气的模样,纪晚愉连哭也顾不上了,赶忙抹了把脸,“我跟师兄会去的!你撑住,千万别死!”
顾长惟神色不明地看了纪晚愉半晌,“你当真要去?”
“去!”
赶到山头的时候,纪晚愉终于明白为什么灵剑派的五人会这么吃力了。
食心魇竟然是两只!而且另外一只的体型比他在宅院中见过的足足大上一倍!
若按修道者修为来区分,只差一步便可结丹,可想而知吞噬了多少的欲念,又残害了多少条人命!
颜师兄对上的是那只体型较大的,他远远就瞧见纪晚愉二人,然而这只食心魇却难缠得很,他数次想大声呼喊,却险些被食心魇附上。
这食心魇不光能吞噬凡人的恶意欲念,修真者对它们来说更是大补之物,吃上一个修真者,等于吃上一百名凡人!
“师弟,你去对付那只小的,要以自己为重,你不会有事的。”
纪晚愉点点头,“师兄,你也是。”
话已至此纪晚愉不再多言,招出水蓝色绫带,踏风而起,仿若云中谪仙翩然而至,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纪晚愉迅速调动着体内灵气,注于绫带之上,蕴含着极品水灵根的灵气顷刻间洒满半空。
同时,一大一小两只食心魇如同发狂一般直奔纪晚愉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