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来自疯人院——by谷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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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见在郁詹以及范宏胤震惊的注视之下,时故被绛魂剑直接捅了个对穿,却好像完全感受不到痛似的,反手就是一剑,自郁詹前胸一路划到腰侧。
“……!?!”
难以置信以至于失语的范宏胤目瞪口呆,好半晌才喃喃着发出了声音:“这他娘的……什么仇什么怨?”
郁詹也想知道什么仇什么怨。
绛魂剑刺入的一刻,郁詹心跳险些当场停滞,连把时故拎起来暴打一顿的心思都有了,可偏偏,他又打不过。
郁詹可真是好多年没这么憋屈过了。
如果说之前的打斗都只是以稳住时故为主的防御成分居多的话,那么现下,郁詹明显动了真怒,下手也不再保留。
当然,也谨慎了许多。
他真是怕了时故这个打架直接往对手剑上撞的的疯魔劲儿了。
“铮——”
绛魂剑与文竹剑撞击在一起的声音清脆悦耳,其内蕴含的灵力却是将范宏胤的防御罩再次震裂了些许,郁詹双手横剑,牢牢架住了劈砍过来的时故,声音里带上了怒意,大吼道:“时故!你疯了吗?!”
绛魂剑身之上,还残留着方才属于时故的血,缓缓流下,流至剑尖,最后滴到了时故的衣摆。
面对郁詹的质问,时故连眼都没抬,微微侧头,面无表情地舔了舔绛魂剑上的血。
很腥,略咸。
时故嫌弃地皱了皱眉。
“操!”
怒骂一声,郁詹再一次同时故战在了一处。
他解封之后的修为其实依旧比时故低上一点,但胜在时故不会术法,数百个回合过后,郁詹竟隐约有压过时故的意思。
但偏偏时故是个不要命的,几次郁詹稍稍占据优势,他都迎面而上,一副有种你就直接捅死我的架势,逼得郁詹不得不收招退让,一场战斗下来,打得郁詹那是身心俱疲,憋屈至极。
而他不知道的是,时故的脑内此刻已然掀起了惊涛骇浪。
【住手!快住手!宿主!!!】
006的机械音几近癫狂,但偏偏他在这个世界的权限几近于零,无论他怎样试图用强制手段唤醒时故的理智,都没有一点效果,时故仿佛完全听不到他说话一般,依旧和郁詹打得热火朝天。
【宿主!任务已经完成了宿主!再打下去男主就要死了!!!】
如果机械也有感情,006想必已然痛哭流涕。
苍天可鉴,006做了上千年的系统,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情景。
他到底是拐了个什么东西做了宿主?!
此时此刻,006只恨不能将当初那个沾沾自喜以为捡了个乖巧小宝贝的自己乱棍打死再狠狠鞭尸。
乒乒乓乓的兵器撞击声依旧,时故似乎没有半点搭理006的意思,兢兢业业地完成着自己的工作,誓要将虐待郁詹的任务完成得彻彻底底。
【够了!够了!救命啊啊啊啊啊!!】
徒劳地在时故脑海中大吼大叫,006觉得,他的统生生涯可能就要止步于此,不由悲从中来,叫声凄厉无比。
终于,或许是感受到了006的痛苦,时故一顿,给了他些许回应。
不过这回应险些没让006当场就撅了过去。
“够?”
淡灰色的眸子缓缓流转,落在不远处气喘吁吁的郁詹身上,时故轻轻一笑,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
“不够,远远不够。”
说罢,又是一番快到眼花缭乱的劈砍,伴随着轰轰轰隆隆隆的巨响,时故和郁詹成功将半个山谷都削得空空如也,谷中花草树木无一幸免,纷纷宣告了生命的终结,部分小的峰头也让那一道又一道强势的剑气给削得只剩齑粉。
碎石飞舞,尘灰漫天。
二人打斗的场地不知不觉间已经从山谷入口转到了山谷内部,郁詹尚有一丝理智尚存,早早就给自己以及时故套上了一层障眼法,以确保旁人看不见他俩的面容,只能看见两团毫无特点的黑雾。
只可惜,时故完全不领会郁詹的这份好心,在他那一份障眼法加上来的下一瞬就一剑砍废,气得郁詹面沉如水,却又奈何不得,只能认命地只遮住了自己。
强大的灵力波动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各种遗漏的剑气也将众人逼得逃的逃躲的躲,时故与郁詹愣是以一己之力终结了大半个战场的乱斗,而对此,两位始作俑者却毫无自觉,依旧打得如火如荼。
“什……什么情况?!”
一个沧云宗弟子震惊地瞪大了眼,看向远处缠斗的一道人影以及一团黑雾,面色恍惚。
“我是被打废了吗?”他喃喃,捂头瑟瑟发抖地躲在角落,“为什么突然产生了幻觉?那是时长老吗?”
“我倒希望是幻觉。”
一旁,同样缩在角落的范宏胤一脸沧桑,表情痛苦。
“啊?”沧云宗弟子不解。
范宏胤不愿解释,只沉痛地摇了摇头。
别问,问就是腰子疼。
另一旁,006的绝望不止于此。
006想,他若是有嗓子,此时此刻想必已经嚎破了。
然而,尽管没有嗓子,那一阵又一阵的机械音依旧透着无尽的绝望与疲惫。
【宿主,够了宿主……】
【已经超额完成任务了,快停下来吧……】
【救命,再打下去,男主真的要死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
“铛”的一声脆响,却是郁詹用一个极为刁钻的手法,挑掉了时故手里的文竹剑。
这转机大大激励了006以及范宏胤,前者简直是喜上心头,恨不能给郁詹现场演奏一曲以示庆祝,后者更是激动到咣咣砸地,头一次觉得郁詹如此给力。
时故:“……”
两手空空的时故顿了一顿,像是陷入了沉思。
见状,006大大松了口气,赶忙趁机朝时故开口,试图劝他放弃被挑飞的管制刀具。
【宿主,可以了可以了,这个任务其实稍稍意思意思就行,不需要……】
“你。”头一次在打架上吃亏的时故面无表情,一向毫无起伏的声音却是透了点冷意,毫不客气地打断了006。
006愣住,下意识想问怎么了,下一刻,时故又蹦出了两个字。
“好吵。”
006:【???】
满心疑惑不解以及莫名委屈,006很是不服,正想辩解,下一刻,他却发现时故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006一愣。
谷间的山风清爽微凉,毫无遮掩地打在006无助的身体之上,他愣了一下,又愣了一下,原地傻眼了好半晌。
等等?
时故……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草草草草草!!!】
一万头草泥马恐怕也无法表达他现下的震惊无助难以置信,006花了足足一分钟的时间,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
时故把他……强制解绑了??!
对此,并不知道在方才短短片刻发生了何事的郁詹还在全神贯注地应对着时故的进攻,只是打着打着,忽然发现前方飘出了一个半透明的物品。
完全不清楚此为何物的郁詹对于此物毫无眼力劲挡住他出手的行为表示了由衷的愤怒,并一脚将其踹开,再次冲向时故。
无家可归还要被踢的006:“……”
救命。
第四十四章
刚刚那是什么东西?
一脚踹开了006, 郁詹皱眉,心里浮起淡淡的疑惑。
怎么好像是从时故身体里面跑出来的?
正想着,脑里终于没有006喧闹的时故情绪舒缓了些许, 赤手空拳又迎上了郁詹, 成功将郁詹那点子疑惑完全驱走。
迅速仰身, 郁詹以一个极度不可思议的姿势躲开了时故的一掌,又一次同他战在了一起,不过这一次,没了文竹剑的时故就像没了爪牙的老虎,尽管依旧生猛,但相对而言好对付了许多,也终于让郁詹有功夫喘一口气。
他觉得当初给时故送文竹剑的自己多半是有点什么大病。
为了防止再出现之前那样误伤时故的情况, 郁詹收回了绛魂剑,同样赤手空拳的与他对阵。
这二人皆是大开大合的路子,一招一式拳拳到肉, 看得场外人胆战心惊, 不过比起毫无章法的时故,郁詹明显要从容一些, 一边打, 一边紧紧盯着时故,寻找时机。
终于,在一次拧身错步之后, 郁詹反手就是一个回掏, 死死扣住了时故的腰。
时故猝不及防,让郁詹抱了个正着, 只可惜软香在怀, 郁詹却没有半点享受的心情, 毕竟,这个世界上恐怕还没几个人能扛得住在怀里发疯的时故。
一连吃了时故好几个回撞和反肘,郁詹表情扭曲,只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险些移位。
“时……故……!”
闷哼一声,郁詹疼到咬牙切齿,却还是紧紧勒着时故,死活都不愿意撒手。
开玩笑,这要是放手了,郁詹怕这一山谷的人都得玩完。
他身材比之时故要壮上许多,却在此时此刻显得异常的无助,吃力道:“你他娘的……醒醒!”
时故直接给了他一个灵力满满的肘击。
“妈……的……”郁詹觉得自己内脏都要吐出来了。
这样僵持下去肯定不行,郁詹强势地按住怀里的疯羊,就势一推,二人一同滚到了地上。
“你冷静一点!”
手脚并用地按住时故的四肢,郁詹几乎动用了全部的灵力,将时故死死按在身下,同时试图拿出乾坤袋里有禁锢功能的法器。
不过,郁詹还是小看了时故挣扎时的力量。
纤细的手腕白皙秀气,蕴含的力量却无穷无尽,时故奋力抵抗着压住他的另一双大手,只觉手腕上传来的压力像极了曾经多次将他束缚在病床上的铁环。
这让他那双灰色眼眸之中,散发的狂躁越来越浓重。
“放、放开……”呼吸逐渐急促,时故声音谙哑,断断续续的,像是命悬一线之人被掐住了咽喉。
郁詹一愣,微微低头,却正好对上了时故眼中的疯狂与痛苦。
以及一丝,隐藏得极深极深的无助。
郁詹心中一滞。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时故好像要哭出来了。
“放手!”
大吼一声,时故猛地翻过身,对调了同郁詹的位置,同时高高扬拳,狠狠砸向郁詹。
翻过来覆过去地在地上撕成一团,二人就这样扭打在一起,郁詹这辈子都没打过如此没有水准的架,只觉得自己像极了沧云宗脚下村落一言不合就滚地撕扯的大妈,只是区别在于村里的大妈撕扯只是撕扯,他和时故却是一边撕扯,一边用灵力将地上轰出一个又一个大洞。
一旁的范宏胤已经彻彻底底看呆了,只恨不能用什么方法将这一幕记录下来,不然他定能以此嘲笑郁詹大半辈子。
时故到底是怎么了?
狼狈不堪的郁詹衣衫破烂,披头散发,一边同时故僵持,一边还不忘揪着颗心,怎么也想不通,怎么昨日还好端端的时故,今天却是说疯就疯,甚至疯到了连人都认不出来的程度。
还有方才那个眼神……
那个眼神,郁詹只是稍稍一回想,都觉得难受得紧。
时故到底遇到过什么事情?
疑惑还在心间环绕,二人却是不知,他俩打着打着,已然逐渐靠近了秘境的入口。
一直看戏的范宏胤倒是注意到了异常,连忙冲着他们大吼:“操!别打了!快回来!”
他声音很大,却架不住之前为了逃命躲得实在太远,郁詹愣是没听清,疑惑地在百忙之中朝范宏胤瞥了一眼。
下一刻,郁詹只觉底下一空,失重感瞬间袭来,措手不及地瞪大了眼。
那眼神,乍一看居然还有些许的无辜。
范宏胤:“……”
范宏胤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郁詹搂着时故一起,双双掉入了秘境。
……
与此同时,九天秘境的某个角落。
袁策现在的脸色很差。
从进入秘境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时辰,而这一个时辰内,他用遍了所有办法,也只联系到了小部分的沧云宗之人,并且一个弟子都没有,就好像他们都进不来似的。
而好不容易联系到的两个人里,其中一位,还是和他素来有些不对付的裴子默。
裴子默从头到尾冷着张脸,不知道的还以为所有人都欠了他钱,袁策也向来是个暴脾气,见他如此,更是不愿开口,二人站在一起,空气都散发着尴尬且沉默的气息。
他俩不对付倒是也没什么,毕竟也是常态,夹在二人之间的沧云宗九长老徐善,却俨然成为了最尴尬的存在。
徐善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有心想要调节一下气氛,于是咳嗽了两下,笑容尴尬:“二位师兄……对这秘境可有了解吗?”
这话倒是问到点子上了。
袁策还真有。
一座古老而又神秘的建筑物静静伫立在几人面前,其上大门紧闭,无数精致复杂的浮雕陈列,似乎隐隐蕴含着某种规律。
看着这座奇异的建筑,袁策微微皱眉,缓缓开口:“关于这个秘境,我也只是听太上长老说过一些……”
这个秘境的发现,差不多可以追溯到数千甚至上万年前,沧云宗刚刚创建伊始。
九天秘境与寻常秘境不同,从开启时间到开启地点几乎都没什么规律,开启之际的入口往往也不止一个,只是大都随机,想要进入,几乎全靠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