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德无量系统——by神经网络

　　白咎眨了眨眼，然后转过身去。
　　但林昭不知道，玻璃其实是反光的，特别他的水池还是圆柱形的。
　　所以白咎选择闭上了眼睛。
　　“林，你好了么？”白咎问，经过一个月的学习，他现在已经可以理解一些简短的句子了，但是太复杂的，白咎还是听不太懂。
　　他已经在心里狠狠地把002唾弃了一百遍了，好歹让他能够听懂这些人在说什么吧，但002坚持他没有这方面的功能。
　　“嗯。”林昭转过身，方才湿透了衣服已经被丢进了烘干机里，他走过来，敲了敲玻璃池壁，“忒弥斯，我要给你换水了。”
　　哦，这也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每一次换水，都有一个短暂的缺水期，而那个时候，林昭会选择把他放到一个桶里，虽然后来在他的抗议之下换成了一个水缸。
　　尽管白咎知道在换水的时候，身体的接触是难免的，但是每次林昭碰到他尾巴的时候，他还是会觉得很奇怪。
　　林昭将水池里的水放得只有一层薄薄的底，从双重气阀门的外门走入，他深吸了一口气，小人鱼的尾巴比刚捕捉上来的时候颜色更加鲜艳，而原先蓬乱的像水草一样的头发在悉心的照料之下也变得富有光泽了。
　　白咎能够感觉到林昭抱起自己一次比一次吃力，这次花费的时间比以往更久。白咎被林昭抱在怀里，他能感受到林昭强有力的心跳，已经逐渐变得短促的呼吸。
　　“林，我是不是变重了？”
　　林昭很诚实的点了点头，随后低头看见小人鱼伤心的表情，才改口，“可能是我体力变差了。”
　　离开了水池后的空气更加干燥，飞速地掠夺着白咎皮肤表面的水分。
　　而这种不适感在重新回到水的怀抱的时候才得到了缓解。
　　林昭在处理这些事情的时候依旧很沉默，他将手伸进水池内，将局限贴壁的鱼尾重新调整了一下位置，但是每一次他手指碰到鱼尾内侧的鳞片时，小人鱼的身体就会不受控制的抖动一下。
　　而且，林昭怎么觉得，手中的鱼尾，似乎比之前的要大上许多。
　　“林昭，看起来你很适应保姆生活啊，没想到学院引以为豪的天才现在只能打扫鱼舍了。”先前和林昭起过争执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房间里面，他嚣张的走了进来，上次被自己咬伤的部分现在已经完全好了。
　　看来自己咬得还不够狠，应该直接把他的手咬断的。
　　白咎的眼神顿时变得凶狠了起来，他本来就是高贵的捕食者，那个男人在看见白咎的眼神后停在了原处，“咳，林昭，我过来就是通知你一下，你待会来帮我们整理一下数据。”
　　“好。”
　　林昭不反抗的语气让男人气不打不处来，但是碍于人鱼在，他实在是被咬怕了不敢靠近，和上次一样，他用力踹了一下门，忿忿不平的离开了。
　　“他是谁？”
　　林昭愣了一下，刚才小人鱼的眼神有些陌生，一直笑眯眯的眼睛突然凌厉了起来，就好像是猎人盯着猎物的眼神，“郑夐，一个...”林昭琢磨了一下用词说，“脑子不是很好用的人。”
　　白咎这句听懂了。
　　是个笨蛋嘛。
　　“我不喜欢他，他上次摸我的尾巴。”白咎想了想，觉得这样说可能不太好，毕竟林昭偶尔也会碰到他的尾巴，“但你可以。”
　　尾鳍灵巧的勾住了林昭的小指，留下海洋动物特有的味道后再退去。
　　人鱼的举动很大胆。
　　“林，你讨厌他。”白咎问，是肯定句。
　　林昭摇了摇头，说，“不。”林昭垂下眼，将电解质倒入水池中，随手给人鱼打开了一部婴幼儿电影后，就拿着清扫工具进入了纳米池内。
　　除了一些残渣垃圾外，林昭还发现了几枚银白色的鱼鳞，哪怕这些鳞片不在人鱼的身上，但依旧散发着夺目的光彩。
　　在褪鳞？
　　林昭用余光打量了正在一本正经看电影吃着零食的小人鱼，默默收起了这些鳞片。
　　研究所要求林昭每天都要将人鱼的日常生活记录下来包括一些细微的异常变化，人鱼的鳞片通常很难从身体上剥离，这几枚鳞片的掉落显得有些古怪，但林昭并不打算将这个情况写在他的记录本内。
　　从一开始，林昭就打算自己研究忒弥斯。
　　而人鱼的无条件信任是他没有想到的，毕竟，郑敻那个笨蛋被咬的两个洞不是假的，人鱼的乖顺让林昭的研究开始的很顺利，但目前他和那些研究员一样，并不知道该从哪里入手。
　　也许鳞片会是一个很好的着手点。
　　清扫完毕，林昭重新将人鱼放回了玻璃水池内，但是他并没有发现人鱼的身体上有哪块地方缺少鳞片。
　　“林，你在看什么。”林昭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白咎的尾巴上，这让白咎有些奇怪。
　　林昭在数人鱼腹部的黑色鳞片数量。
　　一共三十二片。
　　刚来疗养院的时候，明明只有几片而已。
　　“忒弥斯，你记得你今年几岁了吗？”
　　白咎听到林昭的问题后，蓝眸微微张大，他的确不知道自己几岁。根据身体的记忆来看，在被捕捉到人类社会之前，这条人鱼一直过着野人鱼一样的生活，而海底的岁月漫长，遥不可见光，人鱼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过了多少个生日。
　　白咎摇了摇头。
　　“怎么了？”白咎游过来趴在壁上问。
　　林昭只在很久远的古文字上看到过有关人鱼的记载，上面写着人鱼在成年前会进行褪鳞，而鳞片的颜色可能会幼态时候的不太一样，可能取决于人鱼的纯种程度和性别，前人在性别上面打了一个问号。
　　颜色越深的鳞片代表了更为纯粹的人鱼血统是一个比较被认可的推论。
　　而黑色的鳞片……
　　基地研究员们一开始只是以为这条人鱼是杂色，并没有特别在意，但现在，林昭怀疑，眼前的这条人鱼甚至还没有成年！
　　而他的成年期应该很快就会到了。
　　林昭的呼吸有些急促，说不定他可以看见观察到一条幼态人鱼成年的过程！
　　“林，你的脸好红哦。”白咎将冰凉的鱼尾贴在林昭的脸上，这反倒让林昭的脸烧的更加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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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047这个人鱼有点甜
　　林昭因为推测而感到兴奋,血液流动的速度都加快了不少，透明的尾鳍轻飘飘的拍打着他的脸颊,林昭微微眯起眼，黑色的眼眸之中闪着雀跃的光，他不自觉将头靠在闪着珠光的鳍上，手试探着靠近白咎的鳍部。
　　“林，你还好吗？”白咎问。
　　听到白咎的话后，林昭才从一瞬的狂热之中□□,“我没事，忒弥斯，你自己玩一会，我等会再过来。”他的神情重新回归理智，林昭哑着声音说道。
　　研究所的本部离疗养院有些远，郑敻就是故意想要让林昭出丑，毕竟林昭行动不便,来一趟很吃力。
　　本部研究所内,江秋声偷偷在自己的茶杯里倒了一大瓶奶茶,然后若无其事的把茶杯盖盖上，将空了的瓶子丢给垃圾桶。他翻着林昭给他发的消息，林昭算得上是他的直系师哥,在理工学院就是林昭带的他。
　　于江秋声而言，林昭是他求学路上永远翻不过去的山,他不论怎么做都会被看作是林昭第二。
　　林昭出事的时候他还没有来研究所,他们都是要不是林昭违规操作，也不会造成爆炸也不会让研究所几乎停工了整整一个月。
　　但江秋声怎么会不知道林昭，谁都可能出错，只有林昭不会。
　　哪怕他再讨厌林昭,但他又着实仰望林昭。
　　所以当他收到林昭的要他帮忙的消息时，他立马就答应下来了。
　　江秋声后悔死了。
　　答应之前应该问一下是什么的，结果林昭是要他去‘偷’资料，越级查看在研究所是不被允许的，林昭要的资料刚好是他这个一级研究员能拥有的最高查看权限。
　　师哥一定早就算好了我会帮他。江秋声愤愤不平的把伪装成咖啡的奶茶一饮而尽，然后出门给林昭拷贝资料去了。
　　出门，走廊尽头，“哟，不是叫你十五分钟之后来的嘛，怎么过了一个小时了，是我请不动您吗，林昭老师。”郑敻等在门口等着林昭呢。
　　林昭摇了摇头，“要我整理的数据呢，我等会还要去照顾人鱼。”
　　“那人鱼居然没有咬过你！”郑敻难以置信的小声惊呼，而后意识到自己这样不太像个恶人，继而说，“我看你是做保姆做上瘾了！资料室那里，你熟，二组最新时间上传的数据。”
　　郑敻又气呼呼的走了。
　　江秋声冷着脸靠近林昭。
　　“咳。”
　　“嗯？”
　　“你要的资料我放在u盘里了，记住不要联网查看。”江秋声冷声说，“你怎么会要这个？”
　　林昭收下珍珠奶茶u盘，笑说，“为了更好的了解我们的…忒弥斯。”准确的说，是他的忒弥斯。
　　江秋声才不信林昭的话，师哥的嘴骗人的鬼，“他是唯一一条人鱼。”他再三提点林昭。
　　“嗯。”林昭点了点头，越过江秋声去了资料室。
　　*
　　白咎又睡了一会，不知道为什么他这一个月都很困，也有一个可能就是他太无聊了。
　　他最近老是在做一个空洞洞的梦，不知道是到底是他还是这尾人鱼的梦，因为梦里有一片碧蓝的大海，还有一轮月亮。海浪潮汐，月升月落，如此反复。
　　等他再醒来的时候，林昭已经回来了，并且带来了他的晚餐。
　　做鱼有一个坏处。
　　他吃的也是鱼。
　　当然，白咎并没有把他们当作是自己的同类。
　　他的吃相自然不是很好。
　　这不能怪他，毕竟他的手不是很方便，而且人鱼的身体并不挑剔食物的加工形式，他们更在意的是食物的新鲜程度，研究所送过来的都是早晨捕捞的新鲜的鱼类，肉质肥厚、鱼香浓醇，所以不能怪他长胖了！
　　林昭安静地看着白咎进食。
　　对，是进食，根据江秋声给他的资料来看，人鱼进食的时候不喜欢有别的生物发出声音打扰他们，否则他们宁可不进食也要先把入侵者给驱逐出去。
　　人鱼的牙齿是很好的研磨工具，咬合力巨大，并且人鱼很爱干净……
　　“还有吗？”白咎无辜道，生鱼肉泥有些挂在嘴角。
　　好吧，也不是很爱干净。毕竟实践出真知，林昭想，资料也不一定完全正确。
　　林昭将鱼递给白咎，这是白咎今天吃的第49条鱼，比昨天增加了5条，是第一天的近3倍。
　　当然这不是结束，白咎也发现了，自己最近的食量很大，他并没当一回事，可能一开始水土不服，现在重新回到了正常水平。
　　“嗝。”白咎在吃到第七十条鱼的时候，终于心满意足地打了一个饱嗝，甚至连肚皮都鼓起来了一小块。
　　食量增大、嗜睡、体重增加……
　　一切都即将成年的症状很像。
　　黑色鳞片的数量在增加，但和银色的相比就显得不足为奇，可能连小人鱼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已经进入了成年前的关键时期。
　　“林，你比昨天晚了一小时哦。”白咎伸出一个手指说道，“他们在欺负你吗？”
　　林昭愣了一下，摇头说：“没有，我走路比较慢。忒弥斯，明天研究所的人会带你去做一个身体检查，你到时候要乖一点。对了，关于你会说话的事情，除了我之外，最好不要告诉别人。”
　　“我可以答应林，但是为什么不能告诉别人？”白咎明知故问，如果他表现的太聪明的话，很有可能当即被拉去上上下下研究个遍。
　　小人鱼还是太单纯，林昭用白咎能够听懂的话解释，“因为如果忒弥斯的秘密被人知道的话，就再也吃不到鱼了。”
　　白咎觉得林昭肯定在把自己当作一个三岁的小孩在哄，他吃鱼只是为了填肚子，并不是他喜欢吃鱼啊！
　　“好吧林。我会尽量乖一点的。”白咎上下拍打着水面，勾起一阵鱼造海浪，“但前提是他们不能摸我的尾巴。”
　　身体检查怎么可能放过尾巴呢，林昭觉得白咎的这个要求显然是不太可能被答应的，“忒弥斯，我能知道为什么吗？”
　　林昭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被白咎巨大的银色鱼尾卷起，“我会保护好你的。”感受到林昭僵硬的身体，白咎用声音蛊惑着说，“别担心，林，我的尾巴很安全。”
　　水中的人鱼显然更自在，他侧身靠在另一侧的壁上，鱼尾有些滑腻，林昭要想不掉下去就只能尽量抓住白咎的上肢。
　　鱼尾呈现一个曲线，悬在半空，白咎微微调整了一下姿势，反倒是让林昭攥着他胳膊的手握的更紧了。
　　“忒…弥斯。”
　　“嗯？”白咎如海水一般的眼睛澄澈，神情单纯。
　　林昭觉得是不是自己多想了。
　　“林，能感觉到吗？”白咎拉进一人一鱼之间的距离，林昭的上身被迫弯曲，双腿横跨过白咎鱼尾的根部……
　　“忒弥斯…你先把我放下来。”林昭心虚的说出这句话。
　　如果那里是人鱼的生殖/器官，但他之前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