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具人叛逆指南番外篇——by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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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似乎有些不耐烦:“花宁不小心被门槛碰到,摔到了脑袋,自食其果,短时间内无法见人。”
不是所有话都能明说的,长公主此话清晰明了,今天的事对外只能这么说,花宁她自会处置。
其他小姐都顾着自己擅闯叶景房间的事,根本不会将今天的事宣扬出去,对视了一眼,纷纷作罢。
叶景虽然想要为妹妹讨回一些公道,但是也要顾忌将所有事摊开之后妹妹的名声,今天的事不宜深究,但他已经知道这账要记在谁身上。
在场所有人都有顾忌,除了翟言。
翟言甩开扇子,扫视了被喝得干干净净的茶水一眼,勾起嘴角,率先满意而去。
他一走,叶景立马跟上,也拉着妹妹向长公主告退。
等到宾客们都走了,公主这才掀翻了茶桌,恶狠狠看了躺在床上一无所觉的花宁一眼,对着属下耳语一番,迅速向后山而去。
别苑外。
“王姐姐,你说花宁她……”南阳王郡主看着同一车厢里的丞相府小姐,欲言又止。
“别说。”对方赶紧捂住她的嘴,环视了一眼周围后,才闷闷说道:“你想的没错。”
“这怎么可能?她怎么敢?”郡主震怒。
转念一想,她突然看向同伴:“若不是,若不是有了差错,难道她还敢让我们看那些肮脏玩意?”
两人对视一眼,皆是一脸后怕,突然有些胆寒。
也不知花府是何家教,居然教出这般行事的小姐,她们可不敢再和这种人接近。
这些小姐都不是傻子,有些即使是当场没想明白,后来也都能反应过来,花宁做事这般毫无顾忌,无非就是有长公主撑腰。
一想到长公主遮遮掩掩的样子,她对事情知道几分众人心里也有了数。
一辆辆马车驶出别苑,叶景本想跟上翟言,没想到一出大门就不见了他人影,扶着妹妹上了马车,刚要驶离,就被人喊住。
花灵站在马车旁,看着坐在里面的叶楹。
叶楹也挑开窗帘,默默看着她。
“叶楹,对不起,我不知道花宁会这般,我不该拉你来参加这次宴会的,若不是我,你不会碰到这样危险的事情……”
看着叶楹清澈的眼睛,花灵解释的声音越来越低。
曾经她们是最有默契的朋友,不需要言语也能明白对方的意思,但是此时,她唯一的朋友,此时正坐在马车上,看着她一言不发。
叶楹是单纯,但并不是什么都不懂。
花灵低下眼,余光中,身前的马车慢慢驶离。
叶楹趴在窗沿,看着窗外瑟瑟的树林,心情有些低落,突然,后头有一匹骏马追了上来。
来人面容俊朗,眉眼开阔,活生生一个肆意的少年郎。
第62章 纨绔战神4
翟言顺着官道追来, 知道了寻觅已久之人现在的身份,不由想到躲在他身后的那个少女。
上一世时,翟言也就见过叶楹两次, 第一次,她在自己身边颤抖, 眼泪直直地往下掉,娇小的身躯被裹在被子里, 无力的承受着身后的讥讽谩骂。
第二次是在洞房。
红烛泣血, 新嫁娘行尸走肉般坐在床上, 两人都不愿意, 两人都无可奈何。
新郎官醉陶陶地推门而入后,才在周围人的尖叫声中觅得一丝清醒, 只看见那红衣被更深的红染透。
翟言将所有人都赶出洞房, 他被世界意志控制, 能做的不多, 仅仅能让一个无辜女子在死后得以清静几分。
“叶公子。”他拉住缰绳,和马车同行, 向坐在车辕上的人拱手行礼。
叶景还有些别扭, 微微避开,只点头示意。
还不等他有其他动作,就感觉肩胛被人制住, 一只手突兀地横到了腰间。
翟言出身将门,骑术自然不俗, 叶景一世家公子哪里是他的对手, 不待看清对方是如何出手,人就已经被掳到到了他的马背上。
“三小姐,借你兄长一用, 今天的事我必给你一个交代。”翟言朗声说道,一扬鞭,很快就将慢吞吞的马车抛在后方。
叶楹不知发生了什么,忙将帘子掀开,探头向外看去。
只看见一道黑色的马影,疾驰而去,几息就消失在远处的弯道上。
她眨了下眼,不解地坐直身体,吩咐不知所措的车夫赶紧回府。
义勇侯府的小侯爷行为乖张她早有耳闻,但也想不到对方居然敢直接上来掳人。好在对方看起来并无恶意,但即使如此,她还是早点回府将此事告知家主为妙。
叶楹为自己的兄长担忧,叶景此时也才刚回过神来。
“你放开我!”他咬牙道,翟言这人的身体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胳膊硬邦邦的,横在他身前,实在是硌得慌。
翟言没有回答,被压制多时的药效猛烈回击,他就势一倒,将下巴搭在怀中人的肩膀上。
叶景哪知道这登徒子居然还敢更进一步,左右挣扎不得,慌忙拿手肘朝身后杵去。
“别动。”翟言将他箍得更紧,清瘦公子的后背紧紧贴在武人火热的胸膛上,“去相国寺,找圆慧大师。”
火热的呼吸喷洒在脖颈间,翟言只说了这一句,就脱力般地倒在叶景身上。
相国寺的圆慧大师极擅医药,叶景此时大概也知道他是在公主别苑沾上了什么不好的东西,不得不暂时忽略这暧昧的姿势,微微俯身,防止背后之人颠落下马。
好在相国寺就在隔壁山头上,翟言的马是陛下亲赐的关外神驹,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到达。
叶景为人正直,虽然内心咬牙切齿,但不得不忽略身后的炙热,片刻不耽误地带着人朝相国寺赶去。
可是再怎么正直的人也无法做到毫无芥蒂,当骏马奔腾,身后之人愈发过分时,他再也忍不下去,使劲在翟言手臂上拧了一下。
“你老实点!”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叶景原本白皙的脸庞此时已经红透,且还有不受控制继续向下扩散的趋势。
只是被拧了一下而已,不疼不痒的,但翟言从不吃亏,立刻就想找补回来。
他假装被拧疼,闷哼出声,脸也顺势偏向想要的方向,薄唇在对方的脖颈间摩挲。
叶景从来没有出手伤人过,听到他的声音,还以为是自己下手重了,赶紧担忧地回头看去,不料正好撞进那双带笑的眼睛里。
这……
这人分明就是故意的!
他又羞又恼,立马拼命挣扎,想将这登徒子抖落下去。
翟言哪里能让他如意,铁臂一箍,将两人挨得越发紧实,像个牛皮糖一般黏在了怀中人的身上。
两人一路打打闹闹,很快就到了相国寺外。
接引的小沙弥眼疾手快,立马将翟言扶下马,一位看起来年龄稍大点的僧人也赶了过来,将手指轻轻搭在他的脉搏上。
叶景一路疾驰过来,不仅身上压着这么多重量,先是要保持姿势怕对方摔下马,后是用力挣扎,此时已经是腰酸背痛,慢了半拍才跟了上来。
他一边揉肩,一边看着僧人招呼他人抬来担架,皱眉对翟言道:“别装了,自己好好走路。”
明明力气大到自己挣脱不得,怎的到了相国寺了还要装模作样。
那僧人诧异地看了叶景一眼,让其他人将翟言带去圆慧大师那里,低头合十,向叶景解释道:“刚刚这位施主浑身燥热,血脉汹涌,想来是受了什么强效之药。”
他指责般地看向叶景,解释道:“此等虎狼之药本必须及时发泄才能舒缓药性,但该施主却用内力压制,导致药力反扑,才使得经脉具乱,无法自控,自是无法自行走动。”
那僧人说完,对着叶景再次行礼后,就也朝圆慧大师的药房走去。
叶景刚还不懂他为什么向自己解释,听完之后立马羞臊到不行,原来翟言真的不是装模作样。
他焦急地赶紧跟了上去,暗自反思自己怎会如此刻薄,自从遇到翟言后,自己都快和平时判若两人。
相国寺一直免费治病施药,僧人们几乎能自行解决平常的症状,要圆慧大师亲自来处理的,都是十分棘手的症状。
宴会因为这些波折,散的极早,两人来到相国寺时才巳时刚过,但却几乎是折腾到了过了午饭时间,翟言体内的热毒才勉强祛除了大半。
叶景在房外等了许久,直到圆慧大师的治疗结束,这才被小沙弥带进屋内。
“此药名情香,采取千余朵情花之花粉,辅之多种珍惜药材才可制成,只要进入人体内,就能使人无法自控,和禽兽无差。”
翟言已经醒了,正半躺在床上听圆慧大师和他说话。
叶景刚进来,听到大师还在讲述病情,本想退出去,却被翟言眼神示意不用。
“施主用内力压抑多时,热毒已经侵入五脏六腑,即使现在老衲已经祛除大半,剩下的却还是无能无力。”圆慧大师叹了口气,走到桌前,写下一张药方。
“那这些未祛除出去的热毒对身体有何影响?”叶景赶忙追问道,声音晦涩。
事到如今他也想明白了早晨发生的所有事情,那个将自己拉入厢房内轻薄的人不用多说就是翟言,至于他为何身中情香,从花宁的叫嚣中自是可以知道。
若是他没有压制下来,那自家妹妹……
叶景不敢多想,期盼地看向圆慧大师,在心里暗自祈祷副作用不要太大。
圆慧大师看了翟言一眼,看到他无所谓避讳后,才缓缓开口:“此事并无定论,要看残毒能够排出多少,轻者就只是偶尔热毒发作,重者,可能经脉闭塞,对子嗣也有影响。”
翟言接过圆慧大师递过来的方子,随手放到一旁,对自己的身体并不怎么上心。
大师又叮嘱了几句,就有事先行离开,房内就只余翟言和叶景二人。
两人谁也没率先开口,一时之间屋内竟安静了下来。
翟言倚靠在床头,随手给自己倒了杯茶,好笑般的看向正仔细看着方子的叶景:“我都不急,怎么你反倒却如此紧张?”
叶景此时哪里有心情和他贫,心里满不是滋味,突然开口问道:“你为何要压制药性?”
之前大师也问过了这个问题,情香虽然歹毒,但若是及时交合,对身体并不多大害处,翟言此番身体受损,完全是因为压抑多时罢了。
全京城头一号肆意妄为的纨绔翟言,为何要压制药性折磨自己?
以他的身份,别说是受人算计,就算是真的自愿轻薄了叶楹,想必也不会有什么严厉的处罚,何必落得现在这个下场。
“那你说我该如何?”翟言没有回答,挑眉反问道:“发现自己成了算计人的工具,难道我还要来个顺水推舟不成?”
“我不是那个意思。”叶景赶紧解释,他当然是乐意见到翟言压制药性的,但不知为何,平时舌战群儒的御史大人此时竟有些笨嘴笨舌。
叶景内心万般感激翟言,虽然没说明说,但从翟言知晓妹妹在哪间厢房就可以知道,他是为了自家妹妹才选择压制了情香。
义勇侯府本就人丁单薄,若是因为此事翟言真的没有子嗣……
“我……”叶景不知道该怎样才能表达出自己的感谢,看了眼手中的方子,内疚到无以复加,承诺道:“无论要付出多少代价,我都会帮你找到祛除剩余热毒的办法。”
叶家藏书万卷,说不定真的能找到关于此毒的古方。
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承诺,翟言也不在意,只追问道:“什么代价都可以?”
叶景信誓旦旦:“对,什么都可以。”
他说的去寻找、钻研解毒之法,但听在翟言耳里却变了味道……
现实和游戏里的时间并不同步,外界的一瞬,在游戏里或许已经过了一个世界。
黄粱一梦,一梦黄粱。
林泽寻找线索的这段时间,翟言已经独自经历了好几个世界,一开始,他满怀信心地等着约定之人的到来,还为此放慢了吞噬世界本源的时间,但是终究没有等到来人。
翟言等了很久很久,反复研究分析,以至于只是背影就能将人认出来。
他之前有想过若是再遇到这背信之人该如何,是毫不理睬,还是将自己的等待报复回去?
直到在廊下看到他的背景,翟言就无法忽视自己内心的雀跃,罢了,再蹉跎下去折磨的还不知是是谁呢。
贪玩离家的小猫又撞到了主人身上,舍不得教训,那就把他关在家里,让他不能再轻易离开。
翟言已经暗下决心,两人一卧一坐,想的各不相同,气氛却奇妙地融洽起来。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平静,来人一身轻甲,一见到翟言立马单膝跪下行礼。
来人曾是老义勇侯的亲卫,因为武艺出众,后才被陛下调到了宫里,做了一等侍卫长,此时前来就代表宫里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
侍卫长并没有提及其他,只说听闻义勇侯身体抱恙,特招他进宫瞧瞧。
翟言让他起身,恹恹道:“李叔,娘娘已经知道了?”
“回小侯爷,贵妃娘娘还并不知情,是陛下吩咐先悄悄带侯爷回宫,待太医看了后再告诉娘娘,免得惹得她担心。”
虽然情香霸道,但翟言内力深厚,再撑一会儿也不是不行,大张旗鼓地来到相国寺,就是为了引得宫里的注意。
虽然翟家和花家相看两厌,但婚约还摆在明面上,两家都要颜面,不愿意先当那毁约之人,只有发生点什么,翟言才能将过错推到他家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