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龙傲天的病美人男配——by浅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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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轻道:“坐吧。光说是不行的。”
老妇人从怀里拿出一块玉佩来,价值不菲,明显是宫中御赐之物,老妇人解释,这是她在太后身边呆的久了,离宫前太后赏的。
老妇人说:“老奴知道,梁杏是太后留在梁家的心腹之一。”
梁轻微惊,梁杏的事除了府上萧承衍、陶管家,还有归一,其他人根本不知道。除非这老妇人的确与太后关系亲密,私下里知道很多事情!
梁轻问:“嬷嬷怎么称呼?”
“国公爷客气,我姓季。”老妇人笑了笑,道,“后来梁杏也没有回田庄上去,想来是公爷暗中把人处理了。只是太后对您的手段,可不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梁杏。”
梁轻神色顿时沉了下来。
“公爷听说过……”老妇人没管梁轻的神色,继续淡然说道,“滴水观音吗?”
她的面容因为年迈长满了皱纹,浑浊的眼睛却透着锐利的光,看的梁轻背后发寒。他从没听过这个词,愣了一下才道:“那是什么?”
老妇人说:“是一种毒药。无色无味,持续服用之后,人不会死,只会像花一样,日益衰落。国公爷你的身体,在被老镇国公认回前、应当是很康健的吧?”
在原著中交代,原主的同年悲惨,吃百家饭长大,收到过很多欺负,但原主却不是从小孱弱,因为像梁轻现在这样动不动就病倒,在那样的环境下,是活不到成年的。
梁轻漆黑的眸子盯着她,语气冰冷:“你想说什么,告诉我我中了滴水观音的毒。连太医诊脉都诊不出来,你一番空口无凭,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他不笑的时候,神色冰冷如霜,颇有几分威严气势。然而老妇人神色丝毫不慌,倒像是笃定极了似的,说:“国公爷息怒。您是否还记得,一个月前,您忽然半夜发起高烧、就此一病不起、持续发热的事?”
梁轻放在膝盖上的手,终于微微捏紧了。
老妇人知道他信了,神色更加淡然,道:“您当日的发热症状,便是源自太后给您的那份银耳羹。里头没有下了药,您觉得可能吗?”
梁轻忽然全明白了,他神色变了变。好片刻,他才回过神,定定地看着老妇人,道:“太后是我的姑母,镇国公府与太后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你仅凭三言两语,便说定太后给我下毒,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在我面前搅弄风雨。”
他气场太强,抬头说话的时候,眉眼间带着矜贵傲然之色,如冰霜般不容侵犯。
老妇人这才想起面前这位是随时可以要她性命的镇国公,原本的自信顿时消失了,露出一丝恐惧,低头道:“国公爷赎罪,老奴所言属实,如您有怀疑,大可以请信得过的医师来仔细探脉。如果不是,您再把我抓回来拷打审问。老奴只是见着国公爷被闷在鼓里数年,心里为您感到不平。”
梁轻被气的咳了一声,他压着喉咙里的不舒服,道:“大可不必说这些假惺惺的话,我希望这件事你不要告诉其他人。不然……你应该知道我的手段。”
梁轻提声叫来了陶管家,交代把人送回去,还特意嘱咐:“把这姓季的嬷嬷看牢了,不许她跟任何人有私下接触。一旦有事,立即报我。”
陶管家意识到这事很重要,忙下去办了。
冬天的临安夜晚来的快,就这么一会会儿,天就彻底暗了下来。梁轻在屋中静坐着,他低下头,探了探自己的手腕上的脉,跳动着,但不是很有力。
刚才那老嬷嬷形容的,应该是一种慢.性.毒.药,而且很少见。
算上原主回到镇国公府,已然有三年之多了。
三年……
梁轻顿感遍体生寒,他坐的太久了,想起身,但他的腿使不上力气,刚将手臂撑着案桌,又脱力往回跌。
然而他还没跌坐在地上,身边就有人探过来托着他的手臂,将他放在借力用的梯子上。
梁轻愣了下,偏过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萧承衍蹲着看他,微皱眉道:“在想什么?这么走神?”
作者有话要说: 《史记》“三十六年荧惑守心”,借用了一下古文的天象问题
又是提前的更新来惹~但是接下来应该就每天按时日更了,因为……存稿又用完了(太不经用了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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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梁轻眸子颤了一下,萧承衍细细看着他的神色,眉头皱了起来。
上次这么失神反常,还是梁杏来府上的那次。
萧承衍回来前,陶管家已经按照梁轻的吩咐,将季嬷嬷给送回去,安排好了探子和家将跟着,做的滴水不漏。
因为萧承衍回来不用主院的侍卫通传,直接就推门进来了。作为一个练武的,萧承衍脚步和动作都很轻,梁轻背对着他,又沉浸在自己刚知道的巨大秘密里,丝毫没有发现。
梁轻喘了口气,嗓音有些哑:“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回来没多久。”萧承衍伸手给他倒了杯热水,“刚才在想什么?起的这么急?”
他看见的是梁轻突兀起身,像是忘了自己的腿脚毛病,然后又跌了下去。这让萧承衍想起那日在皇宫中、梁轻醉酒,便是这样想要起身。
这人为何总会下意识忘记自己腿伤的事?
梁轻没有接萧承衍递来的水,他坐在扶梯上,宽大袖袍和衣摆散落在地上,微垂着头说:“没想什么,就是觉得有点冷。”
萧承衍眉头一皱,他放下茶杯,伸手从梁轻的衣袖里探进去,碰到对方的手指,细腻光滑,微微泛凉。
“你的手炉呢?”萧承衍疑惑着四处看了看,没找到,便干脆将梁轻的手抓过来,捂在自己的手心里。
梁轻的目光直直看着萧承衍,对方生了副好相貌,再加上体内毒药解了、又经常习武锻炼,形貌非常优越,一双浅色眸子,认真注视的时候,会察觉到对方那点明显的君子坦荡的细致和强大。
梁轻忽然道:“世子去了哪里我不会细细过问。但是我想知道,世子心里……想不想要那个位置?”
萧承衍神色微变,没有意料到梁轻为何突然这么问。
没等他回答,梁轻继续道:“我知你不是池中之物,当今皇帝昏庸无能,小太子太过年幼,皇后势单力薄……”
萧承衍将梁轻的手指捂的有些发热,他低声说:“公爷想听我的答案?”
梁轻垂眸,看着萧承衍握着自己的手,他的手明显是养尊处优的白皙细腻,而萧承衍的手因为练武提剑拉弓,骨节分明,有薄薄的茧子,刮在他手上,有轻微的痒。
梁轻道:“自然。”
萧承衍说:“我的确不是池中鱼,没有权力,只能挨打。只是不管将来如何,我不会辜负公爷。”
他最后一句珍重的像是承诺。
梁轻却仍是神色平静,对他的答案没有意外。临安城内,安逸于现状是很难活下去的,特别是在官场上,需要不断往上爬,才能免除部分压迫。权势是古往今来,人人都想要获取的东西。
但一切都是对等的,比如原主拿到了这滔天权力,同时也遭到了太后最深的忌惮。
梁轻想起自己姑母给自己最狠的算计,便觉得全身发冷。他猛地推开了萧承衍握着自己的手,道:“随你。这几日你不用来外边守门,有事记得敲门,我允了才许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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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两日,便是太子册封的庆宴,皇帝为了彰显皇威,办的极为隆重。皇宫的大门敞开,迎接朝臣入席。
梁轻下午睡的久了些,起得迟,穿好衣裳后,陶管家跑过来问他,要备一个还是两个轿子。
按理来说,两位主子是得备两个轿子的。
“一个。”梁轻眼皮冷冷一抬,道,“平民百姓没资格坐轿子入宫。”
陶管家愣了一下,只好跑出去办事了。
很快,镇国公府的轿夫和侍卫接到了梁轻,便出发往皇宫里去了。
而萧承衍,则被告知需要徒步去皇宫。
他神色没怎么变化,跟在镇国公府的轿子后面。大片大片黄昏的日光落在宽敞的街道上,萧承衍有些走神。
这两日,梁轻与他的对话合起来都不超过十句,并且对方总是神色淡淡的不在意,倨傲又冷漠。
明显是在有意疏远他。
但偏偏,国公府对萧承衍却半点都没怠慢,炭火吃食,分到的新棉被,跟萧承衍在还是世子的时候一样,品质极好,非常保暖。
在同一个屋檐下的两人却像是没什么交情的朋友。
萧承衍疑惑又烦躁,他本以为自己装纯善纯良、端正君子,拿出他几十年都没有的耐心和克制,对方就会逐渐对自己放下防备,直到完全把自己划分到世界里去,彻底习惯他的存在。
他就可以更容易的,把人占为己有……
但是,梁轻躲开他了。
这种原本眼见着就要成功、又忽然坍塌了的状况,萧承衍一时不好打草惊蛇。他想不通,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梁轻的轿子是日常上下朝坐惯了的,软垫厚实绵软。走至半路,他倚靠着枕头,掀开帘子看了眼外头昏黄的天空。
昨日,他跟归一谈了谈。镇国公府在太医院没什么人,梁轻便让归一多去注意那位苗太医。
对方每月都要来府上看诊,还给他开补药吃,梁轻本来觉得聊胜于无,现在经过那季嬷嬷的事,也忍不住多想一些。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顾虑猜疑多了起来,或许是在临安城中,他也感觉到自身难保的危机感。于是那日后,他主动减少了与萧承衍的来往。
他觉得自己身为经过两世的成年人,至少要更稳重、顾全大局,比才过弱冠之龄的萧承衍多考虑一些东西。
他既然没法给萧承衍一个准确的答复,就更不能这样毫无界限的与对方胡闹下去了。
就这么乱七八糟想着,国公府的轿子就到了。梁轻的轿子被抬了下来,有等候着的太监走过来,殷勤地给他推轮椅。
到了设宴的太和殿,梁轻被推去主位,负责秩序的礼部和太监们一回头,看到梁轻身后的萧承衍,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来同被皇帝请来的原豫王世子。
然而梁轻却半点没有为萧承衍安排座位的意思,礼部顿时感觉到头痛。
萧承衍身上没有官职,只是被皇帝特殊邀请来,安排的座位好了,难免有人心中不满。安排得不好,就对方是镇国公男宠的身份,会不会得罪了镇国公?
礼部官员斟酌道:“萧公子身上有功名,不如……”
萧承衍道:“不必,我去下位。”
他主动提议坐在最次的席位上,礼部自然乐意应下,给他递了条子,让萧承衍领着去坐了。
角落的视线并不好,萧承衍个子高,远远看见金黄色龙椅,皇帝还没来。梁轻在首位坐下了,因着他势力在赋税案后更上一层楼,围在梁轻身边的人并不少。
萧承衍目力好,能看清坐在轮椅上的梁轻,神色冰冷如霜,肤色冷白,偶尔说几句话,目光淡淡的,却能想象对方落在轮椅把手上的手,下意识划动,敛眉清冷。
很快,太后和皇帝一前一后来了,后面跟着皇后和刚册封的太子萧望,都坐在主位上。落座的还有神龙不见首尾的南越国师。
宴席开始,梁轻看着身边的人离去,才微微松了口气。
他不太喜欢应付这种场合,每个人都带着目的而来。想要从自己手里交换利益,得到利益。
然而,开宴后没过一会儿,安定侯的二公子程子瑞忽然从位子上起身,他走到中央,朝皇帝行了一礼。
不久前程子瑞在翰林院领了个职,他道:“陛下,臣有个不情之请。”
因着安定侯府有赫赫战功,皇帝非常宽容道:“你说便是。”
程子瑞道:“臣一直想跟萧承衍比一比文采,到底是谁的好,可惜一直没有这个机会。想借今日,众臣都在,请太子殿下出道题,让我和他比上一比。”
梁轻:“……”
程子瑞此人向来都是直来直往的,想做什么就去做,之前在国公府,便闯过一次,因为洁癖跑了。而如今,没想到竟然冒着出风头的罪过,也要跟萧承衍争个高低。
程子瑞自小看不惯萧承衍、总是要比对方学得好、考得好才罢休。
于是在书中担任了被打脸的炮灰角色。
皇帝听到此话,第一反应竟然是问梁轻:“镇国公觉得如何?”
梁轻堪堪想起来萧承衍还是他府上的‘男宠’,道:“百官都在,争强斗胜,不妥。年轻人不妨私下里再比个高低。”
程子瑞义正词严道:“我去过镇国公府上几次,门都没进去,有本事你让我进去啊!”
这实在不能怪梁轻,程子瑞此人太冒失,梁轻做事谨慎,不想让对方发现自己与萧承衍同住在一个院里。
梁轻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是清淡的果酒,他道:“我府上又不是赏花处,岂是随意能进的?”
程子瑞道:“那你还不允许他出门!”
百官的目光唰的看向梁轻,一旁的工部尚书被酒水给呛了一下,掩着口鼻低声劝说:“国公爷,强扭的瓜不甜啊。”
梁轻:“……”
也有部分人看向萧承衍,却见对方站起身,行了一礼,面色淡然道:“叨扰太子盛宴,并不妥当。恕草民不能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