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太子,辞职番外篇——by湛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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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弟不必说了,”李景焕坚定地道:“那你呢?你会怨父皇吗?你要是不怨,那二哥自然也是不会怨的,此事父皇自有他的难处和思量,孤虽不能完全领会,但是孤相信父皇,无论父皇做出什么样的决定,孤都愿意和他站在一处!”
李景煜仿佛被他的话撼动了,刚想说些什么,就听背后传来湛崇的声音:“臣见过太子殿下,见过四皇子。”
李景煜被吓了一跳,等他反应过来了,立刻脸色大变,也不知道这人在这里听了多久,他冷冷地道:“原来是湛崇将军啊,你怎么进宫来了?”
湛崇仿佛听不出他话里嘲讽的意味,面不改色地道:“臣找太子殿下有些私事,还请四皇子回避一下。”
李景煜扯了扯嘴角,“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指挥我了。”
湛崇面无表情,李景焕却莫名地感受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他虽然脸色不好看,但是嘴上却没失了礼数,“臣不敢。”
“那你……”
“四弟,”李景煜话还没说完,就被李景焕打断了,“你先回去吧,孤和湛崇将军还有事情要聊。”
上次湛崇的话在他心头萦绕了许久,一直不得其义,此次他也想借此机会好好问问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二哥……”李景煜不服气地瞪了湛崇一眼。
“回去吧。”李景焕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吧。”李景煜无奈地离开了。
目送着李景煜的背影离去,李景焕转头看向湛崇,微笑着和他寒暄:“湛崇将军近来可好?”
湛崇摇了摇头,“不好。”
“……”
李景焕沉默了,为什么这种套话到了湛崇这里都能出意外啊!他难道不应该说“很好,不劳太子殿下挂心”吗?这话自己怎么回答?难道要自己说“看见你过的不好我就放心了”?
见李景焕脸上的表情变得异常复杂,湛崇轻笑出声,刚才看到两人亲密而心中烧起来的火也渐渐熄灭了。
本来他对李景焕到这般田地还对皇帝毫无怨言是很失望的,而且之前他对这位太子殿下说的那些话似乎也没有什么作用,但是转念一想,这个太子不就是个老好人嘛,难道他还能去和皇上吵一架不成?
“太子殿下,臣听闻您最近在户部查欠款的事情已经了结了,想必殿下最近也能得空了,臣想借这个机会设宴邀请殿下,不知殿下肯不肯赏臣这个脸啊?”
“湛崇将军客气了,将军盛情相邀,孤怎么会拒绝呢。”两人的话都说的冠冕堂皇,看上去倒是一副君臣想得的画面,但是其实两人都心知肚明,他们哪里有什么交情,只是各自都心怀鬼胎罢了,如今局势不稳,一个想搅乱风云,一个想安定河山。
湛崇闻言一挑眉,“殿下能答应是臣的荣幸,只是不知道殿下什么时候有空,或者是等殿下处理完手头的事情,臣定会摆宴好好招待殿下。”
李景焕想了想,谨慎地问:“不知道湛崇将军什么时候有空……”
湛崇微微勾起唇角,冷峻的脸色如春风化雨般和煦起来,“臣随时恭候殿下。”
“这样啊……”李景焕沉吟片刻,试探性地道:“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就明天吧。”
“好。”湛崇的声音也温柔了许多。
……
李景煜在自家二哥的压力下,不得已只得冷着脸大步离去,迎面微风吹来,让他的头脑清醒了些,湛崇听到了又能如何?他们兄弟又没说什么可被人诟病之事,不做亏心事,自然不怕鬼敲门。只是这湛崇最近往二哥处跑的未免也太频繁了些吧。
之前就听宫里人说湛崇带着二哥跑出宫外,两人在外面呆了一整天,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后来二哥还在下朝之后特意等他,他们两个到底……
难不成湛崇现在就要对二哥下手了?李景煜被自己的想法惊出了一身冷汗,狠狠地在自己的手上捏了一把,似乎是想要用疼痛把那个奇怪的想法赶出自己的脑子……
晚上湛崇回到府中,徐乡已经在书房等候多时了,见他进来连忙迎了上来,“小人给少将军请安了。”
“东西都弄到了?”
“是,托少将军的福,太子殿下为人一向谨慎,难得找到他的错处来,不过小人有个亲戚在户部给人扫院子,小人使了点手段,拿到了这些,请您过目。”
湛崇接过来仔细翻了一遍,冷冷地问道:“此事还有别人知道吗?”
徐乡被湛崇那充满压迫感的目光看得直冒冷汗,诚惶诚恐地又跪了下去,“小人一得到消息就立马送来请少将军定夺,绝对没有第二个人见过。”
湛崇紧紧地盯着他,“我记得,你当年全家都死在了洪灾里,是我把你救回来,一手提拔起来的,知道我为什么救你吗?”
“是,少将军说过,因为小人命硬。”
“不错,本将军从不乱发善心,所以,你最好听话,不然……”
徐乡在地上磕头磕得咚咚直响,“少将军放心,小人定当为少将军做牛做马,就是少将军要小人的命,小人也绝没二话。”
“好,这些,”湛崇掂了掂手中的东西,眼神幽深地看着他,“你从没见过,不要和任何人提起,知道吗?”
徐乡浑身一抖,“是。”
湛崇唇角微勾,“很好,下去吧。”
“小人告退。”
徐乡如履薄冰地慢慢退出了房间,湛崇眯起眼睛,取下灯罩,把手中东西放在火上,看火舌慢慢舔过纸页,满意地笑了,“不留活口。”
空荡荡的房间里响起一个声音,“是。”
第50章
最近皇帝似乎很喜欢考校李景焕和李景熔关于边界和塞外的问题,李景焕和李景熔也都很认真地应对着他的教诲,考校的内容不是书本上的知识,更多的是对边界的了解。
李景焕听着父皇的问题,自是了解父皇所想的。不战而屈人之兵,这是兵家的最高境界,大哥这次怕是要失望了,这仗一时半会儿应该是打不起来的。不过,他心中也明白,这仗虽然现在打不起来,但是战争还是避免不了的,只是看什么时机、怎么用兵而已。
那边户部的事情刚结束,李景熔就一头扎进了毓庆宫,向李景焕开始打听消息。
李景熠、李景焓、李景焰和李景烁等几个小的也围着李景焕问塞北草原的问题。李景烨看着这几个小孩热切的眼神,很不厚道地打击他们道:“就算开战,也轮不到你们几个小不点儿,你们实在没必要这么激动。”
“三哥真没意思,就算我们不能上战场,难道还不能在后方出谋划策吗?”年纪最小的李景烁不服气地反驳道。童真的话倒是让兄弟几人都乐了。
“我说错什么了吗?”李景烁看着兄长们有些疑惑。
“哈哈哈!没错没错!”李景烨摇着脑袋,戏谑地道:“话是没错,就是从你的嘴里说出来有些滑稽。”
“哼!有什么好笑的!”李景烁有种被小瞧了的感觉,气鼓鼓地道。
李景烨逗完他就不搭理了,转而看向一旁似乎陷入了思考的李景焕,“二哥,你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是啊,二哥,跟我们说说嘛,父皇到底是怎么想的啊?”李景熠也向李景焕靠过来问道。
李景焕本来在安静地思考父皇这次给他出的题目,结果被这几个小的缠得不行,无奈只得把自己最近思考的成果说出来,“《孙子兵法》中有言:故经之以五事,校之以计而索其情: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五曰法。你们对照着想想!”
“什么意思嘛?”李景熠嘀咕着,二哥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文邹邹的了,跟三哥一样,净说些听不懂的话。
“所谓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攻城之法为不得已。善用兵者,屈人之兵而非战也,拔人之城而非攻也,毁人之国而非久也,必以全争于天下,故兵不顿而利可全,此谋攻之法也。”
温润的声音响起,李景焕转头看过去,就看到李景煊对着自己笑了下问道:“二哥可是这个意思?”
李景焕本来只是在说战争的时机未到而已,却不成想李景煊说出了《孙子兵法》的这一段,不过仔细想想,这么说倒也无错,于是笑着点了点头。
“没想到五弟对兵法还有研究啊!”李景熔语气很不爽,他来跟太子说战事,结果太子不是跟他扯粮食,就是跟他说财力,这些都跟他有什么关系,他想要知道的是边塞现在的状况。好不容易扯到战事上了,李景煊又来了这么一番高谈阔论,当谁没看过兵书吗?
李景煊也听出了他语气里的不快,却是一如既往温顺地笑着,只是不再开口了。倒是李景烨低声抱怨了一句,“莽夫!”
“三弟。”李景焕看了一眼李景烨,略带着些警告。
李景烨看着他有些沉下去的脸,也低头不说话了。李景熔自己倒是无所谓,只说了句:“老三看不上爷这样的粗人,爷还看不上他那酸腐样呢!”说完也不理李景烨反应,转头看李景焕,“我说二弟,你就好好跟我说一下父皇的态度呗,别再扯些文邹邹的东西了。”
“大哥说的是啊,二哥,既然大哥都开口了,你也不要总是跟我们言左右而其他了吧!”李景熠对于李景熔的话深以为然。
李景焕低头思量着,盘算着怎么开口才比较合适。
“还有啊,”李景熠又很不好意思地补充道:“二哥你刚刚念的那段什么意思啊?弟弟没怎么听懂。”
既然他问这个,那解释起来就简单了,李景焕抬起头,对着他安抚地笑了一下,“二哥这话可没有糊弄你。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切,还说不是糊弄,皇父一句话,不是什么都能到位嘛。”
“六弟,你对户部了解多少?还有兵部的状况,士兵的状态,你知道多少?”李景焕对李景熠循循善诱道。
“男儿沙场建功,了解这些做什么。我是不了解,但也不需要了解。”
“是吗?”李景焕反问道,那质疑的语气却是让李景熠有些心虚了。
“真是朽木不可雕也!”李景烨摇头晃脑地道。
眼看着李景熠就要发火,两人快要杠上了,李景焕抚额,有些无力。看来他们这些兄弟的感情是没什么问题的,就是这行事手段、想法理念有冲突。为了缓和气氛,李景焕开始转移话题,“对了,五弟,我记得你曾经画过边防地势是不是?”
“啊?”一直沉默着的李景煊被李景焕点到名字,又见其他兄弟们都看向他,脸上有一瞬间的茫然,但还是点点头。
“来,你画给大家看看吧。”李景焕提议道。
李景煊虽然很奇怪,但看到兄弟希翼的目光,还是握笔画了起来。片刻后搁笔道:“我就记得这么多了,其他就不清楚了。”
“行啊!没想到老五还有这本事呢!”李景熔有些兴奋道,对这个弟弟也开始有些佩服。
李景烨看起那张图,略略扫过两眼,拿起笔又添了几笔,“这里不是这样的,还有这里,还缺了点。”对上大家诧异的眼神,他淡淡地道:“我看过一些相关的书。”
“三哥藏得好深啊,我还真以为三哥对打仗没兴趣呢!”李景焰大声嚷道。
“没见识了吧,小鬼,你还别小看这酸秀才,他的骑射功夫可是在你们之上的。”李景熔虽然有些不服气,但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他一向看不上的三弟确实配得上一句文武双全。
“三弟,你能将京城的位置也标出来吗?”李景烨刚要搁笔,就听到李景焕的话,抬头看了看太子二哥,点了下头,又重新执笔画好。
“二哥,你是想要……”李景煊像是明白了李景焕的企图,露出一丝了然的笑容,李景焕看着他笑了笑,两人的默契让一旁的李景煜很是气闷。
“小太子,你搞什么鬼啊?这图弄出来干什么?”李景熔不解地道。
“大哥,我们来预演一下战事啊!”
“预演?这战事还能预演的?”李景熔实在拿不准李景焕是什么意思。从小他就知道这个小太子满脑子古怪的想法。但是拿着一张地图预演战事,这算唱的哪出儿啊?
“大哥,你看啊,”李景焕指着地图上的标注耐心地解释道:“地图上已经标出了,这里是京城,这里是阿尔浑,这里是钦察,还有这里,这里是阿里木兀立。大哥觉得,我们该往哪里出兵呢?”
“这个……”看着地图上纷繁复杂的区域,李景熔一时还真拿不准主意。
“大哥,二哥,现在塞北的状况到底是怎么样的啊!”李景熠看着被李景烨加工过的地图问。
“孤知道的也不多。但是阿尔浑和钦察不睦,常年互相征战,这时大家都知道的。父皇也曾多次调停,但是都效果不佳。他们明里谨遵父皇的谕令,暗中却屡次互相侵扰。”
“他们太嚣张了!”几人一听,都纷纷愤慨不已。
“阿尔浑应该在这里。”李景煜指着一方说道。
“从京城到这里,大概多少路程?”李景焕接着问道。
“快马估计也要五天。”
“大队人马可能时间要更久,几万人马的粮草和运输都是问题。”
“目前塞北那里是指望不上粮食,所有粮食要从全国各地运送,但今年旱灾洪灾一起来了,各地粮食储备也都不多。”
“是啊,这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