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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冷戾师尊的心尖宠 番外篇——by柳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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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他现在的身体素质,拉短弓尚有余力,拉长弓想都别想。
  云殊华并未找到适合自己的武器,心中一阵失落,便道:“店老板,劳烦有新的短弓制成就去附近的那间客栈知会一声,我有急用。”
  “这位仙家,您可是一直在那里住?”老板笑呵呵问。
  “……”云殊华被问住了。
  这倒是个问题。
  也不知何时才能启程回东域,若是一切顺利的话,恐怕这几日就能将磬苍山与浮骨珠的事彻底解决掉。
  “近日确实要走,那此番便打扰店家了。”云殊华面含歉意地解释了原因,打消了这个念头,旋即向外走。
  赶巧打铁铺的铁匠寻了几只红灯笼要在铺子门口挂上,见状立刻上前帮云殊华挑开,对着他咧嘴笑道:“不打紧,仙家今夜可上街一游,有些搭了台子用作比武的,一般都会寻些精巧的武器做彩头,届时说不定能凑巧瞧见合您心意的。”
  “比武?”云殊华好奇地看着他手上的红灯笼,“这位大哥,今日这是在过什么节吗?”
  “今日可是上元节啊,入了夜,整条街上都是红彤彤的灯笼,到时还有河边的灯会,仙家若是有兴致,不妨今夜出来看看。”
  上元节。
  云殊华思忖半晌,这才想起来今天确实要过元宵。
  过节总是与寻常有几分不同,他道了谢,又回到客栈中,一连几日来的郁色稍稍好了些许。
  还未走进客栈大门,几道脱俗的身影立在门口,为首的少年见到他,笑着同他打招呼。
  “殊华,你去哪了?方才赫樊师兄正要找你。”
  云殊华猛地抬头望去,便见江澍晚身着清爽的月白色锦衣向他大步迈了过来,眉眼中透着惊喜与愉悦。
  “你回来了,”云殊华揉了揉眼睛,又看向他身后的几人,“事情解决了?”
  “若是指南域之事,应当已经解决了,”赫樊颔首道,“景仙尊与沈仙宗赶到磬苍山主持大局,现下应当已经将所有奸细捉了出来,唯一的变数,恐怕只有那名不知从何出现的奇装少年。”
  “景仙尊,”云殊华敏锐地捕捉到这个字眼,“我师尊……来了?”
  “正是,他现在正同我师尊待在山上,怎么,难不成你要去拜见他?”江澍晚凑上来问。
  师尊来了。
  云殊华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俊秀的眉微凝,脸上露出些微的失望。
  原来傅徇并没有骗他,师尊已经到了磬苍山,为什么不与他见一见呢?
  “殊华,”江澍晚看出好友有些闷闷不乐,当下拉着他的手腕向里走,转移话题道,“我们先进去吧,有什么事改日再说,今天不是还有些重要的事情没做吗?”
  “确实如此,”赫樊跟上来,小心翼翼道,“我们上去再说。”
  六人走到一处偏僻的房间中坐了下来,其中一人迫不及待地问:“浮骨珠安全与否?”
  “安全,”云殊华点点头,从前襟口袋摸出一颗莹润的珠子,“赫樊兄,这珠子还是放你那里安全些。”
  赫樊郑重地接过来,将其收好。
  “那展涪与骆怜……究竟是怎么回事?”云殊华沉默了一会,开口问道,“师尊与沈仙宗又是如何处置的?”
  “那个展涪原是玉逍宫的叛徒,近些年一直埋伏在磬苍山上寻找浮骨珠的踪迹,几月前为了修复古战场结界,南域不得已将浮骨珠献出,这才让他寻到这珠子的藏身之地,孰料骆怜先他一步将珠子喂给了赵霁赵域主。”
  “赵域主那时还未完全死透,骆怜硬生生将浮骨珠喂下去,竟让他起死回生,他二人本想利用这个绝佳的机会将玉逍宫的细作一网打尽,哪想到叛徒就出现在亲信之中。”
  “展涪趁骆怜不备将赵域主剖胸挖肚,便有了你我后来知晓的这一幕。”
  赫樊说到这,拿起桌上的茶盏狠狠灌了一口:“幸而仙尊大人及时赶到,将展涪杀了,否则我与其他兄弟不可能轻易脱身。”
  “展涪死了?”云殊华皱眉,“骆怜呢?”
  “骆怜即便不死,也同废人没有区别,沈仙宗大发善心将他送去医治,也不知道能治到何种程度。”
  语毕,众人陷入沉默,面上皆露出些惆怅来。
  过了半晌,江澍晚抱臂斜倚在靠椅上,说:“如今我们的任务顺利完成了,其余的也就不要多想,大家洗漱一番,今夜在禺城痛快玩赏,明日我们便要启程回各自的师门,恐日后也难有机会再相见了。”
  “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莫不是忘了每年都要举办的各域大比?”有人开口打趣道。
  “各域大比……”江澍晚挑眉,“原来我忘记了这一遭,看来与各位的缘分还未尽。”
  几人轻笑起来,互相道别,便回了房间去收拾衣物。
  云殊华本不太想逛今夜的上元灯会,但耐不住江澍晚的折磨,便跟着他一同踏上大街。
  二人走到曾经去过的歇馆茶楼,江澍晚忽地停下来,道:“我记得楼上观景极好,不如我们上去喝盏茶吧。”
  说到这,他又神秘地添了一句:“而且……我有个小玩意儿想送给你。”


第22章 浮灯了了
  “叫我出来原是为了这个,”云殊华笑了笑,“那我们上去说话。”
  江澍晚闻言用力点头,拉着他的衣袖踏入茶楼,朗声道:“麻烦店家为我们寻一处包间,最好是可以观景的那种。”
  “两位公子上面请,”茶楼伙计领着二人上楼入座,边走边道,“恰逢上元节生意好,二楼的座厢几乎都要定满了,幸而公子来得及时。”
  江澍晚跟着伙计进了房间,快步走到露天的栏杆处向下望,确定此处景观极佳后,便摸出来一粒碎银丢给小二,说:“谢了。”
  “哎,多谢公子,这位客官也请入座,小的这便为您上些茶点。”
  待到伙计小跑着离开后,云殊华跟着走上去,在江澍晚面前站定。
  “你这些银子都是打哪来的?”
  江澍晚对他眨了眨眼:“还能是从哪来的,自然是从我往日的积蓄中扣的。”
  甫一听到这,云殊华不由得敲了下他的手臂,劝说道:“我说你倒是省着点花,我们现在不比从前,可不是想花多少花多少了,凡事备点银子,有备无患。”
  “殊华说得对,”江澍晚听着云殊华的嘱咐,心里颇为受用,便从前襟摸出一袋荷包扔在他手里,讨笑道,“这钱放在我这里,少不了要乱花,不如殊华替我管钱如何?”
  “谁要管你的钱,我自己的钱还管不来呢。”云殊华连忙将钱塞回去,“我不要,你拿走。”
  “你替我管,我放心,”江澍晚拉过他的手拍了拍,娓娓劝说,“况且我在洛圻山上也有些份例,若是以后升了大弟子,兴许能拿的更多……”
  “等等。”
  云殊华抽回手打断他的话:“你说你在洛圻山有什么?”
  “嗯?”江澍晚不明所以,“有份例啊。”
  “……”
  “你说的这个份例,可是指衣物火烛之类的寻常日用?”云殊华试探开口,语气之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这些自然是有的,但大都是侍童帮着安排好这等杂事,平日里定期发的是银子,”江澍晚纠正道,随即仔细打量起云殊华沉下的脸色,“殊华,你怎么了。”
  “该不会清坞山不给你银子花吧?”
  云殊华头疼地闭了闭眼。
  “那东西在清坞,确实不大能用得上。”
  江澍晚捧腹笑了一会,煞有介事地批判道:“岂有此理,清坞山怎么连该有的份例都不给?亏得景梵还是下界公认的仙尊,竟能在这些事上出了疏漏,是有些过分了!”
  少年抑扬顿挫的声音随着晚风吹入热闹喧哗的大街,与茶间几帘之隔的邻座,沈棠离正执着茶壶沏茶。
  “景仙尊,想不到你还能有这样的疏漏,还叫人家抓了把柄。”
  沈棠离笑吟吟将温热的茶杯推至景梵面前:“仙尊大人,请。”
  座上的景梵一手支额,一手捏着玉璧,双眸闭阖,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仿佛在小憩。
  沈棠离并不戳穿他,提着茶壶柄又为自己倒了一杯,拿在手上慢慢啜饮起来。
  隔壁少年的谈话声还在继续,且声声入耳。
  “好了,你别说我师尊了,他平日里忙得很,哪里顾得上这些。”
  云殊华闷闷的嗓音响起。
  “不说就不说,你看这个。”
  江澍晚从袖中取出一串玉质风铃花吊坠,在云殊华眼前晃了晃,暖玉相触当啷响,一下就把他的视线吸引住了。
  “这是什么?”云殊华从他手中取下,放在掌心端详起来。
  “这个东西可以传话,是我费尽心思搜罗各种稀奇珍玩最后找人做出来的,”江澍晚说着,又从自己身上掏出一串一模一样的,“你一个我一个,日后若是你遇到什么危险,或者在清坞山被人欺负了,捏碎其中一朵与我传音,我随时随地都能感知到你的消息。”
  “竟然如此神奇?”云殊华双目微瞠,“若是这些全部用掉了,那不就联系不上了……”
  “没关系,到时候再找人做新的就好了,”江澍晚挑眉,“你快把它佩在身上让我看看。”
  云殊华捏着触感温凉的玉坠,稍有犹豫。
  脑海中一闪而过那道莲纹白衣的身影,以及那人时时刻刻不忘带在身上的玉璧。
  想来那东西对他极为重要,否则断不会在二人第一次相见时,险些因为那块玉坠地而一剑杀了他。
  云殊华思忖了好一会,心中暗道,有什么了不起的,他现在也有玉了。
  想到这,他将这串风铃花玉坠系在腰封处,道:“今夜出门换的是常服,挂在腰间不大合适,日后我做了好看的玉带,一定把它挂在显眼的位置。”
  江澍晚露出满意的笑容。
  两个少年伏在栏杆处继续聊了一会,大街上忽地千灯尽燃,铺了十里的红。
  “是灯会要开始了。”
  话音未落,就见渺远处连接着护城河的郊野放出绚丽的烟火,一道道华光点亮昏暗的夜空,将攒聚的浓云照得发蓝。
  “要不要下去逛一逛?”江澍晚眼含期待,小声提议。
  今夜多云,不见繁星,除了放天灯应当也没什么其他有趣的事,云殊华思索一瞬便答应了。
  二人去楼下付了账款,一同走进人流涌动的大街。
  “他们走了,约莫去了灯会。”
  沈棠离将茶盏放下,坐姿端正道:“景仙尊今日脾气好得很。”
  被那个毛头小子贬低了一顿不说,连徒弟也放跑了,眼睁睁地看着人走,竟还能气定神闲地坐在这里。
  “仙尊大人若再不去,保不齐你那小徒弟就要被我们中域的澍晚拐过来了。”沈棠离笑道。
  景梵缓缓睁开眼睛,星眸沉沉,似一汪幽深不见底的寒潭水。
  他将支着额的手放下,墨发随着动作自肩颈滑落,于背后披散开来。
  “小华身边的那几个人,寻个机会解决掉。”
  沈棠离的动作微微一顿:“不如就定在今夜。”
  “随你。”景梵站起身,撩起帘子向外走,一步步下了楼梯。
  虽已入夜,城中仍是万家灯火,街坊巷陌中的百姓三五成群凑在街边小摊处采买,不少搭了高台的店家办了诗会比武一类活动,邀人参加。
  笙歌鼎沸间,年轻的男男女女头戴簪花,盛装打扮,互相邀约着向河边的明火灯会走去,人人脸上盈着火红的明光,透出甜蜜的笑意。
  云殊华同江澍晚逛了一会便走散了,独自一人在这样甜腻的氛围之中愈发觉得难受,便快走几步离开了正在斗诗的高台,将要远离之时,只见一位手持折扇的锦衣公子款款走上前,对着大家作了一揖,道:“在下献丑了,今日在下便借着佳节,以河灯为题眼作诗一首。”
  竖着耳朵听了半晌,他确定自己毫无这方面的天赋可言,便揉了揉太阳穴继续向大街东方走去。
  耳边传来由远及近的锣鼓声,云殊华好奇地踮脚凑上前去看了看,原是城中临时组建的一支人马在舞狮。
  舞狮队在售卖天灯的摊贩前绕了几圈,引得一大堆人涌过来看,随即又踩着鼓点远去。
  “这位公子,今夜晚风正合适,要不要点一盏天灯许个愿?”
  那摊贩主见灯火掩映下,云殊华唇红齿白不似常人,便斗着胆子上前小心问了一句。
  “许愿?”云殊华指着自己,“老板是在说我?”
  “自然,小公子风流倜傥,却未曾展颜,不如将心事画在天灯之上,将它放飞后便不用再担心了。”
  尽管这话听起来无半分逻辑,云殊华还是忍不住笑了笑,说:“既然如此,劳烦您给我取来一盏吧。”
  摊贩主眼疾手快将背后一盏刚刚糊好的纸灯笼递上去。
  “有劳了,请问这盏灯要多少钱?我若是许好了愿,又要将它投往何处?”
  “小公子,我这是小本生意,只需要您两个铜板,”摊贩主扬手指了指不远处飞满天灯的城河处,“您画好了前去河边即可,那里的风会带着天灯飞远,若是飞得见不到影儿,您所有的心愿定能一举实现。”
  云殊华从身上摸出铜板掷给他,旋即左手接过灯笼,笑道:“谢老板提醒。”
  他走到一处无人站立的货架前站好,单手将轻薄的天灯在眼前晃了几圈,随即从前襟口袋里摸出快要用完的铅椠笔,轻轻在上方试着写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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