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冷戾师尊的心尖宠 番外篇——by柳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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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时分,屋外刮起了狂风。
云殊华披着一件鹤氅走出,不知怎地逛到了玉墟殿门前。
他犹豫半晌,还是推开了门,趁着风鹤与惊鹤不在一路溜进后殿,一直来到天音石所在的大殿内。
室中烛火明灭,兽炉中燃着淡淡的香。
门扇关合,发出轻微的吱呀声,这在寂静的堂室中尤为明显。
云殊华紧张地攥住门边,转身悄悄打量着四周,在原地站了许久,这才继续动作起来。
他进的是一处偏室,距真正的天音石所在还有一段距离,却不料景梵恰好就在这里。
那个劳累了一天的男人披着青丝,衣襟散乱睡在小榻上,就连在梦中也是忙碌的,双眉轻轻蹙着。
从云殊华这个角度看,就像一个漂亮的睡美人。
他捏着袖口在远处看了一会,并不上前,想了许久还是决定不打扰,随后轻轻后撤着转身离开。
恰在这时,榻上的男人睁开了眼。
“站住。”
云殊华身体一僵,歉疚道:“师尊……徒儿是不是将您吵醒了。”
景梵撑着小榻慵懒地坐起来,几缕发丝绕过耳侧垂在胸前,与白皙的胸膛互相映衬,隐隐约约可见清晰的锁骨与肌理流畅而分明的小腹。
他确实是刚刚睡醒,嗓音沙哑而低沉,盯着小徒弟心虚的样子,一双星眸眯了起来。
第73章 尤云殢雨
“这里是禁地,小华是如何进来的?”景梵意味不明地盯着他,声线清冷。
云殊华登时紧张起来,转过身壮着胆子向前走了几步,在小榻不远处停下来:“师尊……方才徒儿看见玉墟殿无人把守,又担心师尊处理事务是否顺利,便擅自闯进来了。”
“自今日到了清坞山上后,师尊一直没能休息,不知那些琐事处理完了吗?”
景梵闭阖着眸子,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道:“卫惝逃回北域后,对古战场的结界做了手脚,天音石与楞严咒结界一脉相连,自然也有了破损。若无法解决结界的问题,天音石便一直不得安宁。”
“哦……”
云殊华乖觉地点点头,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他有心想问问仙魔两派如今是个什么状况,但自从景梵挑明他的真实身份后,有些事情放在明面上说出来就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云殊华不想让景梵觉得自己留在东域是个威胁,便尽量不去问与魔界有关的任何事,目的就是降低他的怀疑。可他又按捺不住心底里的关心,是以每每想要开口都纠结万分。
就这样静默地站了一会,他觉得自己的心情终于整理好了,也是时候告辞了。
或许等到师尊忙完这一阵的事情,可以同自己好好聊一聊,毕竟作为清坞山的一份子,他不想永远缩在身后,也想和景梵一同面对所有危险。
云殊华轻咳两声,作势要开口,对面的景梵却忽然说道:“小华还有其他事想问么?”
“啊?”云殊华怔了一下,“其实也没什么事。”
“无妨,”景梵眸中带着极浅极淡的笑意,那神色颇像是在鼓励他,“若是好奇,小华直接问便是,为师一定知无不言。”
既然师尊都这么说了,云殊华的心便暂时放了下来,他斗胆问:“从前听惊鹤说,天音石是清坞山最重要的存在,不知它如今是否稳定,目前是否应付得了?”
“再者……就是仙魔两界的关系,徒儿总觉得眼下的态势一触即发,恐怕就要在近期开始打仗了。”
“你说的不错,”景梵轻轻整理着自己的领口,从榻上站起身,一步步向小徒弟走去,“早在各域大比开典之时,傅徇就已派了不少魔修暗中闯入中域,随后卫惝在清虚门的亲信也多次进攻清坞山,尽数被拦了下来。”
“至于天音石,小华可以跟为师进去看看。”
景梵走到云殊华面前,执起他的手腕,带着他绕过偏殿的门,不紧不慢地向里走。
两人相触的地方恰好是云殊华的伤处,沿着筋骨导入神经的刺痛感激得他蹙起了眉,本想忍忍就过去的,谁知下意识的反应还是让他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这是身体意识到危险后自动做出的防御动作,走在前方的景梵自然感觉到了。
他云淡风轻地回身,手中不由自主放柔了力道:“小华,怎么了?”
云殊华抽回手腕,松了口气:“没事的师尊,徒儿忽然感觉今天换得这身衣服不大舒适,其余并无大碍,我们继续走吧。”
说罢,他伸出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拉住景梵的衣角,小小地扯了一下。
景梵定定地看着他,长袖微拂便将他的左手提起,温凉的指尖挑开袖口。
一片青紫出现在腕骨的位置上。
“这是何时受的伤?若是再不仔细医治,腕骨的裂缝还会再大上一些。”
云殊华垂下头,低声说:“也就是昨天的事,在羟城的骑春苑同卫惝较劲,被他弄伤了。”
“卫惝……又是卫惝。”
景梵眯了眯眼睛,随后将手指覆上去,一阵清凉舒适的感觉瞬间包裹住云殊华的手腕。
他不再多言,继续领着云殊华走,两人推开一扇紧闭的雕木大门,一处巨大的殿室便出现在眼前。
这里灯火通明,房梁距地面约有三层楼那么远,向上望去皆是由经文镌刻而成的浮雕,空旷的大殿正中央伫立着由无数道铭着法经的锁链捆缚住古朴而硕大的天音石。
虽则来这里没两次,但当时的记忆犹在,与现下这般情景别无二致。
云殊华跟着景梵走上前,躲开一条又一条粗重的锁链,视线转移到与天音石连接的法华碑刻之上,旋即惊讶地“哦”了一声。
“师尊,为何刻文有这么多道裂痕?”
也不知是不是从前没有瞧清楚的缘故,云殊华竟发现这片碑刻上有一小块是缺失的,先前还不觉得这处缺陷明显,如今裂痕多了,这里也更显眼了。
“这些裂痕表明有人在破坏极北之地的结界。”
云殊华点点头:“那这块缺失的碑刻呢?难道天音石一直都是这样有所缺损的?”
“自我见到天音石第一面起,便一直都是缺失的。”景梵淡声说。
“这么多年,竟无人知道那块碑刻在何处?”云殊华奇道,“莫非它本来就是如此?”
“不,天音石一向是完整的,但数年前天下大乱时,它忽然碎了,并且将其中一块碎片降在救世主的身上。”
这段话莫名让云殊华感到熟悉,他伸出手轻轻触了下天音石的表面,电光火石之间便想起曾经在中域隽宸殿修习过的功课。
救世主逢乱必出,是东域域主的不二人选,那块被天道择中所降下的传承,不就是在师尊身上的吗?!
为何师尊没有将碑刻归还呢?
云殊华不解地看向景梵,却不料后者也在看着他。
“小华一定想问,那块降在为师身上的碑刻究竟去了哪。”景梵勾唇。
“这下,话又要说回到那个雪夜了。”
云殊华眨眨眼,脑海中的思路不知为何忽然就通畅了起来:“师尊是想说,那块碑刻与赠玉璧的神秘人有关?”
景梵却说:“准确地来说,是有人将我身上的碑刻取出,而那个神秘人恰好救了重伤的我。”
“原来事情的来龙去脉竟是这样的,”云殊华叹道,“那狡诈恶徒究竟是谁,师尊可知晓?”
“自然,”景梵颔首,不紧不慢地道,“说巧不巧,此人正是害你性命的清虚门门主,卫惝。”
“竟然是他!”云殊华重重击了下天音石,随后吃痛地缩回手,“为何师尊见到他并未有理应中的愤怒,若是我,我一定要他付出代价,再将那碑刻夺回来!”
“狡兔有三窟,卫惝绝不会在此时落入为师手中,是故也不必急于一时,”景梵眸色幽深,“再者,谁又说掌管天下一定要手握天道传承?”
他抬起手,轻轻握住一根锁链,无数金光顺着经文流入天音石的刻纹中,一人一石以法力相和。
云殊华被这种奇妙的感应吸引住了,开口问道:“师尊是天道所选之人,故而能与天音石沟通?”
“为师也仅能感应到天音石的法力,若说沟通天意倒算不上,”景梵淡笑道,“不过这已经足够证明身份,至于那块碑刻在哪,并不重要。”
云殊华心里浮起一丝担忧,却又认为师尊说的有理,那碑刻不过是一块可以表明天道正统的石头罢了,即使不在手里,师尊不也照样稳坐东域域主之位了吗?
且只有天选之人才可以与天音石有所感应,如果有一天卫惝站在这石头面前,未必真能与其沟通。
另一边,景梵已踏出锁链之外,唤道:“小华,我们走吧。”
“好。”
云殊华捏着手中的链子,轻轻拨开,快步跟上男人的步伐。
无人注意,那被他手指抚过的地方,经文闪烁着幽暗的光,缓慢地传入天音石之中。
随后,天音石再度恢复沉寂。
待回了景梵方才休憩的偏殿,云殊华便跟着师尊乖乖坐在榻上等着敷药。
景梵不知从何处的柜中寻出一个简易的药箱,随即走到小徒弟身边坐下。
从未与他挨得如此之近,云殊华浑身紧绷,那熟悉的清莲香霸道地向他袭来,让人没来由的一阵脸红心跳。
景梵垂眸认真地伺候着他的手腕,俊挺的侧脸轮廓分明,透着浓浓的侵略意味。
“小华不是这里受伤,便是那里受伤,可见并不适合战场。”
云殊华反驳道:“胡说,战士哪有不受伤的,徒儿身体一向很好。”
景梵似笑非笑地抬眸看他:“看来小华忘了前些日子与卫惝交锋时险些丧命的事,为师给你的药可有按时涂抹?”
一说起这个,云殊华才想起来那瓶药至今还在裉荒山小院房屋中的枕头底下好好藏着,再也没有被主人取出来用过。
他别开眼神,犹疑地开口:“是,是抹过几次,后来便忘了。”
(以下为和谐版)
景梵应道:“此前为师说过要查验成果,今日正好,小华将衣襟解了吧。”
“这……这。”云殊华耳垂爬上粉色,手指忍不住蜷缩起来,他有心想说这于理不合,可想了半天又不知道哪里不合。
景梵极有耐心地等着他。
云殊华坐在原地稍稍做了番思想斗争,便动手拉开了自己的衣领,将左边的胸膛完整地暴露出来。
正处在少年时期的身体毫无疑问是诱人的,白皙流畅的肩膀厚薄适中,锁骨平直,唯一的不足便是那道蜿蜒在平滑皮肤上的、淡粉色的疤,距心脏只有寸余。
景梵看得微微蹙眉,不知在想什么。
空气安静得有些可怕,云殊华小心翼翼地打量着男人的表情,故作不在意道:“师尊不必担心,徒儿是男孩子,这些疤痕都是徒儿的勋章。”
景梵没有答话,手指屈起,用指节轻轻在疤痕上蹭了蹭,道:“若是再寻些膏药,应当能将它们去掉。”
云殊华委屈地哦了一声,似乎是没想到师尊能这么在意伤疤。
难道他觉得不好看吗?
“师尊要是觉得太丑,徒儿便天天抹药,一定能将这些疤痕去掉的。”
云殊华试探地望向景梵,道:“师尊届时便不会嫌弃了吧……?”
闻言,景梵微讶,垂眸同身侧的少年对视。
“……”
景梵伸出手捂住云殊华漂亮的眼睛,说:“傻孩子,为师是怕你在乎。”
“既然不愿意抹掉,便留着吧。”
说罢,景梵偏过头,轻轻衔住云殊华的唇纠缠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读者小可爱“一五一十”,灌溉的10瓶营养液
感谢读者小可爱“星离”,灌溉的2瓶营养液
文到了后期,又要写很多很重要的主角互动,所以花了很多时间构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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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虎尾春冰
翌日,云殊华翻来覆去睡到日上三竿才肯睁开眼睛。
不知是不是睡得太久的缘故,眼皮略有些发沉,向上方一望,入眼便是一片陌生的幔帐。
奇怪,这里好像不是玉墟殿。
云殊华微微侧过头,透着朦胧隐约的纱幔向外张望,这房间里的陈设他竟然从来没见过,瞧着有些新奇。
就这样勉强撑着床边坐起,浑身的酸痛与疲累又令他不得不乖乖躺回去放松休息。
云殊华打量了一下自己身处的大床,半推测半迟疑的断定,这兴许是师尊的房间。
师尊啊……
昨夜的荒唐历历在目。
记忆中,本该是两人在说受伤的事,谁知说着说着就说到了床上,后面的一切再也不是云殊华能控制得了的了。
思及此,他伸出自己勉强能动的右手掀开锦被将自己浑身上下检查了一番。
情况不是很好,甚至可以说惨不忍睹,不过抛开那些遍布全身的红紫痕迹,浑身透着干爽,并未有黏腻不适之感,想来是经过清理了。
可身体做出动作时还是会连带着各个部位筋肉抽痛,可谓是真正的牵一发而动全身,哪里都泛酸无力。
云殊华像条任人宰割的鱼一般奄奄一息地瘫软在床上,双目飘忽地看着帐顶,心想,怪不得从前听人说爱情是□□与灵魂痛苦的双股线,为了这苦中掺杂的一点甜,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