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冷戾师尊的心尖宠 番外篇——by柳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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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了!”
江澍晚面上一喜,赶忙将他从地上扶起。
“快,快走!”
云殊华撑起伞,同他快步迈上林中蜿蜒的小路。
“轰隆”一声震天响掩盖住山林中悄然发生的变化,江澍晚挽着云殊华的小臂,助他省力行走,时不时转身道:“这里的气场似乎不太对。”
“恐怕惊鹤他们已经知道了,我们断不能被逮到。”云殊华眸光坚毅。
不知走到何处,前方忽然响起一阵绵远悠长的钟声。
此时此刻下着暴雨,又是在这样的深山树林之中,何来的钟声?
两少年对视一眼,云殊华忽地反应过来,喊道:“他们真的发现了,我们快跑!”
话音未落,身后便传来一道极具穿透性的呼唤,赫然是惊鹤的声音。
“殊华,你究竟要去何处?快些回来,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来得及,如何来得及?
云殊华咬咬牙,刚要开口,就听见身旁的江澍晚道:“殊华,东南方三里有另一条路可以走,你悄悄向那处逃,切记不要使用法力,我去引开他们二人。”
“好,我们山脚下相见。”
云殊华没再说废话,举着伞竭力向江澍晚所说的方向赶去。
身后的天光倏然泛起浓浓的紫火,旋即又有一金一银两道法光冲向天空。
云殊华知道那是江澍晚故意制造出的假象,他不敢拖后退,一步不歇地向山下走去。
心脏跳得越来越快,不安的感觉也在雨夜中放大。
他不停地安慰自己:没有人会发现的,风鹤与惊鹤早就被江澍晚引到了别处,到了山脚下便能真正逃离清坞山。
不知走了多久,云殊华感到自己的腿都要走废了,他才渐渐放缓速度。
身后许久已没有传来打斗声,想必江澍晚那里还算顺利。
云殊华做了个深呼吸,心跳节奏被骤然打乱,下一秒他忍不住咳了起来。
这一咳便再也收不住了,他觉得自己的心跳定是因为过快的走动出了什么问题,便扶在一杆竹树旁弯下腰稍作调息。
狂风大作,电闪雷鸣,将林中的树影拉得细线一般长。
云殊华抬眸,倏地瞧见不远处一道人影。
他的双眸缓缓睁大,其中透着浓浓的惊恐,心脏停滞,几乎快要蹦出来,思维也卡了壳。
云殊华接连后退,脸色煞白,好像见了鬼一样。
只见视线所及之处,站着一个男人。
墨发星眸,眉眼深邃,身姿挺拔,月白色的鹤氅上织着绽放的莲花。
雷声还在继续,雨水顺着他的鬓角淌过流畅的下颌,落入衣领之中,消失不见。
他的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手中提着问月,脚下银丝夔纹的长靴一步一步地踏上来,拦在云殊华面前。
“我的徒儿……想和他跑去哪?”
熟悉的,清冷的嗓音响起,语气中透出丝丝缱绻,仿佛在说寻常事一样自然。
于云殊华而言,这不咎于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之音,他恐惧地张开唇,这才发现自己早已失语。
油纸伞“哐”地一声掉在地上,沾湿雨水,变得沉重。
五指艰难地蜷缩在一起,缓慢移向腰间,摸索着可以救命的道具。
男人眸色深深,视线落到云殊华的细腰,轻声问道:“小华在找什么?”
“我,我……”
云殊华看着他从袖中取出的东西,瞳孔微缩,头皮发麻。
惧意在那一瞬间达到顶点。景梵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长指勾着红线,晃了晃手中的玉佩。
“你在找它,对不对?”
那是江澍晚给他的风铃玉佩,为何会在景梵手上!
云殊华扑通一下跌坐在地上,开口说出的话变得沙哑而艰涩。
“师,师尊……”
听到这两个字,景梵笑意敛起,神色冷戾地打断道:“不要喊我师尊。”
他挺直背脊,微微摆了摆手,就见小路尽头,惊鹤与风鹤二人押着昏倒的江澍晚走上前来。
看到此情此景,云殊华知道计划彻底失败了,认命地闭上了眼。
“方才不是还想找你的好友求救?怎么此时见了面,倒不说话了。”
景梵漠然地收回视线,转过身不再看云殊华的表情。
他迈开修长的腿,缓步走到江澍晚身旁,冷声道:“送他下山,让他滚回玉逍宫和傅徇复命。”
风鹤沉着地应了一声,同惊鹤将江澍晚带下山,临走时,惊鹤忧心忡忡地看了眼云殊华,他不敢在此地多留,终于还是转头走了。
云殊华在雨中缩成一团,看着景梵步步紧逼,他没来由地害怕,更忍不住后退着与他拉开距离。
景梵不悦地皱眉,双眸中情绪翻滚。
“数日未见,这便与我生疏了,你害怕了,想离开我,是不是?”
“不,不是的,”云殊华猛地摇头,泪水混着雨水打湿脸庞,“我没有,我没有。”
景梵伸手抓住他的衣领,毫无怜惜之意地将他从地上提起来。
云殊华喉咙被扼住,面露痛苦之色。
他迎着雨水睁开眼,一眼便看到景梵那双漂亮的星眸中交织着滔天的恨意与怒意。
“骗子,你说的一个字我都不会信。”
作者有话要说: 鬼畜预警!
第88章 尤花殢雪
云殊华按捺住恐慌的情绪,无助地扶住景梵的手臂,满面泪痕地否认:“师尊,我没有想过要和你分开……”
“还在骗我!”
景梵单手将他拽到一旁的树干上,双眼怒红地一字一句质问道:“这几天在星筑里,你和江澍晚都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说罢,他将手中的问月扔下,双手紧紧捏着云殊华的肩,面上显露出可以称作失望的神色:“云殊华,我给过你机会了,为什么你还是要逃,为什么?”
滂沱的雨将云殊华从里到外浇得冷湿,他哀伤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泪流不止。
这样的态度无疑是火上浇油。
景梵怒极反笑,满面阴鸷地说:“好啊,现在竟然连解释都不愿了,真是讽刺。”
他向后退了几步,修长的身影在雨幕里晃了晃,从来都是如青峰松柏一般挺立,如今却好像变得脆弱起来。
见状,云殊华情不自禁地扶上去,声色哽咽道:“对不起,此事是我的错,师尊罚我吧,即便是逐出师门我也甘愿。”
景梵缓慢地将手从他面前抽开,狠力攥住他的下颌:“逐出师门?这辈子都别想,像你这样的叛徒,应当一辈子活在惩罚与歉疚当中。”
话音甫落,云殊华便被他一把挥开。
叛徒,是啊,他的确是叛徒。
当初做好前往玉逍宫的决定时,不是早就料到会有这样一天了吗?
与魔修暗中勾结,私自叛逃清坞,一桩桩一件件,哪个不是叛徒做的事。
云殊华双目酸涩,瘦削的肩膀在倾盆大雨中不住地颤抖,他跌坐在景梵面前,口中说出的只有对不起。
“千万不要这样看着我,苦肉计对我无用,”景梵弯下腰,缓缓蹲在他面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告诉我,你逃去傅徇身边要做什么,他又给了你什么承诺。”
云殊华早已组织不出语言,他泪眼朦胧地看着眼前的景梵,呜咽道:“傅徇要我为天下作证自己是东域云氏后裔,如此一来,便可以携兵逼宫清坞山,将师尊推下东域域主之位。”
“真是好一出挟天子以令诸侯。”
景梵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以一种从未有过的神色倨傲地看着云殊华:“原来,你就是被这样的荣华富贵迷惑了心神?我在想,为何从前会对你这样的人付出真心!”
“对不起,可我从未想过要取代师尊坐上东域域主的位置,”云殊华垂着头,无力地辩解道,“师尊,我是爱你的,不是吗?”
“够了,不要再说了。”
景梵站起身来,面容冷峻道:“你认为,如今你说的话还有几分可信。”
他说的话,眼前的人早已一个字都不信了。
云殊华觉得自己分外可笑,他闭上眼,脑海浮浮沉沉,终于承受不住这场冷彻的暴雨,跌倒在地昏睡过去。
站在他面前的景梵眼睁睁看着少年沉闷地倒在脚边,眸色更加幽冷。
那双寒冰一样的眼中,爱意敛去,消失得无踪无影。
这场夜雨下得极大。
至夜深时,玉墟殿前的青石板路被洗刷一新,自廊檐流下的水柱浇在褪色的日晷之上,指针也浮现出几道深刻的裂痕。
昏睡中的云殊华倏地睁开眼,从冰冷的地面上坐了起来。
入眼一片漆黑,唯有几丛幽暗的烛火挂在四面墙壁上,借着微弱的光看去,依稀可见是个极大的内殿。
云殊华额头痛得几近炸裂,一时间竟觉得眼前这处分外陌生,像是从未来过。
正当他犹疑之时,殿门口忽然响起门扇开合的声音。
云殊华紧紧捏着湿润的衣袖,在黑暗中一眨不眨地看向来人。
只见景梵绕过屏风,缓缓踏了进来。
先前那阵恐惧害怕的感觉又占了上风,云殊华忍不住向后瑟缩着,背抵在冰冷的墙面上,暗暗地打了个抖。
“师尊。”他张了张嘴,嗓音暗哑,难听非常。
景梵恍若未闻,甚至连眼神都不曾给少年半分,他一手拎着什么重物,另一手则持着火折子,耐心地将所有的灯盏点亮。
不消片刻,室内便灯火通明起来,眼前的景象一下涌入云殊华的眸中,他的眼睛也因这刺眼的光亮而酸涩不已。
这是一处华丽精致的宫殿,瞧上去有些熟悉,可个中摆设又颇为眼生。
正迟疑间,忽有一片大红的衣袍角出现在云殊华的视野内。
他连忙抬起头,迎着光看见景梵身着红裳,仪容丰神俊朗,眸中却像淬了冰,在看一个陌生人。
这样的眼神刺痛了云殊华,他还未开口唤一句师尊,一套繁重的衣物便丢在自己面前。
云殊华怔怔地看了一会,这才发现身前的是一套婚袍。
绛红色的纹理修饰着龙凤鸳鸯,滚着牡丹花的金边。
他茫然地看向景梵,却见他正坐在对面的雕木交椅上,修长的双腿交叠,漫不经心地看着自己。
云殊华心跳微顿,随即便如擂鼓一般乱撞。
景梵眸光扫过他的脸,冷声道:“脱了,换上它。”
“……”
云殊华拾起那件婚袍,只看了两眼,便犹豫起来。
这分明是女子的制式,且又是要他在这样的地方当面更衣……
“师尊,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景梵不耐地打断道:“我不想重复第二遍。”
云殊华咬咬唇,终于闭上眼睛,骨节分明的手落在领口,不动声色地将自己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脱了下来。
在这样明亮又空旷的地方,又是当着景梵的面脱衣,他没办法不感到羞耻。且他心里清楚,这些天自己消瘦不少,身上已没什么值得可看的地方。
再观不远处的景梵,眸光冷冽而锐利,并未因他赤.身.裸.体而有丝毫的改变。
云殊华闭了闭眼,他知道眼前的人已对自己失望透顶,半分兴趣也无。
因羞耻而剧烈跳动的心,也如坠入寒潭一般,凉了个彻底。
火红的婚服层层加叠,一番动作过去,云殊华就快要累得喘不过气。
待换好最后一件外衫,景梵早已站起身向他走来。
男人一把将他拽起,淡声道:“转过去。”
云殊华不敢忤逆他,听话地调转方向,这下竟是惊了好半晌才恍然发觉自己身在何处。
这哪里是什么寻常的宫殿……
这分明就是经过一番布置改造的天音石后殿。
原来方才靠在他背后的也并非墙壁,而是由几根刻纹铁锁缠绕的天音石!
意识到这点,云殊华惊出一身冷汗,还不待他回过神来,景梵便将他拖拽到天音石面前,道:“见到这与你心意相通的神迹,可有何不一样的感受?”
话语中的讽刺意味十足。
云殊华垂眸不语,他自知不能惹怒眼前人,瞧上去便是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
景梵不由冷笑,又幽幽道:“今夜由上天作证,你我结为夫妻可好?”
这句话无异于晴天一道惊雷,瞬间将云殊华的理智炸了出来,他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开口:“师尊,在,在此地这样做有悖常伦,如何可行?”
师徒大婚,以天音石作证婚之物,岂不荒唐?
少年过激的反应挑起了景梵的注意,他微微偏过头,似笑非笑。
“有悖常伦?”
景梵眯着眼,执起他的手腕:“原来这便是你口中的爱,还不如一块石头重要。”
“可惜如今我没有耐心哄劝你,今日你我必须成婚,就在此地。”
云殊华自知躲不过,更无理由拒绝景梵,此时的他隐约觉得相处良久的师尊与从前变成了截然不同的两个人,也知道自己在师尊面前彻底失去了谈判的权力。
两人身着龙凤喜服,在象征着天道与权威的天音石面前行夫妻之间的拜礼,荒诞之中有蕴含一丝诡异的和谐。
礼成之后,景梵一把将云殊华按在天音石凉冷的石面上,从背后拥住少年,不由分说地吻了下去。
这动作凶猛而不带半分感情,像一场单方面的发泄。
云殊华的双手被禁锢着,贴着凹凸不明的经书刻纹上,来来回回反复摩挲。他的身体也在背后覆上来的滚烫躯体与刺骨寒凉的粗糙之中备受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