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证选我我超甜番外篇——by冰糖牛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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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不成,真是摆脱周明辉后,开窍了?
“早前怀疑你的绣画,是爷爷不对。”焦老爷子握住他的手,“看你走回正路,爷爷就放心。”
焦溏心虚别开眼:“还有很多要学。对了,昨天我去看过秦夫人的戏服,有几处掉线、脱形,想比对着当时的底稿,看整体怎么改。”
说起那件戏服,焦老爷子禁不住心痛,让管家去翻底稿,爷孙俩在池塘边坐下,老爷子向焦溏娓娓道来:“那件金银披风是我和十几个老师傅的心血,用最好的锦缎和金银线一针一线绣了三个月才绣成,只要保养得当,至少能传个两三代。”
叹了口气,他继续道:“秦家两老去世后,次女秦雪怡虽说名义上是秦家半个继承人,可她遣散老仆,丢空老宅不管不顾,我看她是没脸面对秦老头的牌位!”
哪怕向来豪门多恩怨,像秦雪怡这种勾引姐夫、逼疯亲姐的举动,到哪里都为人所不齿。
“秦老头和他老伴去世后,秦雪怡还差点把辞风送进精神病院。”焦老爷子说起就气愤,“也不知道秦老头怎会教出这种女儿,后来沈老太太看不过去,做主把辞风送出国,一送就是十几年,不闻不问。”
焦溏握紧双手:他从没听沈辞风提过这段。
望向山顶,焦老爷子沉声道:“我们两家好歹有点交情,你爸妈出差偶尔会去看他,觉得这孩子日后必成大器,我们家就坚持没退掉你俩的婚约。”
眼下看来,两个小辈虽有波折,终归还是走到了一起。焦老爷子起初确实十分担心,沈辞风会不会记恨报复焦溏,如今见焦溏神采奕奕,整个人脱胎换骨,也算因祸得福。
将刺绣底稿和完成图交给孙子后,焦老爷子千叮万嘱,就差没让他搬回老宅,手把手盯着教。焦溏再三向他保证,在定下修复方案后,会先给他过目,方勉强脱身。
离开焦家大宅,焦溏让司机开往山顶,却见秦家老宅门前,有几个人在争执。
站在门外的女人穿金戴银,声音尖锐:“我是秦家的女儿,凭什么不能进去?!”
不是秦雪怡又是谁?
门里的余叔强硬道:“现在这里属于辞风少爷,未得他允许,任何人不能进。”
放眼望去,不过半天,老宅摇摇欲坠的锈铁门被换成气派的雕花镂空大门,几个园丁在整理荒废的花园,被荒草掩埋的小路总算重见天日。
“秦小姐,这么巧。”焦溏径直走过秦雪怡身边,礼貌向管家打招呼:“余叔。”
“小溏少爷,”见他过来,余叔眉开眼笑,连忙让保安打开门:“里面刚打扫完,还备了些茶水点心,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
像从头被泼下一盆冷水,秦雪怡双肩发抖,被保安挡住,凄厉喊:“凭什么他能进去?”
不等焦溏开口,余叔厉声道:“焦少爷是这里名正言顺的主人。”
第18章 【重写】
“等等!”秦雪怡拼命扒住要拉开她的保安,歇斯底里喊:“焦溏你要帮我!沈家快破产了!”
她昨天不惜放下脸面去哀求焦老爷子,指望对方看在两家是亲家的份上,出手救沈家,只换来老爷子一阵怒骂,险些没被撵出焦宅。
焦溏是她最后的赌注,焦老爷子最疼这个孙子,只要焦溏开口,焦家一定不会坐视不理。
没想到,焦溏转过身,像听到什么大笑话:“这关我什么事?”
踉跄退后两步,秦雪怡面如死灰,颤声道:“沈家倒了,沈辞风也不会好过!”
“沈家给过他多少照拂,你心里有数。”焦溏记起秦雪怡还曾想拿“沈夫人”的身份、威胁他不要“勾搭”沈辞风,对比当下,越发可笑:“何况我又不是图钱才和他结婚,你管我。”
“溏溏?”听到外面的喧哗,沈辞风大步流星从老宅走出,挡在焦溏身前。
一听见他的声音,秦雪怡瞬间失去理智:“你这个杀人凶手!是你害死爸妈!”
“看来你的精神状态很差,这几位先生很乐意送你到医院检查。”沈辞风无动于衷,朝保安打了个手势:“或许医生会认为,你也该进院治治。”
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秦雪怡满眼恐惧,指着他尖叫:“你这个疯子!”
看着保安把失去理智的秦雪怡拉走,焦溏不免疑惑:明明第一次见面时,秦雪怡看着挺正常,为什么短短几周,变化会这么大?
“被吓到?”
听到沈辞风的声音,焦溏回过神:“你怎么在这里?”
沈辞风让保安和余叔各自散去,边和焦溏向花园走,边答:“过来看一眼,取些东西。”
左右没有外人,焦溏小声问:“沈家破产,是不是真和雷泽集团有关?”
沈辞风答得模棱两可:“可能。”
当然是他做的。
不晓得该不该安慰,焦溏委婉道:“有什么困难随时开口。”
停下脚步,沈辞风面无表情问:“你有没有想过,万一秦雪怡说的是真的,确实是我害死了外公外婆。”假如不是他,那天外公外婆本不会出门,车祸发生在从精神病院回来的路上。
“别胡说。”焦溏许久没见过他露出这种神色,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温声安慰:“她才是害死你外公外婆的人,要不是她破坏别人家庭,所有事都不会发生。”
为什么焦溏要这么信任他?沈辞风对上焦溏的目光,干净纯粹,他心底一阵苦涩,面前的人什么都不知道。
到这时,沈辞风方恍然发觉,和焦溏一起这段时间,他几乎快忘掉自己本是个怎样的人,强作镇定找借口离开:“我要回去公司一趟,你有什么需要找余叔。”
当天下午,私人医院。
沈辞风躺在熟悉的治疗室,听医生提出预计中的问题:“将近二十年后,重回秦家老宅,你的心情怎样?”
他说出标准答案:“压抑。”
医生继续问:“你对父母的感受是?”
……
外公外婆去世后不久,沈家的家庭教师和秦雪怡谈话,问题在沈辞风画的画,全是各种模拟沈父和秦雪怡惨死的方式。当时秦雪怡闹着要把他送进精神病院,他还记得对方破口大骂:“留着他说不定哪天砍死我们!”
被送出国后,他自学了不少心理学专业课程,可惜并没有改善,反让他学会怎样完美应对各种心理测量试题,伪装正常人。
既然治不好,沈辞风坦然接受了自己有病,通过熟读各种精神疾病成因和案例,数年时间,他制定出一套从物质到精神层面、彻底摧毁沈父及秦雪怡的计划,回国就是了为执行。
他唯一没算到的,是遇到焦溏。
万一那人知道他的真面目,会毫不犹豫地离开吧。
“怎么了?”医生见沈辞风突然坐起身,关切问:“哪里不舒服?”
接手沈辞风这个案例已一年有余,就病患而言,对方表面上配合度极高,可惜治疗始终停滞不前。
“没什么。”沈辞风重新躺下,尝试深呼吸调整情绪,刚才他突然想到,如果焦溏坚持要走,他会怎么做?
默默记下一年来沈辞风唯一一次的情感波动,医生认为这是个突破点,接着问:“婚后生活是否带来任何变化……”
*
从秦家老宅回来后,焦溏越发忙碌,制作绣画,绣师可以自由发挥,然则修复则难得多。
首先需要专业的仪器,一点点清除衣服上的污迹,再比对戏服原本的颜色,选取合适的丝线、布料染色……为恢复最大限度恢复戏服原貌,不能过于“自由”,对焦溏而言,像另一种挑战。
当他随手在网络上分享完心得,想戳一戳最近聊得挺好的网友,惊觉一向热衷和他交流刺绣技巧的“小桃子”的ID主页,内容被清空,只剩一条状态:再见。
莫名不安,焦溏私信对方好几条,却一直没得到回应。
“在忙吗?”
听到沈辞风的敲门声,焦溏方发现,他不知不觉忙到天色全黑,站起身,捶了捶发酸的脖子:“你回来啦,什么这么香?”
跟沈辞风走到客厅,焦溏眼前一亮,香薰蜡烛的暖光中,桌上牛排冒着热气,各色菜点的鲜味扑鼻而来,这才是家的样子。
沈辞风递给他一杯香槟:“恭喜你夺回一等奖,实至名归。”
玻璃杯碰撞发出一声脆响,冰块融化在水里,焦溏的眸子染上一层水色,被暖黄的烛光衬得熠熠生辉:“谢谢。”
“对了,”晚饭吃得差不多,沈辞风提起,“明天起要出差几天。”
焦溏拿刀叉的手顿了顿,应道:“哦,路上小心。”
或许他正好实验一下,没有沈辞风在身边,他还会不会失眠。
而他身边的沈辞风抿了一口酒:焦溏看上去完全没有不习惯的样子,是自己一厢情愿?
等两人睡下,焦溏背后贴上一片暖和,听到昏暗中低沉的声音:“出差要三四天,”湿热的吐息染红了耳垂:“今晚方便吗?”
想象他拐弯抹角再明示的样子,焦溏竟有点想笑,小声问:“你不是说要早起,没关系吗?”
沈辞风的声音像会诱惑人:“可以在飞机上补眠。”
焦溏脸上浮起两抹红晕:“嗯。”
……
天还没亮。
沈辞风正在镜前打领带,身后传来一声软绵绵的“唔”,坐起的焦溏满脸茫然:“你要走了?”不记得两人什么时候睡去,反正一定超过凌晨。
“吵醒你了?”目光落在他扯开大半的衣领上,沈辞风满意勾起嘴角,“时间还早,你继续睡。”
“等我一下。”焦溏赤脚踩下地,险些脚软没站稳,不听沈辞风的劝阻,跑到隔壁书房,没一会又跑回来,“给你的。”
一个天蓝色的绸缎香囊,绣着一簇雪片莲,象征春天来临的花,花语是新生。
“昨天忘记给你。”焦溏递给他,乌黑的眼眸浸着水光,“一路平安。”
他希望沈辞风可以放下以往,重获新生。
“好,”沈辞风心中一热,然后不由分说将人塞回被子里,“到了给你报平安。”
乖乖裹住被子,焦溏脱口而出:“我可以捏一下你的脸吗?”
沈辞风:嗯?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焦溏用被子捂住头:“啊,是我睡蒙了。”他只是想起在秦家老宅看到那幅全家福,好奇沈辞风的脸手感怎样。
“可以。”
焦溏一愣,悄悄挪开被角,露出一对眼睛。
见沈辞风弯低身,任他“揉搓”的样子,心想这种机会可不常有,他索性不客气,上手用力一掐:一点都不圆润。
将他的表情变化看在眼里,沈辞风幽幽开口:“你捏完,能轮到我了吗?”
焦溏:“啊?”
对上那人的眼神,焦溏认命闭上眼:“那,你捏吧,轻点哦。”谁让自己一时脑抽呢。
微黄的灯光下,焦溏微微仰起头,露出纤长的脖子,白净的皮肤上还残留着几片“花瓣”,如同献祭一般。
沈辞风的喉结不由滑动,俯低身,轻轻在他的酒窝上啄了一下。
第19章 【重写】
“我走了。”
门被轻声合上。
石化半晌,焦溏听到震耳发聩的心跳声,感觉自己像一朵花苞,开花了。
为什么每次被亲都有新花样?!沈辞风也太犯规了吧!
头蒙进被子里,他一合眼,满脑子是唇轻碰脸颊的触感,还有那人身上、淡淡的古龙水香气。
完全睡不着。
一把扯开被子,焦溏撑起还有些发酸的身体,泡进冒热气的浴缸里,一时间,柔和的牛奶薰衣草香气萦绕鼻间。浴室早被清理干净,他抬头看向镜子,想起昨晚某些在镜前的画面,反手用水泼向自己:不要乱想!
脸在发烫,不知道是因为泡澡,还是因为别的原因。焦溏穿好衣服,一出客厅便看到桌上早餐和上面的便签:热两分钟。不经意间瞥见窗户上自己的倒影,嘴角止不住笑意:样子好呆!
想什么来什么,桌上手机震动,他飞快点开,是一张隔着落地窗拍的飞机照片,焦溏莞尔,回复一张热气腾腾的早餐的照片,配字:谢谢。
没多久,又收到一条讯息:起飞了。
回复“平安”,焦溏打开社交软件,仍然没有收到“小桃子”的答复。他联系过几个相熟的网友,不约而同表示几天前突然和“小桃子”失去联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变故。
放下手机,焦溏禁不住担忧,他记得小桃子对他说过、无论如何都想绣出一幅自己的作品,不会贸贸然放弃,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忙碌完一整天,焦溏傍晚才收到沈辞风的讯息,仍旧没有文字,是一张朝阳初升的照片。
“辛苦了。”关上手机,焦溏从沈辞风送的按摩椅上起来,昨夜被折腾到半夜,他眼皮已擅自开始打架。
盖上被子,他闻到枕头上若有似无的松木香,焦溏合上眼,用气音说了一句:“晚安。”
*
“咚!”
一声巨响,焦溏睁开眼。
梦里一只可怖的巨兽掐住他的脖子,他无法呼吸,拼命挣扎,却坠进无尽深渊中。
心跳急促得隐隐作痛,焦溏衣服被冷汗浸湿,扶住床沿的指关节发白,张开口,嗓子哑得发不出声音。
强拖起仿佛没休息过的身体走进浴室,他打开热水,从头浇下,这才觉得,凝固的血液重新流动:似乎,失眠并没有完全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