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他收了火葬场番外篇——by今朝酒泠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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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第六个世界:无情和尚攻×软萌道士受,这是个比较软软可爱的小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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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鬼奴道士(一)
阴云蔽日, 灰雾弥空。
寒意结成冰,附着在几人粗布的衣衫外袍上,顺着针脚缝隙透进去, 皮肤血肉一路到骨骼, 冻到人面色铁青,寸步难行。
“师,师父......我好冷。”许若欢的声音都在发颤,白玉般的小脸冻得青紫,就连蒲扇样的睫毛上都挂上了微微的冰碴,四肢僵硬几乎寸步难行。
他实在忍不住开了口,自己怕快要冻死了,而且是在这三伏夏日, 于闹鬼的梁府内被活活冻死。
前方被他唤作师父的范温千情况比他好上一些, 但头发眉毛上也是冰霜凝结。
听到许若欢的声音,范温千转头看向他,摸出一道黄纸拍在他身上,灵力光圈微漾, 驱散走了许若欢周身的阵阵阴气,小脸也顿时红润了几分。
“是为师大意了。”范温千皱着眉,结了霜的眉毛拧起来看上去略微有些好笑,加上被冻成冰棍的胡子, 平日里一派严肃的师父此刻多了几分狼狈,也显得更加容易亲近,让情况好了些的许若欢下意识往师父身边贴了贴。
范温千却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感受小徒弟的害怕,伸手又摸出一张黄纸,拍到同样瑟瑟发抖的大徒弟尤肃身上。
“师父,这里阴气重, 但我们进来这么久,连一具尸身都没看见,我们......是不是中了幻术?”许若欢小声说着,手里扯着师父的衣角紧紧攥着,害怕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可又怕哭出来会成冰,再把眼睛冻坏了,强忍着没敢哭。
“幻术?”情况有些好转的尤肃也开了口,疑惑地说,“可是师父,我们自从进了这梁府就没有察觉到半点术法波动,这里一草一木如此真实,怎么会是幻境?”
“师兄可曾看过《幻术百象》?”许若欢眨巴着眼睛,总算把眼泪逼了回去,身上有了驱阴符的作用也暖和了许多,认真跟尤肃解释,“只有普通的幻术才会需要对应天干地支运用相应术宝进行布置,但高阶幻术全是由法术催动,改变的是进入者深层的思想视线,也许你看到的那一株草,握在手里也是草,可实际上就是一只断了的人手......我,我只是打个比方,师父,我说的对吗?”
范温千点点头,这个小徒弟年龄虽小,性格也有些胆怯,可于道术一事上天赋极佳,能察觉到此地的高级幻术实属不易。
“这次的厉鬼恐怕不仅仅是十年的修为水准,这阴气程度若不是此处有尸山血海,便是这鬼有了近千年的修为,灵智已开,前生事尽知,极难对付。”范温千往前走了一步,发现自己衣角被攥在许若欢手里,摇了摇头任他去了,“既然已经到了这里,就要想办法找寻生路,你们跟紧我。”
许若欢连连点头,抓着师父的衣角慢慢往前走,看着阴森的梁府模样,心里害怕极了。
他们三人已经在这里兜兜转转了好几圈,这里无论白天黑夜都是灰蒙蒙一片,也不知进来了多久,只觉得精疲力尽,心力交瘁,一路上只碰见几个小鬼,都被师父反手收拾了,可正主一直没有现身,怕是想将他们困死在这里。
这一切的危险从花红县的县令上门求助开始。
他们清平观位于花红县不远处的清平山上,整个小小的道观里就他们师父三人,香火不甚兴旺,仅能裹腹而已,师父范温千也偶尔下山接一些驱鬼除怨或者帮人看风水的活儿给他们俩人加加餐,却也没有真的听师父说遇到过什么可怕危险的事情。
两人自小跟着师父,修道学习术法也有十来年,却一次也没有经历过真正的驱鬼之事,于是听到县令的话,便一起央求师父带着他们下山长长见识。
范温千一向不苟言笑,平日里任他们再怎么纠缠都没有答应带他们下山,这次却破例同意了两个徒弟的请求,带着他们一起下来山,见到了这座扰的全县几乎人人害怕不得安宁的梁府。
据说,从一个月前开始,花红县最有钱的商贾之家梁府里,每三天都会死一个人,死法相同,都是被扒光了衣服塞了烧的火红的炭在喉咙里和下-体私密处,整个人脸面像是被按进了火盆里烫的焦糊却又平整,四肢被手臂粗的铁钉钉在院墙或者大门口,被发现的时候还在滴血,仵作验过尸体都说是失血过多惊恐过度而死,可见生前受尽了折磨。
起初死了一两个丫鬟小厮,梁府老爷不以为意,大抵觉得是有仇家上门,加派了护院人手,还带着人前往以前的岳家闹事。
直到梁老爷买通了县令将以前的岳家一家都抓了起来,可府中依旧每隔三日死去一人,并且府里夜间猫叫不止,逐渐开始腥臭难闻,每个人的身上,房子里的每一处地方,都开始散发着烂臭的味道,梁老爷这才觉得不对,请了各路和尚道士来府上做法事。
但更加离奇的是,只要去梁府做过法事的,或者踏入过梁府的人,回去之后不出三日必然会以相同的死法在自己的住处死亡,一时间花红县命案成倍增加,县令急昏了脑袋,却也再不敢跟那梁府有任何牵扯。
可是梁府中人死光之后,花红县的命案却依旧没有停止增加,县令实在瞒不住,害怕上面怪罪下来撤了他的职,便来了清平观请范温千前往捉鬼。
范温千算是当地小有名气的一位驱鬼道长,有人办事喜欢请和尚超度,但花红县的大多喜欢请道士,也是受了范温千的影响。
可他做事向来依照脾性而来,之前梁府的梁老爷头一个就上山请他,但姿态极高,并不把范温千放在眼里,这下直接将范温千惹怒,拒绝了这事儿。
但如今事情发酵严重至此,即便是为了县里其他百姓们的安危,范温千也觉得自己得走这一趟去探探那厉鬼的虚实。
“师父,我,我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咬了。”尤肃走在最后,突然出声打破了此刻的宁静,也打断了许若欢的胡思乱想,“师父,好像有虫子钻到我腿里了!”
许若欢大惊,不等他出声,范温千已经立即转过身挥手撕开了尤肃的裤腿,看到他左腿小腿处皮肤完好,可在古铜色的皮肤下面,有几个蠕动的鼓包,在不停地向上攀爬。
尤肃惊恐中带着疼痛,却生生忍着不敢叫出声,期盼着师父帮自己救治。
范温舟从腰间摸出一把匕首,迅速割开了尤肃的小腿,同时咬破自己食指指尖,以血为朱砂,在尤肃腿上迅速画了一个符咒,逼的那里面几个虫子忙不迭地从伤口处钻了出来,顺势爬到地上,却被范温舟指尖点燃的火焰一把烧的干净。
“尸蟞而已,你比欢儿进门还早,怎么这点儿事情都不能自己处理?”范温舟用衣角擦了擦匕首,一脸的不快,心里极其后悔带了这两个孩子来,此刻不仅帮不上什么忙,反倒大惊小怪添乱不少。
但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他还是摸出一个瓷瓶,让两个孩子伸出手,往他们掌心都倒了一点粉末:“抹到头颈和脚踝处,这些虫子就不会来了。”
许若欢听话地将驱虫粉抹好,小声开了口:“师父,这尸蟞倒是活灵活现,不像是假的。看来这附近有死尸,师父,你说我们会不会遇到僵尸?”
范温千摇摇头:“不知。但我们走了这么久,这会儿出现了尸蟞,说明幕后那鬼打算来对付我们了。万事小心,记得师父平日里教你们的道术,带好符咒,这次是真的生死攸关,别当儿戏。”
许若欢和尤肃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害怕和认真,冲着范温千重重点了点头。
小手巴巴地再次拽上范温千的衣角,许若欢看到师父略带了点疑问的目光,连忙说:“师父,我,我怕那恶鬼会利用幻境故意把我们分开,这样比较稳妥。”
范温千一怔,他倒是没想到这一层,点了点头:“这话倒不错,尤肃,你扯着欢儿的衣服,别走散了。”
尤肃立即点点头伸手扯住许若欢的衣服,三人一串往前走去。
梁府从前是花红县里最气派的一座府苑,现在即便是笼罩了重重灰雾,也依稀能看得出四下里玉桥假石的精美园林景观。
几人穿过了一条石子路,两旁应该是种了些名贵的花植,此刻都已经被阴气侵蚀得腐烂看不出原本的模样,汁水四处蔓延,黑绿色浓稠腥臭,看得人一阵犯恶心,恨不能迅速从这里走过。
前面就是通往后院的拱门,大户人家总是将前院后宅分得明明白白,后院通常是女人们居住的地方,也是最早出现死人的地方。
梁府这场灭门之灾的起因也在此。
那梁老爷本来是个乡下的穷苦人家出身,早早娶了一房妻室姓李,小两口倒也恩爱过一段时间。
直到梁老爷一次在城里攀上了贵人,接触到了商道,逐渐有了钱,在花红县置办了大宅院,却嫌弃糟糠之妻的丑陋,娶了一房又一房妾室,其中有个从青楼赎出来的清冷美人让他更是爱不释手。
一朝那美人怀孕,便明里暗里撺掇着梁老爷休妻,原本梁老爷并不愿意,可没料到居然发现了妻子李氏与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厮通奸,二人被当场拿住。
痛打二人一顿的梁老爷不解气,为防李氏哭嚎喊冤,便命人拿了廊下烧红的炭塞入李氏和那奸夫口中,又把所有府里妾室仆人叫来,冰天雪地扒光了二人衣服,把红炭塞进两人私-密处以示惩戒,李氏二人挣扎不已,被行刑的仆人给按进了炭火盆中烧的面目全非眼看要没了气息。
那美人妾室站了出来,说这两人行事歹毒,怕死后会不甘心,从而化作厉鬼索命,而她知道一些道术秘法,让人将二人用烧红的粗铁钉活活钉住四肢在地上,烧红的铁钉能让血液没那么快流干,这样死去后人的魂魄之力会变得极弱,还会被封在尸体里,导致魂魄永世不得超生。
寒冬里一个晚上,被折磨殆尽的二人便在痛苦凄冷的后院中逐渐死去透凉。
许若欢看着那拱门上两角一左一右挂着两个大红的灯笼,轻轻摇摆着似乎在欢迎他们的到来,害怕地抿了抿嘴唇。
这个鬼很明显就是死了十年的李氏回来索命了,所有人的死法与县令说的当年李氏与奸夫死法一模一样。
师父当时就说过,李氏才死十年,那妾室虽然恶毒,但使用铁钉的法子确实能够使人魂魄被封,即便后来化鬼,也只是毫无意识的孤魂野鬼,极难成为这般厉害的索命厉鬼。
但当他们三人带着符咒法具来到梁府后却发现事情跟判断的完全不同,在外面看到大门紧闭的梁府,也是炎炎夏日里再正常不过的一座废宅,可踏进去的那易损件,府门瞬间紧闭,内里场景变幻如时光穿梭百年一般,阔气的大宅院被腐蚀侵袭得像是孤魂老宅,破砖烂瓦,杂草生的快其腰间,泛着黑青之色,地上毒虫肆虐,阴潮湿寒。
察觉不对之后,师父也尝试过破门出去,可使尽了法子,也没有半分作用,三人才只好逐渐往里走,只能把恶鬼除去,才好逃出生天。
他看着那无风自动的红灯笼,用力扯了下师父的衣角:“师,师父,我们还是别去后院了吧。”
范温千并不回头,声音略微沉闷:“快到了,走吧。”
许若欢一把抱住师父的腰,感觉师父身上冰凉彻骨,他声音中惊惧夹杂着坚定:“师父,你,你听我一次,那灯笼有古怪,分明是人皮而制,内里阴气极重,我们三个联手也打不过那恶鬼!”
范温千缓缓转过头,脖子发出一声声“咔嚓咔嚓”的异响,竟直接转到背后,双目微凸,瞳孔泛着死人般的青黄之色,声音阴恻恻带着沙哑:“你很有自知之明。”
这一下直接吓得许若欢连忙松了手,往后踉跄着退了几步,伸手去拉尤肃的手:“你,你不是师父,师兄,我们——”
他一把摸到黏腻的骨头,吓得后半句话直接被咽进了肚子里,立即甩开手上东西,仓皇回头,却见身后哪里有半点师兄的影子,明明是一个面目焦黑,腐烂得露了些白骨的腥臭行尸!
许若欢立即明白过来,就算牵着衣角也不行,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恶鬼已经利用幻像让他和师父师兄分开了!
那行尸一咧嘴,腐烂的口腔里黑洞洞,爬出几只灵活的尸蟞,伸手向许若欢扑了过来。
另一边,“师父”也伸手极速往他的脖子抓来,那手指呈鹰爪状,不知何时长出了女人样式的纤细模样,留着半长的指甲,上面染着粉嫩的蔻丹,却凌厉地攻击过来,明显法术高深。
许若欢情急之下几乎忘光了师父给自己了几张什么符咒,只顾得抱头窜逃,但好歹平日里苦练的身法还在,堪堪躲过了后面行尸的攻击,被“师父”的指甲抓伤了肩膀。
他忍着疼痛和打转的眼泪,不知方向地往前奔逃,或许是此刻只剩下自己一人,平日里胆小的少年在死亡的巨大威胁下脑袋清醒了几分,颤抖着摸出怀里的黄纸,挑出了一张雷咒。
咬破手指,许若欢努力回想平日里练习了多次的符咒用法,微弱的灵力托着符咒巍巍颤颤漂浮在空中,他回过身,符咒随着他的动作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