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大结局里的反派尊主 番外篇——by桀骜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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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宴扶着浴桶,慢慢的睁开了眼睛,他的心猛地一沉,有些头晕目眩,手脚冰凉,果然,水面之上映照的不再是之前那张仙气飘飘的脸了,傅宴抬手摸了摸布满花纹的右脸。
虽然摸着光滑,但他的右脸此时浮现着可怖的红色花纹,像是一只浴火重生的凤凰,乍看之下有些吓人,左脸虽然和之前傅宴殊的脸有六七分相似,但看上去已然没了傅宴殊的缥缈仙气。
再加上右脸上的花纹,乍看之下竟然和之前的模样完全不相似,傅宴猜测自己的这具身体可能真的是那个倒霉的林七,之前他和傅宴殊长得一模一样可能是宋怀让他吃了某种药物或者用了某些法术,此时这幅模样恐怕才是真正的林七的长相。
说真的能和傅宴殊长相相似自然是不丑的,但这幅模样全然没有傅宴殊的仙风道骨和正气凛然,看上去只算得上眉目清秀,仪表堂堂,已然没了之前惊艳世人,霁月清风的感觉。
更何况现在右脸上还有这么一大片暗纹,乍看之下都有些吓人了,自然跟好看也就沾不上边了,傅宴心中有些失落,他现在其实已经相信自己的身体是林七的了。
若说之前还有几分怀疑,换了脸之后,他更多的是为自己和林七不值,现在想想其实当傅宴殊也并非最倒霉的事情,毕竟这不是还有个林七垫底吗?
若说傅宴殊是反派Boss,他好歹还有些戏份,甚至可以说戏份不少,但是林七呢?傅宴记忆中全文可没见过这个名字,妥妥的炮灰角色,若不是他这次穿书,没人知道这个世界还有个林七的存在。
傅宴猜测林七怕是就倒霉在这张脸上,仅仅因为他和傅宴殊长得几分相似,就被当成了替傅宴殊背锅的替身,现在想想自己刚来这个世界时的状态,再结合书上傅宴殊的死亡原因,傅宴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是该可怜林七还是可怜自己。
傅宴脱了衣物泡在水中,虽然他此时心中震动,但该进行的计划还是要进行下去,他目光深沉,手随意的拨动水面,脑中不断思索着:那真正的傅宴殊呢?他是真的死了吗?还是他从头到尾策划的这一切?
若他真的死了也就罢了,若是他现在活着,而且从头到尾策划了这一切,那也太可怕了,可他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傅宴的脑中的问题越发多了,可惜并没有人能替他答疑解惑,只能任它们绕成一团乱麻,理也理不清楚。
低头看着水中这张有些可怖的脸,傅宴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这是好是坏,没了傅宴殊的长相,魔界万俟麟,兰若那些人自然不可能为他所用,那他之前在人间那些谋划也就没了用处。
但若他不是傅宴殊,江舒白可能之后也不会对他紧紧相逼,那他……是不是可以用真相在江舒白那里换来生机?傅宴眼中忽然焕发光彩,仿佛看到了生的希望,可下一刻就被他自己熄灭了。
毕竟他之前可是一直欺骗江舒白来着,这次更是想将江舒白困在“须臾之境”中,江舒白会不会信他是个问题,更何况江舒白六月初七会不会出现在澜枫山也要另说。
傅宴自己也不清楚他此时到底是走了生路还是选了死路。
为了不让宋怀久等,当然,更重要的是傅宴不敢让宋怀久等,他很快就洗完了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衫,不知是不是刻意的,看守准备了宋怀手下那些人的衣物给自己。
虽然脸变丑了,但好在傅宴的身型依旧高大挺拔,长腿纤腰,配上一身黑色的锦衣从背影看上去和之前几乎没什么两样,当然,正面肯定是相差甚远,但这都不是问题,先保住小命再说。
在看守的引荐下,傅宴时隔多日终于见到了宋怀,当然,在傅宴眼中就像是昨日刚见到的,这次他审时度势,看守还没开口时就格外乖巧的对宋怀作揖道:“拜见宋大人。”
今日的宋怀仍旧带着厉鬼獠牙面具穿着一身银白色衣衫,说真的,傅宴觉得这个颜色一点都不适合他,宋怀阴鸷冷戾,心狠手辣,哪里适合这种干净纯洁的颜色,可惜这话傅宴也就敢在心里说说。
没错,傅宴承认自己着实怂了些,但谁让他们的实力放在那里,宋怀捏死他比捏死蚂蚁还不费力,这种实力的碾压,傅宴不得不低头,他不可耻。
看着眼前的人,宋怀再没有当夜的悸动,他在心中轻哼一声,不知道自己当时到底怎么认错了人,明明眼前的人长得一丝都不像尊主,果然还是他眼花了。
第26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7)
宋怀坐在高位,周身带着上位者的气势,他随意的瞥了眼面前面容已改的傅宴,冰冷的声音从面具下传来:“听说你有事找我,最好不要浪费我的时间,不然我让你现在就去陪你死去的家人。”
傅宴脸色一沉,但他知道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他也不墨迹直接开口说明来意,“江舒白此次来澜枫山的目的不止是想针对您,他想通过须臾之境找“祝余”去救徐瑶,若是您不想让他到场,到时可以用“祝余”的下落引开他。”
宋怀眼神一滞,明显楞了一下,他像是没听过这个名字一般,皱着眉头确认道:“徐瑶?”
傅宴听到宋怀的语气不对,心中有些诧异,毕竟她可是女主,宋怀怎么一副不认识的模样,但他此时来不及细想这个问题,急忙开口解释道:“就是那个瑶瑶,江舒白喜欢的人,她中了‘知风忘忧’性命危在旦夕,只有‘祝余’可以救她。”
“你说的是真的?”宋怀怀疑的看着面前的傅宴,徐瑶他有些印象,好像就是跟在江舒白身后的那个小丫头,但江舒白喜欢徐瑶?什么时候的事情,他怎么不知道?还是眼前人为了活命诓骗自己的谎话?
“自然,比真金还真!”傅宴自认为对男主还是了解的,他对自己的认知自然是坚信不疑,随即就建议道:“不信您可以让人打探一番,若我说谎,任您处置。”
宋怀冷哼一声,他一点也不把眼前人看在眼里,之前不,现在林七已然成了将死之人就更加不会了,他摸索着左手腕上一颗不大的黑色珠子,缓缓开口道:“你想要什么?”
傅宴不确定宋怀会不会答应自己,但他还是拿出该有的态度,直接双腿一弯,跪下请求道:“求宋大人放过小人一命,想必您也清楚,在下时日无多,您动不动手都是一死,大夫说小人仅剩下几个月的寿命,求您放我离开。”
这还是傅宴来这个世界后第一次下跪,因为他清楚的知道宋怀毕竟不是江舒白,一个杀人如麻,将人命视如草芥的魔道之人根本不能和凡是讲究以德服人,博施济众的正道相比。
傅宴可以在江舒白面前肆无忌惮,游刃有余,却不敢在宋怀面前放肆,他的脸就是下场。
只要能活下去,傅宴并不怎么在意一时的折腰。
对于傅宴的请求宋怀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他扫了一眼傅宴之后便让人将他带了下去,只要宋怀不立刻动手,傅宴也不急于一时,只要宋怀真的信了“须臾之境”的骗局和关于江舒白的那些谎话,引得两人相斗,傅宴便能坐享渔翁之利。
傅宴设想最好的情况是能够借着江舒白之手除去宋怀,哪怕不能杀了宋怀,借着两人缠斗之机,他也能某得一线生机,可是……之后呢?顶着这具已经时日无多的身体要怎么活下去?
其实从这具身体里醒来之后,傅宴并非没有想过死亡,甚至刚开始猜到自己的倒霉身份他觉得还不如直接死了,活着也是受折磨,可是一切不过是想想,内心深处傅宴更想活着。
有时候傅宴多想“须臾之境”是真的,如此他倒也能骗骗自己,可惜别人不知道,但是看过原著的他知道,所谓的“须臾之境”不过是傅宴殊用来坑人的存在,什么灵丹妙药,绝世法器不过是用来请君入瓮的引子罢了。
两日后便是“须臾之境”开启的时间,傅宴只模糊的记着个日子,但具体时辰却是不清楚的,为了以防万一他做了两手准备,按照宋怀的性子大概率不会带着他过去,毕竟资源有限,少一个人则多一分机会。
当然,傅宴也从未想过进入“须臾之境”,不说它是假的,以傅宴现在这幅身体也撑不住幻境中的煞气,他还是想将自己最后的岁月花费在享受人间的生活,而不是浪费在一个骗人的幻境之中。
若是宋怀两日后带着他一起去澜枫山也无妨,消息远播,想要分一杯羹的人定然不少,傅宴趁乱逃脱也不是没有可能,无论宋怀带不带他,傅宴都有办法逃走。距离幻境开启只剩两日,怕自己又一睡不醒,傅宴索性直接不睡觉,虽然宋怀限制了他的行动,但好在看守之人记得送饭,傅宴也没有多么受苦,反倒因为宋怀忙着对付江舒白而有了些许喘息空间。
六月初六深夜子时,坐在窗前望着天空思索的傅宴被宋怀带着一起前往了澜枫山,果然,和傅宴想象中一般,哪怕是黑夜澜枫山上也人潮攒动,他们手中照明的火把将澜枫山照耀的如白日一般。
傅宴之前让人放出去的假消息果然引来了大半修仙界和魔界中人。
是的,修仙界和魔界之人都有,当初傅宴殊被俘之后,魔界便和修仙界,准确来说是宋怀和江舒白签署了和平协定,两界各修其道,百年内互不干扰。
当然,对于修仙世界而言百年时间根本不算什么,但这也是修仙界与魔界千万年来第一次和平相处,意义非同一般。
虽然两界之人互看不顺眼,喜欢互别苗头,但却不会轻易动手,若是随意动手便是两界罪人,没人想当这个先例,最多也只是嘴上吵两句,不痛不痒,没有关系。
众人散布在澜枫山各个地方,因为消息只说“须臾之境”会在此开启,但没有具体时间和地点,所以大家都格外注意附近的动向,对于这种机缘,自然没有人想放过。
说起来这还是傅宴醒来之后第一次参加这种大型活动,他在心中不由感慨果然和书中写的一般盛大,倒也让他在修仙世界里长了几分见识,不然这次穿书也太让人绝望了。
傅宴跟着宋怀魔界的手下一起前往澜枫山,因为他和其他人穿着统一的服装,再加上脸已经变成之前的模样,所以看上去并不扎眼,为了不吓到别人,傅宴刻意带了半面具遮挡住了骇人的右脸。
这幅模样放在魔界之人之中不算异样,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须臾之境”上,自然没有人会注意到宋怀身后还跟着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
傅宴也不确定宋怀到底有没有相信自己的话让人引开江舒白,宋怀看上去很恨江舒白,但说白了,江舒白是男主,宋怀一个反派,还是小说大结局后的反派,自然打不过江舒白。
而江舒白也不会轻易在明面上出手杀了宋怀,毕竟他要留着宋怀来牵制魔界众人,若是宋怀死了魔界又会乱成一锅粥,两人签订的协定自然就不可能再算数。
当然,江舒白从未将宋怀看在眼中,他死了无论是谁当这个尊主江舒白都不介意,江舒白的实力放在那里,不过是重新签订一份协约的事情,又有何难,所以江舒白才会任着傅宴折腾。
其实更重要的是江舒白一开始根本不相信傅宴殊会杀了宋怀,在他眼中杀宋怀更多只是傅宴殊耍的一个心眼,他狡猾的为自己找一个合理的理由,然后伺机逃走,东山再起。
之所以会纵着傅宴殊折腾,明面上是因为救徐瑶需要从傅宴殊口中套出“祝余”的下落,然而实际上就连江舒白也说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
当江舒白御剑赶路到达澜枫山地界后已经是他和傅宴殊分开四日后的事情了,虽然他当日说的是五日,但因为担心傅宴殊的安危,江舒白一直赶路期间不曾休息,总算是省了一日的时间。
到了清风镇之后江舒白四处打听却并没有找到傅宴殊的踪影,他心中一时间不知道是高兴多一些还是失落多一些,明明是他自己亲手放傅宴殊走的,但傅宴殊真的走了,江舒白心中又不是滋味。
江舒白有种果然如此的可笑,傅宴殊再次骗了自己,他的话根本就不能信,被骗了这么多次自己都不长记性,明明知道他口中没几句真话,自己还是犯了蠢,再次相信了他。
对于这个看着他长大的人,江舒白的情感很复杂,既恨他将自己玩弄于股掌之间,又总是忍不住想起小时候傅宴殊对自己好的场景,欺骗是真,但那些关心也是真实存在的。
哪怕江舒白一次次的告诉自己那些过往都是傅宴殊玩弄自己的假象,是他示意那些人欺辱自己,是他一次次将自己逼入绝境,再以拯救者的姿态出现保护自己,那些善意,那些温暖,那些关心全都是假象。
可江舒白真的亲身经历过,在他绝望时,在他难过时,都是傅宴殊陪着他护着他,那些记忆都不是假的,单单只靠这一点,他就不能单纯去恨傅宴殊。
按理来说傅宴殊传输的地方就在澜枫山附近,再加上他长得好,只要见过他的人就一定会有印象,可是那些人却似真的没见过一般,江舒白在周边找了三日却没有傅宴殊的一点消息。
江舒白此时有些后悔,更多得是对自己的无奈,明知道傅宴殊自己逃走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可他却还是忍不住担心傅宴殊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危险所以才迟迟不见踪影。
越想江舒白越后悔,傅宴殊的身体是那种情况,他就不该放任傅宴殊一个人离开,早知道他就在傅宴殊身上种追踪符了,也不至于像现在这般无可奈何,毫无办法,他十分讨厌现在这个优柔寡断,处事不定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