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反派当主角宠后番外篇——by岁岁予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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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脸色铁青了一瞬,似乎是咽不下这口气,紧接着看见沈长越身边好端端坐在那里的人,眼里微微一亮,碧青的鞭子一卷就调转方向朝着轩辕罹袭了过来。
轩辕罹眼看着那鞭子袭卷过来,一动不动。
主要是他双腿还没有痊愈,动不了。
他已经看出来那女子没有恶意,似乎只是想把他卷过去,但那鞭子还没到眼前,一道白袍便突然挡在了他面前,两根修长的手指如钢铁一般牢牢抓住那根鞭子。
“我为何不能还手?闯入我的院子,擅自动手偷袭,难道我还要站着挨打不成?”
沈长越脸色阴沉,手中骤然用力,那女子不甘示弱也往前走了一步,两力相争,沈长越突然收手后退,女子来不及收手,哐当一声撞在了身后的巨树之上。
你打我不让还手就算了,还想打我大腿是什么意思?
现在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越过他直接打大腿脸了吗?那还要他何用!
女子一个趔趄,手里灵鞭后震的力道震的她手臂发麻,她原以为沈长越肯定会手下留情,没想到他这人竟是突然改了性子,出手毫不客气。
她直愣愣的看着月光下那一袭月白的长袍,面上尽是不可置信。
她从未见过沈长越这样冷漠的面目,往常看见自己就过来讨好,百依百顺的最追求者突然这样强势冰冷起来,她太过震惊以至于都没有分太多目光给自己的心上人。
院子里一时硝烟弥漫,气氛紧绷,大有一言不合就开打的趋势。
过了片刻,贺兰荣才从院外灰头土脸的爬进来,战战兢兢的道:“少宗主恕罪!是茯苓小姐非要硬闯,属下实在拦不住——”
沈长越:“......”
细看月色下的少女,一身娇俏的玲珑绿裙,眉眼灵动娇媚又不失清新自然,此刻美目圆撑,正震惊不已的看着自己。
沈长越裂开了。
......坏了,我的舔狗人设崩了!
不是说好了明天到吗?为什么突然加速,不按套路出牌?完全没有准备,我刚刚是不是打了大腿的青梅竹马白月光?
沈长越内心崩溃疯狂吐槽,脸上倒保持住了高深莫测的高冷态度,只是悄悄把脑袋往一旁偏了偏。
围观了全程的事件另一主角轩辕罹手里的筷子还没落下去,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就像是看一场可笑到猴子杂耍,只是略微抬起头漠然的看着他们。
沈长越不知为什么,突然觉得有点不对——你青梅竹马心上人来了,现在不应该充满惊喜的冲上去喊茯苓我在这里?
——为什么这么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但他也没有愣神太久,对面的茯苓便也反应过来——轩辕哥哥刚刚为什么竟看也不看自己一眼?
她几乎没有思考的就把原因归咎到了沈长越身上,手里长鞭重新凝聚灵力,喝道:“沈长越你对轩辕哥哥做了什么?”
听见这个称呼,轩辕罹隐藏在黑暗中的眼睛微微闪烁了一下,然而只是一瞬间就又重新平静下来,只是不动声色的看着面前两人。
沈长越张了张嘴,不知道应该接话,心道,你轩辕哥哥就在这里,有什么事你能不能直接问?
非得要我哭着说我已经在短期内把人打残了,穿了琵琶骨,关进狗笼以后突然有一天改过自新,又把他治好了一半?
怎么听怎么诡异啊!而且就在刚刚,我还崩了舔狗人设!
本来准备以爱一个人就是要让她觉得幸福,所以大彻大悟救下女神的心上人,这种终极舔狗思想作为洗白理由,可就在刚刚毁的渣都不剩。
沈长越正准备开口狡辩一下,突然敏锐的发现周身气温似乎冷了起来,不是夜里气温骤降,而是一股悄然无声的寒意从四面八方笼罩而来。
“遭了!”茯苓也明显感知到这突如其来的寒意,当下脸色就是一白。
明明她就加快步伐提前过来救轩辕哥哥,宗主怎么也提前到了?
沈长越脸色比她更白——人未至而威慑已到,在整个沧澜帝国中,只有一个人有这样嚣张的资本,也只有一个人有这样的实力。
原主沈长越的老师,沧澜帝国第一强者,《神魔》前期巨形boss——造化境强者,天阴宗宗主,天阴老人。
天灵大陆修炼等级分化森严,沈长越只是一个离合境,茯苓和轩辕罹比他更低,只是区区灵台境,跟天阴老人中间隔了两个阶别,根本毫无胜算可言,倘若当真惹怒这个老怪,三个人毫无存活可能。
——好像也不对,主角有重生bug金手指,茯苓有天阴宗第一长老庞师,死也只死他一个。
但这个时候已经不容他再继续考虑,外间灵力威压越来越强,连周围树梢都沾染上一丝寒霜,在沈长越调动灵力的那一刻茯苓整个人都紧绷起来,满以为他是要动手扣下她和轩辕哥哥,结果只见一抹残影掠过,那抹白影已经飞快消失在了院外。
离开前似乎在轩辕哥哥的耳边停留了一瞬,只是太快了,她根本没有听清。
轩辕罹倒听得清清楚楚,他说的是——快走。
他尚未反应过来这句话是个什么意思,一只冰凉柔顺的玉手已经搭在了他的手腕上,面前的女子年纪轻轻,娇俏清艳的眉眼间蕴含着一丝焦急。
“轩辕哥哥,我们快走!”
——
沈长越觉得自己已经够意思了,只身出去拖住天阴老怪,这是何等的牺牲精神啊——大腿,请一定要记得我为了你悍不畏死,不畏艰险的付出!
他的速度已经是不慢,然而刚到城门的时候天阴老怪就已经到了,恐怖的威压铺天盖地的席卷过来,整个沧源城都在造化境强者的可怖威压下瑟瑟发抖,唯有他一个人在逆势而行。
深夜的天幕一片漆黑,唯有城墙处是一片干冷的银白,须发皆白面目却还是中年模样的男子负手而立在城墙之上,目光冰冷的梭巡着脚下的城池。
沈长越顶着压力一直走到城门口,觉得自己实在被压制的受不住,快要一膝盖跪下时身上的压力才骤然一松。
一道带着森森寒气的目光仿佛透过灵魂一般看穿了他,然后来来回回巡视了一遍,沈长越几乎被看的窒息,忍着灵魂深处的惧意俯身道:“弟子拜见老师!”
他话说的沉稳,其实内心慌的一批,造化境强者已经是这个世界金字塔顶尖的强者,万一看出他灵魂换了芯子,他恐怕就是死无葬身之地。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半响,那目光才堪堪收回,声音淡漠的开口道:“人在哪儿?”
沈长越头上的冷汗一滴一滴的往下落,嘴里干涩无比,刚想开口说句什么,远处突然再次蔓延开一股可怖的威压。
浅青色灵力威压所过之处,原本被冰雪覆盖的土地犹如春暖花开,些许的绿意从冰霜中艰难生长。
远处黑暗里一个身姿窈窕的女子从隐约绿意中现身出来,黑纱覆面一袭绿袍,眼角虽然隐约有着岁月的痕迹,但依稀可以窥见年轻时的风姿绰约。
——沧澜帝国的另一位造化境强者,帝国皇室守护者,天阴宗首席客卿长老——庞漩。
——同时也是茯苓的师父。
在沧澜帝国,实力仅次于造化境巅峰的天阴老怪,位列强者榜第二。
而这位强者不知为什么,显然对他这个狗腿子相当不满,现身的第一时间就往他身上施加了压力。
小虾米沈长越被压的更加直不起腰来,几乎一寸一寸往下埋,但他知道此刻自己真的被压跪下,丢的就是天阴老怪的面子,恐怕得被脾气阴晴不定的天阴老怪直接一巴掌拍飞了去,所以哪怕感觉骨骼都快断了,也依然不敢放松,咬牙死撑。
简直恨不得把自己埋进土里——大佬打架,他出来凑什么热闹?
冷汗一滴一滴砸进土里,膝盖以下硬生生陷进了地面,就在他觉得自己当真撑不住的前一刻,一股冰寒的灵力豁然拍在他背上,将他硬生生提了出来。
与此同时,天阴老怪森寒的声音传遍整座沧源城:“庞漩,你当真要与我为敌?”
——
第9章
“不是我要与你为敌,”庞漩的声音空灵飘散,像是极轻的叹了一口气,由远及近,不过眨眼间便已经从远处瞬间移到了近前,“是你一个造化境强者,何必跟一个灵台境的小子过不去?”
——当然是因为看上了主角的金手指,准备据为己有。
沈长越心里默默吐槽,但是面上恭恭敬敬,把自己摆成了一个称职的背景板。
听见这话,天阴老人的声音瞬时又冷了几个度,掌心灰白的灵力聚散,气势惊人:“这么说,你是打定主意要插手了?”
“我也不愿如此,可谁让我摊上这么一个徒弟呢?”庞漩微微扶额,似是无奈,声音却满是宠溺。
“——有些年没有和宗主切磋了,庞漩倒是想领教一下宗主的残阳照雪。”
天阴老怪闻言脸色更加阴沉,早料到茯苓那丫头得回去搬救兵,他已经加快步伐赶过来了,却没料到还是没能早到一步。
庞漩这老妖婆赶到了,茯苓那妮子恐怕也早已经进城,天阴老怪眼底微微闪烁了一下,突然将目光往下移,投到了沈长越身上。
沈长越被那目光激的稍微往后退了半步,天阴老怪的声音已经在沧源城中轰然响起。
“茯苓那丫头恐怕已经进城,你去抓回那小子——若遇反抗,不必再留情面。”
沈长越连忙低下头,垂首应道:“弟子知晓。”
对面的庞漩听见不留情面四个字脸色微微一变,像是怒极反笑,嗤道:“不留情面,那也要看看宗主这弟子能不能敌的过我的徒弟。”
——话说如此,她却并不如何担心。
这小子一向钦慕自家徒弟,就是当真敌不过也断不会伤到自家徒儿,当下专心应付起面前的沧澜帝国第一强者,对于沈长越的离去也并未多加阻拦。
沈长越转身入城不过片刻,身后就已经传来了撕裂天地般的刺目光芒,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原本漆黑的天幕被苍青和灰白两色彻底侵占,强横的灵力波动席卷了整个城池,在极致的力量之下,天地万物都唯有匍匐颤抖。
他擦了一把自己额头上刚刚没来得及拭去的冷汗,震撼道:“这就是玄幻世界强大到极致的力量吗?”
——造化境强者一招一式间的争斗,激烈的简直像是原子/弹爆炸,他还是第一次对这个世界的武力值有了如此鲜明的认知。
然而在这辽阔到没有边际的天灵大陆之上,在这沧澜帝国强横无比的造化境其实也只不过中上而已。
远方有更为广阔的天地和际遇,更为强大的对手和知己。
而在后期这位庞漩长老完全没有戏份,天阴老人也早早领了盒饭——始终屹立不倒的,从来只有主角龙傲天,轩辕大腿。
所以,他决定还是去追随大腿做个腿部挂件,找寻一下生路比较好。
毕竟他被大腿咬了两口,解药除了大腿没人拥有。
幸好他机智,在之前给轩辕罹的玉牌上留了一缕灵力印记。
他闭上眼,开始仔细感受那一缕微弱的灵力波动。
——
而此刻,一处漆□□囧的小巷子里,一个人影正缓慢起身,这是沧源城随处可见的一个小巷道,常常有流浪者在此歇脚,然而此刻因为城外两位强者争斗,这里已经空无一人。
轩辕罹半张脸沉入黑暗里,微微咳嗽了两声,嘴角滑落一丝血迹,昏暗的月光下,能看见地上刚刚吐出的一滩血迹,若是仔细看能发现一些破损的内脏。
他望着远处的巷道,无声露出一个讽笑。
——他就说,怎么可能有人会过来救他呢?
呵。
虽然并不认识那人,但他当真天真的以为那人是过来救他的,明明心里早就知道不会有人来救自己的不是吗?
——就连在血缘至亲眼里他都是可以被放弃的存在,又怎么能指望其他人过来救自己呢?
他无声的闭了闭眼,右手扶住墙壁,左手覆在胸前,踉跄着依靠着墙慢慢爬了起来,脑子里却不由得回忆起刚刚那一刹。
走到一半时那女子扶着他的手骤然一顿,而后突然反手一掌打在他的胸口,厉声质问道:“不对,你不是轩辕哥哥!你到底是谁?!”
虽然脸一模一样,可靠近以后就能发现,两人的修为气息还是有细微的差别!
然而她那一掌拍出去,本来应该腿脚受伤未愈跌倒在地的人,竟然借着她的力道飞快闪身掠进了夜色里。
呵,以为他是毫无防备所以就可以无为所欲为吗?青年在黑暗里嘲讽的勾了一下嘴角。
他的腿其实早就已经能动了,只不过是为了降低其他人的防备所以一直说仍然不能动弹,也幸亏如此,他才能在女子翻脸后,趁她没有反应过来迅速施展灵遁术逃走。
只是拍在胸口那一掌毕竟是实打实的,他撑着身体站起来,按住心口汹涌都血气,拖着疲惫的步子一步一步朝外挪。
——快了,只要他能逃出这里,一切就都还有机会。
他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然后抬头就看见原本早已离开的人赫然站在巷口。
一身白袍挡住清冷的月光,宽大的袖袍领口处的晦暗图案几乎是他过去半个月来每一个噩梦的最终结束。
轩辕罹一寸一寸僵硬的仰起头来,下一刻那人突然走近,在他还在思忖到底有多大几率逃走的时候飞快蹿到了他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