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被全修罗场表白 番外篇——by果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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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甜而沁人心脾。
他淡淡一笑,伸手勾了勾池饮耳边的乱发,一触即收,快到池饮都没反应过来,便听到他说:“嗯,那你小心。”
商量好后,池饮随手抓了一把雪抹在脸上,放轻手脚离开了这个角落。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身后,某人的目光一直紧紧追随着他,直到他离开黎河的这片势力区域。
半夜三更的,军营里依然很有纪律,巡逻的士兵目若寒星,军纪凛然。
黎河毫无睡意,立在窗前,双手背在身后,轻轻敲击着指关节。
事情表面上进展还算顺利,只不过隐约之间,他总有种不祥的预感,特别是那位池小将军,以前就知道他做事出格,常人难以理解,最近更是变本加厉,当着众多士兵的面跟一个男宠拉拉扯扯。
若不是有圣上在头上压着,关于他的那些传言一旦流出,早就被处理了。
可若说他真的无药可救,又不是那么回事,毕竟军营中的高层对他的评价倒是越来越好了,连自己私下里的那些安排都被悄悄处置了,没能添上一把火。
看来那几个老家伙对池小将军还给予着厚望。
不过,这样的风平浪静持续不了多久了。
黎河冷笑了声。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有人轻轻敲了敲屋门道:“黎参将,黎参将?”
黎河皱了皱眉,没出声。
外面的人继续敲:“您醒着吗?黎参将?”
黎河压低声音:“什么事。”
下属不敢怠慢:“黎参将,将军有请,请您前往将军营帐。”
现在?
黎河心中升起一丝异样:“将军可有说是何事?”
“将军说兵书中有几个地方不懂,希望跟几位副将参将大人讨教。”
“……”
黎河难以置信地看了看天色,这个时辰,那个不学无术的小子居然在钻研兵法?
在黎河问出来之前,下属继续道:“将军带话,说他差点忘了,要跟陛下显……显摆,但还差点儿火候,得再跟几位大人讨教一二,让他看起来……看起来很懂兵法……”
黎河嘴角忍不住狠狠抽了抽,他差点儿想岔了,那个小子果然是为了讨圣上欢心,或者想求点什么,这几日才看起来这么好学。
看起来很懂兵法?这是一个晚上就能搞懂的吗?
果然还是以前那个小混子。
黎河嗤笑一声,这般做派,必不会是阻碍。
“知道了。”黎河道。
窗外一片静谧,也异常明亮,一览无余,黎河又看了一眼,还往几个角落细看了下,没发现什么,才转身出门。
等到他的脚步声消失在院子里,此处窗外的阴影里,一条修长人影闪掠而出,落雪一般飘过,消失在月色下。
第二日,池饮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等到回京队伍出发,已经远超原本的时辰,曾守反而很高兴。
昨夜,他们几个被突然叫到池饮营帐,本来还不太敢相信,但看着烛火下池饮泛红的眼睛,曾守就差热泪纵横了。
在他眼里,不管池饮是不是为了跟圣上讨赏,能有如此学习之心,已经让他非常欣慰,因此跟池饮聊到鸡鸣才告辞离开。
马车里,池饮摊在座位上,还有点恹恹的,有气无力地说:“曾守真是太能说了,我本来只想拖个小半个时辰就好,谁知道他跟我说了这么久!好像以后都不见面了似的,加上前几天,啊我脑子要炸了,身体也瘫了,感觉回到了高三奋战时期……”
陆微酩看了看他,手自然地落到池饮肩头,轻轻捏了捏:“要不要给你按一下?我手法还行。”
按一下,池饮立刻就想到之前在小树林里,陆微酩把他压到树上的腻歪情景,脸上立刻要发烫,跟个弹弓一样弹了起来:“按什么按!你敢动我就出去!”
他动作实在有点大,撞得马车晃了一下,发出“砰”的一声,小亮子忙在外面问:“将军,将军怎么了?”
“额,没事。”
池饮立刻就发觉自己反应有点太大了,迎着陆微酩的目光重新坐了下来,然后对陆微酩道:“别动手动脚的,两个大男人,有点距离感行不?”
陆微酩倒是一脸无辜:“怎么了?我就是见你这么惨,想给你按按头而已,你想哪去了?”
池饮:“你有这么好心?你之前明明……”
“之前怎么了,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你昨晚不是才说过相信我么。”
“……”这都什么跟什么?难道……
“我手法你不是试过?应该挺舒服的吧。”
原来说的是这个,池饮默然,他回想了一下,好像确实挺不错的。
自己最近总感觉哪哪不对,应该是自己多想了,被原书给影响了吧。
他迟疑了一下,靠坐过去:“那行吧,按就好好按,别乱碰其他地方。”
陆微酩坐在他身后,手指搭上他的肩颈,轻柔又不失力气地按了起来,低笑道:“怎么跟个姑娘似的。”
池饮白了他一眼:“你才跟个姑娘似的,整天喜欢挨挨碰碰,我记得你以前不喜欢别人碰你的啊,怎么现在变了?”
陆微酩手下一顿,不过没让池饮察觉,又继续按了起来,柔和的内力通过接触传过来。
很快,池饮就舒服得半眯起眼睛。
“也许吧,毕竟我在这个世界已经很多年了。”
闻言,池饮不由一愣,仿佛顺着这句话看到了陆微酩不一样的情绪。
也是,一个人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还是作为一个小孩子,即使是陆微酩,也会偶尔有些孤独的吧。
虽然表面上是绝对看不出来的。
也许因为最近跟陆微酩的关系缓和了许多,池饮头一次跟这个人有了共情,在这个世界上,他们两个的关系,没有人可以替代,他们以前的经历,也无人可以理解。
他不太自然地整理了一下衣摆:“你,还记得以前高中的事情么?”
陆微酩眉梢一挑,目光落在身前人的脸颊上,不用问都知道池饮在想什么,于是勾了勾唇,配合着轻声说:“你指什么?”
“就是高中呗,或者以前的事情,如果你想不起来了,我可以给你说说,毕竟,能跟你说这些的也就只有我了,我们既然结盟了,要一起对付他们,自然就是盟友了,这点小事情我还是能做的。”
陆微酩的心软得很,想了想说:“要想还是能想起来点的,比如,我高中也给你按过。”
池饮一愣:“什么?没有啊,怎么可能,以我们俩当时的关系,你怎么可能给我按摩。”
他们从小就比来比去,越长大关系越僵,还按摩?不可能。
陆微酩的手指沿着池饮头上的穴位一一按过,力道适中,手法娴熟,池饮在享受的同时分出一点心神来听陆微酩的话,心里却暗暗想:应该是记错人了吧,这什么记性啊,还能把我跟别人记混……不过,他还给人按过?谁?
“啊,有可能吧,或许是记混了。”
池饮等了会儿,没再听到回答,忍不住问:“谁啊?你父母?还有谁能让你给他按摩,我怎么想不到?”
陆微酩把他的头扶正,笑了笑:“不是,有这么个人,不过不记得了,太久了。”
“……哦。”
按着按着,池饮不知不觉睡了过去,等醒来的时候,已经到城门口了。小亮子见他醒来,冲他笑了笑:“公子您醒啦,正好,已经到京城了,来,喝点茶醒醒盹吧。”
池饮接过,扫了一圈周围:“他呢,出去了?”
小亮子:“您说翡瑄公子啊,他已经离开了,他走之前留话让我告诉您,说他去办事了,让您等着他。”
池饮放下茶杯,掀开帘子望了眼外面,长街上,节日的气氛已经十分浓厚,比起军营,烟火气多了很多。
他这辆马车彻底融入了这股“人气”,耳朵里塞满了热闹。
但他觉得,军营里的那段生活,反而有种特别的感觉,但要具体说什么,他又说不上来。
过去这些天,算是他来到这里之后最充实的一段时间,骑马射箭学习兵法,跟陆微酩商讨大计,一天都没落下。
说起来,他不管在干什么,陆微酩好像都在他身边呆着,完美履行了小情人的身份,这在之前是不太可能发生的。
可能是自己已经把他当成朋友了,所以这种不告而别太过疏离,自己不适应了。
“走这么快干什么,道个别再走能废你多大劲?”池饮放下帘子,低声自语道。
小亮子:“公子您说什么?”
“没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悄悄回来了,更新频率会恢复的,先找找手感然后恢复日更,感谢还看的小伙伴!感谢!
第42章
回到将军府,谈稚已经带人在门口候着。
因为之前知会过,将军府就没像以前那样大张旗鼓地高排场,现在就很简单低调,却不失礼数。
池饮挺满意,笑着点点头,将军府的人总算开始适应现在的他了,他一边带着人进府一边向谈稚问起之前给他安排的军务。
府里到处都装饰上了,有新春的味道,一路上的积雪被扫得干干净净,整个将军府都有种焕然一新的感觉,甚至还有丫鬟非常有兴致地在路边不引人注意的角落里堆了几个雪人,心灵手巧地做了好些憨态可掬的造型,给严肃的将军府带来些调皮可爱的趣味。
池饮见了,颇有兴致地停下来欣赏了一会儿,跟谈稚随口聊了聊,顺口夸了句,让人奖赏下去。
谈稚已经习惯池饮的作风,他看着裹着大氅的池饮笑眯眯地弯腰,手多地戳了戳雪人的脸颊,给戳出两个小酒窝来,然后抬头冲他笑。
谈稚的脸一如往常的如坚冰般冷淡,没说话,眼神深处却不由地透出一丝柔和来。
他们走后,本来在后边心有忐忑的小丫鬟差点控制不住表情,惊喜又含蓄地抿起唇笑。
她原本以为他们家公子不会注意到这些雪人,没想到公子还专门为此停下脚步来夸她了!
“公子人真好,以前一直听说公子吓人,这都是从哪传出来的!”小丫鬟脸颊红扑扑地说,“而且公子才刚回府,都没歇息一下就去老爷那边了,他们关系明明很好啊,果然谣言不可信!”
在她身前的一位在将军府好几年的嬷嬷转头拍了一下她的脑袋:“别乱说话,我都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小心祸从口出知道吗,被公子知道你们私下这么议论他和老将军,要挨板子的。”
小丫鬟不服:“嬷嬷!我又没有说错,公子怎么会怪罪!”
老嬷嬷见她还顶嘴,气得就要去拧她耳朵,正此时,一个声音从她们身后传来:“公子最近脾气是好了很多,但不代表没脾气。”
几人回头,见是小顺子,立刻神色一凛,这可是公子跟前的大人物,起码对他们这些下人来说,小顺子的地位是他们无法企及的。
小顺子看了她们一眼,摆摆手打断正要说话的嬷嬷,看向小丫鬟:“你是新来的吧,嬷嬷的话你要听进去,这里是将军府,将军府的人不管是谁,都要有将军府的样子,谁也不知道你随口而出的哪句话会让你丢了性命,所以,慎言。”
他一向待人温和,这时候罕见地严肃起来,连嬷嬷都认真行了一礼:“是,您放心,我一定多多提醒她们。”
池饮确实往梅园这边走来,跟谈稚简单说了下军务,他就问起老将军的事。
这段时间他虽没在将军府坐镇,但谈稚把事情都安排得很好,不管是府内还是府外的事情,一点没让池饮担心。
这放在现代来说,就是个进可代表公司谈合作的高管,退可完美安排好上司私人事务的得力助手啊。
池饮叹了口气,突然转头问道:“你一个月俸银多少?”
饶是谈稚,也愣了一瞬。
“从这个月起,你的俸银翻倍,年终奖和项目奖都安排起来,”池饮握住谈稚的手,满眼诚恳,“所以,你可不准跳槽哈,跳槽的话你付不起违约金的哦!”
说完,池饮看着谈稚的表情,心情彻底变好了,放开谈稚哈哈大笑着走入院中。
谈稚在原地一脸莫名,半晌后才嘴角动了动,无奈地摇摇头,跟了上去。
还没进屋,屋里就传来老将军中气十足的声音:“磨蹭什么,少在我的院子里打打闹闹嬉嬉笑笑的。”
池饮莞尔,抬步进门:“谁打闹了,老爷子,听你这声音,这段时间调养得不错啊,我……”
话没说完,他就顿在原地,屋子里暖气融融,老将军大马金刀地坐着,而旁边的竟然是郁离。
他这个时候在这里,这池饮倒是没料到。
郁离十分自在的样子,正慢条斯理地整理他的针灸包,将一根根针整整齐齐摆好。
池饮进来后,他正放好最后一根针,抬眸向他看来,眼中似有澄澈冰凉的流水趟过,却在碰到池饮时悄然褪去的寒意。
“事关池老将军,郁离自然不敢怠慢,多谢将军夸赞。”他起身朝池饮走来,似雪衣袖扬起屋子正中央的燃香,裹挟着他自身的味道,轻柔又不可阻挡地扑向池饮。
池饮僵在原地,无他,郁离靠得太近了。
只听郁离轻叹一声,道:“将军,别来无恙。”
池饮从这话里听到了一些不同郁离风格的意味,有点奇怪地扯了扯嘴角,强忍着不往后退,避开他直直的视线说:“你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