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总想让朕休产假番外篇——by闲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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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忍不住嗅了嗅,就听见连隐炼骂自己流氓,低低笑起来,笑得整个人都在颤。
“我可以再流氓一点,不想试就盯紧,看看一会进去的是谁,后天上朝认认。”
连隐炼这才闭上嘴,正事要紧。
果不其然,凌海离开没一会就有人来了,那人一开始就注意到了他们,连隐炼怕露脸被发现,抱住聂临风的脖子,借着亲昵的动作挡住半张脸,只留一双盈盈的眸子。
聂临风也配合,一下又一下亲吻他的脖子,两人看上去就像找刺激在走廊办事的妓子和恩客,少见却不够稀罕,只引来那人促狭的笑容。
随即门被关上,整个过程也不过片刻,连隐炼这才觉察出不对来,他们躲在哪不都能看见脸?
敢情聂临风又耍他!
他直接抬手往聂临风后颈重重掐了一下,怒道:“你是真有病吧!好玩吗?”
“不好玩吗?我以为你会喜欢。”聂临风松了手,却没退开,手撑在墙上将人困在怀里,双眼微弯,唇边含笑,明明是很温和的语气,却带着莫名的压迫感,“你现在像极了我认识的一个人。”
连隐炼闻言一愣,微微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裙,这让他想起原著中提到聂临风的白月光,是他捧在手里,藏在心里的人,但没人知道那个白月光去了哪。
他忽然有种奇妙的直觉,他总觉得聂临风爱的是后宫的某一个人,许是原身强取豪夺破坏了两人,因而聂临风恨他,却又借着他看到另一个人,害怕连累她,所以才一直帮着自己。
不是说喜欢一个人,就要让她幸福,兴许聂临风也是这样的情种?
连隐炼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问道:“那个人是谁?我认识吗?”
“认识,他已经死了。”聂临风声音忽然冷了一下,唇边弧度却扬得更高。
连隐炼心下一凉,难道人已经被原身杀了?
挂在廊上的灯笼轻轻晃荡,连着斑驳的烛光也跟着摇漾。摇到聂临风脸上,暧昧不明,摇到那双幽深的眸子里,便生了说不清的欲。
原本掩盖起来的东西,在黑暗中疯狂生长,在这明暗难分的地方,悄悄蔓延开去。
他抬手轻捋过连隐炼鬓边的碎发,轻柔的声音几乎要在铃声中飘散,带着连隐炼所不能理解的兴奋,“我的念念,回来了。”
回来了?什么意思?
连隐炼忽然有些说不出的心慌,但说不明白是因为光线,还是聂临风那双眼睛里快要溢出来的情感——是近乎疯狂的爱慕和刻骨的恨意。
两种格格不入的情感的在他眼底交缠,他能感觉到尖锐的恨,像是刀子。爱意却是朦胧的,隔了一层纱,倾泻而出只余些许痕迹。
“念念。”聂临风又叫了那个名字一次,语气比刚才还要温柔,像是倾注了所有念想,最后只许下一个微不足道的愿望。
连隐炼忽然想到自己看过的小说,疯子折辱人的方法众多,其中不乏下作的法子,他对聂临风有男主滤镜,总想着他不屑这些,但……如果他猜错了呢?
聂临风幼年随父征战,后执政多年,手上沾过多少血?就别说他隐忍多年,后来又弑君上位,像这样一个人,说他是个普普通通的正常人,连隐炼自己都不信。
何况这里没人认识他们,不管聂临风要做什么,都不会有人知道。
要是聂临风真的兴起,把他杀了,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
连隐炼:会被干掉(瑟瑟发抖)
聂临风:嗯,想干……
第17章
一想到死,连隐炼脑中最先闪过的还是顺子塞给自己的任务,他必须死在聂临风手里,还得是特定的道具,多难。
死又是什么感觉呢?会疼很久吗?人死后会有灵魂吗?如果他变成鬼去爬聂临风的床,聂临风会害怕吗?会不会还是这么凶巴巴的?会不会找法师来除掉他?他会再死一次吗?
连隐炼忽然打了个寒战,他不能做鬼!
“你、你、你别乱来。”连隐炼端起皇帝架子来,绷着精致的脸凶巴巴的,但看聂临风的目光却怯生生的,睫毛微颤,“杀、杀了我你可、可是死罪,一定有人查得到的!到时候你就惨了。”
听他这软绵绵的威胁,聂临风就想笑,但面上却是敛了笑意,摆出一脸的漠然来:“我为什么杀你?”
“我怎么知道,你想要我命难道还……”
“我不想要。”聂临风打断了连隐炼,目光向下扫去,在连隐炼身上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圈,“我想要的不是你的命。”
连隐炼心稍稍安下一点:“那你想要什么,妃子的话只要她本人同意,我可以给你们……”他每说一个字,聂临风眸色便冷一点,看得他后颈发凉,后面两个字根本没敢说出来,直接拐了个大弯,“还是你想要……皇位?”
他说完,看聂临风唇角翘了翘,顿时安心下来。
皇位是小事,早晚都是要给的。
但聂临风下一句话,又把他的心提了起来:“得了皇位,难道有什么区别?”
连隐炼一想也是。
皇帝要干的活基本都是他在干,虽然挂着个摄政王的名字,但朝廷和宫里基本都是听他的,想做什么直接自己拟旨盖个章就完事,除了称呼跟那张硌屁股的椅子,他跟皇帝根本没区别。
那聂临风到底想干嘛?
连隐炼忽然到聂临风刚才扫视他的目光,有点像是在店里看上某样心水的商品,他面色一白,惊恐道:“你不会馋我身子吧?”
他就那么随口一猜,猜完就后悔了。
怎知聂临风却是笑了,模棱两可道:“谁知道呢。”
连隐炼被笑得更害怕了,难道真让顺子说中了,聂临风根本是个弯的,他帮自己完全就是出于喜欢?
见他这惊恐的模样,聂临风心情大好,终于舍得退开,收回手时指尖掠过连隐炼耳尖,忍不住轻轻捏了一下,换来眼前人的颤栗后更是满意,待到手垂至身侧,脸色才冷了下来,淡淡道:“想太多。”
连隐炼还是有点不信,仔细打量了一下聂临风的脸色。
他又是那张冷冰冰的死人脸,眼中的情绪敛了,只剩一层浮冰凝结眼底,看着连隐炼的眼神又恢复了那种看物品一样的冰凉。
这还是连隐炼第一次感觉到聂临风这种目光的和善,以至于他忍不住想,可能刚才的聂临风只是一个错觉,可能他只是受了环境的影响。
“回、回去吧。”连隐炼小声道,“此地不宜久留。”
聂临风“嗯”了一声,却没有要走的意思,连隐炼只好硬着头皮掉头回刚才的房间,扒在窗边等着。
他忽然有点恼自己的无能,明明都这样了,想回去还是得聂临风带着。
但他等了好一会,却没等来聂临风,而是一个面也没见过的陌生的男人跪在他面前,低着头恭敬道:“王爷命我接陛下回府。”
连隐炼微怔,忽然想起聂临风方才的反常,再比着现在这情况,倒有点像疯过后清醒了,后悔地划清界限。
他想到那双眼睛里的那种压抑不住的爱慕,以及聂临风冷着声音说“他死了”时的表情,心里忽然生了那么一点难过,如果聂临风白月光的死真的跟自己有关,那他杀了自己,好像也没那么奇怪了。
他想得太纷杂,以至于根本没注意到来人说的是“回府”,而不是“回宫”,所以马车停在大将军府前时,他都愣了。
“不、不是回宫吗?”连隐炼看着那块匾额,差点没闪着舌头,看着赶车人的目光无辜又有点责怪的意思。
那人只是低着头,说:“这是王爷的吩咐。”
行吧,对牛弹琴。
连隐炼认命地下车,跟着这人进了将军府,七拐八拐的终于拐到了一个房间,聂临风已经换了衣服,就坐在屋里喝茶,见他们来,也只是轻轻撩了一下眼皮。
但连隐炼就是觉着不自在,站在门口拘谨得像个怕生的小孩。
“沐浴更衣。”聂临风说着冲屏风的方向扬扬下巴。
连隐炼看过去,发现那个屏风后有热气升腾,不远的凳子上还整齐叠了套衣服。
他默然看着聂临风,没动。
但聂临风也没有动的意思,他伸手端了杯茶,说道:“宫门已落锁,明早再回。”
“这……我回家还要这么麻烦吗?”连隐炼有点纠结,他这皇帝是不是有点太惨了。
聂临风一言难尽地看了他一眼:“你有带腰牌出来?”
连隐炼:“……好像没有。”
“宫门守卫只认腰牌,没有腰牌,你就是皇帝也没用。”
连隐炼闻言目光下移,落到聂临风腰间,目光在他腰上的坠子一掠而过,没多说什么,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聂临风作为摄政王,是可以自由进出宫门的。
“你用我的腰牌进宫,明天整个朝堂都会传遍,今晚的事也会暴露,你确定吗?”
聂临风的语气很淡,说不清是事不关己还是单纯的想看戏。
赶紧练了一听,立刻拒绝了,忘带腰牌事小,但他女装混出宫还差点把自己送走的事要传出去,他就不用活了。
“那不然你送我回去嘛。”连隐炼声音软了一点,比起商量更像在撒娇,“你轻功那么好,咻咻两下就把我带回去了。”
“擅闯宫闱是死罪。”
“那……我免你死罪?”
“不必,我也没有送你的打算。”聂临风说着目光又从屏风的方向甩了甩,眼神催促连隐炼赶紧去换衣服。
连隐炼没辙了,但还是没动:“你出去。”
“你以为我会偷看?”
怎么不会?你刚刚还馋我身子呢!
这话他不敢说,只能梗着脖子道:“我害羞不行吗?我就喜欢一个人沐浴不行吗?你出去,这是圣旨!”
聂临风眸子一暗,心里生了点不满,他想说这是他的房间,凭什么要他出去?但转念一想,人是他自己带回来的,现在说这话,不打自己脸吗?
最终他还是一甩袖子,走了。
连隐炼这才脱衣服翻进桶里,等脱了衣服他才发现自己身上的味道很怪,菜叶子混上脂粉味,说恶心到也不至于,就是不大好闻,亏了聂临风刚刚居然还下得去口,喜好是不是太奇怪了。
瞎想了一下,连隐炼就开始走神,目光穿过屏风的间隙看到外面轻跃的烛光,就算点了好几盏,屋内的光线也依旧有些暗,他在灯火通明的现代生活惯了,看到这样的光线潜意识总觉得是睡觉的时候了,脑子也跟着昏沉起来。
今天出这一趟宫,收获颇丰。
顺子那十分是稳了,只是怎么处理他还得再想想,刘福伺候原身那么长时间,很多外人不知道的事,刘福多少是知道的,他这皇帝还得再当一段时间,一天两天能蒙混过去,时间长了说不定还得倚仗刘福。
再就是聂临风,他今天实在是……太奇怪了。
他口中的“念念”是什么人,他们三个人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聂临风后来篡位的原因真的是因为大义吗?还是掺杂了私情?
如果他要让聂临风杀了自己,到底要做到什么程度才行?
得找个时间试试……
连隐炼想着叹了口气,从水里起身,带起一片水声,赤脚在地上踩出几个湿漉漉的脚印,朝着放衣服的凳子过去。
原身的衣服大多深色,聂临风也如此,连隐炼一直觉着很闷,拿起衣服看见那一身蔚蓝时还愣了一下,转念一想这衣服八成也不是聂临风的,便释怀了,随意披上衣服便准备出去问问自己睡哪。
推门时他余光瞥见书桌上堆着奏折,又是一愣。
说起来递到他那的大多是请安折,其它折子聂临风都搬回府上了,那些里面又是写的什么?
秉着认真好学的心态,连隐炼又掉头回到桌旁,这些本来就是他的,他看看应该没关系吧?
给了自己底气,连隐炼这才翻开折子,第一份就很长,连隐炼看了几行就觉得脑子有点不够用了,立刻放下去看别的,但几乎每份都差不多这样。而聂临风的回复言简意赅,但考虑周全所以有些长,看得连隐炼自愧不如。
他很清楚,自己就不是治国理政那块料,大易能有今天的繁盛,除了前几代人的努力外,聂临风同样是功勋卓著,要真让原身或他这个皇帝来打理,那才真的要完。
连隐炼连着翻了几份,也只看了个懵懂,直到看见压在折子底下的一本书,有几个字被挡住了,他随意到了一眼,就扫到房什么术,等想再细看时,屋外忽然出现了聂临风的声音。
连隐炼吓了一跳,脑中自动将方才看到的词补全,闪过一些让他脸红心跳的的画面,耳朵瞬间红了,急忙忙重新把折子堆回桌上,结果一下没堆好,“哗啦”一声倒了一片。
这声音一下惊动了外头的人,连隐炼赶紧蹲下去捡,指尖碰到折子的同时,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陛下。”聂临风的声音在屋内响起,“怎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连隐炼:你居然偷偷看这种书!
聂临风:我不该看,实践出真知。
连隐炼:???
第18章
连隐炼一惊,下意识把书藏到身后,像个上课玩开小差被逮个正着的小孩。
“没、没有啊。”连隐炼红着脸小声道,“就是看到折子,想看看。”
聂临风不置一词,问道:“看出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