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总想让朕休产假番外篇——by闲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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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我知道,念念一定还在生我的气,娘娘也知道的,念念闹脾气要人哄,我怕他不肯走,我留在这,他想骂我,就不会找不到人。”
姜雁岚闻言眼眶都红了,走到床边坐下,伸手拍了拍聂临风的肩膀,轻声道:“你累了,回去休息吧,皇儿的后事交给礼部……”
“不。”聂临风摇头,“我自己来。”
姜雁岚眉心皱起来:“你确定?你可以吗?”
“可以。”聂临风冲姜雁岚扯了扯嘴角,“我会让念念安心走。”
姜雁岚闻言不再多说什么,起身离开了延和殿。
屋内一下又剩了两人,连隐炼心里难受得不行,他还以为聂临风会恨他,会怨他,结果到死,他心里挂念的还是自己。
“念念。”聂临风又唤了连隐炼一声,伸出手把人抱了起来。
他的身体很冷,是前所未有的冷,他的念念怕冷,入了冬就躲在被子里,怎么哄也不肯出来,现在身子却冷成这样,该多难受。
聂临风低头亲了亲连隐炼,柔声道:“你先走,要是迷路了就在原地等,等事情都处理完,我就去找你,好不好?”
连隐炼心下一惊,这是什么意思?聂临风想干什么?
没等他想清楚这个问题,聂临风已经将他抱进怀里,附在他耳畔轻声道:“既然活着不能一起,至少死的时候我们要在一起,我们可以一起葬在山上,山上的夜晚有星星,很亮的,这样你就不会害怕了。”
什么叫一起?
连隐炼越听越觉得不对,终于没忍住抓住了聂临风的手:“你别乱来。”
忽然被死了好几天的人抓住手,任谁都会受到惊吓,聂临风几乎整个人都石化了。
“念念……?”聂临风不可置信地看着怀里的人,原本要抚上他的手悬在半空中,忽然又不敢了,生怕这是一个幻觉,一碰便碎了。
“嗯。”连隐炼应了一声,主动伸出手去握住聂临风的手,“对不起。”
他话音刚落,聂临风忽然整个人扑上来紧紧抱住他,体温隔着布料传来,那点温度瞬间让连隐炼红了眼眶。
“对不起。”连隐炼道,“我不该借你的手杀我的。”
聂临风闻言身体一僵,立刻放开了连隐炼,慌张地拉开他的领口,原本被刺中的伤口已经没有了,只剩下一个红色的痕迹,像是一小块胎记似的。
“真的没了……”聂临风愣愣地抚上他的心口,明明该是高兴的事,他脸上的笑容却逐渐消失啊,最后只剩下苦涩,“是梦吧。”
看他这副模样,连隐炼心里更难受了,他到底对聂临风做了什么。
“不是梦!”连隐炼握住聂临风的手收紧了,“我真的回来了。”
聂临风却好像没听见似的,只是轻轻帮连隐炼整理了一下两鬓的碎发,重新将人按回床上。
连隐炼顿时有点哭笑不得,又重新坐了起来:“临风。”他唤了一声,然后探头过去,在聂临风唇边落了一个吻。
尽管身体还是冰凉的,但这个吻却真真切切,聂临风眸子里终于亮起光来:“念念,你真的……真的活过来了?”
连隐炼很轻地点了一下头,耳朵微微泛起红:“是、是国师……”
“国师?”聂临风微微蹙了一下眉,但很快把这些全抛到脑后去,“先不管这些,身上有没有哪里难受?饿不饿?渴不渴?”
他问着,也没有给连隐炼回答的意思,立刻冲门外喊道:“福瑞,传太医!”
福瑞以为聂临风人不舒服,立刻跑了进来,看见聂临风怀里的连隐炼正用一双晶亮的眼睛看着他时,吓得心脏都停了。
闹、闹鬼了!
“还愣着干什么?!”聂临风冲福瑞吼了一声,把人吼回神,“顺便把这件事情告诉太后,就说皇上醒了。”
“是是。”福瑞从惊吓中回过神来,几乎是狂奔出了延和殿,一下喊着太医,一下又喊着皇上醒了,看上去疯了似的。
也多亏了他,没一会儿,连隐炼醒了这事已经传遍了宫内外,不少大臣连夜递牌子想进宫,但全被聂临风拒绝了。
这会连隐炼正在接受太医的全面体检,他以为自己不过回现代半日,没想到这边居然已经过去了整整九天。
听福瑞说这九天里聂临风没离开过半步,原本稍平复的心又疼起来。
“陛下万福啊。”太医检查过连隐炼后,也惊讶得不得了,“陛下就是身子有些虚弱,这几日注意饮食调养一下便是,神迹,这真是神迹,定是……”
“退下吧。”聂临风大手一挥直接打断了太医的话,抱着连隐炼的手又紧了一些,语气里都是失而复得的喜悦和小心翼翼,“以后别再做这种傻事了,你知道这几天我都是怎么过的吗?你不喜欢我叫你念念,我就不叫,你不喜欢我管你立后,我也不管了,你生我气可以打我骂我,你杀了我都好,不要这样……”
他起初还是温和的说到后面,逐渐染上了哀求的味道。
连隐炼抬起眼看他,他从来没见过聂临风这么狼狈的模样,脸色惨白得像纸,眼下两片乌青,胡子拉碴,眼神里几乎快没有光了。
连隐炼眼睛又红了,伸出手抱住聂临风的脖子,点头道:“我以后不会了。”他说着又放开聂临风,“我问你一个问题,你不准笑。”
“什么?”
“你老叫我念念,念念……是我的名字,对吗?”
作者有话要说: 摄政王:知道真相后眼泪掉下来。
——
感谢 斯提娅x50 和 寄夏于你x55 赠送的营养液 =3=
第36章
听见连隐炼的询问, 聂临风整个人都懵了。
“那还能是谁的名字?”聂临风问道,“我为什么要用别人的名字叫你?”
连隐炼耳朵瞬间烧得通红,小声嘟囔道:“我、我不记得以前的事了……”
“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
连隐炼摇摇头, 又点头:“我……不记得我是我了。”
聂临风还是不懂,但连隐炼实在不知道怎么解释了,难道真的要直接说,我以为你拿我当替身伤心得要死要活的?
这时候姜雁岚也赶过来了,她这几天因为连隐炼的事精神不大好,回去后已经睡下了,侍女担心她身体撑不住本来准备瞒着的, 但这是实在太离奇,永寿宫伺候的人都炸开锅了,愣是把她吵醒了,这才赶过来。
“皇儿。”姜雁岚急忙忙跑到床边,饶是提前做了心理准备,在看见人真的活过来时还是有些愕然,但很快又变成欣喜。
“母后……”看见姜雁岚,连隐炼心里更愧疚了。
姜雁岚这几日明显也不太好过, 明明粉黛不施, 脸色却依旧纸白, 两只眼睛有点肿, 整个人看上去憔悴得不行。
“你吓死母后了。”姜雁岚一开口,眼泪又落下来了。
连隐炼见状赶紧挣开聂临风, 伸过手去给她擦眼泪。
“母后你别哭,我保证以后不会乱来了。”
姜雁岚一听哭得更厉害了,伸手把人抱进怀里,含含糊糊地说着什么, 像在骂他,又像在安慰他。
连隐炼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沉默地由着她哭,等她哭声渐息才伸出手抱了抱她。
姜雁岚轻抚着连隐炼的头,小声问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没有。”连隐炼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刚刚太医看过了。”
“传膳了吗?你这些天滴水未进,很难受吧?”
“传了。”聂临风接过话来,眉心紧蹙,看着姜雁岚的目光有些复杂,既渴望又有些不好意思。
姜雁岚一眼看明白他的心思,换了以前她就松手了,但这回她却是收紧了手。她的心肝宝贝才回来,是怎么也不可能就这么让出去的。
聂临风也不好说什么,只好拉过连隐炼的手放在手里把玩,沉默地一根根捏他的手指。
他应该是有话要问的,但问不出口。
他有点不敢问连隐炼,为什么要寻死,他怕那个答案是他或是姜雁岚都无法解决的,那连隐炼是不是还会做出一样的事?
但聂临风不敢,姜雁岚敢。
“皇儿,你告诉母后,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姜雁岚柔声道,“知不知道你这么做,让我们多伤心。”
“母后……对不起。”连隐炼垂下眼,愧疚得不行。
虽然他什么都想不起来,但是他既然选择回来,便不打算再瞒着他们,组织了一下语言,把整件事一五一十地说了。
两人全程都只是静静地听着,连点惊讶都没有,好像除了他的死这件事,已经没有什么能再触动他们了。
直到连隐炼说起自己是国师送回来时,聂临风脸色才有了点变化。
“怎么了?”连隐炼看聂临风眉心紧皱着,有些担忧。
聂临风生气也没事,他不会以后都不理自己了吧?
“没什么。”聂临风摇头道,“本来想说国师失踪那么多年,是该换一个了。”
连隐炼闻言笑了:“公报私仇?”他说完见聂临风眉心锁得更紧,干咳了一声,端正道,“那现在呢?”
“看在他还知道劝你回来,算了。”聂临风叹了口气,如果是之前,这种事他大概真的会大发雷霆,直接把人找出来杀了,但失去连隐炼这件事于他打击实在太大,现在只要连隐炼好好的,他便什么都不想追究了。
“所以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姜雁岚也叹了口气,心里很不是滋味,“你……你也不知道我是你母后?”
连隐炼点头:“但是我觉得我知道母后。”连隐炼说着顿了一下,迟疑道,“我第一次见到母后的时候,就觉得很亲切,我以为是模样的缘故,现在想想可能不是,只是因为你是我母后。”
姜雁岚一听脸上出现了浅浅的笑容:“那是自然。”
但聂临风脸色就不大好了:“那我呢?”
连隐炼闻言咬了咬唇,有些无辜。
聂临风见状差点被气晕过去:“我们认识多少年了?”
“我、我哪知道。”连隐炼缩了一下脖子,整个人往姜雁岚怀里躲,“而且你现在跟以前也不一样吧?你第一次见我好凶。”
“第一次?”聂临风皱着眉想了一下,按连隐炼的说法跟他自己的猜测,那就是宫里发现探子那日的事了,“那天我刚下朝,就听宫里来人说你……把妃子杀了,一进院发现你后宫居然藏了个探子当男妃,你想我有什么好脸色?”
连隐炼脑海中立刻浮起前些天的事,脸一红,顿时不敢看他了。
“所以我叫你的时候,你才会那么抗拒?”聂临风叹了口气,他可真冤。
姜雁岚也有些无奈,伸手摸了摸连隐炼的头,柔声问道:“现在都想起来了吗?”
连隐炼摇头。
“没关系,可以慢慢来。”聂临风说着拉过连隐炼的手凑到唇边亲了亲,“实在想不起来也没关系,以后还有很多可以记住的事。”
连隐炼闻言抿着嘴笑起来,的确,想不起来也没关系,他只要知道自己现在喜欢聂临风就好。
想着想着,心里还没泛起蜜,又被一阵疑惑觉替代,他奇怪地看了聂临风一眼,要是聂临风以前对自己其实不好,那他恢复记忆发现自己跟聂临风滚一起,会不会崩心态?
他抬头转过眼睛去看姜雁岚,小声问道:“他以前没有欺负过我吧?”
姜雁岚闻言一愣,想明白后忍不住笑了:“你不欺负他不错了。”她说着神色柔和下来,在连隐炼发上落了个吻,“临风曾经跟我有过一个约定。”
“什么?”
“那你就要自己问他了。”姜雁岚说着终于松开抱着连隐炼的手,一直紧绷着的精神因为连隐炼的苏醒瞬间松了,她也有些累了,“总之你以后再遇到什么事,可以跟我们商量,不要再自己莽撞了。”
“好……谢谢母后。”
姜雁岚点点头,打了个哈欠,起身离开了延和殿。
几乎是他刚踏出门,聂临风立刻伸手把连隐炼抱进了怀里。
“念念。”聂临风贴到连隐炼耳畔小声唤他。
大约是知道真相的缘故,现在再听聂临风这么叫,连隐炼心里不再像以前那么难过,反倒有些害羞起来。
“你到底为什么会这么叫我?”
“自己想。”连隐炼微微蹙眉,“你只要知道,我只这么叫你,也只有我这么叫你。”
“那以前那个人呢?”连隐炼道,“你这么叫过他吗?”
“一开始有过。”聂临风道,“他不喜欢,我也觉察不对,没再叫过。”
“那你跟他唔……”
连隐炼还想多问两句,唇就被堵住了。
聂临风的气息蔓延过来,滚烫的呼吸胶着几乎要燃烧起来,他霸道地抵开连隐炼的牙关,却在勾住他的舌头时又变得温柔起来。
连隐炼顺从到了极点,张着嘴任由聂临风在自己口中肆意,手虚虚地搭在他肩上,有些使不上力,腰也有点发软,心跳逐渐加快,吵得他耳朵里几乎只剩下这“咚咚咚”的声音和唇舌相交时轻微的水声。
直到福瑞带着膳食进来,聂临风才舍得放开,小声道:“不提他,不想说。”
“好、好。”连隐炼红着脸低下头,想起身下床,又被聂临风按了回去,他有点懵,“吃饭也不行吗?”
“我来。”聂临风让人把桌子搬到床边,挑了点菜在小碟子里捣碎,扔到碗里跟粥混一起,舀了一口给连隐炼后又挟了一块肉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