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总想让朕休产假番外篇——by闲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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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隐炼反手捂住他的嘴,低笑道:“这话还是留给你自己吧,瞎操心,你那边除了暴动的灾民,还得应付崔凯复的人呢,我这边可没那么复杂,那些大臣虽然是烦了一点,但也是为大易好,不过先说好,你要是去太久,我可保不齐能瞒住肚子啊。”
“没事,反正也快瞒不住了。”聂临风说着凑过去亲亲连隐炼的耳朵,柔声道,“倒不如明天就公布了,我看他们谁还敢气你。”
“去……”连隐炼好笑地拍了他一下,转回头去跟他交换了一个吻,“那你明天就走?”
“嗯。”聂临风看他嘴噘得老高,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忍不住又亲了他一下,“这趟过去最少也要十天半个月,你是不是……”
他说着摸在连隐炼肚子上的手往下一点,还没来得及动作就被捉住了。
连隐炼也笑着亲了他一下:“就想着吃,还好意思说我馋。”
聂临风笑笑没说话,低头吻住他,温柔缠绵。
第二天上过早朝,聂临风便走了。
这回连隐炼倒是没之前那么焦虑了,对着百官那些让那个血压升高的话心态也很好。
也可能更重要的是,聂临风这回每天都会给他写信,丰州那边也时不时会有消息传回来,说是聂临风已经控制住情况,他心里有底,便也没那么担心了。
一个雪夜,连隐炼早早便批完折子正准备睡,宁长青来了。
看他一脸的疲惫,连隐炼就想笑,让人去拿了茶点过来,起身到罗汉床旁坐下,问道:“怎么,那玉有头绪了?”
“没有。”宁长青听见他问,顿时头都疼了,“我最近快被这玩意烦死了,你确定你没拿错?还是你母后记错了,这玩意就是两块普通的玉!”
连隐炼听得直乐:“你确定不是你太菜了吗?”
“有可能,术业有专攻,我觉得你不如让工部的人看看。”宁长青说着把那两块玉拿出来,递给连隐炼,“我跟百胜不擅长这些玩意,你的肚子又不能拖。”
他说着看向连隐炼的肚子,脱了厚重的外衣,这样一看,肚子已经很大了,估摸着再过些时日,这肚子就彻底瞒不住了。
连隐炼接过玉,苦笑道:“我还没准备好跟百官公布这件事呢,崔凯复一天不解决,我心里就不踏实。”
“那你难道还能瞒一辈子?”宁长青道,“就算你真的能瞒到那时候,生的时候总要说吧?如果你要去蓬莱,还得想想易国要怎么办,帮你顶十天半个月还行,你不会想让我顶三五个月吧?”
连隐炼摇头:“且不说你行不行,我们去蓬莱,你不跟去吗?”
宁长青闻言皱起眉,摇了摇头:“我不去也行,有百胜在,他也能带你们进去。”
“那你不想家吗?”连隐炼道,“蓬莱岛上总有亲朋好友吧?”
宁长青摇头:“我就一个师父,一个师弟,我师父闭关了,都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出来。”
连隐炼:“……”
“那我想带你去呢。”连隐炼无奈道,“我跟你比较熟。”
这会轮到宁长青无语了:“你这依赖人的性子能不能改改。”
连隐炼只是笑笑,没说话。
他打小就这样,宁长青说了也白说。
“要实在不行,我也只能靠江先生了。”连隐炼垂眼看着手里的玉佩,小声道,“顺子,你能帮我做个事吗?”
宁长青听他这话,眉心忍不住又皱了起来:“你什么时候这么乖过,什么事?”
连隐炼抿着嘴笑了一下:“万一,我是说万一啊,如果我出事了,你能把我救活吗?”
“不能。”宁长青摇头,“的确有一些法子可以把你的魂召回来塞回躯壳,但是死了就是死了,身体会一天天烂掉,与其想这个,不如想想怎么才能不死。”
“这不是以防万一。”连隐炼垂下眸子,叹了口气,“其实我也没想过能再复活,我就是怕临风心里难受,所以你能不能……让他把我忘了?”
宁长青点头:“能,但是不一定能成。”
“什么意思?”
宁长青叹气道:“你以为修改记忆容易啊?记忆这东西是有连贯性的,比如你不在了,留下孩子,我总不能改了记忆说孩子是聂临风自己生的吧?那他总要去追查孩子的生母吧?既然开始查了,查到你身上很难吗?查得到你身上,那要想起你们之间的事,就容易了。”
连隐炼听懂了,但没完全懂,奇怪道:“你之前不是对我这么做过吗?”
“那是因为你这人就是糊里糊涂的,忘了就忘了,也不会特地去追究那些不自然的地方。”宁长青无语道,“聂临风这人活得明明白白的,你觉得他觉得自己的记忆出现了不自然的地方,会想着算了不管吗?”
连隐炼会意,顿时有点无奈。
“所以没办法了,是吗?”连隐炼垂下眸子,“我不想让临风伤心。”
“放心吧,你是个有福气的人。”宁长青瞥了连隐炼一眼,淡淡道,“他出事你都不会出事。”
听他这么说,连隐炼乐了:“怎么你们安慰人的话术都一样的。”
宁长青无语:“他是安慰你,我可不是,你忘了,我是国师,我最擅长什么?我最……”
他话还没说话,福瑞忽然推门而入,焦急道:“陛下,陛下!不好了!!”
“怎么了怎么了?”连隐炼皱眉,“慌慌张张的,发生了什么事了?”
“崔将军反了!!”
第47章
听见福瑞的话, 连隐炼整个人还是懵的:“反了?什么反了?”
福瑞一听更急了,解释道:“崔凯复带人打过来了,陛下快逃!”
连隐炼闻言却是皱起眉:“他的军队在城外, 怎么进的城?宫门呢?他也可以随便过?”
福瑞简直要急哭了,直催促:“哎哟我的陛下,现在哪是追究这些的时候,快先……”
连隐炼抬手打断了他,抬手抚了抚肚子,像是在安抚里头的小家伙,同时也安抚住自己一颗狂跳的心。
他道:“崔凯复既然敢反, 肯定早就准备,守住城门这么简单的事他难道会想不到?”
福瑞闻言也愣了,很快反应过来,更急了:“那我们难道要在此坐以待毙吗?”
“皇宫又不是没护卫军。”连隐炼叹气道,“他现在应该还没过宫门吗?”
大概是他实在太冷静,连着福瑞也跟着冷静下来,点了一下头,应道:“是的。”
“那就没事。”连隐炼安抚道, “你去找刘奇, 让他守好宫门, 再分点人去到后宫去, 再去母后那一趟,告诉她不用担心, 聂飞!”
他话音未落,一道黑影从窗外蹿了进来,恭敬在连隐炼面前跪下:“陛下。”
连隐炼起身,到床边坐下, 拉开床头的小抽屉,从里头摸出一块令牌来,这才回到罗汉床旁递给聂飞:“你到霍府去找霍游月,跟她说,聂家军跟霍家军留在京城的精兵都交给她指挥,然后去关翎军找苗嘉明,告诉他现在的情况,让他带人来,带多少算多少。”
聂飞闻言有些犹豫:“可是王爷命我护陛下周全。”
“我现在很好。”连隐炼道,“等宫门破了,你难道还要扛着我逃出去?去吧。”
聂飞又一犹豫,点了一下头,拿着令牌走了。
宁长青也不是很慌,问道:“你确定这样能行吗?”
“撑到天亮再说。”连隐炼低头揉了揉眉心,“我跟临风直接处理了他不少人,他现在没那么大能耐,现在就是垂死挣扎,没事的。”
宁长青闻言看向他的手,幽幽道:“要是真的没事,你干嘛一直捂着肚子。”
连隐炼手上一僵,面上终于浮出点苦涩:“我是皇帝,我要是慌了,其他人也会慌的。”
看他这样,宁长青却也愣了,忍不住笑道:“看来聂临风还是比我行,你比刚回来那会,厉害很多了。”
“只是胆子大一点罢了。”连隐炼垂下眼帘,轻声道,“再说我也不想让临风担心。”
“估计知道这件事他得气死。”宁长青道,“崔凯复应该是看准了他不在才敢带兵造反,你想过之后怎么办吗?就算你们削掉他的权,他到底是先帝时就在朝中的将军,手中能用的兵只怕比你想的要多,而且还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回应。”
“我知道,先撑到天亮再说吧,起码让他们看看,就算摄政王不在,这皇宫也不是他们想打就能打,我再发两道旨下去,吓吓他们,不来援救我不追究,但谁敢帮忙……那最好祈祷崔凯复能成功。”连隐炼叹气道,“等聂飞回来,我让他再跑一趟,召霍家军回京,希望能撑到那时候。”
宁长青闻言皱起眉:“那可就久了,我听说霍家军还留守在坛州吧?”
“没有,霍游星前些日子递过折子上来,准备班师回朝了,就是不知道出发没有,运气好的话可能赶得上。”
“也对,列人国都处理了,留人守着就行。”宁长青说着也叹了口气,“要不你休息一下吧?”
“我没事。”连隐炼摆摆手,看着烛火出神,“得在临风回来之前处理好,不能让他担心了。”
“我看你一点不像没事,你快魔怔了。”宁长青说着伸手过去拍了拍连隐炼的肩膀,“去睡会吧,别忘了你还有孕,这里我看着,有什么事我叫你就是。”
提起孩子,连隐炼便妥协了,点了一下头,起身回到床上躺下。
他以为宁长青很快就会叫醒自己,没想到这一睡就是大天亮,睁眼时福瑞正守在一旁,他立刻问道:“崔凯复怎么样了?”
福瑞迟疑道:“回陛下,已、已经进宫了。”
连隐炼一愣,怒道:“那怎么不叫醒我?!”
福瑞闻言“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是国师交代不要吵醒陛下的。”
连隐炼这才抬眼看过去,却发现宁长青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在了,顿时更头疼了:“现在什么情况?”
福瑞答道:“崔凯复现今过了宣武门,被霍家姑娘带的精兵拦在了承德门外。”
连隐炼闻言松了口气:“这样也好,在外面打起来怕是要波及无辜百姓。”
“陛下……”福瑞简直想哭了,“你怎么还这么淡定呢,咱还是先躲躲吧。”
“没事。”连隐炼摆摆手,目光往密室的方向瞥了一眼,“实在不行我有地方躲。”
福瑞并不知道密室的存在,听他这么说人都是懵的,迟疑了好一会才应了一声。
但崔凯复已经做到这份上,打得进来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荣华,无论是败是退那都是死路一条,他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在这里退却。
虽然苗嘉明也带兵来帮了,但比起崔凯复,以寡敌众还是太难,连隐炼在后方听见的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等入了夜,那处的火光便更是清楚了。
福瑞从外头回来时,眉心皱得很紧,到连隐炼跟前立刻跪下:“陛下,苗大人说,要再这样下去,怕是撑不到天亮了。”
“知道了。”连隐炼道,“聂飞呢?回来了没有?”
“还没。”福瑞犹豫了一下,劝道,“陛下还是快……”
“还没到时候。”连隐炼摆摆手,沉默下来。
明明现在的情况一点不乐观,但他却冷静得出奇,还琢磨着宁长青跟聂临风说自己又福气那话,甚至有点想笑。
要是真的有福气,那这城,崔凯复怕是攻不破。
他没想到自己一念成谶,夜半的时候,宫外忽然吵闹起来。
连隐炼原本都困得开始点头了,被这声音一吵立刻清醒了,揉着眼睛问福瑞:“现在什么时辰。”
“陛下,刚过四更。”福瑞说着看了一眼外头,又道,“老奴出去看看。”
连隐炼点点头,从罗汉床上起身走到书桌旁,开始收拾一些重要的物件,准备等福瑞回来了,便带人下密室。
怎料他收拾到一半,福瑞忽然跑了回来,脸上一扫之前的焦虑,眼角眉梢都被笑意染满了:“陛下,陛下!”
“怎么了?”连隐炼无奈,“咋咋呼呼的。”
“聂将军回来了!”
“聂……将军?”连隐炼一愣,脑中最先浮出的是聂临风,但福瑞从来都是唤他王爷,所以是……
“他怎么会回来,不是得等到过年……”连隐炼说着又是一愣,聂临风好像的确没说过什么时候回来,只说了会回来过年。
这样一想,他忍不住笑了一下:“看来我的确挺有福气的,走吧,出去看看。”
“不不不。”福瑞连忙摆手,“这可使不得,外头现在危险着呢。”
“这里头难道会安全一点,走吧,我就在承德门后等着。”
他说着也不管福瑞再怎么阻止,迈开步子离开了延和殿。
福瑞只好拿了皮裘追上去,给他披上:“陛下,还是坐辇轿吧。”
“没事,正好,我从来没在宫里走过。”他说着紧了紧披在身上的皮裘,循着记忆朝宫门过去。
他走得很慢,等走到的时候,承德门已经开了,福瑞看他还想走,立刻出声阻止。
但连隐炼只是摆摆手,继续朝前去,穿过承德门,便看见军队整齐地列在离门不远的地方,聂松柏坐在马上,和他记忆里的背影差不多。
“聂将军。”连隐炼出声唤了一声,他声音不大,很快被盖住了。
福瑞见状小跑过去喊人,聂松柏这才注意到连隐炼的到来,看他左右也没带什么人,忍不住皱了一下眉,但很快又敛了,从马上下来,走到连隐炼面前单膝跪下:“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