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洗白反派后——by浮生皆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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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龙精见他屡攻不破,狂妄的大笑出声,“你以为凭你们区区几十年的修为,就能与神龙抗衡了吗?别做梦了。”说完它尾巴一扫,直直的朝着沈即墨二人门面袭来。
顿时,沈即墨便感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这是一种久违的感觉,久违到要追究到前世,上一次让他能有如此感觉之人,还是身为魔尊的凤祁玉。
他紧握着手中的挽墨,抬眸去看商洛,见他也皱紧了眉,不由得咬紧了双唇,迫使自己从这种压迫感中提起精神来,轻笑出声,“一条小小蚯蚓,也敢自称神龙,简直滑天下之大稽。”说完后再次携剑而起,朝地龙精再次攻去。
地龙精丝毫不将他们的攻击放在眼中,扬起一只手臂,手中执剑与他对峙。
商洛不甘示弱,很快便跟了上来,从另一侧攻上前去。
院中的士兵们在见到地龙真身后也未感到意外,不但没有停止下拉弓的手,反拉得比刚刚更猛了些。
长公主面不改色的坐回小亭子里,淡定的从嬷嬷手中接过茶,“你们二人可知,本宫与驸马二八便成了婚,在战火连天的凤凰一国,驸马为陛下平定过多少次内乱?又为我国打了多少次胜战?”她说着挑了挑眉,似是不屑,“就凭你们?也有资格斩本宫的驸马?”
沈即墨专心对付着里外夹攻,并没有多少心思去听长公主的废话。此时此刻,他只想尽快斩了这妖怪脱身,可周围这些弓箭手实在扰得他心烦。
烦躁的扫视了一眼四周,沈即墨变动了手中转剑的姿势,执剑往那群弓兵所在之处一扫,力气控制得十分妥当,既不会让他们失去性命,也能让他们暂时无法作战。
弓兵瞬间躺倒一片,在地上打着滚哀嚎。
虽然很吵,却是再无外人来阻碍他们了,沈即墨甚是满意,再次携剑而起。
商洛总时不时的注视着沈即墨的一举一动,见他那么拼命还有意无意的护着自己,轻勾了唇角,随后拼尽全力向地龙精劈去。
也不知是他这一招用力过猛,还是那妖怪的鳞片太硬,那剑,竟是在触碰到地龙精时瞬间碎成了灰烬。
这看似不足一惧的一击,却是像突然触碰到了地龙精的逆鳞一般,他突然变得异常暴躁,攻势瞬间比刚刚快了十倍,一甩尾将沈即墨逼开,随后全力朝商洛而去。
沈即墨险险躲开这一击,见状心头一紧,顾不上其他,忙将承影剑召出,朝商洛扔了过去,“商洛,接着。”
商洛快速接住剑,感激的朝他看了一眼,随后勾唇嘲讽的看着地龙精,只用了一剑,便将地龙精劈成了两半。
“怎么可能?”地龙精震惊的看着商洛,却见商洛薄唇轻启,无声的说了一个字。
“你竟然……”他想再说些什么,可生命的快速流逝却不允许他再多说一字,最后,他也只能大睁着眼,心有不甘的看着商洛,直直的倒了下去。
不止是地龙精,就连沈即墨都感觉到不可思议。
明明刚刚对付起来还那么吃力的?怎么突然……?
可此刻的他,欣喜大于疑惑。
沈即墨激动的跑到商洛面上,一瞥死不瞑目的地龙精,夸赞道:“商洛你好厉害。”
商洛顿时收了唇角笑意,松了口气般的看向沈即墨,将承影剑递给他,“多亏了师兄的剑,谢谢师兄了。”
沈即墨看着那未沾丝血的剑刃,欣慰的笑笑,拍了拍商洛的肩,“不,是……”沈即墨话未说完,长公主那不善的声音又传了过来,“来人,此二人胆大包天,竟在青天白日之下,公然在公主府行刺驸马,速速给本宫拿下。”
沈即墨敛眸,立马警惕起来,持剑与商洛背对背靠着,皱眉看向了四周。
侍卫从四面八方涌来,不过片刻功夫便将他们二人围在中央,长公主缓步走到二人面前,也不怕他们突然出手,缓缓靠近沈即墨耳边,“玄灵宗门规第八十一条,所有门内弟子,无论于何等情况之下,都不得屠杀手无缚鸡之力的黎民百姓。”长公主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们一眼,随后一挥手,冷哼一声,“将他们拿下!”随后甩袖而去。
沈即墨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要说这个,但此刻脱身才是当务之急,立马给商洛打了个眼示,一个转身,他便化作一缕青烟,往空中飞了去。
二人再次现身之地是在城外的树林里,此刻地龙精已除,沈即墨也算是放下了一桩心事,现在只需将桐羽从公主府救出,那他们就能回宗门了。
此时距离他们离宗已有一周有余,沈即墨想着救桐羽也不算什么难事,就对商洛道:“你且先回宗门交差,等我今晚先去把桐羽救出来,再回去。”
商洛有些不放心沈即墨一人,刚想反驳,就被沈即墨打断,“没事的,不过是去地牢救个人而已,又不难,你放心回去吧!难道你还不相信师兄么?”
商洛仍旧有些犹豫,但看沈即墨一直坚持着,也就不好再说什么,只好点头,“那师兄小心,我回宗门等你。”
“嗯嗯!”沈即墨连连点头,“快回去吧!”
商洛一步三回头,沈即墨目送他离开,直到完全看不到商洛人后,才一抬头看向天空上的圆月,轻笑一声,一转身离开了此处。
等他寻着桐羽的气味找到她时,已是戌时。
桐羽并不惊讶突然出现在牢房中的沈即墨,反十分愧疚的看着他,“沈道长,对不起……”
“嘘!”沈即墨朝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随后轻声道:“有什么话,等我们出去再说。”
桐羽低下了头去,未语。
沈即墨不想在此久留,拉着桐羽一个脱身之术,就离开了此地。
城外间的小树林里,沈即墨有些为难的看着桐羽,“今后,你打算怎么做?”
桐羽一直垂着头,轻摇了摇,好一会才抬起头来,朝他笑了笑,眼中却微微有些红,“既然此事已了,而母亲她……似乎并不想认我这个女儿呢!”
“她可能只是被……”暂时蒙骗四字还未出口,桐羽便继续道:“这样也好,本来从小啊……我就不得她们喜欢。”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眼泪已在眼眶中打转,却倔强的抬头看着天上的月光,不愿让泪落下,“没关系的,我还有黎妤。”她说着将双手合十,放在心房处,“有她,就够了。”
沈即墨不怎么会安慰人,见她这般落寞,也不知道改说什么好,最终只能将自己身上仅剩的一些银两掏出,放到她手心,“没关系的,以后会越来越好的。”话一出口,又觉得实在没有什么安慰性,便又再次开口,“总有一天公主会明白的,那时候说不定你就可以回来了。”这句,好像还不如上一句,沈即墨窘迫得都想扇自己一耳光了。
但桐羽听到这句话后却是笑了,笑得真诚,她紧握着手中的钱两,由衷说道:“谢谢你,沈道长,你真是个好人。”
沈即墨被她说得不好意思了,挠了挠头,“你打算去哪里?”
桐羽转身,背对着他,面朝月光,却是已然换了副轻松姿态,“天大地天,总有我的容身之地的。”
沈即墨想着她一个姑娘家家的在外面怪难的,刚想问她愿不愿意和自己回玄灵宗时,她又开了口:
“你说过的,黎妤和我在一起,我想带她一起,游历这世间的大江南北,这也是……我们很久之前的愿望。”
听及此,沈即墨忙将即将出口之语咽了回去,换语道:“这样也好。”说完顿了顿,一会后又开口,“若是有一天你累了,不想奔波了,你可以来玄灵宗找我。”
“嗯!”桐羽回头朝他莞尔一笑,“那我就先谢过沈师兄了!”
“不客气。”沈即墨见她终于发自内心的笑了,心中也渐渐开明起来。
在月下送走桐羽之后,沈即墨终于能长长的舒一口气了。
“终于可以回去了!”他对月轻叹,刚迈出步伐,却突见一群打着火把穿着士兵服的人迅速从四面八方涌来,瞬间将他围了个水泄不通。
人群中,一个身着青衣的男子从那群人中缓缓走出,朝他鞠躬行了一礼,“沈公子,我家主子有请。”
“……?”沈即墨诧异的看着他,未动。
那人却自顾自的为他开了一条道,朝他做了个请的姿势。
“你家主子是谁?”沈即墨疑惑,若是公主的话,要抓他实属不会对他这般有礼,可若是别人……这里除了公主,他还认识谁?
“您过去就知道了。”青衣男子仍旧低着头,动作不变。
遇到这样的事情,沈即墨觉得,还是走为上策的好。于是他毫不犹豫的在指间掐了诀,正打算溜之大吉时,那青衣男子又开口了。
“我劝公子还是和我走的好,公子大概是不知,城内已贴满了公子的通缉告示,不日,这通缉告示就会被送往玄灵宗,到时候,怕是连宗主都帮不了你了。”似乎是怕他不信,青衣男子还特意从袖中掏出一张通缉告示展现在他眼前,给他看,“公子若是和我们走,我家公子可以帮公子度过此次难关。”
沈即墨惊讶的看着那通告,上面诺大的玄灵宗弟子沈即墨刺杀公主府驸马,行凶人命二百余人格外的扎眼,立马反驳道:“我没有,那驸马明明是……”
“是妖对吗?”青衣男子打断他,接话道:“可是!这事,只有你知,你觉得,当朝天子,是会信你的话,还是信他长姐的话?”
这自是信公主的话毋庸置疑了。
沈即墨沉默的看着通缉告示,默默的握紧了双拳。
“现在,只有我家主子可以帮你了,公子,还是和我们走一趟吧!”
沈即墨不想,但这告示若真被送到玄灵宗的话,那他就不是仅仅犯了门规这么简单了。
于内,若掌教真信了这通缉令,他必定会被废去修为后逐出师门,于外,刺杀驸马之罪,足够他死一百次了。
权衡利弊之下,沈即墨抬眸看向了青衣男子,抿了抿唇,再次问道:“你家主子是谁?”
“去了你就知道了。”青衣男子再次恭敬的朝他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沈即墨将放在青衣男子的目光缓缓收回,一握手中的挽墨,沉眸走在了前面。
青衣男子见状,忙跟了上去,几步走上前去,提灯为他引路。
一行人入城后并未走小道,而是光明正大的走在集市上。
集市的民众见了他们纷纷让了道,暗中指指点点着什么。沈即墨不想去听,无意抬头间,却果真看到不少地方都贴了有关于他的通缉令,不由得心中‘咯噔’一下。
他不会都走到这一步了却死在官府手上吧?
沈即墨再次为自己的贪心而后悔,这不是钱一分没捞着,还把家底倒贴出去不说,现在小命也得搁这了吗?
沮丧至极,他甚至想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一路上心里七上八下的,以至于他什么时候到的目地的都没发现,还是一旁的青衣男子轻声提醒,“公子,到了。”他才缓缓抬头,看向头顶那诺大的潇香阁三个大字。
这名字……一看就是青楼……
他的想法刚落,立马有人从里面走出,证实了他的想法。
那是一个搔首弄姿的中年女人,她一手拿扇半遮面,一手拿着手帕朝前晃了晃,“公子,顾公子已在里面等候多时了,快快进来吧!”那女人说着就要去拉沈即墨的手。
上次在青楼的遭遇可谓是历历在目,这会又到了这种地方,沈即墨立马惊得跳得三丈远,忙对那女人做了个打住的姿势,口吃道:“站站站、站住!我我我、我自己会走!”
女人以为他是害羞了,掩口轻笑道:“第一次来我们这种地方的人都这样,以后多来几次,公子就习惯了。”
她说着又往沈即墨身上靠,吓得沈即墨再不敢在门口多待,一溜烟的跑入了潇香阁。
女人见状,轻笑出声,大声朝他喊道:“顾公子在二楼的天香阁,公子可别找错了地方啊!”
沈即墨跑归跑,但话还是听进去了的。看着大堂内随之涌来的姑娘们,他立马加快了脚下的步伐,逃也一般上了二楼,目光飞速寻找着,终于在最靠边的地方,找到了那个名为天香阁的房间,于是门也忘了敲,直接闯了进去。
屋内,芳香阵阵,绫罗纱帐纷飞,格挡住了床上光景,只依稀看到两个人影在纱帐内纠缠,若是细听,偶尔还能听到一两声粗重的喘息声。
可后怕着关上门的沈即墨显然没注意到这点,他透过门缝看那些姑娘们终于姗姗离去,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幸好没跟进来。”
他开始打量这个房间,从桌椅到窗台,再到……
床上之人因他刚刚那一声,顿了动作,垂眸看向了怀中之人。
“公……”怀中姑娘刚想开口,便被床上之人捂住了口,他对姑娘做了个噤声的动作,随后伸手,拂开了床前的纱帐。
沈即墨刚好将目光落到床上,顿时将床上的春光尽收眼下,当即呼吸一窒,瞪大了眼转过头去,“对对对、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们在那那那、那个!”说话间已红了脸,恨不得立马找个地缝钻进去。
床上之人却不以为意,掐着女人的下巴用眼神对她示了个意。
女人顿明,从他床上爬起,穿戴完毕后退了出去。
沈即墨听着女人离去的脚步声,却仍是不敢睁眼,直到……
“人都走了,你可以转过身来了。”床上男子懒散的一手撑头看向他,也不去拉拢早已散乱的衣服,似笑非笑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