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洗白反派后——by浮生皆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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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祁玉见他迟迟不肯开口,靠近了他一一吻去他眼角的泪,难得耐心的轻拍他的背,像小时候沈即墨经常哄他一样哄着沈即墨,轻声道:“不哭,我在这里。”
面对他的难得柔情,沈即墨却一点开心不起来,反在心底挣扎再三,还是缓缓抬头看向了凤祁玉的下巴,诺诺的,带着哭腔道:“魔尊大人,你可不可以放过我?”
凤祁玉本温柔的手顿滞,眼中眸色也被冰冷所代替,垂眸看向他,“你到现在还在想着离开本座吗?”
只要一听他说话的口气,沈即墨就知他心情如何。
此刻见他这般,沈即墨心间立马一紧,想开口道歉已然来不及。
凤祁玉从来都不给他开口多言的机会,直接用行动拒绝了他所有的言语机会。
沈即墨含泪看着他,终是闭目认了命。
疼痛也好,耻辱也罢,他……终究是逃不过了。
自那以后,沈即墨便再也没有想过自己有离开那张床的机会。一个人和一个魔相比,那生理需求的概念是完全不一样的,沈即墨时常都会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一天会再也无法从这张床上醒来。
那时候他总会想,虽然这样死去不是很体面,但好在也是解脱不是?
所以他渐渐不再反抗,不再阻止凤祁玉对他索取,并且尽量满足他超强的欲望不再求饶。
可是这一天他等了三年,等到他的身体已经完全能与凤祁玉契合,等到从一开始的痛苦到最后自暴自弃的与之沉沦享乐,却依旧未曾等来那一天,反等到了他这辈子最不想让他知道自己这狼狈模样的洛清尘。
那日依旧是个阴雨天,他与凤祁玉一起纵欲了一夜,却依旧睡得不怎么踏实,一早就被屋外的雨滴声吵醒。
凤祁玉总在寝宫里办公总是不便的,在沈即墨开始妥协以后他便又搬回了阎魔殿。而沈即墨,也久违的每天得到了些能自己独处的机会,只是他不再自由。凤祁玉给他腿上栓了条细细的铁链,限制了他的行动范围。
这条链子是用独特的材料制造而成的,任他如何使用灵气,都不能将其摧毁,从此以后,他的活动范围之内就只有床了,他真正的成为了一个炉鼎。
凤祁玉一开始就是这样说的,他也没有资格觉得委屈,只能默默的受着了,直到这一天醒来,他感觉到了那股陌生又熟悉的灵体,让他本无所畏惧的心顿感羞愧欲死。
他能够感觉知道洛清尘就在桌子旁,他却没有勇气去看他,甚至要拿起床上的被子将自己团团盖住,不让自己身上的痕迹在洛清尘面前露出半分来。
他不敢看洛清尘,因此并不知道他此刻那一闪而过的痛意与愤怒,直到洛清尘将手搭上他的肩,他才猛地一震,一个劲的往后缩去。
洛清尘握着拂尘的手用力到有些乏白,开口却依旧淡然,“沈即墨。”
“不,我不是,道长你认错人了。”沈即墨往后缩去时也不忘拿被子盖住自己的头,以此来逃避着洛清尘。
洛清尘心疼的看着他,轻轻抓住他紧抓的被子,没用多少力气就将其拽了下来。
没了被子的遮挡,沈即墨又慌又怕,慌忙抬头间却刚好对上了洛清尘那清冷的眸子,顿时别开了目光,直到挪到床的另一边边界,才双手抱膝,将头埋在双膝之间,轻轻颤动着。
洛清尘知道他哭了,但是天生不会安慰人的他,却并不懂得在此情此景之下,要对沈即墨说什么。所以他只能缓缓的靠了过去,再次搭上了他的手臂,尽量放柔了声对沈即墨道:“师尊来接你回去。”
回……去?
沈即墨闻言一怔,仍旧低着头不敢抬头看洛清尘。
洛清尘心痛如绞,面上依旧淡淡的,看不出情绪。他伸手揽过沈即墨,第一次如此允许他人这般靠近自己,将他的头压向自己的怀中,“对不起,是师尊不好,师尊没有保护好你。”
一股属于洛清尘冷香扑入鼻间,让沈即墨莫名的感到安心。可他仍是怕,怕这般肮脏的自己,弄脏了师尊的衣服。
他挣扎着想挣脱洛清尘的怀中,却被那压在后脑勺的手更加用力的将他按在怀中。
洛清尘眸中杀气毕现,“师尊会为你做主的。”
他这话,直接让沈即墨破防,泪水再是忍不住,决了堤一般滚滚而落,“师尊。”
或许在这个陌生又熟悉的世界里,他还是有一个依靠的。
他的师尊洛清尘,他心目中的谪仙神明。
见他如此,洛清尘立马收敛了眸中杀气,像哄孩子一般轻抚着沈即墨的长发。
他虽一言不发,沈即墨却莫名的觉得安心,一时竟有些贪恋他给的安全感,趴在他身上不肯起来,眼泪鼻涕糊了洛清尘一身。
洛清尘却毫不在意,任由他哭,只默默的陪在他身边。
沈即墨虽三十多岁了,但在洛清尘心里,他依旧是那个自己门下开朗的少年郎。
只是不等他哭够,那股他恐惧的魔气又再次从远处直冲他们这里。在这股魔气的身后,还有一股灵气紧随其后。
这股灵气沈即墨认得,是商洛。
心中再次猛然一紧,沈即墨猛地从洛清尘怀中抬起头来,无措的看着他。
“没事的。”洛清尘安慰他时顺势一挥手,沈即墨那半敞的睡衣便化作了他久违了的清风门的弟子服。
他本打算扶沈即墨下床,奈何却被一条异物阻了动作,这才想着掀开沈即墨盖着腿的被子。
沈即墨十分慌张洛清尘会看到脚下的铃铛,忙将脚收入裤腿间。
洛清尘的目光只轻暼了那拴着脚腕的铁链一眼,召剑以沈即墨不可见的速度将其斩断,随即再次朝沈即墨伸出了手。
沈即墨红着眼看他,心中不知是心酸还是感动更多一些。
洛清尘抓住沈即墨的手后立马转身执剑,以一手执剑之力挡住了袭击而来的凤祁玉。
凤祁玉面色十分难看,沉眸看着洛清尘之时也不忘瞥一眼沈即墨,冷笑道:“你是不是等这一天很久了?”
沈即墨莫名不敢与之直视,也不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默默的握紧了洛清尘的手。
洛清尘微微皱了眉头,一使力挥开了凤祁玉,将沈即墨护在身后,“有本尊在,谁敢伤他?”
凤祁玉听言冷笑一声:“仙君好大的排场,一来本座的魔族便将我魔族搅个天翻地覆,本座若是不送个回礼给你们,倒显得本座小气了。”
说着便在指尖聚集了一团火红色的魔气,冷视着洛清尘。
洛清尘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握住剑的手紧了紧,待凤祁玉将那抹魔气抛来之时,洛清尘立马推开了沈即墨。
本是一抹很小的魔气,直到抛到洛清尘面前之时却突然幻化了模样,变成了一只猛虎朝他扑了过来。
洛清尘驭剑袭去,顿时和猛虎打做了一团。
沈即墨紧张的看着二人斗法,却突然想起了上一世自己最后一次死去的情景。
若是没有记错的话,那时候的凤祁玉还未拿回自己留在系统的那一份力量,那时候的师尊就不敌他,若是现在的话……
心中猛然一紧,他连忙往前走了几步,正要打算开口之时,却不知,凤祁玉的目标从来都是他。
凤祁玉放任着猛虎和洛清尘缠斗,自己则一个瞬身来到了沈即墨身后,朝他伸出了手,冷声道:“沈即墨……”
只是他的手还未碰到沈即墨,另一股强大的力量便从天而降,落到了沈即墨身前。
商洛执剑冷视着凤祁玉,道:“四年前的那一战,今日也该分个高低了。”
“啧!”凤祁玉不耐的轻啧一声,不得不放弃去抓沈即墨,转而提见转向了商洛,“既然你这么迫不及待的想死,那本座就成全你。”
“商洛小心!”沈即墨紧张的看着他们,想去帮忙,但……看到凤祁玉,却又不知要如何对他出手。
他总是会对他心软,莫名的。
再次看向洛清尘,虽然他对付那猛虎并未处于下风,沈即墨却也还是伸手召出了剑,冲了过去,“师尊,我来帮你。”
洛清尘微皱眉回头瞥了他一眼,没吭声。
昨夜二人欢/爱到天明,尽管他早已习惯,身体却还是有些迟缓,不过这并不影响他的发挥。
有了沈即墨的帮助,洛清尘很快就退下身来。他向来知道沈即墨心软的性子,也不怕他敌不过那猛虎,便转了剑锋,朝凤祁玉攻了过去。
许是因为要同时兼顾到二人的攻击,对猛虎的操纵就明显的表现得力不从心了起来,沈即墨只与之对峙了片刻,那猛虎便消失不见了。
待他再看另一边之时,他们那边已是打得不可开交。
缓缓的握紧了手中的挽尘,沈即墨抬眸看向了凤祁玉,却见……凤祁玉恰巧这时也正抬头看向了他,一时间四目相对,凤祁玉微微皱了眉头。
商洛和师尊本就是来救他的,他还有什么理由去帮凤祁玉呢?他囚他如同禁/脔一般,他还需要对他留情吗?
沈即墨,你是圣母吗?
他暗地里骂着自己,虽然并不情愿,却还是执剑冲了上去,“商洛、师尊,我来助你们!”
洛清尘闻言朝他轻暼过来目光,略带赞赏的微勾了唇角。
商洛亦是笑笑,随即更加严肃的看向了凤祁玉。
唯有凤祁玉恼怒的看着他,随后的每一招每一式都袭向了他,好似无声的控诉一般。
但……他不能心软。
抬剑接下他的招式,哪怕虎口发麻也依旧坚持着,坚决不对凤祁玉流露出半点不舍,他朝他道:“凤祁玉,你束手就情吧!你打不过我们的。”
凤祁玉听言气极反笑,“就凭你们?也配让本座束手就擒?”随后便是更猛烈的攻势朝沈即墨袭来。
他的攻击程度一度让沈即墨觉得,他是真的想杀自己,有好几次攻击,若不是商洛或师尊帮他挡了去,他就真的命丧凤祁玉之手了。
原来,真的这么恨他啊……
沈即墨心间莫名有些难受,但却也不敢粗心大意,依旧全力而攻。
凤祁玉法力再高,面对他们三人之时却也有些力不从心,面对他们三人的攻击,他知道,自己今天定然是逃不过了。于是他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沈即墨的剑撞了上去,只为哪怕是死,也只能死在他手上。
可是沈即墨已经再也不是几年前的沈即墨了,这一次,他明显的看清了凤祁玉是故意撞上来的,立马收了手,但那剑,却仍剑指凤祁玉的喉间。
胜负已分,已无意再战。
商洛和洛清尘及时收了剑,看向了沈即墨。
洛清尘明显投来了让他不要心软的眼神,而商洛,他仍是那般柔和,只微微一笑。
可是……面对着他从前亏欠,今生又是他亲手养大的孩子,他又如何能不心软呢?
低眸看着凤祁玉,沈即墨握剑的手都微微有些颤抖了。
凤祁玉也抬眸看着他,却是比他淡定的多,唇角轻扬,似笑非笑。
“凤祁玉!”好一会,沈即墨终于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开了口,“我不杀你。”
此话一出,洛清尘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却并未多嘴说什么。
而商洛依旧是在笑,似并不意外他这句话一般。
唯有凤祁玉加深了唇角的弧度,笑得有几分得意。
他也在赌,赌自己在他心里,到底有没有一席之地。
“今天我饶你一命,往后……”沈即墨顿了顿,继续道:“我们两不相欠。”
上一世,虽是因为他凤祁玉才受尽苦难的,但因为凤祁玉他来到这个世界后,又何其比前世的凤祁玉好过些呢?今日他再饶他一次,也算是扯平了吧?
可……凤祁玉却并不想与他两不相欠,突然往前靠近了几步。还好沈即墨反应及时,往后退了两步,不然的话那剑定然会刺入他胸膛。
凤祁玉没能的手却也不恼,唇角挂了抹邪笑,“若是本座说不呢?”
他从未想过和沈即墨两不相欠,他、沈即墨、永远欠他的,哪怕被他锁在床上一辈子,生一窝小魔,也还不清。
“你没有说不的权利!”沈即墨难得在他面前硬气一回,为了避免他再次撞上自己的剑,忙将剑收起,一眼不眨的看着凤祁玉,“凤祁玉,关于……”因为有外人在,很多话他不便直接说,便跳了过去,接着道:“我很抱歉,但是如果有一天我能回去,你……若是也能来到我的世界去看一看,你会发现,我做的并没有错。”一本书里面会出现主角和反派,这并不是作者的错,他如此坚信着。但身为反派的凤祁玉不能理解他,他也并未觉得有何不妥,说到底,不过是立场不同罢了。
“你的世界,我有机会去吗?”凤祁玉仍是笑着,难得平和了语气。
这个问题,沈即墨回答不了他。因为系统在他那里,自己都回不去,又如何能保证他人?
见他迟迟不答,凤祁玉终是收了唇角笑意,上前几步靠近了沈即墨。
商洛见状,怕他对沈即墨不利,忙执剑上前制止了他。
可凤祁玉根本没有了再战的心思,面对商洛的攻击,一没躲二没接,那剑自然而然的就划破了他的手臂,可是他并不在乎,还是靠近了沈即墨,贴着他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沈即墨,你欠我的,永远都欠我的,你这辈子无论如何都偿还不了。”
沈即墨闻言心中一紧,十分复杂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