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洗白反派后——by浮生皆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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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洛怔怔的看着他微微隆起的小腹,心间立马乏起一股酸痛,他缓缓抬头看向沈即墨,终于明白他为何要把魔族的鬼医叫到梨花居来了。
原来在他心里,自己竟是没一个小小的妖魔有可信度了。
心中抽痛,商洛抱紧了手中的陌开,艰难开口:“我懂的,师兄还能把我当师弟我就已经很开心了,我不会再奢求什么了。”说完他垂了眸,眼中失落毫不掩饰。
沈即墨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但他若这时候心软,便是害了商洛,想了想,沈即墨还是起了身,给商洛下了逐客令,“已经很晚了,你先回去吧!明日午时,我会去明月门找你。”
“好,师兄你也早点休息。”商洛谦逊的朝他点了点头,随后又和陌开做了道别,这才离开了梨花居,
商洛一走,潇恒就从怀中拿出一瓶药来,“里面添加了你的血,是大补之物,也是安胎神药,你明天带在身上,要是再出现昨天那种状况的话就服一颗,保准立马相安无事。”
沈即墨看着他手中的药哭笑不得,他实在没想到有一天他会需要自己的血来治自己的病来着。虽然极度的无语,但他不能辜负潇恒的一番好意,还是接了过来,和他道了谢。现在,他只求自己能不要遇到让自己动胎气的事情,这样他就可以避免吃自己的血液来治病了。
这一晚沈即墨睡得依旧挺浅,早上天还没亮的时候他就醒了,左右也是睡不着,便干脆起了身,来到院中吹风。
潇恒倒是已经和现在的床建立了深厚感情,可能是因为人界没有浓郁魔气的缘故,他晚上总是睡不踏实,这会天没亮就醒了,出门看到沈即墨的时候还显得有些诧异,“你怎么也没睡?”
“睡不着,起来坐坐。”沈即墨一指对面的位置和他闲聊了起来,“这几天我走了之后你在门内不要乱跑知道吗?”
这种告诫小孩的方式来叮嘱着他让潇恒顿感无语,他推推沈即墨道:“这些话就免了吧!与其听你唠叨这些,我还不如去睡觉呢。”说着就作势要起身,却被沈即墨拉着又坐了下去。
沈即墨稍思片刻才缓缓道:“其实还有另一件事想要麻烦你。”
“你说。”
“是陌开,这次我离开不想带他去,你能不能在我离开的这段时日帮忙照看着他点?”
潇恒也挺喜欢陌开的,毫不犹豫的一挥手,“没事你去吧!我会好好照看着他们的。”
沈即墨听言笑了笑,再次和他道谢。
之后二人畅谈到天亮,直到陌开打开房门揉眼找他时,二人才停止了交谈。
许是有了小伙伴的缘故,沈即墨和陌开说不想带他去时小家伙也没闹,反十分暖心的让他注意安全早去早回。
沈即墨松了一口气,给他们做了午饭后才与他们告别,到明月门找商洛。
商洛早已准备好就等他来了,见他落在自己身边后立马走上前来,“走了。”
“好。”沈即墨轻声答道,顺势不动声色的避开了商洛的手。
萧昇门离玄宁镇不过千里距离,二人在天黑之前就赶到了萧昇门,那门口的守卫们十分欣喜的迎接了他们,顺势给他们安排了住所,是两人居的小院,占地不大却是应有尽有。
婚礼是明日才举行的,所以今晚沈即墨还是很无趣的,但在别人的门派,他也不想生事,便早早的睡下了。
沈即墨眠浅,半夜是被屋顶的一阵窸窸窣窣的踩瓦声惊醒的,警惕着起身之际,突然从房梁上跳下一个人来。
那人满身的血腥之味却是一身黑衣,落下来后便毫不犹豫的朝沈即墨的方向奔来,手中拿着一把匕首道:“别出声,出声就杀了你。”
这声音……正是前几天他在昏迷之前听到的那个声音。
沈即墨心中猛地一紧,鬼使神差一般问道:“祁玉,是你吗?”
第85章
那人握刀的手一顿, 沉眸伸出一指压上了他的唇,“嘘……”
沈即墨看着那双陌生的眼,心间泛起一阵失落, 但还是很配合的, 没有出声。
屋顶的窸窣声渐渐变大, 有人的声音从屋顶传来。
“你们找到了吗?”
“没有……”说这话的人还不止一人。
“他受了伤,一定不会跑太远的, 我们分头去找, 一定要把这个賊给抓到。”
“是。”
话落, 屋顶又响起一阵窸窣声,随后陷入平静。
待确定那些人是真的走了以后,黑衣人才将压在沈即墨唇上的指尖拿开, 眼中带了几分笑意,问道:“我叫你不要出声你就不出声, 你怎么那么听话呢?”
沈即墨看着他那带笑的眼,莫名觉得有些熟悉, 却又不敢细想,缓缓的避开了黑衣人的目光, 冷声道:“现在那些人都已经走了,你是不是也应该……”
“唔……”不等他把话说完, 黑衣人突然闷哼一声呕出一口血来打断了他, 他缓缓抬眸看向沈即墨,似有些无奈, “看来我是暂时走不了,你这里有没药箱什么的,能否借我先处理下伤口?”
沈即墨皱眉,弹指将屋内的灯点亮, 虽然极度的不情愿,但还是从随身空间里拿出了纱布来,至于药嘛……
抬眸笑看着黑衣人,沈即墨将自己还未开封的安胎药拿出来,倒了一颗在手上递给了黑衣人,“别的药我没有,就只有这个你吃不吃?”
黑衣人愣了愣,伸手将药接过一口吞下,随即看向了他,“这什么伤药?”
“不是伤药,是安胎药,但是也能治你的伤。”沈即墨笑笑将纱布扯开,看着他的伤口挑了挑眉,“是我帮你,还是你自己来?”
黑衣人被他那句安胎药给怔在了原地,半天没回过神来。
沈即墨见状,轻叹了一口气,朝他腰带伸出了手。
他也不希望和一个贼呆一晚上,所以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帮他赶紧包扎好,然后让他滚蛋。
哪知那黑衣人却警惕的一伸手,一掌拍向了沈即墨的手。
沈即墨反应也是极快的,立马转手为掌,与他对了几招,不过片刻就将他拿下了,“你现在受了伤,还是不要乱动的好。”说完便就着姿势扯开了他胸前的衣襟,然后用纱布一圈一圈的把伤口包了起来。
黑衣人被他按在床上,却依旧转过头来看他,似夸似嘲道:“不愧为玄灵宗掌教夫人,修为果然深不可测。”
沈即墨故意加重了力道给纱布绑了个结,随后一掌将他推下床,“能走的话就赶紧走,我可不能保证等会有人进来后,你还走得了。”
其实这会三更半夜的根本就不会有人进来,就是这人说话让他有些不爽,他不太想和他久待罢了。
黑衣人被推得跌倒在地也不在意,反悠闲的坐了起来,抬眼看着床上的沈即墨,一手托腮道:“现在外面到处都是抓我的人,我现在出去不就是自投罗网吗?我不走,今晚就让我在这里凑合一晚吧!”
沈即墨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如此不要脸的人,气得当场红了脸,“你在这,我怎么睡觉?”
“都是男人,你怕什么?”黑衣人将他全身打量了个遍,最后将目光放在了他小腹上,勾唇笑道:“还是说……你根本不是男人?”
这人真的是……怎么看怎么欠收拾!
沈即墨成功被他挑起了怒火,立马下了床,也不顾他还在流血的伤口,一把揪住了他胸前的衣襟,用单手把他提了起来,怒道:“我是不是男人你要不要试一下?”
“怎么试?”黑衣人目光不怀好意的在他身上扫视了一圈,加深了唇角的弧度,“该不会是……”
沈即墨不等他说完,揪着他就一把将他从窗户扔了出去,继而挑眉道:“当然是把你扔出去了,你以为要怎么试?”
为了避免他再次进入,沈即墨干脆给房间设了个结界,把黑衣人的声音也阻挡在了门外,这才让耳根子清净下来。
轻呼一口气,沈即墨一伸手将床上血迹抹去,这才再次躺上了床,摸了摸肚子,“和爹爹一起睡觉吧!”
屋外,黑衣人目光深沉的看着屋内,勾了唇角。
沈即墨这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醒来时他还奇怪商洛为什么没有来叫他,一开门却见一女子带着一群萧昇门的弟子气势汹汹的涌进了院内。
细看之下,沈即墨才发现这姑娘正是前几日在街上缠着他的那姑娘,立马转身,正打算关上房门的时候,那姑娘的声音传了过来:
“玄灵宗的宗主夫人,别关门啊!我可是特意带了人过来拜访,您这样将人拒之门外,不太礼貌吧?”
沈即墨长这么大,还没有遇到过一个像她这般能轻易惹火的人。暗地里叹了一口气,他不得不再次转身面对了她,一用力,将门敞开靠在门边上抬头看向了她,“姑娘,别来无恙?”
那姑娘看到他后明显愣了愣,随即扬眉笑道:“是你啊!”
沈即墨勾了唇角,不动声色的看着她。
“那天晚上的事情,在下多有得罪了,还请宗主夫人不要见怪。”
明明是道歉之语,却被她说得毫无诚意,这……也是门技术活呢!
沈即墨挑眉,丝毫不惧的回怼了过去,“自然不会见怪了,毕竟你家师兄都亲自来我玄灵宗道过歉了,看在你家师兄的份上,我们也不能与你计较不是?”
“你……”那姑娘被气得涨红了脸,拿手指着他,半天说不出个后语来。
商洛一出门,看到的就是这般情景,立马皱了眉头,快步走上前去,挡在沈即墨身前,皮笑肉不笑的看着那姑娘,“不知道任大小姐一早来这夜璃园找我家夫人有何贵干?”
任清清看着眼前的商洛,眸中闪过一丝惊艳之色,立马收了手,变得有礼貌了起来,作揖朝商洛行了一礼,“宗主。”
商洛仍旧保持着初时模样,看着任清清。
任清清被他看得一阵脸红,微微别开了目光,就连声线都放低了几分,“昨晚我萧昇门镇派之宝被盗,听昨夜追查盗贼的弟子言,那盗贼是在夜璃园突然消失的,弟子想……”
“你怀疑我夫人窝藏盗贼?”商洛挑眉,语气极为不善。
任清清不是怀疑他窝藏盗贼,而是怀疑他就是盗贼才特带弟子前来抓捕,但面对着商洛,她不敢直说,只能道:“弟子也是奉命行事,还请商大掌门行个方便。”
“奉命?”商洛语气越发冷冽,“奉谁的命?”
他堂堂一门之主,在哪都是座上宾,这还是第一次被人如此冒犯,而且还是冲着沈即墨来的,商洛当真怒极了。
任清清也听出来他口气中的冷意了,正绞尽脑汁的想着如何解释的时候,萧昇门的掌门,萧河带着一众弟子来了。
萧河身旁,还跟着两个十八九岁的少年,沈即墨一眼便认出了其中有一个就是昨晚在他房里的那个少年,微惊的看着他。
那少年趁他人不注意之时,伸出食指压在了唇角上,对着沈即墨无声的“嘘”了一声,随后含笑的看向了院中。
萧河带来的弟子立马将任清清带来的弟子包围,萧河也走到任清清面前,恼怒的一把握住了她的手,拉着他来到沈即墨面前,“快给掌教夫人道歉。”说着他又抬头看向沈即墨,讨好的笑笑,“夫人莫怪,小女自出生便丧了母亲,萧某又忙于门内之事,平时疏于教导于她,才导致了她这目中无人的性格,今日冲撞了夫人,实属小女之过,还请夫人念其年幼,莫要与她一般见识。”
年幼?
沈即墨瞥眼将任清清上下左右打量了个遍,看她这模样,怎么着也有十六七岁,不小了吧?
冷哼一声,沈即墨没等她开口道歉,先行开了口:“道歉的话就免了吧!只愿今后任大小姐在说话做事之前先过过脑子,想清楚了再行动。”
“你!”任清清听言,十分不服,立马就要还口,却被萧河按住了头,强行让她给沈即墨鞠了一躬,随后好说歹说了半天,又是道歉又是说孩子还小,就连任清清他娘任月娘都给搬出来了,反正左右就那么几句话,沈即墨听都听腻了,忙将人打发了出去,院中这才清净了下来。
等人一走,商洛立马凑上了前来,问沈即墨:“师兄你没事吧?”
沈即墨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喃喃着嘀咕:“旁边那两个少年,是萧河的什么人?”
商洛愣了愣,答:“你说那两个穿黑白色道服的少年?”
“嗯。”沈即墨点了点头。
“那是萧昇门的首席大弟子和二弟子,今天和任清清成亲的就是他左边那个弟子,二弟子薛宁,而右边那个,是他的大弟子,周云深。”
“周云深啊……”沈即墨重复着喃喃,缓缓收回了目光。
古代的婚礼都是晚上进行的,白天沈即墨闲来无事,本只打算小憩片刻的,哪知一躺下去,便直接睡到了晚上,还是商洛来将他喊醒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睡得太久的缘故,沈即墨感觉身体软绵绵的,好半天才缓过来。
商洛笑看着他,从怀中掏出一包酸梅来,“要不要尝尝这个。”他还记得,沈即墨怀陌开的时候,是很喜欢吃这个的。
沈即墨也确实是很喜欢,拿了一颗放进嘴里后,朝商洛笑笑,“谢谢了。”随后将剩余的都收进了怀中。
在外人眼里,他们是一对恩爱的夫妻,沈即墨虽不愿,却也不想让商洛被外人嚼舌根,去到婚宴的一路上,沈即墨自主牵起了商洛的手,和他强装起了恩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