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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他想开了——by迟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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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尖触碰到伤处,江倦睫毛一颤。
  疼的。
  薛放离动很轻,也很柔和,可饶是如此,这片肌肤还是太娇嫩了,江倦受不了,他轻轻地吸气,“王爷,疼,好疼,你轻一点。”
  薛放离放轻力道,几乎是轻拂而过,可江倦还是不行,他拼命摇头,“王爷,好疼,还是疼。”
  他不停地喊疼,薛放离也无法再给他上药,垂下眼帘看了片刻,薛放离在江倦的伤处涂上不少油膏,而后缓缓低下头。
  下一刻,潮湿袭来。
  江倦睫毛一颤,本是因为疼攥着软垫,现在却是因为痒,手指倏地攥了很紧,而后他意识到了什么,身体一僵。
  是舌头。
  王爷在用舌头为他推开油膏。
  微乎其微的触感,舌尖一掠而过,轻如羽毛,这一次不疼了,一点也不疼,可是痒得厉害,而且——怎么能用舌头呢。
  江倦软着手推他,“王爷,不用这样,用手涂开就好,疼我也可以忍,真——”让他这么一推,薛放离失了几分力度,江倦轻轻一喘,调子都飘了一点,“真、真的。”
  本不想理会,少年有多娇气,薛放离比谁都清楚,他不可能忍得了疼,可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薛放离恶劣地扬了一下唇,缓缓抬起头。
  “疼也可以忍?”
  他重复了一遍,而后微微颔首,如江倦所愿,换回手指替江倦上药。
  可不知道是不是有了对比,不管怎么样,手指每一次推开油膏,江倦都疼得难受,甚至比最开始都还要疼,他忍了又忍、忍了又忍,眼泪都掉了不少颗,有点忍不了了,轻哼了好几声。
  “疼?”
  薛放离停下动,噙着笑地问江倦。
  江倦咬住手指,慢慢地点头,薛放离神色如常地问他:“疼的话,就不用手指了?”
  江倦有点犹豫,薛放离见状,继续给他上药,指尖用了些力气,按入松软如雪的肌肤,江倦当即疼得头皮发麻,他不忍了,也忍不了了,“好疼,王爷,不要用手指了。”
  可是这一次,薛放离却没有再遂他的意。
  “想换也可以。”
  舌尖微微抵着腮,上面好似还留有少年皮肉甜软的气息,薛放离回味许久,笑得漫不经心,“本王辛辛苦苦地替你上药,总该可以向你讨个报酬吧?”
  江倦茫然地问他:“什么报酬?”
  薛放离掐起他的下颌,喉结滚动,目光轻垂,他与江倦对望,干净的手指抚上江倦的嘴唇,毫不掩饰眼底的欲念,“你说呢。”
  作者有话要说:王爷(表面):本王辛辛苦苦为你上药……
  王爷(背地里):鱼肉真甜。
  王爷也算是吃到了鱼肉叭。


第65章 想做咸鱼第65天
  他的眼神,沉沉暗暗、深不见底。
  这一刻,反应迟钝如江倦,也嗅到到了一丝危险。
  ——王爷好似恨不得要将他拆吃入腹。
  江倦慌张地说:“我不知道。”
  指腹反复摩挲少年柔软的唇,薛放离悠悠然道:“你不知道,那就……”
  “本王想要什么,就向你讨什么。”
  说罢,薛放离俯下身来,他周身的侵略感太浓烈了,让江倦本能地感到不安,他每逼近一寸,江倦就后退一分,如此几次,江倦一下陷入了软垫之中,再也无处可退了。
  “王爷……”
  薛放离欺身而来,江倦向他求饶。
  此时此刻,少年躺在榻上,头发铺开一片,如上好的缎子,甜香也跟着散开,他整个人都很慌,可又什么办法,只好这么无措地、紧张地看着薛放离。
  “叫夫君。”薛放离嗓音微哑。
  江倦好多事情都不太明白,可他却又无师自通了该如何规避危险,比方说在这一刻,他不能喊夫君,江倦也莫名觉得假如他照做了,王爷也真的会把他拆吃入腹。
  “……你不要这样看我。”
  江倦干脆连称呼也省略了,他抬起手,宽大的衣袖堆叠在手肘处,江倦用白净的手指捂住了薛放离的眼睛,小声地抱怨:“好像要吃掉我。”
  “我又不好吃。”
  “怎么不好吃,”薛放离抓住他的两只手腕,“本王才尝过。”
  下一秒,江倦的两只手倏地被按下来,薛放离笑得漫不经心,“若是不好吃,本王又怎么会食髓知味,还想再多尝几口?”
  他的尝过,自然是指方才不常规的上药方式,江倦意识到这一点,手指都不自觉地蜷了一下,本就泛着粉色的指尖,更是烧红一片,艳得惊人。
  被按在榻上,江倦动也动不了,他只好问薛放离:“王爷,你要做什么?”
  薛放离缓缓地说:“索要报酬。”
  江倦“哦”了一声,强装镇定地问他:“你要什么报酬?”
  “吃掉你。”
  薛放离的腔调散漫不已,江倦的心跳却是漏掉了一拍。
  “王爷,你又吓我。”
  薛放离问他:“你怎么知道本王是在吓你?”
  江倦慢吞吞地说:“你才不会伤到我。”
  薛放离笑得意味不明,“难道你不知道,吃法有许多种吗?”
  江倦一愣,还没来得及思考,薛放离就朝他逼近。
  两人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江倦完全被困在怀中,退无可退,躲无可躲,就连他的手,也被牢牢地按在上方。
  江倦慌了神,逃避可耻但是有用,他闭上了眼睛。
  ——只要他看不见,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就与他无关。
  江倦太紧张了,睫毛晃了又晃,上面还沾着水汽,这么一颤,好似临风沐雨的花蕊,如出一辙的细软与潮湿。
  晃得人心痒,更让人心软,也无声地昭示了许多。
  少年在害怕。
  他也还没有准备好。
  他……
  算了。
  “这一次放过你。”
  望了他许久,薛放离颇是遗憾地开了口,他揉弄着少年柔软的唇瓣,眼中涌动着不息的欲念,最终却只是低下头,在江倦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好似蜻蜓点水,温柔至极,也浅尝辄止。
  薛放离稍微侧过头,凑在江倦的耳边,懒洋洋地问他:“还想再躲多久?”
  “我……”
  江倦很茫然,他心跳得很快,额头也很烫,明明王爷的唇触上来并不烫,只让江倦觉得软。
  薛放离瞥他一眼,“嗯?”
  江倦答不上来,他甚至还想问王爷躲什么,但此时的王爷又太危险,江倦选择夺回手,一把抱住他,把自己藏进他怀里。
  当然,脸也一并埋了起来,他怕再被抓起来亲一口。
  这不应当。
  而且……
  江倦太慌了。
  他好慌好慌。
  好多事情,他都还没想明白。
  不安似乎被察觉,有只手伸来,按住了江倦的后颈,一下又一下哄慰似的轻抚,薛放离手上的动作足够温柔,说出来的话却没那么温柔。
  “本王是说过不会再逼你了,但本王也说过,本王的耐心不多了。”
  薛放离低下头,抵住江倦的头发,嗓音靡靡,“你若是非要嘴硬,本王还可以给你亲软,但到时候,本王就不止是亲你几下了。”
  江倦不吭声,认真做鸵鸟,薛放离慢条斯理地起了身,又轻拍他几下,“报酬本王收了,接着给你上药。”
  他恶劣一笑,“如你所愿,不用手指。”
  江倦:“……”
  他后悔了,他真的好后悔。
  可是再后悔,江倦也还是被拽了起来,继续以这种不同寻常的方式上药。
  夜色渐深。
  这一晚,月满如盘。
  “蒋兄,我敬你一杯。”
  另一顶帐内,苏斐月与蒋森涛——如今的骠骑大将军,正在对饮,他端起酒杯,与对方轻轻一碰,仰头一饮而尽,两人同人搁下酒杯,而后相视一笑。
  “酒逢知己千杯少啊。”
  苏斐月悠悠然地喟叹一声,蒋森涛看他一眼,也跟着笑了笑,过了许久,他才说:“苏兄,不是说不想再操劳,只想吃软饭吗?近日怎么陛下有传必见,就连这御马场,你也跟着跑了过来。”
  “我倒也想躲着陛下,可实在是没什么借口了,”苏斐月遗憾地说,“能用的借口都用光了,又不好重复,只能面圣了。”
  蒋森涛大笑一声,他是武将出身,性格也格外豪爽,摇着头笑道:“陛下向来看重你,过去是,现在亦是,他时常提起你,颇是可惜。”
  苏斐月对此不予评价,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地问蒋森涛:“蒋兄,你心里恨过吗?”
  端着酒杯的手指一颤,蒋森涛知道他在问什么,神情怅然道:“恨又如何?不恨又如何?我蒋家世代忠良,只求一个问心无愧。”
  苏斐月淡淡道:“那晴眉呢?”
  时隔多年,再一次从旁人口中听见这个名字,蒋森涛竟觉得有一丝陌生,但他的心头,却仍是激起了一片酸涩,“她……”
  世人皆知,将军府上,曾有一位小姐,她生得极美,艳冠京都,可惜又红颜薄命,出阁没多少年,在去寺庙的途中,马受了惊,直直冲入山崖,尸骨无存,从此只留唏嘘。
  可无人知晓,就在她去世的那一日,宫里多了一位孤女出身的虞美人。
  “她不该生在蒋家。”
  许久,蒋森涛缓缓地开了口。
  叹了口气,苏斐月轻拍几下蒋森涛的肩,“此事也不怪你,那时候你在边关,尚不知情。”
  蒋森涛却说:“我在,结局也不会改变。”
  “她是我蒋家的女儿,陛下要她,我们也只能……给。”
  “蒋家当真世代忠良,”苏斐月拎起酒壶,又替自己斟了满杯,他笑着说,“既然觉得有愧于晴眉,怎么还一直在劝阻陛下立离王为太子?他可是晴眉所出。”
  “我这几次面圣,陛下言谈间,还是有意立离王。”
  蒋森涛沉声道:“不可,离王万万不可。”
  苏斐月问:“可是怨他害死了修然,让晴眉自此一蹶不振,疯疯癫癫?”
  “与此事无关。”
  蒋森涛叹道:“晴眉入宫,本就心存怨恨,又全然发泄在离王身上,离王在她身边长大,心中只有仇恨——对晴眉,对陛下,这些年来离王都不曾有过和解,他日他若登上高位,满心仇恨,又如何能怜恤百姓?”
  苏斐月并不意外,“起初陛下问我如何看待,我与你想法无异。”
  蒋森涛问他:“现在呢?”
  苏斐月轻松一笑,“他那王妃,还挺适合做皇后的。”
  “为何这么说?”
  苏斐月摆摆手,“与你说再多也无益,那是个讨人喜欢的好孩子,改日你若得了空,与他聊几句就晓得了。”
  “离王倒是生性暴虐,罔顾人伦,但他这个王妃,似乎能拉他一把。”
  苏斐月笑了笑,蒋森涛却想起什么,“你说得不错,我也是该亲自见一见他。”
  “之前在妙灵寺倒是碰见他与离王同行,只是时机不妥当,便只请了离王一人,让他好生照顾王妃,但真要论起来,至今还没见过面,总该亲自过问一下他的近况,多加顾看,怎么说他外祖父也于我有恩。”
  苏斐月哼笑一声,“蒋将军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这都多久了,才想起来对人家多加顾看。”
  “幸好你这外甥宠他,不然受了委屈,让那老东西知道了,真杀进京城,看你受不受得住。”
  蒋森涛笑了笑,也为自己斟满了酒,“不提杂事,喝酒,先喝酒。”
  翌日。
  昨晚上药折腾了大半宿,江倦睡得也晚,侍女过来唤醒他的时候,江倦觉得自己才睡熟没多久。
  没睡够,痛苦,就是痛苦,江倦坐起来缓了一会儿,还是不行,他就又重新倒下,结果躺下没多久,江倦就被人拉入了怀中。
  “接着睡。”
  薛放离嗓音平稳,江倦“哦”了一声,贴在他怀里,侧着身子又重新闭上了眼睛。
  苍白而修长的手指拂去江倦堆在肩上的乌发,薛放离本要顺势抚向他的后颈,余光却又瞥见少年的脖颈处,肤色白皙,唯独一颗红痣,色浓欲滴。
  他动作一顿,反复摩挲着这颗痣。
  江倦本来就怕痒,脖颈又不比别处,这一片肌肤也格外细嫩敏感,江倦推开王爷讨厌的手,结果没过一会儿,这只手又触摸过来。
  睡眠一再被打扰,江倦闷闷地说:“王爷,你别玩了,让我睡觉好不好?”
  “你睡,本王玩你。”
  薛放离语气悠然,还带了几分揶揄,江倦只好捂住脖颈,挣扎着入睡。
  可下一秒,他的手指被紧紧扣住,然后拉起来,男人的指腹又在反复地摩挲他的脖颈,江倦痒得受不了了,只好再一次推开他的手。
  “……王爷。”
  江倦仰起头,没睡好,他整个人都没什么力气,江倦恹恹地说:“你放我睡觉,醒了你再玩不好吗?”
  薛放离眉梢轻抬,压低了嗓音,语气又轻又缓地问:“怎么玩都可以?”
  江倦突然警觉起来,“当然不是……”
  思索了一下,江倦终于意识到“玩”这个字眼不对劲了,他改口道:“你想怎么摸都可以。”
  “可是比起摸,本王更想……”
  薛放离掀起殷红的唇,“咬一口。”
  江倦:“???”
  他慢吞吞地说:“这不合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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