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他想开了——by迟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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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求你解除婚约,放他自由,让他得偿所愿,与我在一起。”
江念轻叹道:“那个时候你比现在好对付多了。只是几句话,你就被激怒,甚至没有发现,是我自己落的水,你根本没有碰到我。”
“但是不管怎么样,我都为你落了一次水,既然如此,今日你便还我一次吧!”
江念伸出手,正要把江倦往水里按,“哗啦”一声,水中忽然浮起一人,他一把拂开脸上的流水,愣愣地看着江倦和江念。
蒋轻凉:“……”
怪离谱的。
他成日被罚在水里泡着,天天给那狗太子找一些不存在的东西,这一次只是过来探探路,竟让他捡到了这么大一个倦哥。
江念面色一变,反应迅速,“来——”蒋轻凉忙道:“念哥,等一下,你听我说!”
江念下意识看他,蒋轻凉一下跳上水亭,毫不犹豫地抬手一砸!
江念昏了过去。
蒋轻凉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江念,他刚才的话,蒋轻凉自然也听见了,他恨铁不成钢地对江倦说:“倦哥,你怎么回事,人不是你推的,你还从来不解释。”
江倦郁闷地说:“我也才知道不是我推的啊。”
蒋轻凉:“……算了。”
无论如何,找到了江倦,蒋轻凉说:“倦哥,快跟我来——你会游泳吗?”
他喜滋滋地说:“把你救走,什么都好说了,不然你在他们手里,咱们打都不敢打。”
江倦犹豫道:“会一点。不过……就走吗?可是六皇子也还在这儿。”
蒋轻凉摆摆手,“没关系,先不管他,他们傻子一般都命大。”
江倦:“……”
见江倦还有点犹豫,蒋轻凉只好说:“救一个是一个。再说了,他们用你威胁殿下,让他酉时之前自刎,好逼陛下传位给安平侯。”
江倦一听,心都揪了起来,“那快点走吧。”
蒋轻凉点头,掀起衣角给江倦,“你拉好我。”
江倦“嗯”了一声。
“哗啦”几声,水亭处,除了倒在地上的江念,再无一人。
酉时将至。
双方人马对峙而立。
“殿下,考虑得如何了?”
苏斐月骑着马,缓缓行至队列最前方,安平侯跟在他身旁,面上好似沉稳一片,可他握住缰绳的手,却在微微颤抖,好似兴奋至极。
薛放离没有搭理苏斐月,只是对安平侯说:“安平侯,方才本王确定了一件事情。”
安平侯朝他看过来,“什么事?”
“当年蒋晴眉去妙灵寺上香,是因她与齐修然之子染上急症,蒋晴眉前去为其祈福,”薛放离道,“蒋晴眉进宫一年后,这个孩子突然夭折,不久之后,齐修然与蒋晴眉相约出逃。”
“本王问了蒋将军,他说当年赶去,这个孩子已经被齐修然葬下,本王让人掘开坟墓——是一座空坟。”
安平侯皱眉道:“殿下,你在说什么?若是拖延时间,大可不必。”
薛放离没有理会,还在往下说:“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情,本王颇是疑惑。”
“安平侯竟对当年之事,如数家珍——蒋晴眉如何从蒋家小姐成为虞美人、蒋晴眉早已成婚,并诞下一子,竟都一清二楚。”
安平侯神色一变,“殿下,你究竟在说什么?虞美人是陛下的妃子,与蒋家小姐又有什么关系?”
薛放离似笑非笑地望他一眼,打开一幅卷轴,一字一字地问他:“安平侯,你究竟是谁?”
“蒋晴眉之事,知晓之人寥寥无几,为她捏造孤女身份的人,父皇早在当年就已经全部处理,现在知道内情的人,无非那几人,他们自然不会告知你这等无关紧要之人,除非……你本就知晓此事。”
薛放离掀了掀唇,“原本只是猜测,后来竟发现,如此一来,侯爷的敌意,倒也说得通了。”
“寻常人见了本王,私下再如何与人咒骂本王行事荒唐,见了本王,也满心畏惧,唯独侯爷不同,敌意明明白白地摆在脸上,想来你真是恨极了本王。”
安平侯怔忪许久,早就发现薛放离极为敏锐,但在这一刻,见他这么快就想通了其中关节,安平侯还是心里一惊。
他大可拒不承认,可他做了太久的安平侯,他也隐忍了太久,多年的蛰伏,本就是为了今日。
“我只恨当初那一碗狼血,没有让你丧命!”
安平侯恨声道。
本以为这一碗狼血,便可清除薛放离,让他身受狼噬之苦,可却让他逃了过去!
就连酒楼那一次,他特意选在酒楼散播消息,这么明显的特征,本以为很快就会有人提起离王,也会有人想到弘兴帝身上,在他们心中埋下一颗种子,却再一次落空!
安平侯恨弘兴帝,更恨薛放离。
这么多年来,他肩负血海深仇,他被迫一再隐忍,可薛放离却可肆意妄为。
明明是他,害得他母亲丧了命!
“狼血……”
薛放离笑了一下,神色讥讽,“侯爷,狼血之事,应当是驸马的手笔吧?当真是滴水不漏,谨慎细微。本王追查多日,无一所获,反倒是侯爷,竟会亲自扮作乞丐,让本王意想不到。”
“你——!”
安平侯又怎会听不出他的嘲讽,面上当即生出几分怒意。
苏斐月见状,只得伸手按住安平侯,叹息道:“殿下,不必再拖延,山路迢迢,蒋将军赶不回来的。”
薛放离只是笑笑地觑他一眼,“驸马,看样子,你本就知晓他并非安平侯,既然如此,你又为何把他认作你的外甥?”
苏斐月倒也没有隐瞒,“殿下想知道,说与你听也无妨。当年臣追查一桩案宗,最终陛下却一把火烧毁证据,让臣莫再追究此事,臣回去以后大病一场,先生便请了他的好友前来照料,恰好此时先生又救下一人……”
“他便是齐修然。射箭的人以为他死了,便把他扔下护城河,结果被先生捡到。养伤期间,我与他交谈甚欢,可惜他还是没撑过来,临终前,将他这独子托付于臣。”
说完,苏斐月一声叹息,“倒也是一个可怜之人。”
薛放离瞥他一眼,对此不置一词。
“罢了,殿下,不必再闲谈了,正事要紧。”
苏斐月问他:“殿下,你可考虑好了?”
“若你自刎,待诏书下达,太子妃自可安然无恙。先生唯有这么一个外孙,臣当真不想伤及太子妃。”
薛放离微笑道:“若是本王不自刎呢?”
苏斐月无奈道:“那便只好委屈太子妃一二了。”
“来人,带太子妃来。”
苏斐月下了令,不多时,派遣而去的人空手而归,他面色惊惧道:“苏、苏大人,不好了,太子妃——不见了!”
苏斐月笑容一敛,抬头看向薛放离,男人衣袍翻飞,神色散漫,他懒洋洋地问:“嗯?怎么回事?本王的太子妃被你们弄丢了?”
“怪本王忘了与驸马交待。本王这太子妃,必定要时刻紧盯,只是一眼不看,他就会惹出什么事端,教人伤神不已。”
没了江倦,苏斐月倒也没有太过恼怒,只是喟叹道:“罢了,本以为有太子妃在,可以免于一战,减少许多麻烦。只不过——”“殿下,你的禁卫军,不过几千人,臣却有几万人,禁卫军再如何训练有素,想来胜算也不高。”
“这便不劳驸马忧心了。”
苏斐月点头,“既然如此,太子殿下,刀剑无眼,你可要多加小心啊。”
薛放离微微一笑,“本王自会。”
“太子殿下,冒犯了!”
话音落下,苏斐月一声令下,可正在此时,忽而马蹄飞踏,尘土飞扬间,似有千军万马,一阵地动山摇。
“殿下,卑职来了!”
蒋森涛一身盔甲,率先骑马赶来。
在他的身后,乌泱泱的一片,蒋森涛翻身下马,他对薛放离一笑,“这一次,卑职及时赶到,没有再来迟!”
第101章 想做咸鱼第101天*修文
作者有话要说:【看一下作话!】把宫变的剧情全塞进了99-101章,然后又大改了一遍。
其实无论是哪一版,只是情节布局有变化,并没有动大纲,包括驸马长公主都是反派,长公主一版那样写也只是为了增强反转的效果(第三版沿用了这个写法),不是什么为了逻辑,为了评论放飞,我改文只是因为我自己回头审视觉得写得不好,否则我早就从第一章 就开始大修了。
然后当时修第二版的时候就发现了一个大bug,起义应该直接去弄皇帝,但是基友说一版已经这样写了二版还是不要有太大变化,就硬着头皮写了,请假以后想了一下既然已经停下来了就顺便把bug修了吧。
就这样吧,这一版的效果我还挺满意的。但是看评论一直很想说,从头到尾,我写的一直是我自己想写的东西,如果对剧情不满意,这是我一开始定下的大纲的问题,不是因为读者和评论,这是我的书,我对它有期待所以我觉得这一段没写好在反复修改,它如果不好只能是我自己的原因,与任何人、任何言论都无关,请不要把它跟别人挂上钩,它是好是坏都完全属于我一个人,它的效果如何也是我自己在把控。
最后这段剧情反复修改造成了不好的阅读体验真的很抱歉,后面就开始彻底回归感情线收尾了。
千军万马奔腾而来,局势瞬间天翻地覆。
增援赶至,优势全无,苏斐月再不复气定神闲,他稍一思量,立刻返回宫殿。
安平侯紧随其后,只听“嗖”的一声,一支长箭从远处射来,军丛之外,是落后许多,载着江倦的蒋轻凉手持弓箭,直接将安平侯射下马!
江倦:“……”
这动态视力也太强了吧?
不过他也不意外,毕竟在原文中,可是提过蒋轻凉的箭术,甚至可以在百万军丛之中直取敌人首级的。
“殿下,倦哥还给你了!”
蒋轻凉手痒,只想上场杀敌,马蹄奔腾间,他忽地一推江倦,江倦吓了一跳,下一刻,他落入一个极为熟悉的怀抱。
骨节分明的手用力握住他的腰,江倦浑身都湿漉漉的,对方的衣袍落下来,江倦被完全罩住,他摸上那只放在他腰间的手,“王爷……”
薛放离垂下眼,“日后是不是非得本王把你挂在身上,寸步不离才行?”
江倦也还委屈着呢,“怪我吗?我只是去乘了个凉,回来就被关了起来。”
薛放离低下头,嗅着江倦身上甘甜的气息,那些戾气与躁动缓缓平复,他抬手扣住江倦的下颌,凶狠地吻了过来。
毕竟场合不对,这个吻,浅尝辄止,但足以让薛放离的心平静下来。
江倦配合地贴近他的脸,挨挨蹭蹭,跟只小动物似的,他的不安也终于在这一刻消散。
不多时,蒋森涛汇报道:“殿下,叛军皆已降服,安平侯被捕,驸马逃入了行宫……”
“他挟持了陛下!”
薛放离颔首,翻身下马,又把江倦抱了下来。
正殿内,苏斐月手持匕首,放在弘兴帝颈间。
“都放下武器,再上前一步,陛下就没命了!”
即使被围困于内,苏斐月也只是衣衫有些凌乱,姿态却与往常无异。
于薛放离而言,他并不在乎弘兴帝的死活,但又不能任由弘兴帝就这么被人杀害,才轻啧一声,江倦就扯了一下他的衣袖。
薛放离瞥过去一眼,江倦满脸的不赞同,薛放离只得勉强收敛几分。
他们两人的互动,苏斐月注意到了,苏斐月轻轻一笑,“殿下与太子妃,果真是情深如许。”
薛放离懒得与他多说,只是道:“驸马,你是个聪明人,眼下你插翅也难飞,比起白费力气,不如早早地降了。”
“方才太子殿下让臣明白了一个道理,”苏斐月微笑道,“不到最后一刻,没人知道会发生什么。”
薛放离颔首,“倒也不错。”蒋森涛与顾云之,皆为苏斐月的好友,见他这样,都痛心不已,顾云之问道:“苏兄,你究竟是为了什么?”
蒋森涛也道:“何苦至此!”
苏斐月只是笑道:“我只是想创造一个桃花源,何错之有?”
“顾兄便罢了,倒是你,蒋兄,”苏斐月摇头道,“陛下这般待你蒋家,你却心无怨言,当真是——”“胸怀宽广啊。”
蒋森涛一怔,那一日,苏斐月与他谈及蒋晴眉,蒋森涛倒是并未多想,此刻再回忆起来,总算察觉了几分异常,“原来当日你在探问我的态度。”
苏斐月只是笑,“可惜了。太子妃让太子殿下改变太多,蒋兄松了口,所以说啊,什么愧疚,都不值得一提。”
蒋晴眉之事,是蒋森涛心中永远的痛,“若是我当时在京城,自然不会任由事态如此发生!”
苏斐月笑了笑,可下一刻,他的面色就变了。
“斐月!斐月——!”
薛扶莺快步走来,她面容憔悴不已,“为什么你要这样做?为什么?”
“扶莺……”
苏斐月唤了她一声,微笑道:“我也有我想做的事情啊。”
“我将《桃花源记》讲与你听时,你不也很是喜欢吗?”
“可你挟持之人,是我的皇兄啊!”
苏斐月歉然道:“对不起。”
薛扶莺看着他,泪流满面,“你……莫要再挣扎,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