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他又乖又软 番外篇——by吃蛋糕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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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谱的是他当时还蛮高兴的。
想想,当初真是天真又幼稚。且不说结成道侣这件事明明是最需要再三考虑多加斟酌的,他本来和江宴的交流就不算多,撑死了之前江宴照料他神魂受损,但天可怜见,那时候一个累得要死,一个直挺挺躺在床上人事不省。
就这,能算作相处?
现在说来自然是轻松无比了,但那时可却没这样。
江巍虽说对唐雅泽算不上太多好感,但也觉得这个年少有为的剑修可靠,更何况在他眼里江宴就是他弟弟,烟绛仙君只是寄宿在江宴体内。
总不可能为了那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跑路的仙君神魂而让弟弟老是孤零零的吧?
于是唐雅泽就在蜗居见到了正在午睡的江宴。
说是午睡,但再没半个时辰就该用晚膳了,江宴却还是在睡觉,江巍也没办法,只好带着唐雅泽进了蜗居,做大哥的亲自去叫小弟起床。
人是叫醒了,但显然里子有些不对劲,本来江宴虽说懒散但周身气质还是温和可亲的,眼下这莫名让人觉得很有压迫感的显然是壳子里供养的烟绛仙君又出来遛弯了。
烟绛抬眼看了看唐雅泽,就像是只随便一瞥,唐雅泽却觉得在对方看过来的一瞬间被什么力量从头到脚看了一遍。
“江宴命中之人不是他,莫要乱牵姻缘线。”
仙君淡漠双眼一闭,重新躺到床铺上睡去了。
屋里另外两人只得尴尴尬尬地出了蜗居,江巍自然是很过意不去,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唐雅泽了,唐雅泽倒是莫名很快接受了。
这种仙君,还是远远仰望就好了。
在那之后就没什么特别的事情了,两门派间也都是寻常往来,江宴还是整天不见影,再过了两百多年,江宴突然安分守己起来,再也没怎么出过回清阁了。
听完这一大段,白船也正好落在了回清阁迎接其他门派来客的空地上,江宴甚至没感觉到任何震动,还是唐雅泽起身提醒才知道已经到了。
“你给江巍传过要回来的口信了吧?”唐雅泽收起白船,朝前来迎接的回清阁内门弟子点头示意。
“传了,直接去藤院就好了。”
江宴说完,那几个弟子也点头赞同。
藤院院子里的花花草草到了晚上都会泛着点点绿色荧光,江巍正坐在屋里,屋门大开着,暖黄的灯光从屋里出来打在屋檐下的木地板。
“这么快就回来,我倒是有点惊讶。”江巍笑着看向江宴。
唐雅泽很是熟练地给自己倒了杯茶,让兄弟两好好聊天,等一杯茶见底,江巍总算和江宴聊完了,转而看向他这边。
“我倒是没想到小宴会突然去唐剑门,不然我就会修书给你稍微说明一下情况了。”
唐雅泽有些疑惑。
江巍却没有立刻解释自己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而是再次看向江宴,神情恭敬而凝重。
“江巍请见烟绛仙君,还请仙君出面一叙。”
江宴被吓了一跳,连茶杯都放了下来,胆战心惊地和江巍面面相觑。
什么都没发生。
“这……什么意思?”唐雅泽忍不住开口问。
江巍收去严肃的表情,重新换上笑意,给江宴的茶杯斟满,语气竟是放松释然。
“仙君神魂已经离开小宴,回归神界了。”
什?这来得突然去得突然的……
江宴小心地呷了口热茶,安静蹲在一边听江巍和唐雅泽这两个知情者说话。
江巍明显对烟绛仙君离开这件事很是高兴,也不知道回到天上的烟绛仙君看到他这么开心会不会拿道雷劈他。
作者有话要说:
tedeng~
烟绛仙君:我的戏份完了,不要再cue我了
第33章 过往的皮毛
显然烟绛仙君没工夫搭理他们这些凡夫俗子,江巍和唐雅泽两人兴头一起来聊了不知道多久,江宴都好几次直接睡过去了,茶对他根本起不到提神醒脑的功用。
终于等到唐雅泽那句“那就先到这里好了”,江宴感动得腿麻。
屋外已经是一片寂静无声,回清阁这一点格外像山脚下的那些寻常人家,睡觉一个比一个早。
本来江宴以为都这么晚了唐雅泽应该会在回清阁留一晚,可没想到这位掌门实在是日理万机事必躬亲,只见他朝江巍一拱手,干脆利落丝毫不见阻滞地站起来。
“我得先回唐剑门了,日后有空定会多来走动走动。”
江巍倒是没什么反应,对着唐雅泽回了个礼就准备好送人回家了。
江宴急了。
“等等等等!唐雅泽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拿个东西!很快的!”
他还没有把那个可以用来聊天的千里镜拿给唐雅泽呢!
千里镜名字好听,但其实作用蹩脚得要命——就是个可以进行短时间视频对话的普通镜子——哦,造型还是很古典仙气的。
这玩意儿之前被清运长老丢在二楼仓库的一个犄角旮旯里,之前江宴闲的没事干在那屋子里把大部分东西都翻了一遍,但由于他有本事使用的东西不多,所以记住的也没几样。
这个千里镜就是其中之一。
蜗居在感应到他的灵气后就自动点上了灯,江宴挖出被塞在他卧室床边一个柜子抽屉的乾坤袋,倒了一床鸡零狗碎后扒拉出一面雕着奇怪花纹的小镜子,也顾不上收拾这床东西了,急忙赶着跑到了回清阁迎接恭送来客的望仙台。
唐雅泽果然已经准备好御剑了,江宴抓着镜子塞到唐雅泽手里:
“这个,你帮我交给行章,拜托了!”
唐雅泽应了一声,“肯定会的,鸿儿应该还在门派里。”
等一下,这话的意思是说要是唐鸿已经带着小贺出去历练了,唐雅泽就找不到他们了是不是??
“鸿儿外出伏鬼诛妖往往随心所欲没有规律,这发生邪祟的地方也是难以预测,若是鸿儿带着贺行章出了门派,那就只能等鸿儿把钱花光回来才能把镜子交给贺行章了。”唐雅泽也有些无奈。
看过那么多本小说了,一般这种情况这千里镜是注定要在唐雅泽手里吃灰了。
哦,或者在某个奇妙时间点——比如在自己口是心非傲娇赌气或者憨憨瞎说话的时候会刚好被小贺拿到。
但这也不是江宴能掌控的。
说实在的,自从他穿过来……或者回来以后,能掌控的事就没几样……
唐雅泽表示只能尽力而为,这事儿自然和他没什么关系,江宴也没办法,对着唐雅泽拱了拱手。
这年少时便名满天下的剑修召出本命剑,一把剑身削薄细长泛着银光的利剑飘然飞入唐雅泽脚下,稳当当地把他托了起来,唐雅泽站在剑上,朝抬头看着他的江宴一点头,瞬间飞出极远一段距离。
啧,御剑可太帅了。
江宴回到灯火通明的蜗居,却发现便宜老哥正坐在院子中央,表情倒是大抵上一如既往。
“小宴,回来了。”
那声小宴似乎包含了太多说不清楚的感情,以至于江宴只能小声“嗯”了一下作为应答。
“我来你这蜗居,是想给你一个解释。”
江巍也没有在意江宴的反应,他声音并不算低沉,反倒和江宴一样的灵动清脆,此刻因着心事重重而显得有些恹恹的。
江宴顺着他的意思坐在了旁边的石椅上,心知这大概是要给他讲一讲烟绛仙君和清运长老的瓜葛因缘了。
医修大多在剑道上难以领悟其中大道,也是因此无法修行剑术。
但江巍却在这个时候抓住了江宴的手,语气急促。
“心中默念‘凭轻’!”
江宴脑子里还在“整啥呀哥哥”的时候,就感到体内有一股灵力极为不灵巧地涌到被江巍抓住的右手。
随着浅绿色的荧光乍现,那把凭轻出现在了江宴手上。
哇哦。
之前江宴在江巍那里见过一次凭轻剑,当时也是暗自赞叹了一下凭轻的外貌。
与唐鸿的定休比起来凭轻看起来要更加轻巧,造型也不像定休那样带有侵略性。剑柄上并没有什么花纹,只有几道被磨得发亮的流云纹。
简而言之,就是没啥称霸天下的大志只想浑水摸鱼的极简主义者会比较喜欢的那种剑。
这剑能和小贺合得来才怪。
“哥,什么意思?”江宴把凭轻提在手里看来看去。
“这是你的本命剑,你以前一开始并非是医修。”
哈?
不是,他本来以为唐雅泽所描述的耍剑阵的清运长老其实是烟绛仙君,但其实反而是清运长老本人??
这不对劲兄弟。
“你还记得咱们师尊吗?”江巍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江宴一笑,张口便要和便宜老哥聊聊过去,但他下一秒就突然反应过来。
他目前的记忆里根本没有所谓的师尊。
除了他……回到这里以后通过接触本人而触发的小片段回忆,一开始清运长老留给他的记忆里只有医术、丹方这些知识,至于亲情爱情友情师徒情什么情他都没有。
他竟然一直没有注意到这个怎么看怎么不对劲地设定,还一直觉得没什么不对劲的。
“师尊说的果然没错,”江巍勉强勾起嘴角笑笑,眼底积着一层淡淡的水光,“你完全不记得任何喜怒哀乐七情六欲。”
“以身饲神,是要以贪嗔痴爱恨情仇这七情为代价的。”
“你当时被主家视为无欲无求的孽缘,被选为供养烟绛仙君的灵炉,好在烟绛仙君虽说淡漠如水,但对江家把才十三岁的你推出来做灵炉这样的行为很不赞同,自行把自己封印起来,否则你早就活不到现在了。”
“……”
不是吧阿sir,这么严重的吗?
江宴难以置信地摸摸自己胸口,可是他不还是丢了那七情六欲吗?
“烟绛仙君神魂受损,江家祖先为仙君所救,为还报名之恩立血誓要让自己和子子孙孙们代代以身饲神温养仙君神魂,血誓一下,仙君和江家都必须履行誓言内容,否则都会受天谴。”江巍说到这里突然抬手轻轻蹭了一下凭轻的剑刃。
凭轻看起来剑身周围并没有像唐家父子的那样剑气四溢,但好歹也是本命剑,其锐利程度要做到削铁如泥尚且不在话下,更何况是江巍的手指。
江宴被江巍突如其来的自残般的举动吓了一跳,看到有鲜血从江巍手指上流下,忙抬手放出一道灵气去治愈那小伤口。
这招他其实自己私底下训练得很是熟练指哪儿打哪儿,不过大部分时间他遇不上需要用得上灵气外溢这种小伎俩来治疗别人。
这招很是耗费灵力,虽说治疗效果极其显著,但本质上相当于是用施术者的灵气去填补伤者身体的亏损,这玩意儿要真频繁使用或者治疗重伤,以江宴如今的修为大概会直接嗝屁掉。
几乎是片刻之间江巍手上被划破的小口就在淡绿色灵气的覆盖下愈合了,但江巍的表情却没什么变化,他盯着自己完好如初的指腹,抬眼看向江宴。
他的眼神让江宴有些不适,感觉就像被人用毫不掩饰的探究目光死死盯着,江宴轻咳一声,试图移开话题让对方不一直那么盯着他看。
“那,那江家的其他人呢?”
问这个问题完全是江宴随便一想,听江巍的语气,江家大概是个能和神界扯上点关系的大氏族,而且很有可能还是混修界的。
“死光了。”
江巍语气不太好。
“啊?啊,哦。”
江宴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你想知道他们怎么死的吗?”江巍盯着他。
不想,谢谢。江宴觉得这便宜老哥怎么越来越不对劲,便想着找个借口把人给送出蜗居。
就说他困了吧反正以前清运长老也天天睡觉,江宴当机立断想打个哈欠来作为开头,没想到嘴巴还没张开,他就觉得脑子钝疼了一下。
我丢……啊这……江宴几乎能闻到自己热腾腾的盒饭香了。
救命,江巍怎么突然黑化了啊啊啊啊!
太阳穴传来的刺痛越发眼中,江宴眼中的江巍已经开始出现重影了。
江巍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站起身向他伸出手来。
那个瞬间江宴只觉得浑身冰凉,阎罗王在向他招手。
就在那手掌即将触碰到江宴时,蜗居的大门突然被人踹开了,那向江宴伸来的手也立刻缩了回去。
来人一身淡黄衣衫,手里的鞭状物在夜色里闪着极浅的金光,江宴忍着剧烈的头疼转过身,只想抓住这根来得及时的救命稻草。
竟然是副阁主段珧典。
段珧典那张俊脸被他的本命灵器发出的金光映得有些冷峻,他看了眼院中的二人,沉声对着江宴道:
“我外出任务时遇到了些急事,眼下急需和清运商讨,情急之下破门而入,还请见谅。”
艹虽然段珧典同志可能也不是什么好人,但眼下最可怕的是变态的阁主老哥!
“没事,哥,那今天,就到这里好了……”江宴强撑着理智,朝着江巍说道。
阁主皱着眉,也没说话,直接从段珧典身边走了出去。
江巍走出去没几步,江宴就捂住了剧痛的脑袋,差点直接跪在地上,段珧典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抬手放出一道灵气重新将刚刚被他一鞭打破的大门结界补上。
金巫被段珧典收了起来,他将江宴打横抱起踢开了卧室房门,抬手将床上一堆东西拨开,给江宴空出一块床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