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拿了炮灰受剧本——by一号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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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他享受之际,突然远处一阵轰隆隆闷响像是从天边传来,蒋程黎一愣连忙从床上睁开眼睛:“打雷了?”
很快他就发现这不是打雷,因为紧接着他发现窗户开始有节奏颤动,桌角发出咔哒咔哒猛烈声响。
纪寻猛地起身拉开窗帘往外看了一眼,面色沉重。
蒋程黎从未遇见过这种情况,第一反应是地震,赶紧想找个桌子钻进去,谁知手却被纪寻紧紧拉住,拉着他就往外面跑。
蒋程黎一愣,下意识跟着往外跑,脚下晃得厉害几乎要站不稳,到了走廊就听到耳边纪寻大喊:“山体滑坡,快跑!”
蒋程黎心里一惊,连忙也跟着喊,听到声音的客人有的也惊惶开门跟在后面跑。
好在酒店只有二层,等纪寻拉着蒋程黎终于跑了酒店,只用了短短不过半分钟的时间。
刚出跑出滑坡范围,蒋程黎便看到酒店顺着山体滑了下去,周围遍满的山茶花被压扁覆盖,只剩下裸露的泥块石砾。
轰隆隆隆声响巨大,蒋程黎站都站不稳,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平静下来。
蒋程黎愣愣看着已经面部全非垮塌下去的酒店,缓不过神来。
“有多少人跑出来了?”蒋程黎嗓子有些干,看着身后面色惊惶跟着一起跑出来的人。
只有两个,而且全都是他不认识的客人。
“游繁……还有陆战,都没出来?”蒋程黎在黑夜中绵延千里的青山,还有脚下满目疮痍的酒店,几乎说不出话,怎么会这样?
蒋程黎突然意识到这不止是一本小说,而是一个同样真实的世界,在主角生活范围外是无数普通人,每个角落都有科技兴衰变化,有生离死别、灾难和希望。
“下去看看,说不定有救。”纪寻神情看上去比蒋程黎稍微平静些,只是脸色有些白。
“对,下去看看,说不定……。”蒋程黎下意识点点头,另外两人也都附和。
酒店一层全部被挤扁压塌,二层相对完好但中间被大石块拦腰截断,窗户也被碎石封死,好在一层不用来住人,压扁影响不大。
几人往里喊了四五声但没听到回应,想搬开碎石,但怕引起二次垮塌不敢贸然行动,只能清走表面的小碎石块,但于事无补。
“有没有人带手机出来?”蒋程黎问。
他和纪寻出来的急,他穿的还是浴袍,身上什么也没带。
“我没带。”
“我也没有。”
两人也惊魂未定,问看起来还算冷静的纪寻:“没带手机,那怎么和外界联系,他们该不会不知道咱们被困在这吧?”
“外面联系不到我们,肯定会着急想办法,总会发现出事,只是早晚的问题。”纪寻道,“不过被压着的人等不及,多撑一会就多一会风险,我建议我们下山去找人联系,这样说不定会快些。”
“你们觉得怎么样?”
“我的腿刚才跑出来的时候被砸了一下,可能没办法跟你们一起下去。”说话的那中年男人坐在地上有些懊恼,腿上确实一大片青紫。
最后决定另外一个照顾腿受伤的中年男人,蒋程黎和纪寻一起下山去联系人。
“你记得哪有镇子?”蒋程黎和纪寻顺着还算宽敞的盘山路往下走,因为害怕天黑被车撞到只能紧贴山边走。
“坐车来的路上看到就记住了,往走到天亮大概能到。”纪寻走在前面,声音沉稳。
山上夜里风凉露重,又是深秋时节,蒋程黎穿的浴袍根本什么也挡不住,冻的嘴唇发紫。
他的鞋在从酒店跑出来时就已经丢了一只,深一脚浅一脚走在路上,没走一会光着的脚上就刺得满是伤口。
纪寻同样也没好到哪去,衣服还没蒋程黎的浴袍厚,两人尽量相互依偎在一起走,走得很累却不敢停下来,否则处境会更危险。
到后半夜蒋程黎只觉得脚已经不是自己的,沾染的露水和血混杂在一起,走一步都是钻心的疼。
也不知走了多久,蒋程黎昏昏沉沉发现自己趴在一个温暖的床上,床还在以很慢的速度晃动。
蒋程黎吓得惊醒,又山体滑坡了!?
连忙睁开眼,这才发现自己在纪寻背上。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又名:一代霸总是如何一步步把自己卖掉
第11章
“快到了。”纪寻的声音沙哑的如同用钝刀子磨砂纸,不知道是在让蒋程黎不要睡,还是在安慰自己。
蒋程黎一米八的个子趴在纪寻身上,实在显得滑稽夸张。
天边出现了启明星,一天中至暗至冷的时刻,眼前一片漆黑看不清路。
蒋程黎几乎感觉不到身上的浴袍重量,双腿又麻又僵,几乎和路边的石块没什么两样。
他尚且这样,更别提背着他走了一晚上的纪寻。
纪寻动作慢的如同在地上蹭,胳膊紧紧勒着身后的蒋程黎,整个身体如同绷成一张铁弓,却没有让蒋程黎腿挨过一下地。
蒋程黎张了张嘴,沙哑几乎发不出声:“让我下来,你扶着我慢慢走。”
也不知道他们运气是好还是差,一晚上都没有遇到一辆路过的车。
他们就这样蹭到山下镇子,天色才刚蒙蒙亮。
纪寻先借了个电话打给当地消防局,又打了电话让人来接他们,随后又带着蒋程黎去了一家有些破旧的小旅馆。
蒋程黎看着不知道从哪里掏出钱来的纪寻,惊讶瞪大了眼睛。
顺着狭窄潮湿的走廊上了二楼,木板构成的走廊每走一步都咯吱作响,甚至还有些摇晃。
蒋程黎悬着一口气,怀疑下一秒楼就要塌。
两人只开了一个单人房,房间狭小的厉害只有一张单人床和木板凳,床板肉眼可见得硬,没有空调暖气,比起户外也暖和不了多少。
房间隔音也差,隔壁呼噜声清晰可闻。
蒋程黎顾不得脚伤,只想躺床上盖着被子好好暖暖身子,他连浴袍也没脱,囫囵着盖上被子。
“你不上来?”见纪寻还站在原地,蒋程黎撑起脑袋,打着哆嗦问,“快上来,两个人挤一块暖和。”
经过一场生死危机,蒋程黎也不顾上霸总形象,朝纪寻招着手。
纪寻脸色有些僵,等蒋程黎不厌其烦叫他的第三次,他才点了点头,走过来掀起被子一角钻了进去。
蒋程黎特意给他留了位置,小时候他家人丁有六十多位,他从小和家里一群堂兄弟挤在一起睡一个房间,经常半夜起来帮忙给他们掖被角。
等纪寻钻进来,单人床挤着两个大男人被子明显不够用。
蒋程黎下意识胳膊绕道后面帮他拍实,顺着他脖子摩挲一阵裹好被角,等做完察觉到纪寻异常僵硬的身体,面对面看着他瞪大眼睛严肃却耳根通红的表情,也有些不自在。
蒋程黎索性转了个身,背对纪寻面朝墙壁,也省些空间。
蒋程黎本来精神紧绷想着被困在酒店里的人,但身体实在太过疲累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等蒋程黎再醒来时身上睡得暖烘烘,而身后的人已经不见,只剩下微微暖意。
蒋程黎赶紧坐起身,发现自己的脚已经擦洗干净上好了药,纱布包扎的严严实实,而房间却空无一人。
蒋程黎单脚下床,拖着脚想出去找人,刚走到门口,门从外面推开,进来的是纪寻。
他左提着一袋馒头和一碗小米粥,右手又是一碗粥和一小袋咸菜,肩上背着一个鼓囊囊包袱,不知道装的是什么。
蒋程黎顺手帮他分担过来左手的东西,本来没觉得多饿,结果一闻到小米粥和馒头的味道眼睛差点绿了。
房间只有两个板凳没有桌子,两人索性席地而坐,把饭菜放到地上。
蒋程黎现在看纪寻如同看神仙:“我刚才就想问,你哪来的钱住旅店买早餐?“
蒋程黎顺着纪寻从上到下看了个边,只穿着T恤和宽松睡裤,都在走路的时候划得破破烂烂,却没看到他有口袋。
纪寻眼神闪烁,脸上泛起了层粉,顾左右而言他:“少爷快吃,粥端过来快凉了,碗还要还给人家。”
他越是不说,蒋程黎就越好奇,也没再问,只是忍不住边吃边往他身上打量。
纪寻在蒋程黎的眼神下耳根越来越红,终于受不了,任命似的放下手中的碗。
纪寻脱下T恤,露出少年附着一层纤秾合度肌肉的上半身。
少年脸上微粉,琉璃色的眸子却显得清澈疏离,竟有一种莫名的圣洁冷冽感。
蒋程黎一愣,盯着看了两秒移开视线,暗自跟自己比了比,叹了一句果然还是少年,比不上已经是老油条的渣攻。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蒋程黎几乎能闻到一股清冷的暗香。
纪寻察觉到蒋程黎的注意力不知道飘向何处,没在他要讲的事情上,把手上T恤里外翻过来,露出里面缝的结实的布口袋:“在这。”
他和母亲为了讨生活搬来h市,刚进大城市操着一口浓重外地口音,被骗被偷钱是常有的事。
长了教训后他母亲就会在胸前缝个口袋,把钱装在里面,他妈是个爱干净做事有条理的人,即便是缝在里面的口袋也十分精致,毛边处理的干干净净。
这钱是他之前放进去忘了拿出来,没想到这次能应上急。
说完纪寻把T恤翻回去穿上,接着吃饭。
他知道蒋程黎不懂,甚至还会觉得好笑。
他抿了抿唇,虽然觉得自己不应该在意,但还是留了两份神在蒋程黎身上看他反应。
蒋程黎五味杂陈,反思自己刚才行为不妥,果然回去还是要多发工资。
不过他现在更在意的是:“我们现在还剩多少钱?”
纪寻一愣,随后又想,想必蒋程黎只是好奇他藏钱的位置,至于他的窘迫他看不出来或许看出来也根本不在意。
也是,谁会在意仆人的阴暗心思。
纪寻把钱掏出来摆在地上,一张10元纸钞和4枚1元硬币。
蒋程黎一时有些心酸,脑海里想的是十四块钱怎么花才能多撑一天。
果然早上不该买咸菜和粥,只吃馒头还能省点钱。
塑料袋里还剩下两个馒头,蒋程黎打算想存起来留到中午一人一个。
蒋程黎觉得他跟纪寻也算是有了过命的交情,社恐在他面前几乎没出现过。
他打定主意靠聊天挨饿,有一搭没一搭道:“多亏你昨晚反应快,带着我跑出来。”
纪寻唇角扯起笑容,带着莫名的冷意:“因为我爸就是这么死的。”
蒋程黎恨不得收回之前的话,谁能想到他只不过是随口一说就扯出人家伤心事。
“节哀……”蒋程黎越是难堪,嘴越笨,嘴张合半天只蹦出两个字。
“我从小就生活在山里,这种事听说的多了。”他笑意越发凉薄,看着蒋程黎终于有了反应的神情,突然有了面前这人不是虚无缥缈的幻梦,而是也有感情的活生生的人的感觉。
他陡然升起了一股如同把天使从空中重重扯下,让他沾染上污秽的报复般快感,让他指尖忍不住战栗。
他看着蒋程黎明显低落下去的神情,嘴上却丝毫不停,依旧挂着笑意,有三分残忍:“你猜我爸那天是去干什么?”
“干什么?”蒋程黎下意识跟着问。
“他是去找我小姨偷|情,少爷,你说可不可笑,他趁着我妈出门挑水浇菜,把小姨带到我妈每天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家里,怕我看到把我关院子外面,结果山上落下石头,只把他们两人砸死了。”
蒋程黎看着纪寻的笑容,打了个冷战。
原文里是没有这段的,他一直以为纪寻是土生土长的h市人。
“是他们恶有恶报。”蒋程黎绞尽脑汁搜刮出个词,坐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有些恶狠狠道。
原本纪寻早就把这事放下,只是听着蒋程黎这简短的安慰,竟然还有种心底的疯狂被抚平的感觉。
蒋程黎看到纪寻脖子后的纹身,原本还以为是用来耍酷用的,现在想来或许是山里的民俗。
蒋程黎想赶紧把这件事揭过去,拿过纪寻从外面带来的包袱,解开发现是两套衣服,青布短褂和阔腿长裤,上面还有闷青和暗红色绘制的图腾纹路,底下还有两双黑布缝制的白底布鞋。
来镇上的路上蒋程黎就见到来往的小伙子穿着类似的衣服,当时没太在意。
“这是你买的?”蒋程黎问。
纪寻点点头,他去h市之前从小穿着妈做的衣服长大,和这两套差不多,是他从当地人手里花450买的新的。
蒋程黎早就受不了身上的浴袍,只不过房间就这么小一览无余,换衣服时根本没处躲避。
即便如此,蒋程黎多少还是有些顾忌纪寻,没脱浴袍先穿上了裤子,然后才脱浴袍露出上半身,把青布短褂穿上。
即便如此,不经意间还是有些隐秘遮挡不住。
布料十分舒服,唯一缺点是裤子有些短,露出一小节脚腕,脚下的布鞋却严丝合缝,一只穿上,另一只提手上。
蒋程黎扶着墙站起来看了看,第一次穿这种衣服不由有些新奇,笑着问:“你知道我脚多大?”
“我给少爷穿过皮鞋,少爷忘了?”纪寻心绪已经平静下来,只是从头至尾看着蒋程黎换完衣服,嗓音有些低哑,双腿交叠换了个姿势。
蒋程黎一愣,想起来确实有这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 没关系孩子还小,还会长的(激动搓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