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毒莲花已上线番外篇——by心花狂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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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煜皱起眉,即便在梦里,他还在冥思苦想,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手感很好,很耐玩,即便触摸着也会令人心情愉悦,无论怎么玩弄都会迅速恢复成圆形。
根据以上特征……原来如此。
——是拥有记忆功能的解压球球!
尽管在梦里他并不记得解压玩具又是个什么概念的东西,但反正是梦嘛,朦胧的幻象自动为虞煜构筑出了潜意识里曾见过的东西。
比如用橡胶制作,里面通常装满了亮闪闪的漂亮水液,无聊到了极点的孤独现代人没事干就爱捏来捏去,超级解压的放松玩具。
虞煜皱起的眉宇平复下去,像个小动物似的循着气息拱了拱,重新把脑袋窝进令人安心的地方。
作乱的手指也渐渐变得有一搭,没一搭,直到因疲惫而完全偃旗息鼓。
黑暗里,睁着眼的谢愁飞苦闷地盯着高高的梁顶,已经放弃去思考眼下混乱纠结的离谱情形。
至少现在,他不想出声,打破难得的温存。
……
虞煜舒舒服服地睡了一个漫长的好觉,记忆中他做了很多个好梦,比如这样,这样,还有那样。
他掀开被子,闭着眼睛直接走到放着铜盆的角落置物架,漱完口,用浸湿的绸布擦拭过脸,又将布挂回架子上。
直到做完这一切,转过身,睁开眼时,记忆断片的虞煜还保持着格外闲适的心情,心里为做了一件大事而自鸣得意,兴高采烈打算去检阅他这些天来的最终成果。
然后,他就看见了坐在座椅边的谢愁飞——以及他手边堆积起来的厚厚一叠纸张。
随着翻阅的动作,男人的神色越来越阴冷,手指翻阅的动作也越来越慢,仿佛面前是什么洪水猛兽似的。
“这些画上的人是谁?”谢愁飞问。
他一提问,这可落到虞煜心坎里了!
任何作品都需要读者,这些画不能让其他外人看见,其实虞煜还挺寂寞的,没有人来分享他的成就感与喜悦。
谢愁飞不是外人,他不在被排除的范围之外。
“当然是我!”虞煜想也没想答道,“还有夫君。”
“虽然我也不知道梦里为什么会出现那么多奇奇怪怪的画面,还有没见过的地方和事物,不过……”
呐呐的尾音消失在绷紧的声带里。
气氛似乎不太妙。
一想到谢愁飞要沉下脸凶他,虞煜停在不远处,想了又想,也没想出自己又做错了什么事。
连日来被心上人冷落的委屈,此刻又漫上心腹,他恹恹地低下头,对查看画作这件事失去了兴趣。
但他还是决定打破沉默,至少让氛围不要这么令人讨厌。
“夫君……不喜欢我的画吗?”虞煜没话找话,他尽力想挑选一个安全的话题,然而满脑子都是谢愁飞的他说着说着就把话题转回到了眼前。
好逊。
虞煜快要真自闭了。
先前他一心只想着要找到脑海里的那个男人,却没想过找到以后,对方会不会喜欢自己。
以及,日后该如何相处。
沉默着,沉默着。
良久,谢愁飞抖了抖手中捏着的随意抽出的一副画,以指背敲击有一定厚度的宣纸,在空中发出沙沙声响。
扭过脸,他终于艰难地开了口——
“你喜欢这样的姿势,还有,这样的地点?”
话语未尽的下一句。
倒也不是……不行。
虞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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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谋逆王爷(6)
这次遇见洪水猛兽的人变成了虞煜!
他表情猛地肃然, 退后两步,抄起一旁墨砚对准谢愁飞,如临大敌:“你是谁!竟敢戴人i皮面i具假扮我家夫君!”
谢愁飞:……
他忍了几秒, “哈”地笑出了声。
把画放在一旁,谢愁飞起身,背过手向虞煜的方向逼近, 姿态悠然。
“虞郎何出此言?”他挑了挑眉,发问。
说着,他两指捏住墨砚另一端, 使巧力想拿走这个挡在中间的碍事小物件。
虞煜看他反应, 主动靠近且毫不心虚, 心下早有五分退却,只是拉不下脸承认自己闹了个乌龙。
他紧紧攥住墨砚, 不肯松手,强自嘴硬道:“我家夫君自是天人之姿, 待人向来冷清莫测,怎会如你发丝散落,脖带红痕, 还舌甜嘴滑,一看就是死不正经, 刚从哪家床上鬼混下来……”
越说发现的细节越多越真,细细看去这人还顶着谢愁飞的俊脸,本就委屈已久的虞煜此刻愈发内心暴躁, 怒火转移到了眼前。
他重重拍开顺着墨砚滑落, 试图握住他手腕的另一只手,直接错步上前去掰面前男人的脸,仿佛为了证明什么似的。
撕——撕不下来!
揪住谢愁飞两侧脸颊用劲, 虞煜又不信邪地去找他脖间面具贴缝,结果不仅没找到,还触摸确认了细密咬痕的真实性。
人是真的!
“你……你这些天冷落我,不肯与我同床共枕,原来是早嫌我人老珠黄,比不上养在外头的狐狸精温柔小意,懂得哄你欢心。”
极度震惊之下,虞煜失去了反应能力。
他满脑子乱哄哄的,嘴巴不受控制乱跑火车,全是一段一段乌七八糟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狗血台词和没逻辑剧情——
“谢愁飞,我才是你明媒正娶过了门的妻子,你混蛋,没良心!”
“我整日整夜在思念你,你就这么对我,和狐狸精厮混完还要跑我这冷宫里来耀武扬威,炫耀不要脸的狗东西做出的好事!”
“你是不是还要扔下一纸休书,遣我做下堂夫!”
一想到谢愁飞居然“背叛”他,虞煜大受打击,整个人红了眼眶,酸涩得眼泪簌簌下落。
他恨不得拿墨砚敲死这人!
可手在空中举到一半,怎么都落不下去——
直到泪眼朦胧,哭得稀里哗啦的虞煜听见一阵低沉笑声。
“虞郎,我的阿虞,你真是个令人开心的宝贝。”
面对爆发式控诉,谢愁飞起初还感到茫然与焦急,等听清楚了虞煜的话,安慰的道歉话卡在喉咙里,怎么都接不下去了。
这都哪跟哪啊!
他难道要说那个“温柔狐狸精”和“不要脸狗东西”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不才正是你本人?!
谢愁飞一扫眉间阴郁,唇边笑容越来越大,笑得眼泪差点都下来了,捧腹跌坐在椅上,毫无形象地拍着桌子。
“你!”虞煜像是被传染上了泪失禁体质,越想止住眼泪,泪水流得越发汹涌。
见谢愁飞非但不辩解,也无后悔之意,居然还没皮没脸地大笑,语带“嘲讽”,他是真的伤心了!
“你本就没喜欢过我……我何苦如此纠缠!”
虞煜吸了吸鼻子,甩开手,墨砚狠狠掼在桌面,砸出一个大坑,一如他凶狠的眼神。
“是!我是被许多人骂作傻子,疯子,脑子里的记忆也总不清晰,可我不下贱!”
“就当我没遇见过您,王爷。”
他俯身扯过谢愁飞的衣领,手用力捂住迫不及待想要启开的嘴唇,笑得极冷——他不想听谢愁飞再说一个字!
“祝您和那位狐狸精早日双宿双飞!”不敢去看男人的眼,虞煜便盯住桌面破开的洞,一如他漏风的心口,拔凉拔凉,痛得无法愈合。
松开手,虞煜再也不看谢愁飞,捏紧拳头,抬腿便走。
“虞……”
“滚!我不要再看见你!”虞煜低吼着直接堵死谢愁飞急促的话头。
他走得是干脆,那是因为他怕自己真会被谢愁飞的“花言巧语”所打动。
又因为,他终究还是无法直面万一被谢愁飞“宣判出局”的那一刻……
推开破破烂烂的卧屋大门时,虞煜下意识蹙起眉,脑子里转悠一圈也没想起门破开一个大裂口的原因。
算了,反正以后也见不到了。
挂起一抹自嘲的笑,虞煜径直离开屋檐下,披着尚未系紧的外衣踏入茫茫风雪。
背影寂寥。
虞煜刚走不到半分钟,苦笑不已的谢愁飞就从屋子里走出来,步履还有些笨拙。
他默默注视着不远处的倔强身影,从腰带里掏出一枚蓝水翡翠哨,搭在还有些肿痛的唇边,吹了两声长音,再是一声短音。
未曾停歇的纷纷细雪里,传来一声悠远长音作为回应。
“王爷。”谢愁飞身边不知何时出现一个黑衣男子,“属下在。”
“吩咐下去,封锁王府各处出口,决不许夫人独自离去。你们都去,不然拦不下他。”谢愁飞捏了捏鼻梁,太阳穴隐隐作痛。
他原本是觉得虞煜的吃醋反应太过可爱,想逗逗他的小狐狸,结果错过了解释的最好机会,真把人惹急惹炸毛了!
晶莹剔透的眼泪,砸得他本该冷硬的铁石心肠上头布满坑坑洼洼的起伏。
破裂的缺口处,尝到了酸甜交织的绵长滋味。
“如果夫人发火,便说我在书房等他,我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他的事情。请他稍等片刻,务必给我一个机会把事情解释清楚,不然我便是死了也不会心安!”
“是。”
措辞越斟酌,语气越强烈,暗卫越是心惊:“王爷,先前安排的计划,是不是……”
他盯着地面,没得到回应,以为是王爷心中自有定夺,不敢继续多舌下去,怕耽搁时间,又或走漏风声,坏了王爷谋算。
恭敬一礼,暗卫领命退去。
谢愁飞自顾自倚在漆红梁柱,盯着虞煜离开的方向发呆,此刻外界的声音都离他远去,什么也听不见了。
他十分懊悔,满脑子想的都是待会怎么让正逢气头上的虞煜留下,要说些什么,才能把会甜甜撒娇的郎君软语哄回来。
“要是让我抓到是谁,让虞郎看了那么多胡说八道的情i爱话本,我非得活刮了他!”他狠狠锤了一拳,抵在柱身。
小狐狸比他还小三岁,眉目俊秀,龙章凤姿,正该是意气风发的年纪,哪来的人老珠黄!
还有什么休书,什么下堂……被人嘲笑痴愚……扮作女装多年……
虞家!
满到溢出的陌生感觉从身后流下,大腿处浸湿内绔,谢愁飞高挺的眉骨一跳,他抿住薄唇,收敛戾气,拖着步子慢慢转身,向常去的沐浴汤房走去。
他得快点清理好自己,赶去书房才行。
……
“阿湫!”系统数据流一阵波动,它仔细检索内部,又没发现哪里有什么不对。
总不可能像人类一样,有人在背地里提起它吧?
结束屏蔽模式,系统对目前的情况还很晕乎:“宿主,发生什么事了,你们怎么吵架了?”
“别和我提……”虞煜郁卒地趴在书房里,顿了顿,转了话锋,“算了,我同你生气干什么,你又没惹我。”
见他情绪不好,系统默默缩到墙角里,不敢掺和神仙打架,生怕殃及池鱼。
不过它倒挺为虞煜高兴的,虞煜说话口吻和表达情绪有往以前靠拢的趋势,也许再过不久,便能脱离灵魂震荡的后遗症,恢复正常记忆了。
被一堆身手好的练家子强行阻拦,不许他离开,干脆放开拳脚打了一场,虞煜肚子里憋的火才发泄出来不少。
情绪下去,又听过谢愁飞叫人传的话,他总算冷静下来,没为难谢愁飞的下属们,安静跟着带路人来到了书房。
既然说没做过对不起他的事情,他倒很愿意洗耳恭听,谢愁飞打算怎么解释身上的痕迹!
再离谱,总不可能是……是?!
——嗯???
作者有话要说: 鱼鱼:狐狸精竟是我自己!
第120章 谋逆王爷(7)
谢愁飞带着满身水气, 匆匆踏进书房的时候,虞煜正眼神放空地倚在窗栏。
“阿虞。”谢愁飞缓步走近,学着虞煜的样子靠在他旁边的窗栏上。
他们之间离得很近, 不过一指之距,虞煜能够嗅见旁边人身上潮湿而冷冽的水雾气息。
“……冬日不擦干头发,容易染上风寒。”
虞煜没给谢愁飞说话的机会, 先把人拉到座位上。
他随手从置物架上取下一块绸布,站在莫名听话的男人身后,用布汲取着潮湿发丝上沾染的水珠。
间或手指捋过发丝, 留下温暖的余温。
谢愁飞的食指动了动, 把运起内力驱寒的想法从脑海内驱散了。
“我没有喜欢过别人。”背对着正在替他擦头发的虞煜, 谢愁飞忽然开口,“无论男子还是女子, 我不会随便让一个人近身。”
他微微低头,方便虞煜动作, 后颈毫无防备地袒露在另一个人面前:“付出信任,是一件很艰难的事情,我更熟悉的, 是用利益和武力来确保能够达成目的。”
“对于王爷而言,那么我是前者还是后者呢?”虞煜垂眸注视着谢愁飞矫健的背肌, 因刺激而回想起的破碎画面里,他的手指记住了背部每一道隆起伤疤的痕迹。
“……我希望能够是前者。”谢愁飞狭长的眼眸轻轻眨了眨。
他心想或许又要惹虞煜生气了,但是莫名的, 他并不想回避问题, 也不愿意用虚假的谎言来欺骗虞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