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校园怪谈里当白月光——by木阿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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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相信我啊。”于嘉林慢慢俯下身,“那我还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
言轻正竖耳朵听着,于嘉林却戛然而止。
他似乎没想通,自己怎么就被蛊惑了一样,支起上半身,表情惊愕不已。
言轻知道今天大概是听不到了,有些遗憾。
他立刻挣动身体,拧着眉头:“放开!你很重,你把我拧疼了!”
真不知道于嘉林什么毛病,涂个药非得把全部重量压在他身上,像制住犯人一样。
然而于嘉林却好半天没有动作。
言轻抬头去看,发现他正盯着自己靠近头那边的墙,表情怪异,就像是……看到了什么诡异的东西一样。
然而墙上明明什么都没有。
言轻又挣了挣。
于嘉林回过神来,松开手,掩饰一般嗤笑一声:“真娇气。”
言轻从床边上捡起他带来的篮球,眼睛都不眨地向他扔去。
于嘉林顺手卸力接下,言轻扔的球在他眼里跟慢动作回放似的,根本不可能砸中他。
“你等我一下。”他看了看表,“我去跟医生说一声,让他拿点紫药水什么的。”
“帮我保管一下篮球。”他说完,把球又塞回言轻怀里不等他拒绝就匆匆离开。
“喂!”
言轻拿着球,有些莫名其妙。
房间里骤然只剩下他一个人了,安静地仿佛进入另一个世界,窗外漏进来的风将窗帘吹起一个角。
言轻迟疑地转过头,看着自己身后那面墙。
好像……于嘉林刚刚看到了什么东西?
他抱着篮球,心想等一等吧,用不了几分钟时间,而且他正好想逃课。
然而这一等,他却迟迟没有等到于嘉林回来。
言轻小心翼翼把球放到地上,在床上正襟危坐:“快一个小时了。”
0126:“嗯……”
空调的温度太低了,嗖嗖地吹着让人起鸡皮疙瘩。
不知道为什么,言轻有些紧张,心跳莫名变得很快。他一紧张就想拿点什么,手便伸进口袋里。
然后摸到了一枚戒指。
0126用两根黑线手抱着胖胖的自己:“我突然好冷啊宿主。”
言轻摸了摸自己手臂,是啊,太冷了,这样的温度真的正常吗?
“不等他了。”言轻拍板,“我们自己回教室。”
0126也觉得不对劲,它虽然是系统,但他并不能干涉剧情,很多时候它的作用也只是宿主的一个陪伴,让宿主不那么孤独无援,像灵异事件这种,它都不能提前预知,只能和宿主一起面对,所以它也会吵会怕。
它迫不及待:“快走吧快走吧。”
言轻从床上下来,床支架发出咯吱的刺耳声响。
手心有点冒汗。
他和系统好像有点迟钝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偌大的校医室居然一丁点动静都没有,平时上班的几个医生居然一个都没见到。
在他弯腰系好鞋带的时候,视线漫无目的地往窗外一瞟。
这一瞟让他全身血液都凝固了。
“蛋、蛋……”言轻嗫嚅着叫它,“0126,系统……”
窗外有一双脚!
一双血肉模糊的脚,倒着悬在窗台上。
0126扭着圆润的身体走过去,刚看了一眼就被吓哭:“我靠!!!”
校医院只有一层,而且窗户并非落地窗,不可能是有人从上面下来。
这双脚悬着的样子,就像是一个人……倒立在窗外。
再一眨眼,那双脚又不见了。
言轻已经和0126抱在一起,一人一系统瑟瑟发抖。
“我已经不需要演技了。”言轻白着小脸,头皮发麻,“我现在本色出演胆小鬼。”
0126吓得数据都紊乱了。
“不怕。”0126硬着头皮说,“你的命运扭转度已经有10%,理论上今天不会出出出出事。”
言轻:……你嗓子别抖可能我会相信你一点。
那双血脚消失后,他们并没有放松。
也就是这时,言轻不知道怎么,突然回忆起了昨天晚上忽略的一件事。
他当时睡得迷迷糊糊,却分明听到了一阵不似脚步声的上楼声。
咚——
咚——
同样的沉闷响声同时在门外响起。
房间摆着两张病床,言轻正好在靠里面那张,紧挨着窗户,两张床正对着就是房门,房门两边也有两扇玻璃窗。
言轻和0126慢慢转过身去,看向隔着一张床的房门。
咚——咚——
言轻突然知道了,那的确不是脚步声,但也不是拍球声。
而是一个倒立的人,头顶在地上,利用脖颈处脆弱的肌肉发力,弹跳着在地板上移动。
倒立校花……
作者有话要说:
噢,上帝,瞧瞧这位真香人,他怎么凶不起来了?(狗头
第5章 告白(5)
第一个故事出现了。
言轻和0126都吓懵了,尤其是言轻,想捡起地上的球逃跑,几次都没有成功。
篮球从发抖的指尖第三次滑落,头撞地的声音已经来到了很近的地方。
校花明显在往这个方向走。
0126动了动勉强还能运转的脑子,说:“我们快点藏到床上,把隔帘拉起来。”
不能让校花发现他们。
言轻抿着嘴唇,使劲按住自己发抖的冲动,将被子散开,枕头拦住自己影子,然后爬上床。
在他爬上床的那一刻,一双血肉模糊的脚出现在房门旁的玻璃窗前。
房间骤然安静下来。
言轻小心控制自己的呼吸,脑子里却因为过度紧张而胡思乱想。
那双脚只露了脚踝——即使是1米五的矮个子,倒立在一楼的窗前也会多露点小腿,校花显然不会比1米5更矮。季远的恐怖故事里说,校花的脖子都摔断了。
他自然不会发现,这张床上早已多了个人。
一双青白的眼静静看着他。
门嘎吱一声开了,言轻的心脏差点跳出来。
于嘉林……上哪儿去了?言轻心里无端冒出这个疑问。
如果现在开门的是于嘉林,言轻可能都会放下心,但很显然他失望了,沉闷的声音继续往里面走。
咚——咚——
进来的是校花。
人形黑影静静地坐在床上,看着言轻手指攥紧了床单,指尖发白,嘴唇都因为紧张而咬破了,一点点往它怀里缩。
它没有动作。
甚至连0126都一无所觉,哆嗦着说:“我好像发现了一件事……”
言轻点点头,示意自己也知道。
校花只能倒立着走,视线的范围有限,从头到尾一直没有直接看到他。
沉闷的撞地声响了一会儿,似乎是一无所获,终于安静了下来。
房间里似乎没有人,到处都是空空荡荡的,只有一个不知道谁遗忘在原地的篮球。
撞击声再次响起,不过这次它向着门口走去,似乎打算离开。
言轻正准备小松一口气,又浑身骤然一僵。
不对!
如果校花的视线只能……从下往上看,他拉上的隔帘并不能完全落地,帘子离地面还差一节!
正想着,一个倒立的人形影子像浸透的水渍一般,缓缓出现在紧闭的隔帘上。
血红的眼睛出现在帘缝里,青色的眼白,碎烂的眼珠。她的头歪在地上,视线一转,露出一个快撕裂半张脸的笑:
“找……到……你……了……”
0126鬼叫一声,言轻脑子一懵。
“找到你了、”
“找到你了……”
“宿主嗝,快、快从窗户那里逃出去。”0126已经吓得开始打嗝。
言轻几乎以最快的速度扑了过去,把窗户摔开。
他正要踩着窗台往外跳的时候,表情突然凝固。
0126已经爬出去了,急的想跳脚:“你怎么不动啦?!”
“我……动不了。”言轻的脸色看起来很白,惨白的,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
“我的腿抬不上去……”
他的腿一下子变得冰冷,冷气像蛇一样缠着他。
像是有一双手,正抓着他的脚踝,一点一点往下拉。
言轻白着一张脸和那双手对峙,两只手用力撑在窗台上,0126也来帮忙把他往外拉。
但即使这样,他还是一点一点往回落。
窗户贴着床,他即使掉回去,也只会落在床上,不会受伤。
但言轻知道不能落下去。
他艰难地说:“有东西、在抓着我……”
0126:“你、你把它踢开……”
言轻摇了摇头,他手心都冒汗了。
踢开?碰不到的东西怎么能踢开?
黑色人影掀了掀眼皮,握住那双白得晃眼的脚腕,以缓慢不容拒绝的力度,拉进自己怀里。
很快,一只手攀到了言轻的腰上。
仿佛只要轻轻一使劲儿,就能腾空把他搂过来。
“你是谁?”
青白色的双眼抬起,和言轻对上,凝滞了瞬间。
言轻回头看着虚空,实则是看向黑色人影所在的地方,眼睛快要湿了,眼角都红了,睫毛被打湿成一根根的,显得可怜又无助。
“你是谁?”
他低声又问了一遍,像是底气不足的威胁,又像在示弱。
“别拉着我……”
黑色人影有大概几个呼吸间都没有动作,这段时间在言轻看来格外短暂,紧接着另一只冰凉的手也攀到了他的腰上。
它无视了他的示弱。
禁锢着他的腰,将他往怀里拖,青白的眼睛无情地注视着他的手指一点点远离窗台。
“言轻?”
窗外传来熟悉的呼唤,骤然间冰冷如潮水退去。
言轻大汗淋漓地撑住窗台,逆着光线,他看到了窗外经过的段丞。
段丞看起来非常惊讶:“你怎么在这里……”
快速扫了一眼,面色严肃起来:“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差?”
言轻直勾勾地看着他,脸色惨白地摇头。
别相信段丞……他还记得刚刚于嘉林对他说的话。
他并非相信了于嘉林,而是像自己说的,这三个人他谁都不信。
校医院内骤然恢复了生机,校医老师在门口聊着天,蝉撕心裂肺地叫,学生提着塑料袋进出,方才几乎凝滞的空气终于流动起来。
好像刚刚满地的血,和抓住言轻的那双尸体般冰冷的手,都是幻觉。
就算原人设再蠢现在都能意识到,自己刚遭遇的一切都和这几个人玩的招鬼游戏有关。
“没事。”
他感觉全身的力气被抽掉了似的,一泄气就坐回了床上。
“你不像没事的样子。”段丞貌似关心道:“发生什么了?”
这时,他才看到言轻额头上那块青紫,语气沉下来:“这里谁欺负的?”
“关你什么事啊……”言轻说,“我就是自己撞的。”
“自己撞能撞成这样?”段丞经常挂着的轻浮的笑也消失了,“你这是以五十米冲刺的速度往电线杆上撞呢?”
言轻摸着自己额头,低声道:“虚情假意。”
段丞愣了愣,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我说你假惺惺的。”言轻偏过头去,“反正不关你事。”
他觉得自己差不多可以走路了,不至于一下床就跪在地上,于是穿鞋下床。
他不想再在这里多呆一秒。
他从自己的房间走到校医室门口,一路上也没有看到于嘉林,不过现在他不关心于嘉林去哪了,刚刚的一幕幕还盘旋在他的脑海。
血管充斥的眼睛,歪曲的脖子,满地的鲜血,还有那双如附骨之疽的手,攥握着他的脚踝和腰往后拉,他像是要被拉入一个无底深渊。
直到走到阳光下,那种浸入骨髓的寒冷也没消散。
段丞追了过来,没走几步就追上他。
在言轻再次躲开之前,他马上抓住他的手腕:“言轻!”
“至少让我说句话。”段丞无奈道:“你还在介意昨天晚上的事吗?”
“怎么于嘉林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啊?”他喉结上下滚了滚。
他攥地很用力,言轻感觉他的力气不比于嘉林要小:“你先松开我。”
“很疼……”
听到言轻示弱一般的声音,段丞如梦初醒,手已经快过大脑反应放开。
“我就是关心一下你。”段丞哄小孩似的举起双手,俊美的脸上挑起一抹笑:“你从早上开始好像就没什么精神,昨天晚上没睡好吗?”
“你……还提昨天晚上呢。”言轻觉得这人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自己都觉得困惑了,头一次见人这么上赶着贴冷脸的。
“昨天晚上我不是让你离我远点吗?”他说,“你这人怎么都不会看脸色的?”
段丞笑盈盈地看着他,只说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于嘉林是不是又跟你说了我什么?”
于嘉林确实说了些话,但言轻其实现在也没想通,而且他总觉得,在人家背后说坏话,直接捅出来不好。
于是他否认了:“他能和我说什么?他不是特别讨厌我吗?”
段丞:“是吗?”
他的眼睛黑沉沉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言轻莫名其妙看着他,后退一步。他觉得段丞有病,拉住他就讲一些似是而非的话,也不嫌在太阳底下晒着热。
他不想陪着了,要晒他自己晒。